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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床上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忽然心有所感,人旋风般转身,只见门边阴影中站着一道更加深沉的黑影。
黑影移前,于是黑衣无常那英俊无暇的脸孔出现在安泽南的眼中。
骤然见到在夏尔广场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无常,安泽南低呼道:“无常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着他以看了看旁边的黄伯,后者熟睡如昔。
“别担心,他不会醒来。但这里终非说话的地方,跟我来。”黑衣无常退向大门,身体如同泡影般穿门而出。
安泽南可没他这种本事,打开门往外看,黑衣无常已经站在电梯口等他。
两人来到船上甲板,深夜,甲板上静如鬼域,只有船下水声阵阵。
“我是追摄魂鬼来的。”黑衣无常直接说道:“上次夏尔广场的鬼门关大开,从里面跑出几只恶鬼凶灵,我等奉命将它们拘回冥庭,而眼下这船上的摄魂鬼便是我的目标之一。”
“原来如此,我就说人间怎么会有摄魂鬼,却是从地狱里跑出来。”安泽南轻叹道:“可惜,刚才它潜进我梦中想杀我,却被我反过来猎杀。只是紧要关头,却让它给跑了。”
黑衣无常听罢,默然不答。却闪电般探出手,连拍安泽南身体数下。安泽南应掌跳动,停下后,黑衣无常眼射奇光,淡淡道:“我说你怎么和上次所见气息大不一样,原来气海被破致使灵力全失。可你在梦里还能够击退摄魂鬼,安家确实有些真材实料。”
安泽南感激地看了黑衣无常一样,方才他拍自己数常,实质输入几道灵力在自己体内循环不休。若非自己气海被破,无法保留任何灵力,否则只是黑衣无常这送进体内的灵力便够他功力再晋一层。
想来该是黑衣无常见他气息有异,以为他受了暗伤,才出手灌输灵力,却不想安泽南根本就是气海被破,半分灵力也欠奉。
“本来我还想让你帮个忙,现在看来,还是我自己来吧。”黑衣无常转过身,大有逐客之意。
安泽南却不想就此离开,他问道:“能够让大人也要找帮手的事情绝不简单,我真的很好奇,不知道大人可否透露一二。别看我这个样子,但在梦里,区区摄魂鬼还不是我的对手。”
黑衣无常露出深思神色,片刻叹道:“也罢,这事古怪的紧。碍于我的身份,可能还真需要你们帮手。”
他转过身,目光射向甲板船中的阴影里:“本来在三天前我便发现这只摄魂鬼的行踪,可当我找到并要将之拘走时,却有另外一种力量将它带走。跟着我明查暗访,才于昨天发现此鬼躲在船上。”
安泽南想起方才在梦境里,这鬼怪眼看就要伏诛却突然消失,现在想来就似黑衣无常所说,有另外的力量在暗中帮助它。
“摄魂鬼属于地狱恶灵,它们要在人间活动,需要能量支持。对于摄魂鬼来说,能量之于它便是人类的魂魄。当它潜入生人梦境中我拿它没办法,以我的力量如果强行进入梦中拘鬼,会对生人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这有违我们的操作守则。”黑衣无常摇头道:“然而摄魂鬼不可能时时刻刻呆在生人梦境里,但只要它离开生人的梦境,我却又感应不到它的存在,仿佛被什么遮蔽了我对它的感知。”
安泽南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低呼道:“难道它已经被人收为鬼奴?”
