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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秦老爹父子不知道怎么办好，曲止给了他们三个选择。秦老爹决定把房子卖掉，带着钱回老家盖房子，再给老儿子找个能干的媳妇，这家算是支撑起来了。
曲止见他们父子可怜，动了恻隐之心，让祖帅帮着父子二人解决房子和车子的问题。
三天之后，秦楠的尸体被火化，连同卖房子车子的钱，都被父子二人带回了老家。亲人没了，可至少给他们留下了巨款，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跟秦楠有关系的两个男人全都没有嫌疑，曲止把调查的范围扩大。经查实，秦楠手机里打不通的电话号码，其中有一个是唐嘉健的。因为东窗事发，王丽给他换了新号码。那么，另外一个在去年联系频繁的号码是谁的呢？
“曲队，查到了！”这事不难，走一趟移动公司就能有结果，“机主名叫陈一同，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主要经营外贸服装。这里有他公司的地址，还有家庭住址。我简单了解过了，陈一同今年三十六岁，已婚，家里有个女儿今年上小学三年级，夫妻感情挺好。”
“嗯，办事麻利，越来越合我心。”曲止称赞着，祖帅听了笑得嘴巴快裂到耳丫子。
曲止带着他去找陈一同，没想到这家贸易公司离飞天商场很近，而罗娟的服装店就开在商场里。
对于曲止他们的到来，陈一同感觉有些奇怪。当曲止询问电话号码时，他说自己是生意人，有三部手机，六个号码联系。这个号码总有不相干的人骚扰，所以他才停机。
“陈总，您说的不相干的人是谁？”
“现在社会上的小姑娘猛如虎，要是你稍微表现的殷勤主动，她们就猛扑上来。我是个有家庭的人，在男女事情上有分寸。成年人在一起你情我愿玩玩可以，要是再有其他妄想，那是不可能的！”陈一同长着狭长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能看出，他是个市侩、实际、精明的男人，而且情商不低。
曲止拿出秦楠的照片，“陈总，这个女人骚扰过你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陈一同把照片接过去，细细端详了半天，“这个女人我认识，只是长时间没见面记不真切了。她撒谎说自己是做高档男装生意，想要骗我的钱财，被我识破后还不死心，整天给我打电话想要勾引。我把号码停机，才消停。曲队长，要不是您今天让我看她的照片，我早把这事忘了。这种眼里只有钱的女人，仗着自己有点姿色，整日想入非非，早晚都会出事。”
“她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听见曲止这话，陈一同略微一皱眉，“可惜了。”
“她的尸体被人放在竹筏上，在城南的河面上飘着。这案子现在最热，街头巷尾全都在议论，陈总不知道？”曲止追问着。
“前后死了两个女孩子，这事我知道。”他放下照片回着，“可是我工作忙，没空理睬这些事情。这女孩好像姓秦，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她长得没什么特点，现在的女孩子整容化妆太厉害，乍一眼看上去都一样。而且我有轻微的脸盲症，分辨女人多靠服饰、发型和声音、举止。她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没什么见识，眼睛直盯着钱，庸俗得很。”
“你们是什么时间认识的？什么时间没有联系的？在认识期间是什么关系？”
“大约去年的六七月份，我去附近的商场，她撞到我身上手里的奶茶弄脏了我的衣服。她非说要赔偿，想要我的微信。我这人平常根本没有时间上微信，就把手机号码给了她一个。
她挺主动，我偶尔带她出去应酬应酬，我们的关系…可以说是各取所需吧。我有钱，她有年轻的身体和美貌。可时间一长，我发现她根本就上不去台面，就疏远了她。她却不自知，死缠烂打给我打电话，还妄想得到更多。我停了号码，她没办法联系我才死心。断断续续到去年十二月左右，我们彻底断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曾经有过不正当男女关系。”曲止确认着。
陈一同似乎不喜欢这样的说法，不过还是点点头。
“本月二十七号，晚上十二点到凌晨六点左右，你在哪里？”那天是秦楠遇害的日子。
陈一同打开手机上面的小秘书，瞧了一眼回着：“那天我去海城拜访一个客户，带着罗秘书一同去得，二十八号下午才回到江城。”
“秦楠死了，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这个我哪里知道？她这个女人专门靠男人吃饭，还存了多搞些钱的坏心思。她要是算计哪个蠢男人，保不齐惹急了人，就是兔子也要咬她一口。我看出她的心思，及时跟她分开，要不然沾上命案真够晦气！
她这种女人眼里、心里只有一个钱字，没有任何底线。我知道她曾经在海城做过小姐，底子不似她面上那么干净。她那种人，社会关系复杂，我们做正当生意的不愿意近身。”这个陈一同比唐嘉健不知道要精明多少，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
