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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他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呀!
生无何欢,死亦何忧?
脑海里猛然蹦出一句俗语来,炽磬别过眼,不再看那个漆黑的方向,闭上眼,紧紧的皱起眉头。
嫣儿死的时候,他也说过那样的话,曾经一味求死。现在,他把这句话应验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无异于让他看到了当时的自己。只是当时,身边尚有许多人在关怀、爱护。而她,却什么也没有,连死的权利也没有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里矛盾到打结。炽磬敲敲额头,白玉面具发出清脆的响起,他猛的抬手:“停!”
走在前面的杨林急忙令队伍停下,小跑过来,紧张的问:“王”
炽磬回眸,望着漆黑的景灵宫,沉默不语。
“王”杨林再唤。
炽磬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勇气去看她。摆摆手道:“走罢,回仪元殿。”
“是!”杨林若有所悟。随队伍走在龙辇旁,不时回头看看身后越来越远的景灵宫,眼中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80章 含笑怀孕()
事隔七日,王竟然再次驾临景灵宫。花妍以又惊又怕的伏在地上,含笑倒像没事的人一样,继续躺在床上发呆,双目无神的看着帐底。
这个样子,让人看了好心疼。
“花妍,她一直这样吗?”炽磬问,紧皱的眉眼有些心疼的意味。
“是。”花妍伏在地上,小声说,直觉含笑又要遭罪了。
炽磬慢慢的走到床边,看着面色灰暗,眼神空洞的含笑,叹息一声:“你在怪朕吧?”
没反应,眼皮也没挑一下,似乎没听到。
这个样子,唉炽磬在床边坐下来,伸手去抚摸她苍白如纸的小脸。一摸,心惊得差点儿跳起来,体温好低!
“含笑,听朕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下去你会死的。”炽磬说着,把她拉起来圈进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虚软的身子像没有骨头一样,无力的任他摆布。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就会像落叶一样坠落。
炽磬又是一阵心痛,在她耳边低语:“含笑,以后,朕会对你好的。”
男子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含笑忽然眉头一皱,胃里翻腾得厉害,心闷得慌,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刚刚才貌似表白了的炽磬顿时尴尬的红了脸,心里才滋生的温柔又缩了回去。恼羞成怒,伸手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强行令她仰视他:“朕就这么令你恶心吗?”
泪从眼角滑落,流入发里,胃里的翻腾和发根的疼痛令她失去思考的力气。
花妍站在一旁,心惊胆战,犹豫了下,银牙一咬,道:“王,娘娘自病后常常这样。”
炽磬这才松开手,冷哼一声问:“没有请太医吗?”
“请王恕罪”花妍脚一软,跪下去,“景灵宫如今是不祥之地,没有王的旨意,谁也不敢踏入!”
这是暇儿的意思吧?炽磬眯起眼,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含笑,想起殷离的交待,道:“那就请江太医来看看吧!”
“是!谢王恩典!”花妍高兴的跑出去。
偌大的景灵宫里,只剩下炽磬和含笑,静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吐过之后,心里舒服多了,含笑虚弱的靠在床榻,半闭着眼睛。
炽磬望着她,心里五味复杂。想了想说:“你娘,我已经重新下葬了!”
“谢谢!”含笑虚弱的扬扬唇角,然而笑意还没有到达眼底,就迅速凋零,仿若昙花一现。其实她现在什么了不在乎了,人斗不过命!她留着最后一口气,是为了等孩子的消息。
不多时,花妍引着江太医来到景灵宫,炽磬让出床边的位子,退到一旁去喝茶。含笑躺下去,伸出纤细的手腕让太医诊脉。
江太医一手捋着胡子,一手诊脉,眼中忽的闪过一抹精光,旋即又平复下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有喜了!”
“砰——”炽磬震惊的站起来,手中的茶盏打翻在在地,茶水溅到白色飞银龙的龙袍上,染出点点绿色,“江太医,你说什么?”
“王,莞妃娘娘有喜了。”江太医说。
花妍呆了呆,旋即一股狂喜涌上心头。母凭子贵,她的主子可以翻身了!
比他们更吃惊的是含笑,她张大了嘴巴,愣了半晌,才不敢相信的轻声叫道:“不可能!”
炽磬目光一冷,快速扫了她一眼,对江太医道:“莞妃身体如何?”
“不太妙!气血两虚,心有郁结,非药石可治。如果再不注意保养,恐怕胎儿不保。”江太医说着,面色凝重起来。
“花妍!”炽磬忽然叫道。
“奴婢在!”
“以后江太医就是莞妃的专用太医,凡事找他便可。”炽磬道,“江太医,务必要保住莞妃的龙胎。”
“奴婢遵旨!”
“臣遵旨!”
花妍高高兴兴随太医去取药。内殿里就留下含笑和炽磬二人,沉默相对。
含笑忽然像发了疯一样,跳下床来,使劲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肚子。
“你做什么?”炽磬被她疯狂的举动吓坏了,惊叫着扯过她紧紧在怀里。
“炽磬,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含笑大声叫道,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
压抑了这么久,总算有点儿表情变化了。可是,她为什么偏要和他弄别扭?炽磬眼中一冷:“为什么?”
