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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你怎么光着脚丫下地？”江白见状眉头紧皱，拿着拖鞋蹲下来，亲自给她穿上，“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有点饿了，我去看看有没有干粮。”曲止晚饭没吃直接去了医院，回来因为担忧曲岱也没吃几口。这大半夜被噩梦惊醒，睡意没了，肚子却饿了。
江白听见这话忙追出去，“你等着吧。”
他打开冰箱，见里面有剩菜剩饭就全都拿了出来。清炒的菜心，豆芽菜，还有切成片的腊肠。江白把饭菜放在一起用锅子炒了，满满一大碗，红红绿绿瞧着就有食欲。另外配上咸渍渍的小菜，即便不饿的人也能吃上一大碗。
江白把炒饭端到客厅，曲止盘腿大坐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跟他说话。
“你是学心理学的，你能治疗密集恐惧症和幽闭症、人际交往障碍吗？”
“三种病在同一个人身上？”江白随即明白曲止指得是谁，“我需要知道患者生病的原因，从根上入手，才能彻底治愈病人。”
“就是小时候被绑架的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落在坏人手里好几天，连惊带吓，还受了伤。”曲止轻描淡写的说着，可听得人却细思极恐。
江白想了一阵，才说着：“明天我去医院看看大哥，要是没有器质上的毛病就出院回家。陌生的环境对于大哥来说并不适合，还需要循序渐进。”
“一口一个大哥，口气倒是熟得不能再熟。”
“你我是男女朋友，你的大哥自然就是我的大哥。”江白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第245章 第二个死者（）
第二天，曲止和江白一起去医院看望曲岱，刚到门口，曲止就被电话喊走了，说是在城南的河里又发现一具女尸。
等到曲止赶过去，陈鹏飞和法证科等人已经到了。
“曲队长，这位是上级新调来的法医——魏燕。”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短头发，瞧着精明利落。
她朝着曲止点点头，“曲队长，以后合作愉快。”
“我听过魏法医巾帼不让须眉的大名，在法医届可是如雷贯耳。”曲止并不是奉承，而是这魏燕确实有些真本事。法医这个行业本来就是冷门，女性从业者更是少之又少，魏燕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这次上级调魏燕过来，也是考虑到曲止办案能力强，找个跟曲止能匹配上的法医。
魏燕听见这话笑了，“曲队长才是女中豪杰，你的名字响彻整个警界。”
“咱们还是别互相吹捧了，先干正事。”曲止边说边朝着河中央看过去。
一个竹筏就停在绿化岛前面，那些年江城开发环城游湖的旅游项目，为了美化环城湖的环境，在湖中建了几座绿化美观用的人工小岛。上面有凉亭和长椅，游人可以登岛小憩，欣赏四周的美景。这几年废弃不用，成了鸟儿筑巢的绝佳地点。
那个竹筏应该是从上游下来，行至这里被小岛截住。远远看过去，竹筏上面躺着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纱裙，长发披散开，双手合抱在胸前，竹筏四周摆放着绿色的野草。
曲止见状不由得皱眉，这现场布置跟薇歌死亡时一模一样。
等到陈鹏飞他们把竹筏弄到岸边，曲止再看死者的头上，也戴着一朵开得正好的芙蓉花，十个手指甲上涂着正红的指甲油。
“曲队，这次是好几个人一起发现尸体的。”陈鹏飞已经询问过报案人，“他们五个人是社会上的爱心组织，早上过来河边清理垃圾。他们瞧见竹筏上面有人，想到前不久发生的命案，赶忙就报了警还主动保护现场。”
曲止点点头，魏燕已经过去查看尸体，法证那边正在附近搜查痕迹。
眼瞅着天上阴云密布，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而雨势又有转大的趋势。
“在岸边搭了帐篷，先把竹筏抬进去，免得雨水破坏证据！”曲止赶忙命令着。
大家一起动手，不一会儿就搭起了一个大帐篷。竹筏连同上面的尸体被抬了进去，魏燕和助手在里面检查尸体情况。
按照上次案件的推断，凶手应该是在上游存放竹筏处进行抛尸。曲止打着雨伞沿着河边往上游去，她怕这雨下起来，会把很多痕迹冲洗地干干净净。
往上游走，果然瞧见岸边有个破败的凉亭，里面堆着几个竹筏。从凉亭到河边，几丛野草有被压过的痕迹，全都瘪哈哈的趴在地上。细细地看，地上也有一段被拖动物体摩擦过的痕迹。曲止推测，可能是凶手在搬动竹筏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在地，竹筏的一端在地上拖动了几秒，随后再次被扛起来。
在压瘪的草叶下面，一个东西发出一抹光来。曲止蹲下来，伸手拨弄了一下草叶，一枚戒环出现在眼前。白金的圈，中间镶嵌着黑陶瓷的戒面，可以戴在手上，也可以穿在项链戴在脖子上。即便是不戴项链，用一条黑色的编织绳串了戴在脖子上，也一样时髦洋气。
曲止戴上手套把戒圈捡起来，放入了密封袋中。眼下雨势越发大了，她撑着雨伞也遮不住随着风刮进来的雨。
她又在河岸边找起来，再次发现清晰的轮胎痕迹，也是宝马7系专用的轮胎。通过车胎痕迹的走向，能清楚看出来，车子从上面的公路开下来，一直开到了河边，然后又顺着原路返回。