鬼奴者,既是以某种秘法将恶鬼凶灵收为奴仆,这和安家役使妖魔大同小异,但难度却要低了许多。
“我也想到这个可能,所以才需要你们帮忙。毕竟碍于我的身份,是不能和生人有太多的接触。”黑衣无常如实如说。
安泽南因为《黄泉录》的关系,多少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像黑衣无常这种来自地府黄泉的大人物,其身份等同于神灵。而自从黄帝开辟三界,令神人魔各安其所后,无论神魔都严禁插手人间之事,为免扰乱人间的秩序。
当然,对于妖魔来说,这条规定可有可无。欢喜的时候它们会严格遵守,不高兴的时候也有妖魔大乱人间。只是近千年来,除了安家役使的七妖,妖魔几乎绝迹于人间。
而神灵的自律性远在妖魔之上,如非必要,黑衣无常甚至不会接触安泽南。
对于人间而言,他们更像沉默的观察者,只是偶尔会入世在暗中剔除掉某些不安份的因素。
“大人便把此事交给我调查吧,即使不是大人的关系,我也无法容忍一只摄魂鬼留在船上害人。”安泽南说道。
无常点头,算是答应,随后神秘一笑说:“若你解决了此事,便算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不会忘记你这份人情。等你百年之后,地府冥庭中我定给你留个好位置。”
安泽南连忙称谢,心想这算否拉关系走后门?不过他热心助黑衣无常,一来为了尽快把摄魂鬼驱除,二来却是为了另一件事。
第141章 以身为饵()
第二天,安泽南把昨夜之事如实说与姬夏末与黄伯两人知晓。三人正在房中密议,忽听走廊外有女人呼天抢地,打开门一看,有女人坐倒在门边哭个不休,而邮轮工作人员则从里面抬出一具尸体。
安泽南连忙朝姬夏末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走过去扶起女人离开廊道。
“这是第三名受害者了,看来这家伙饿得发疯啊。”
关上门,安泽南说道。事实他也颇感无奈,摄魂鬼潜入别人梦里时连黑衣无常也束手无措。而其它时候则让人无从感知,安泽南虽在无常手中接过此事,但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调查起。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天两夜船就要到达平津港。到时天大地大,要找到摄魂鬼就更难了。
片刻后姬夏末归来,她刚才安慰女人的同时亦探得口风。果然这女人的丈夫在昨天还好好的,可今天女人醒来,却发现丈夫面容惊恐,俨然已断气多时。
这一切皆符合摄魂鬼杀人的特征,想来该是昨晚这鬼怪杀安泽南不成,竟又盯上了新的猎物并迅速下手。
“不过有件事相当奇怪,你看看。”
姬夏末拿出一张“碧波号”的三维模型图,然后拿起笔在上面圈了几下。
“这东西是我在走廊尽头见到的,用来标示发生火警时的逃生路线。”姬夏末道出图纸的来历后,又指着上面用笔圈出来的地方说:“这是到目前为止出事的三个房间,从图纸上标示的位置来看,它们基本上是以你的房间为中心。所以我在想,摄魂鬼的真正目标可能是你!”
安泽南拿出模型图来看,果然出事的房间都出没在左近。他一掌拍在大腿上,叹道:“我明白哩,摄魂鬼杀其它人是为了积累能够行动的能量,而最终的目标却是我。若背后有人操纵这只摄魂鬼的话,那几可肯定是魔门的人。”
“所以我想咱们不能在平津港下船,若魔门妖人在船上杀你不死,平津港口保管早已设下埋伏,只要你一下船就会引来袭击。”姬夏末起身,便要去船长室商量下船事宜。
但安泽南却叫住了她。
“且慢,若你去找船长,那潜伏在船上的妖人便会知道事情已经被我们识破,那样要收拾这头摄魂鬼可就难了。我可是答应了那位大人要除此怪,现在不能半途而废。”安泽南眼中智光闪闪,他微笑道:“我想到一个办法,既可收拾恶鬼,又能够把魔门妖人找出来。”
姬夏末略一思索,讶然道:“你该不会是想以身为饵吧?”