“在你心里,我是你仇人的女儿,是你泄恨的工具。对吗?”含笑惨笑,“现在,在我的心里,你也是我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
强烈的恨意,如突然泄闸的洪水,一齐涌出来,淹没了她的理智,也震惊了他的神智。
他竟然让她这样恨他
炽磬望着她,泪眼朦胧间迸发的全是恨意!像一把得刃在凌迟他的心,一刀一刀,直到血肉模糊心,紧紧的揪在一起,痛得无法呼吸。时至今日今刻,他才发现,其实他一直在乎她对他的看法。
“我不会生下他,不会,永远不会”含笑轻声呢喃,半闭的眼睛迷茫的望着窗外思绪飘飞。
第81章 交换条件()
阳光正好,风和日丽,她似乎听到了森林里小鸟的歌唱,微风中,野花飘摇,空气中挟着青草的香味,一个白衣的女子在弹琴,一个男子随着琴律舞剑,阳光打在剑上,泛起耀眼的白光,晃花了她眼,意识慢慢抽离,她动了动唇:我这一生,只为他生孩子
他看到她动了动唇,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身子如鱼向下滑去,冰凉没有生机。
“含笑,含笑”炽磬紧紧抱着她,急切的呼唤,不敢放手。心里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只要他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
花妍端着御膳房刚做好的燕窝粥和安胎药小跑进来,看到含笑又一次晕了过去,而她们伟大的王,正抱着含笑发愣,面色忧郁。急忙叫道:“王,先让莞妃娘娘躺下来吧,这样会挤到她的肚子。”
“哦。”炽磬这才反应过来,把她放到床上平躺,并且小心的为她盖上被子。
花妍似乎明白了什么,谨慎的说:“王,让奴婢伺侯娘娘先喝药吧!”
炽磬松手,后退一步。
花妍小心的舀了一勺汤药,吹凉,再送到含笑嘴边。药喂进去,又顺着唇角流下来,涸湿白衣的衣襟。花妍惊了一下,再喂,再吐,竟然一点儿也喂不进去!
她在潜意识的拒绝吃东西!
炽磬不满的皱起眉头,看着花妍想尽办法也无济于事,索性从花妍手中接过药碗,猛的喝了一口含在口中,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对上含笑没有血色的双唇,竟是口唇相对硬将药渡了进去。
忽然觉得唇上软热相贴,一股苦涩的汁液冲进口中,含笑嘤咛一声张开眼,粹然看到他放大的脸,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晶莹的瞳仁里倒映出他的影子,白玉面具下似含笑意,一种熟悉的感觉有心头一飘而过。
炽磬微笑着凝视她眼中的自己,唇角扬起的幅度更大。原来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的感觉这么美好,美好得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鲁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受惊过度的含笑被他温柔的笑意弄蒙了,半天反应不过来,疑心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还不起来?在等朕喂你吗?”他温柔笑着,声音轻柔如三月春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连一旁的花妍也有些发蒙。
刚才的药,是他含笑几欲晕厥。
“好吧,朕就勉强”炽磬作势端起碗就要喝药。
含笑急忙出声制止:“不用!”
身体的虚弱导致发音无力,但眼中的坚决还是让炽磬有些担心,对花妍行了个眼色。花妍过来扶起含笑,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炽磬把药递过去。
含笑颤抖着双手接过来,却没有喝,低头咬唇望着浓黑色的药汁,又是一阵反胃。
“砰——”
药碗碎了,药汁洒了一地,含笑趴在床边干呕,刚才好容易喂下去的一口药又吐了出来。
花妍担忧的看着炽磬,生怕火山又爆发。
炽磬却不生气,温柔的替她拍背:“唉,应该让你先吃东西的。”
含笑吐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阵眩晕,软软的向地上一头栽去。花妍惊呼,炽磬眼疾手快,抓住她让她依在他怀里靠着休息。担忧的看着气息紊乱的她,反应这样重,她虚弱的身子能不能承受?
“娘娘,这是燕窝粥,您好歹说一点儿才会有力气。”花妍端来粥,跪在地上,请求道。
含笑勉强睁开眼,有气无力的说:“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炽磬伸手从花妍手中接过勺子,舀了一口送到她唇边,“朕喂你,可好?”
含笑紧咬着唇,不吭声。
“或者,要朕亲自来?”他故意加重亲自二字,威胁的味道十足。
含笑只得妥协,微启檀口。炽磬满意的喂了一勺,看着她吃下。忽然叹息起来:“要怎样你才肯生下这个孩子?”
含笑不语,慢慢的咽着粥,眼里的厌恶之情显而易见。
忍了又忍,炽磬终于让步:“含笑,从今天起,咱们的爱恨情仇,两清!只要你生下这个孩子,朕就放你出宫!”