因为从公路到河边这一段路全都是草坪，现在没有人打理变成一片荒草地。车子在上面开过，留下的痕迹很明显。
曲止赶紧给法证科的同事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提取轮胎痕迹。
很明显，凶手用宝马运尸，拉到河边抛尸。要是能找到这辆车，肯定会在上面有所发现。可诺大的江城市，开这种车的人可不少。曲止早就让人去车管所查过，拥有宝马7系车牌子的车主在千人以上，还不包括挂外地车牌的车主。当下，很多人选择去京城或是外地的4S店购买车辆，因为会有一定的优惠政策。一百万的车，省下十万八万很正常，再有钱的人也不能花冤枉钱啊。
这种情况给他们调查带来难度，从车子型号下手，无疑于大海捞针。可这是他们仅有的调查方向，曲止已经让沈乐去排查了。沈乐调取了江城市拥有宝马7系车的车主名单，然后对照江白给凶手做得侧画进行比对，看看有没有符合的嫌疑人。
曲止回到发现尸体的现场，大伙都在大帐篷里，雨瓢泼似的下起来。
魏燕对尸体的检查刚刚结束，她摘下口罩和手套说着：“死者年龄不详，身高一米六五，身体无外伤，根据尸斑显示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亡时间大约在六个小时之前。至于死亡原因，得回去解剖才能知道。”
一切都跟薇歌死亡的状态一模一样，遇害时间在晚上十二点左右，抛尸在河里，早上被人发现。曲止相信，她们的死因也会一样，服用过量的安眠药造成死亡。
“死者的指甲里有什么发现吗？”曲止追问着。
魏燕摇摇头，“死者的红色指甲油涂了至少有一个星期，有个别地方出现些许的脱落状态。指甲里面很干净，没有发现杂物或是皮屑等。”
她来之前研究过薇歌的解剖报告，所以明白曲止话里的意思。
很显然，这一点跟薇歌的案子有所不同。两个案子都呈现出相同的地方，说明凶手很在乎红色指甲、芙蓉花、白纱裙，还有就是抛尸地点。凶手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非要把尸体弄到竹筏上飘在河中央，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第246章 不同之处（）
随着第二具女尸被发现，案情越发的复杂起来，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作案手法基本相同，抛尸地点都选择在环城河，采用的工具是一辆宝马7系汽车和废弃的竹筏。尸体都穿着白色的纱裙，头上戴着一朵芙蓉花，手指甲涂抹红色的指甲油，死因全是服用过量的安眠药物。
“这个死者跟上一位一样，死前被性一侵过，事后阴一道被人用专业的护理液清洗过。只是这个死者不是处一女，她有着丰富的性经验。死者有过流产的经历，子宫内膜发生轻微的粘连，应该是近三个月左右的事情。在子宫尚未恢复正常的情况下，死者在宫颈放置了节育环，估计是在小诊所做的。
另外，死者的胃和肝脏里面残留着大量的酒精，可以判定死者死前饮用了很多酒。死者有两颗牙是种的，而且用料非常讲究，价格要在每颗二万以上。死者还有吸烟史，根据肺部的颜色来看，最少在五年以上。”魏燕送来了详细地尸检报告。
“曲队。”沈乐急匆匆过来，“网上又出现了照片，还是上次的IP地址。这个凶手实在是嚣张，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的情绪非常激动，气得满脸涨红。上次薇歌的照片被传到网上，根据照片里的背影判断应该是凶手抛尸之后拍下来的。她作为队里的网络方面的专家全力追查，却一无所获！这让她非常恼火，是她进刑警队以来遭受地最大侮辱。她发誓要把这个凶手揪出来！
所以，当又出现类似的案件时，她时刻关注着网上的动静。不出她的意料，第二位被害人的照片果然又出现，可她还是一丁点线索都没找到。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遇见对手是早晚的事情。”曲止这话说给沈乐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她有种直觉，这次的凶手将是她遇见的前所未有的高手。凶手的智商很高，有着高学历，高收入，而且心理严重扭曲。天才和疯子有时候只有一步之遥，或许这句话用在凶手身上再合适不过。
沈乐气愤填膺地回着：“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的手心，我早晚会把他逮住！”
“这也是我的心愿。走，去小会议室开会。”曲止把众人全都召集起来，要研究一下案情。
每个人桌子上都放着一摞子厚厚的资料，每个人的面色都十分凝重。
“从发现第二具女尸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十个小时，可被害人的姓名、职业和家庭状况我们却一无所知。”曲止先说着，“如果从被害人遇害开始算起，她最少失踪了十六个小时以上。目前江城市没有失踪人口报案，被害人的照片在网络上疯传，也没有人来认领尸体。”
因为死者的照片被传到网上，所以环城河抛尸案被传得沸沸扬扬。但是到现在位置，还没有人来认领尸体，她们对于死者的身份一无所知，这情况有些异常，难道死者不是江城本地人？