“宾果,就是如此。”安泽南说道:“从目前迹象来看,这种摄魂鬼已被人收为鬼奴。鬼奴出动的时候,术者必定得配合某种秘术指挥其行动,而这时必不可免地泄露灵力波动。有心算无心之下,以夏末和黄伯你们的能耐,定能把这妖人找出来。”
“此法倒是可行,要知道操纵摄魂鬼这种厉害的鬼怪,一不小心动辄就会引来反噬之险。所以作法之时,距离越近对鬼怪的控制力也就越强。到时只要我们以此刻为中心点,以地毯式的搜寻之法必可把操纵者找出来。”姬夏末点头说道,算是同意安泽南的方法。
黄伯却有些不同意:“少爷这样以身涉险,未然过于危险。”
安泽南笑道:“现实世界里我不敢说,但在梦里还没几人是我的手脚。昨天我差点就宰了那摄魂鬼,可惜最后被人救走。但现在情况大不相同,只要黄伯你们两人让那妖人分心,我就有信心在梦里杀了那头恶鬼。”
“我还有个问题。”姬夏末又道:“其它都好办,可我们要如何知道你在梦中受袭?”
“这个……”安泽南挠着脑袋,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好了。”
淡漠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黑衣无常的身影出现在门边阴影中:“摄魂鬼若出现,决逃不过我的感知,到时由我通知两位既可。”
姬夏末和黄伯还是初见无常,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倒是安泽南毫不为意,拍掌道:“有大人帮忙,那就好办多了。晚上依计行事!”
其它两人受安泽南的信心感染,也一脸兴奋之色。黑衣无常的眼睛无悲无喜从这几人身上划过,在黄伯脸上时微微驻留,眼神略有变化。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就似来时般,他悄悄地隐没在阴影中又消失不见。
一道弯延的溪水漫过石隙,自水中露出的石头被水流长年冲刷之下变得晶莹圆润,在月光下反映着淡淡银华。
金朴熙一身白衣坐在溪边的巨石上,这韩国女脱去鞋子露出洁白的赤足。她把修长的双腿浸在溪水中轻轻摇晃,神情写意。
身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金朴熙却不回头。这处是补天派的秘密庄园,并不怕被敌人摸上门,所以金朴熙连眼睛也不朝后看一眼,依旧享受着清凉溪水在脚边流过的动人感觉。
“师妹,天色已晚,为何还不入睡,难道在想你那小情人不成?”
有男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金朴熙听得是二师兄白羽的声音,脸上不屑之色一闪而逝。她依旧坐着,就这么懒洋洋说道:“我是否心中藏不住事,否则怎教白羽师兄如此轻易就看了出来。”
白羽今年二十五岁,手脚修长,相貌英俊,却稍嫌有几分胭脂气。
他追求这小师妹已久,却苦得不到其芳心。若换了其它女人,白羽自可用强,可惜其师萧厉极为宠爱这女徒弟,加之金朴熙一身修为远在他之上。
特别是最近夏尔广场袭击当今白道才俊安泽南,一出手便是补天绝艺十方俱灭,其评价之高在六道中已经隐约在萧厉之上。要知道萧厉也是最近才悟出十方俱灭,然而金朴熙以双十芳龄却有如此成果,当真非同小可。
然而安泽南被她打了一掌却伤而不死,最近从种种迹象来看,其人更是连功力也未曾减退。
于是引来了六道中人种种非议,加上前两天金朴熙明目张胆在准南市机场外与安泽南接触,其间言语中大胆示爱让人无不怀疑那天金朴熙打其一掌有手下留情之嫌。
尽管身为魔门第一人,魔主司离对此事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可补天派因此在六道中声望急跌却是不争的事实。
此刻白羽见金朴熙毫不避嫌的大胆承认,心下顿感不是味道,酸溜溜地说道:“朴熙你别忘了,自古正邪不两立。你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与其便宜别人,不如把处子无真交给师兄罢了。”
白羽嫉火攻心,浑忘了自己和这小师妹之间的差距,邪笑着就要搂上佳人的肩头。
他方走前一步,顿感天旋地转,到反应过来时,却已经跌入溪中。白羽怒极站起,却撞上金朴熙冰冷至全无感情的双眼。
“不自量力,若非看在同门的份上,刚才就不是叫你跌一交这么简单了。”金朴熙冷哼道。
白羽一腔怒火顿时被她看得烟消云散,他自问捱不过一记十方俱灭,只得灰头灰脸地走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庄园中,白羽却被人忽然搂着了肩膀。他先是一惊,然后看清来人,低叫了声:“师伯。”
罗艺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羽,低声道:“朴熙那小妮子确实不错,但你这样子想要得到她却比登天还难。若你肯听师伯的,终有一天保管那小妮子乖乖臣服于你的跨下。”
白羽一喜,答道:“只要能得到那丫头,白羽什么都听师伯的。”
罗艺大笑,连道三声“好”。
溪边,金朴熙轻轻一叹。水面中映出安泽南的脸孔,却又被她轻轻搅散,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难道我假戏真作,真个爱上那个人了么?”
