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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吕幕山老泪纵横。
龚倩没有安慰人的经验,白兰自觉人小言轻,更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这泪流满面的老人。
过了片刻,吕幕山平复了情绪。他实是个相当有修养的人,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用纸巾轻轻拭去泪痕,便回复如常。
“忆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个花花公子,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快。对于这事,毕竟对学校的风评有影响,所以我也没少说过他。可他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最后我也干脆不管他了,心想过多几年,给他物色个贤内助,便可管管这孩子的野性。却不料,忆文这花花公子的毛病终于闹出大事。”吕幕山摇头叹道:“就在个把月前,他另有新欢,便打算和交往不到一个月的女朋友闹分手。之前吧,这孩子交的女朋友无非看中他有钱,分手的时候给一笔钱也就好聚好散了。没曾想到,忆文这女朋友却是对他动了真情,就算忆文许以厚利,她却无动于衷。忆文曾想让我出面,但我岂会去管他这种无稽之事。后来想想,若那时我插手,事情也不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记得那天放学后,心一直七上八下,就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果然回家不久后,忆文打电话给我,他和那女孩终究闹出大事来。”吕幕山捏捏眉心,神情有些疲惫:“那天忆文和那叫凌雪的女孩放学后在教学楼的天台摊牌。两人争执中,忆文失手把凌雪推下楼,那女孩就这么摔死了。”
龚倩柳眉立刻竖起,她冰雪聪明,立刻猜到吕幕山做了什么。
“你……包庇了儿子?”
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吕幕山过于溺爱儿子,加上这吕忆文又是他和亡妻唯一的爱情结晶。无论如何,吕幕山也不会让这独子出事。
况且,在来之前,她曾经调查过经贸大学。可大学近一年并无大事见报,可见吕幕山必定运用了自己手头的力量,将这事压了下来,将大事化小,最终不了了之。
吕幕山重重点头:“不错,具体经过我也不一一细述了。总之,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事压下。当时他们两人是秘密会面,没有第三人知道。虽然有人怀疑凌雪的死和忆文有关,可始终没有证据。加上我以学校的名义给凌雪的父母一大笔钱,让他们没有继续追究。”
龚倩猛然立起,冷言道:“吕校长,你这是草菅人命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吕幕山痛苦地抱着头:“所以现在我已经有报应了,那女孩,最终还是回来索命复仇啊。”
“什么?”
“什么?”
安泽南和龚倩齐声道,当然,吕幕山听到的只有龚倩的声音。
“就在上个星期吧,忆文忽然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皮肤病。开始是后背皮肤出现红肿,很快,他的皮肤开始溃烂生脓。我请了很多医生,却药石无治。而几天后,学校的葛老师就奇怪的死了,再此之后,陆续有人因为奇怪的纹身而死去。”吕幕山看了龚倩一眼,满是悔色:“我曾看过那死者的纹身,那女子的背影和凌雪有八分相似。那时我就知道,她不仅要忆文的命,同时也要毁掉我经营多年的学校。”
龚倩胸脯急速起伏,怒道:“这种事你为何不早点说。”
吕幕山凄然一笑:“因为我不自量力,试图力挽狂澜。想救回忆文和学校,直到忆文死了,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人在做,天在看,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安泽南听得震骇莫名,煞气竟然和吕幕山之子的风流帐有关,这倒是他始料不及的事。
看样子,这个凌雪才是煞气的源头。因为她和吕忆文间某种神秘的联系,让她在死后产生煞气,接而感染吕忆文并要了他的命。而吕忆文则成为煞气传播的媒介,因为他对凌雪的不忠,所以学校里一旦有人达成这个表象条件,便会被煞气选择为依附的目标。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凌雪的尸首或骨灰。只有将凌雪留在世上的最后之物烧毁,才能从根本上断去煞气的来源。
这意外的收获让龚倩大有不虚此行之感,跟着她把真正的来意告诉吕幕山,让他配合自己的行动全校通知孙庆嘉的事。虽然和煞气来源之事比起来,孙庆嘉显得无足轻重。但他毕竟涉嫌意图谋杀迟军四人,龚倩可没打算放过任何罪犯。
得吕幕山同意后,龚倩两人告别校长,同时说明夺命纹身事件结束后会追究吕幕山试图掩饰凌雪之事所连带的一切责任。
无论怎么样,吕幕山风光生活已经走到了尽头。但他已经不在乎了,连儿子也离他而去,吕幕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用过午饭,龚倩回到特事处,让阿杰调查凌雪。通过网络,阿杰很快掌握了凌雪的资料。
看龚倩着手调查凌雪,安泽南“嫩怀大慰”。之前闲来没事,他曾告诉过龚倩一些关于阴阳两界的异事。想来龚倩也意识到煞气的源头在凌雪的身上,所以才会让阿杰直接调查。
但结果却让人大出意料之外,通过资料上凌雪家的电话,龚倩和凌雪母亲取得联系。凌雪母亲告诉龚倩,女儿的尸体已经火化,可骨灰却没有供养起来。
原来凌雪一向喜欢大海,所以死后,父母把她的骨灰洒到了海上。
如此一来,连安泽南也犯难了。
凌雪骨灰洒落大海,现在估计已经和海水融为一体,这样的状态和烧掉骨灰并没有区别。
既然凌雪骨灰不存,那煞气又凭什么保留了下来?