“不知道死者的身份，我们查不出死者和薇歌有什么交集或者相似之处，找不到凶手作案的动机。不过从我们掌握的现有证据显示，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这个看法被大家一致赞同。
曲止一直在思考关于红色指甲油的问题，“现在的女孩子是不是都不涂红色指甲油了？”她朝着宋茜问着。
刑警队一共就三个女孩子，两个没有女人样子，就宋茜一个千娇百媚。她每天花在打扮上的时间很多，穿着打扮很时尚。
曲止这次是问对人了，破案方面宋茜总是拖大伙的后腿，可说到时尚她有发言权，“现在的女孩子都美甲，就是把指甲进行打磨上胶，用烤灯烤干，还可以在上面画出花纹或者沾上立体的钻石等物。还有的女孩子手指甲很短，就粘上一部分假指甲，然后再进行涂色装饰。涂纯色的人也有，只是都会磨、涂、烤、再涂、再烤，反复进行几个来回，颜色亮丽不掉，除非是指甲长出来。”
“魏法医，第二名死者的红色指甲是单纯涂抹，还是经过美甲的？”曲止问着。
“对不起，是我不专业。”魏燕有些羞愧地说着，“我这就去检查，提取样本送去法证科检验，结果会尽快送过来。”
她马上回去检查，心里稍微有些不自在。她听闻江城刑警队的大名，临来之前还觉得以自己的工作能力完全不用担心出纰漏。可这才开始工作，她竟然犯了这么大的疏忽。现在她不得不承认，曲止带领的刑警队整体破案水平很高。他们有着敏锐的触觉，极强的洞察力，而且各有专长。能跟这样的团队合作是她的荣幸，更是对她工作能力的考验，从现在开始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很快，关于死者红色指甲的检查结果又来了。薇歌的指甲油是涂抹上去的，材料是最常见的瓶装指甲油，价格从几块钱到几十块钱不等。这一点在曲岱的解剖报告中有说明。
而第二名死者的指甲油是经过美甲的，造价在五十元到上百元不等。
很明显，第二名死者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是她自己花钱做的，时间最少在半月以上。
“一个吸烟，喝酒，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女人，有流产史，肯花大价钱种牙。她的消费有些矛盾，高低掺杂。”
“流产带环不去正经大医院，应该是无法提供正常手续，并不代表她没有这个消费观念和能力。”陈鹏飞针对祖帅的话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想，这个女人应该是未婚，而且有着不光彩的身份。”
那女人长得挺漂亮，身材好得没话说。可吸烟、酗酒、堕胎这些词同时出现在一个有些姿色的女人身上，人们肯定会想到那些在灯红酒绿场所上班的女人。
而且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认领尸体，更让人怀疑女子的职业身份。那些在情色场所工作的女人多是外地人，很多都是独来独往，赚几年前就到一个新的城市过新生活，有朋友反而是累赘。
第247章 秦楠（）
没有人来认尸，曲止派人去查。她们兵分两路，拿着死者的照片，去一些高档的娱乐场所和牙科医院询问。可江城这样的地方何止是上百家，几天下来她们才走了十分之一左右，还一无所获。
墨阳的口腔医院自然在排查范围之内，再见墨阳，他竟然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瞧着精神尚好可却多了一分阴鸷。那个开口就笑的阳光大男孩已经不再，或许，这才是包裹在他皮囊下灵魂的本来面貌。
“我这医院开得还真是晦气，总是跟人命案搅在一起。看来，我打算将股权售出的决定是对的。”墨阳笑了，他的笑容里更多的是无奈和悲凉，还有一些对执念的放下。
“你决定好了？”曲止知道墨阳一路走来的艰辛，也知道他想要取得事业成功的迫切心情。他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在亲人朋友中获得肯定，在医院最艰难的时候他依然坚持了下来。可眼下医院的运营已经上了正轨，他为什么又要放弃呢？
“我带着宁爸爸宁妈妈去见宁原，可是他并没有见我。”墨阳的眼神变得哀伤起来，“他还托叔叔阿姨带话给我，说我们兄弟情分了了，谁都不欠谁，再没有今生更没有来世！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不希望我们再有纠葛！谁都不欠谁？分明是他想要让我心安理得过下半辈子才说得话，我明白。”
曲止闻听这话心中满是悲凉，宁原短暂的一生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从小家庭贫寒，他努力拼命的想要生存，想要依靠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长大之后误入歧途，葬送了原本光明的前途。
遇见墨阳，他发觉自己竟爱上了兄弟，为了墨阳，他选择隐瞒自己的感情，默默的追随，无条件的支持。多年来，不管风风雨雨，他一直在墨阳身边跟墨阳风雨同舟。杀死孙胜虽然是因为害怕孙胜揭发他曾经杀人的罪行，也是为了墨阳能不被孙胜骚扰。如今死期将至，他竟然不见墨阳，还捎出这样狠心的话来，就是为了能让墨阳放下悲痛过正常的生活。到死，他都在为墨阳考虑！
可墨阳是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