曲止跟两个人分别见面谈话，她能感觉出来，唐嘉健对秦楠有几分真感情，只是碍于现实才割舍。而面前的陈一同，他对秦楠始终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知道了秦楠的底细，觉得她连被长期玩弄的资格都没有，就毫不犹疑的把她像破鞋一样的甩了。
陈一同绝对不可能杀秦楠，他犯不着为了他嘴里的“这种女人”断送自己的前程。
曲止他们查遍了秦楠的社会关系，没发现可疑人物。或许，凶手选择杀人的目标是随机的。薇歌、秦楠，都是偶然进入了凶手的视线，因为某种原因成为凶手的目标。
第256章 新线索（）
接连出了两桩命案，受害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女性，而且遇害的手法完全相同，曲止她们怀疑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可是死者薇歌和秦楠完全没有交集，也找不到一点相同之处。
“曲队，她们两个人至少有一点是相同的。”分析了案件之后，祖帅突然说着，“秦楠是欢场女子，经常出入酒吧KTV这样的娱乐场所。而薇歌出事那天，正是她喝多了从酒吧后门离开。会不会凶手想要杀得是欢场女子，他把薇歌当成了那种女人？”
“凶手为什么要杀欢场女子？我想，两名受害者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联系。我们需要扩大调查的范围，找到两名受害者的交集。”
陈鹏飞和祖帅的话给了曲止提示，薇歌是从酒吧离开时失踪，秦楠曾经是KTV的陪唱女，两个人都跟欢场有关系。秦楠死的那天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有没有可能她心情不好去了KTV？根据对秦楠的解剖发现，她的胃里有大量残留的酒精，还有尚未完全消化的水果。果盘、酒精，这是去KTV的标配。
“查KTV！”曲止下令。
“可是我们已经把秦楠曾经工作过的酒吧查过了，案发当日，她并没有去过那里。”
“谁说要查她工作过的地方？”曲止瞪了祖帅一眼，“她曾经在大唐盛世做陪唱女，后来想要学罗娟钓凯子，没想到遇见了陈一同踹到了门板上。再后来，她总结经验学乖了，这才傍上了唐嘉健。这期间，她早就从KTV辞职不干。原本以为唐嘉健被她迷住，家里有又胖又凶的悍妻，她有怀了孕，他能离婚娶了自己。没想到鸡飞蛋打，最后落得身心受伤的下场。她在唐嘉健身上捞了几十万，有房有车，又入股罗娟的服装店，还能回KTV陪唱吗？即便她出入那样的场合，也是纯粹去娱乐。”
“曲队，你的意思是说，秦楠遇害当晚去了KTV，但不是她上过班的那个。”祖帅恍然大悟。
曲止赞许的点点头，“孺子可教！”
江城的娱乐场所主要集中在红灯区这一片，不过城南新区那边也有几家新开的酒吧和KTV。曲止带人去城南新区那边查，果然，有一家城南旧事的KTV服务员说见过秦楠，就在本月二十七号，也就是秦楠遇害的那天晚上。
据服务员说，她是一个人去的，要了一个大包间和许多酒，所以她有些印象。
“我知道她死了，是被人杀死的，还扔到竹筏上。你们也登报找认识她的人，可是我不敢去。我也不知道她的底细，她只是KTV的客人，还是头一次来。而且我老板人很迷信，不喜欢跟警察打交道。他要是知道我主动去找你们，我肯定会被开除。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还指望这份工作养家糊口，你们多理解。”
“你详细说说那晚上的事情，每个细节都不要放过。”曲止没空追究他不主动配合查案的责任，眼下找线索是重点。
“那天晚上她是九点多钟来的，一个人。我们这里是KTV，一般都是一大群人一起来，偶尔也有失意人一个人来。她要了一个大包间，还叫了一瓶烈性洋酒和一个大果盘。我进去送果盘，看见她正点歌，都是些伤心情歌。
她一个人在包间里吼，一直唱到十一点半才出来结账。她浑身都是酒气，走路都有些站不稳。结完账，她问洗手间在哪里，肯定是去吐了。二楼包间有客人喊服务员，我上去了一趟，等我下来就没看见她的人了。我想她肯定是走了，谁知道第二天看见网上的新闻，才知道她竟然被人杀了。”
曲止询问了一楼洗手间的位置，过去查看。一楼没有包间，前面是前台兼收银台，一条走廊，两边是厨房和工作人员休息室、总经理办公室。再往后有个小小的后门，通向后面的小巷。
一推开门，立即闻到一股子酸馊腥臭的味道。在后门不远处，有两个一人多高的大垃圾桶。看外皮应该是绿色，布满了各种渍，得仔细瞧才能看出本色。
“这垃圾都辣眼睛了，怎么也不用垃圾车拉走？”祖帅捂着鼻子抱怨着。
陈鹏飞听了回着，“为了美化城市，给市民提供好的生活环境，咱们市政早就有规定，清运垃圾的车都是晚上十一点以后开始工作。咱们来得路上就有个环卫站，我瞧见有垃圾清运车停在院里。算起来，半小时左右就能到这里。”
半小时？曲止听见这话心下一动，琢磨了一下眼前一亮，“走，去环卫站一趟！”
他们急匆匆赶到环卫站，找到了垃圾清运车的司机。
“于师傅，城南旧事那一片的垃圾是您负责清运？”曲止有礼貌地问着，对于劳动人民，她总是心怀尊敬。