显然这个问题也难倒了龚倩,不过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摸出手机急急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吕幕山的,在旁边听到老校长的声音时,安泽南也颇感意外。
“吕校长,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龚倩认真道:“麻烦你回忆一下,贵公子可曾做过纹身?”
瞬间,安泽南恍然大悟。
煞气是由凌雪所生,凌雪之死又和吕忆文有关。而学校师生被煞气所附的方式是以纹身形式出现,吕忆文既然是煞气的传播媒介,那么他肯定和其它死者拥有共同点。而那共同点除了同样对爱情不忠外,还有另外一样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纹身,这东西形如煞气的接收器。既然有接收,必定有发送,所以吕忆文的身上多半也会有纹身的存在。
而纹身的来源,安泽南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定是和凌雪产生的煞气有关!
第88章 杀人灭口()
根据吕幕山的回忆,其子吕忆文在怪病缠身前,确实是做了一次纹身。为这事吕幕山还和他吵过一架,因此印象分外深刻。至于吕忆文在哪里做的纹身,吕幕山便不得而知了。
但这事不难调查,龚倩走了趟吕忆文的班级,就从班上吕忆文生前几名好友处问到了纹身的出处。
年轻人都爱跟潮流,吕忆文也不例外。前些日子学校里流行纹身,吕忆文也想给自己弄一个。于是找了个下午,叫上三两知己就往江风市一家风评颇佳的纹身馆跑。
纹身馆的地址拿到手里,龚倩却犯了愁。学校还没有解除封锁,就算是她也无法出去。为这事,她还找古卓义找个商量,结果当然是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古卓义是防疫局在学校的最高负责人,他不同意,除非龚倩强攻校门警卫,否则她也只能乖乖留在学校里。
难得有了线索,却脱身不得,龚倩懊恼不已。这事又不同普通的案件,无法交给其它人去办。破天荒第一次感到无计可施的龚大小姐,只有来到病房找仍昏迷中的安泽南说话解闷。
龚倩彻夜未眠,又忙了大半天。说着说着,她倒在安泽南的旁边睡着了。
安泽南的灵魂一直跟在她的左近,看她睡倒在自己身体旁边,不由心中怜意大生,知道龚倩这是累坏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昏迷下去,可无论他怎么折腾,就是回不到身体里。
这种情况和前些日子,白兰的灵魂为张冷白完全取出有些相似。都是魂魄完整离开了身体,白兰是靠沈夜涛才能够重回肉身,他安泽南却去哪儿找个灵魂来帮忙。
而且就算有灵体肯帮忙,他还不愿意呢。
毕竟白泽所说的那个方法,是以沈夜涛的魂体为桥梁,把白兰和身体连接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沈夜涛的魂体为泯灭自我的意识,成为纯粹的魂引。自此之后,天地间再没有沈夜涛这个人存在,这也是安泽南没把这事告诉白兰的原因。
沈夜涛对白兰的牺牲实在太大了,大到白兰知道后会承受不来。
安泽南自然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无论灵魂和意志都比白兰强大的多,在引渡其灵魂的时候,他可不会忘记哪个人为自己做过这样的事。到时自己是“活”过来了,可安泽南知道自己会一直活在愧疚中。
看着自己的身体,安泽南一筹莫展。同时可推补天派主偷袭那一拳有如何厉害,虽然没将他直接格杀,却震得他魂魄离体,而身体则变成了植物人般的状态。
“愚蠢!”
充满威严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安泽南悚然后望,便见病房角落的阴影中,雷貘淡如轻烟般的身体缓缓踱出。
在雷貘的身上,一只如同形如猴子,却长着人脸的小怪正朝安泽南挤眉弄眼。
阴影突然扩散,瞬间拉长。于是地面之上,九凤的影子投身在地面和墙壁上。九首长颈的阴影中,有十八点黄光亮起,却是妖魔的眼睛。
没曾想到三只妖魔会以特殊的形态出现在自己眼前,安泽南不由大奇:“你们这是?”