“真的?”含笑眸中微光一闪,燃起生机。
炽磬刚想点头,含笑又自嘲的笑了:“呵呵,我怎么能相信你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只是一个罪女”
炽磬的心,像被什么利器给击了一下,缓缓的抬手发下重誓:“君子一言,四马难追!朕绝不食言!若食言,愿受天打雷劈!”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含笑银牙一咬,直起身子。
炽磬这才放心的离开。
他哪里会知道,含笑都被他虐精了,哪里会真心为他生孩子。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第82章 远方来客()
恭亲侯府,殷离疲惫的回到家,一路风霜,满怀心事。
“侯爷,家里来客人了。正在花园里等侯爷呢!”管家说。
殷离奇怪的皱眉:“客人?哪里来的?”
“蓬莱。”管家简明的说,因为他也不知道蓬莱在哪里。
“蓬莱?”殷离欣喜的大呼,两眼放光。抛下管家穿过前厅直奔后花园。远远就能看到院中坐了一大一小两位远客,大的白衣飘飘,仿若天神,小的一张火红的童子衣,十分惹眼。此时正围着桌上的棋盘下棋呢!
“殷离,回来了?”沈鹤淡淡的声音随风飘来。
“师兄!”殷离狂喜的叫起来,一路奔波的疲惫感顿时全消。
沈鹤站起来,淡淡的看着师弟,眼中快速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微光。
“师兄,你怎么来了?”殷离热切的扶着师兄的肩膀问。
“殷师叔好!”
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殷离才重新注意到师兄身边站了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屁孩,好奇的问:“师兄,他是”
“我徒弟,流星!”沈鹤介绍道,习惯性的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爱怜之情溢于言表。
“唉,几年不见,师兄都收徒弟了!”殷离亲切的蹲下身子,用手捏捏流星肉乎乎的小脸蛋,笑道:“小师侄很有礼貌啊!”
“不止有礼貌,还很有潜力呢!”沈鹤笑着说,拍拍流星的脑袋道,“流星,去玩吧,师父和师叔有话说!”
“呜呜,师父有了师叔就不要流星玩了”流星不满的哭丧着小脸,埋怨道。
殷离也被他逗乐了,击掌叫来两个侍女道:“流星乖,跟她们去吃东西哦!晚上带你去看花灯!”
“师叔,还是你好!”小流星马上露出大大的笑脸,顺便把自己的师父给鄙视了下去。逗得两个大人哈哈大笑。
“师兄,你徒弟好可爱!”殷离问,眼含戏谑,“不会是师兄的孩子吧?”
“说什么呢!”沈鹤好笑的摇头,一拳捶在师弟肩上,“你都出岛那么久了,还没有成亲,师兄我长年困在岛中,怎么怎么可能有孩子?不过,我倒希望流星是我的孩子”
殷离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师兄你也有这样的心思?”
“怎么,就许你在凡尘堕落?”沈鹤戏谑的问,探索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殷离。
殷离脸一脸,惭愧低下头:“什么都逃不出师兄的法眼。”
“如果不是有了情丝牵绊,你是不会困在庙堂中的。殷离,你变了!”沈鹤感慨万千,不知道该为师弟高兴还是悲。难道师父的预言是真的,师弟这一生都会为情所困,直到抑郁终老?
师兄悲悯的目光令殷离浑身不自在,遂问:“师兄,你怎么突然出岛了?”
沈鹤面色一沉,神情凝重起来:“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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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下来,红鸾殿里,李暇一身白衣白花,似乎又回到了为姐姐戴孝的时光。整整一个下午,都面无表情的坐在廊下望着眼前的一池碧水,不言不语。
一连几天了,除了抄写经文,贵妃娘娘都是这个样子。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莫离担心的走来走去,叹息不已。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路贤妃!
“娘娘,听说王最近常常驾临景灵宫。现在经文已经抄出来了,咱们要不要”莫离急切的问。
李暇摇摇头,唇角扬起莫测的笑意:“本宫在禁足期间,连贴身侍女也不得出宫,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莫离脸一红,讷讷的说:“奴婢收买了几个仪元殿的奴才”
“莫离,你很会办事。”李暇站起身来,赞许的拍拍莫离的肩,“本宫福薄,无法为王诞下龙儿,要想保住地位,就要学会忍让。这禁足之罚,不过是个小意思罢了,如果不是本宫甘心禁足,又有谁奈何得了本宫?”
言语之中又见犀利,莫离幡然醒悟,一拍脑袋叫道:“呀,看奴婢这笨脑袋,竟然没想到这一层!”
李暇笑笑,伸出手,接起一捧月光:“姐姐,谢谢你!你永远都是妹妹的守护神”
莫离听不明白她的话,却有心惊胆颤的感觉。这娘娘,好像越来越不简单了,根本不再是鲁那王宫那个可爱善良,偶尔任性耍脾气的二小姐了。
“贤妃有什么举动?”李暇问。
“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因为有功,王也偶尔到玉霜殿就寝。”一提起这个女人,莫离就皱起眉,眼角的鱼尾纹明显可见,“娘娘,贤妃是路大人之女,奴婢担心长此以往”
“呵,王的心又不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