“真亦假来假亦真,朴熙又何必挂怀是真是假。”
忽然身边有声音响起,金朴熙连忙立起,撒娇道:“萧师,你怎么偷听人家说话了。”
萧厉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事比偷听朴熙说话更有趣的吗,朴熙可不能剥夺为师这个乐趣。”
金朴熙心中涌起暖意,萧厉虽是严师,但平日里待她却是慈父。魔门中人无不讲究损人利已,金朴熙自幼姿色出众,若非有萧厉在,恐怕现在早已不是处子之身。
“萧师,是朴熙不才,致让本门声誉大跌……”金朴熙歉声道,若非自己“失手”,也不会让补天派现在大有被投散置闲之感。
“得得失失,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朴熙不必介怀。”萧厉话音忽然转冷:“想我补天派位居六道三甲内,谁不眼红想取而代之。现在稍有错着便落井下石,却不知真金不怕火练。也罢,现在就让那些跳梁小丑先玩玩,到时再看究竟谁的手段更高明些。”
金朴熙冷哼道:“他们当安泽南是随便捏的软柿子,一个个抢着出手立功。如果他真的那么好欺负,当时吃萧师一掌,十个安泽南也完蛋了。”
萧厉忽然笑得喘不过气,指着金朴熙笑骂道:“小丫头现在学会胳膊往外拐,竟然绕着弯子笑师父无能,暗赞自己情人了得,实在该打。”
金朴熙立时脸现红晕,跺脚道:“我哪有,萧师你就尽拿朴熙取乐。”
片刻,萧厉笑罢,正色道:“朴熙答我,安泽南是否如传言般伤势已愈,功力未损?”
第142章 隐秘彩戏师()
破天荒的,金朴熙竟然在这个问题上感到犹豫,最后才低叹道:“他虽只伤不死,但气海已经被朴熙一掌击破,现在功力全失。”
萧厉昂首,看着天上明月淡淡说道:“若这小子功力不损,我必鼓励朴熙大胆追求真爱。圣门六道算得什么,门户之见又算得什么,这些东西加起来通通不如萧某人一句话。只要我同意,即使司离也别想阻止。可现在,我不得不劝劝朴熙,一切等司离出手后再说……”
金朴熙自然知道萧厉的意思,如今司离亲下格杀令。务必在安泽南去龙渊的途中把这潜力无限的年青高手毁掉。若六道中其它人出手无果,司离便会亲自出手,如果安泽南功力还在那尚有一线生机,现在却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所以萧厉不希望金朴熙把感情浪费在将死之人的身上,才有“一切等司离出手后再说”之语。
萧厉拍拍爱徒的肩膀,说:“人生的道路充满坎坷,等你到了师父这年纪,朴熙你就会明白人生是如何的寂寞,又是怎样地让人黯然销魂。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繁华的背后,只余空寂与黑暗。为师曾错失一次得到真爱的机会,致使自己落入无尽悔恨的漩涡直到现在。所以为师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只是现在却不是时候,真是天意弄人。”
金朴熙默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