“是我负责，我每天十一点从站里出发，第一站就是城南旧事KTV。他们那里生意好，一天一清理，每天还都是满满两大桶。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玩，男男女女吃吃喝喝，日子过得惬意呦。”
于师傅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个头不高身体健硕，说话声音响当当，是个爽利人。
“二十七号晚上，您去城南旧事清运垃圾，可有看见什么人？”曲止请他好好想一想。
“那里是KTV的后门，经常有人出入，都是喝多了的人。我还看见有人抱着垃圾桶吐，那一身的味啊，啧啧啧！”于师傅一边说一边摇头，“那天晚上倒是没看见谁吐，就是有个男人在路边把女朋友接走了。”
“于师傅细说！”曲止闻听精神一震。
“我开得垃圾清运车是新换的，只要按几个钮就能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倒上车，根本就不用我下车。我坐在车里干活，没空理会他们。那个男人开着名牌车，穿得也体面。他应该是个脾气非常好的人，在小巷外面等着女朋友，看见女朋友喝多了也不生气，还体贴地给搀扶上车了。”
第257章 认识（）
清洁工于师傅提供了重要线索，说是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看见有人从城南旧事的后门离开，而且是一个女人被开车的男人接走。
曲止拿出秦楠的照片让他辨认，他仔细地瞧了又瞧才说：“她从后门出来跌跌撞撞的，看不清楚脸。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宝马车上下来，我听见她们说什么‘是你、楠楠’这样的话。然后男人把她扶到车上，他们一起走了。她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瞧着男人嘿嘿的傻笑，大半夜听着还有几分恕？此堑难樱揖醯糜Ω檬悄信笥压叵怠！�
楠楠？曲止眼前一亮，晚上十一点半左右从城南旧事后面离开，叫楠楠的女人肯定就是秦楠！接走她的男人非常有可能就是凶手！
“于师傅，您再好好回忆一下，男人的相貌特征，车牌子，车子开走的方向等等。”
他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的回忆中，半晌才说着：“车子肯定是宝马，那车标明显，可我还真没注意车牌子。那男人至少有一米八的大个，有一双大长腿，从车里一下来就跟电视里的总裁似的。他把女人扶上车，就往小巷子的南边开了。我真没看清楚什么，前后就一分钟的事情，我还忙着干活呢。”
这一片是新开发的区域，各种配套设施还没那么齐全。小巷的南边不远处就是一大片正在开发的新楼盘，晚上没什么人去那里。
曲止他们又从环保站折腾回KTV，然后顺着后门小巷朝南开。曲止发现，这一路上都没安装摄像头，而且没有人居住，建筑工地上人的工人正热火朝天的干活。再往南开有座高架桥，上去之后有两个方向，一个通往外环，另外一个通向高速路入口。
曾凯去高速路入口查，二十七号晚上，有没有一辆宝马车上了高速。每条高速，各个入口全都查了，并可没有宝马车驶入高速入口。这就是说，那辆载着秦楠的车子去了外环。
江城这几年搞开发，除了原来的旧城又在周边盖起了很多高楼大厦。外环是新旧两个区域的连接点，还连着新修的沿海公路和一零三国道，可以说是四通八达。车子进了外环，根本就无法判断它的去向，就像一条小鱼回到了汪洋大海。
线索查到这里算是断了，不过总比前几天强，最起码知道秦楠是在城南旧事被带走，之后被杀害。
薇歌和秦楠两个人都从娱乐场所出来之后遇害，或许祖帅说得有道理，凶手对欢场女子有刻骨的仇恨，杀了她们只为泄愤！
“曲队，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陈鹏飞说着，“于师傅说了，开宝马的男人叫楠楠，说明他认识秦楠或是跟他很熟悉，以至于秦楠放心的跟着他离开。于师傅还说了，秦楠对男人亲热主动，看着像男女朋友。所以，我认为秦楠和带走她的男人一定认识！我们得找到这个男人，他应该就是凶手！”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无非是两种意见：一是凶手作案是随即的，他只杀欢场女子，蹲守在各种娱乐场所；二是凶手选择目标是有针对性的，他都是从熟人下手。根据目前的证据我们能判定的是，凶手和秦楠认识，那么，他认识薇歌吗？我想，接下来我们要分两个方向去查。秦楠的人际关系网还要深挖，找到隐藏其中的男人。薇歌那边也不能放松，尽量找到薇歌、秦楠、凶手，三者之间的联系。”
曲止把人手分成两大组，让他们分头行动。
沈乐单独抽调出来，主要查网上那些照片的来源。宋茜一般不出外勤，她给沈乐打下手，另外负责接打电话相互联系，办公室里总要留下个人。
只要一有案子曲止就忙得不可开交，如今江白又去给曲岱治疗没空做饭，她们索性都在曲家吃了晚饭再回去。曲止总是赶不上饭点，江白只好用保温饭盒装回去。有江白看顾着，曲妈妈曲爸爸倒放心不少。只是眼下曲岱的状况不好，让他们忧心。
曲爸爸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对各种类型的心理疾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