“别大惊小怪,这只是我们灵魂的投影罢了。”俨然是三妖中的老大,雷貘淡淡说道:“我们是来看看,你究竟打算闲逛到什么时候。你的身体这样躺着,老实说我们很不舒服呢。”
安泽南挠头道:“我也不想这样,可你们应该也看到,我回不去啊。”
“所以才说你真是愚蠢。”雷貘摇着头,如同看着不懂事的后辈道:“白泽那头笨猫用的方法,无非是以某个灵魂为引,让离魂者的灵与肉再度结合起来。别人我不敢说,但身为安氏后裔的你,竟然愚蠢到在想去哪找魂引。使用那个方法后,魂引会泯灭是因为那灵魂不够坚强,可你的身体里明明有我们的灵魂存在,就算是瞳鬼,它的灵魂也比普通上强横上百倍千倍。只要以我们为魂引,你既可以回到身体里,也不用怕我们会消失,真不知道你究竟在磨蹭些什么!”
雷貘说罢,那如同猴子般的瞳鬼也跟着嘻笑起来。
安泽南听完,哭笑不得道:“有这样的方法,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告诉我。”
雷貘昂起头,不屑道:“我哪知你会笨到这种程度。要不是实在受不了跟着你的身体整天躺在床上,别指望我会告诉你这些事情。”
既然知道可以拿妖魔的灵魂为引,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安泽南屏息静气,集中自己的精神和最容易沟通的九凤建立灵魂上的连接。以单独的灵魂构建精神连接他还是首次尝试,但过程还算顺利,不用多久,他就感应到九凤在自己身体中灵魂的共鸣。
当安泽南和九凤完成灵魂连接的瞬间,他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吸力。就像之前受死亡力量的牵引一般,那巨大的吸力将他的灵魂吸入了身体内。再睁开眼,安泽南看到了天花板。
“回来了。”他刚想起床,左肩却传来钻心的痛。
回归身体后,身体所受的伤害也直接通过神经传达到他的大脑里。安泽南无奈地看了看被补天派主一拳击碎骨骼的左肩,又运起内视法观察自己刚接驳回去的肋骨,不由大叹,这样的情况估计没躺上十天半个月,他别想和人动手过招。
显然三头妖魔已经呆腻在床上,九凤熟悉的灵动透体而入。妖魔具有超速再生的灵力飞快修复着安泽南的身体,数分钟后,如果安泽南照个X光,就会发现无论肩骨还是肋骨都已经基本愈合,只是表面还有细微的裂痕。
这样的状态不能和人激烈过招,但起床活动却是足够了。
安泽南悄悄起身,又用手轻轻按摩着龚倩背后的睡穴,刺激她进入深度睡眠以恢复消耗的精力。尔后,他把龚倩抱到了床上,又为她盖上了被单,才找了身衣服换上病服,再悄无声息地离开病房。
出到病房,却和唐柯及刘可蕊迎面撞上。
唐柯大讶,刚要说话。安泽南连忙朝他打了个手势,然后和这对年轻男女离开医务室。
“这么说,你有把握解决那所谓的煞气?”
医务室前方供人休息用的草坪上,安泽南把最新的情况告诉这年轻的驯兽师,唐柯立刻激动发问。
刘可蕊背上的纹身已经快到第三阶段,这让唐柯不由不急。但这回从安泽南嘴里得知煞气的来源后,唐柯又看到了希望。
“至少有九成的把握,不过我得离开学校,走一趟吕忆文去过的纹身馆。”安泽南边说着,一边运动着左手,感受刚愈合的骨头还是传来丝丝刺痛。
唐柯大喜,随后把安泽南的表情看在眼中:“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恢复的,我听龚小姐说你的肩头是粉碎性骨折,现在看起来只是活动比较困难而已。不过这种状态,要是遇上什么事,你大概无法大打出手吧。”
“打不过我可以逃。”安泽南倒是不太担心,只要不是遇上补天派主或混沌那样的对手,他还是有把握全身而退。
“凿齿!”
唐柯低喝,一条黑狗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几息间来到他的身边。
拍拍凿齿的头,唐柯对这妖兽说道:“麻烦你跟在这个人身边,请尽量保护他。”
凿齿朝安泽南看了一眼,妖兽记得眼前这人曾经重伤过自己,不由鼻间发出冷哼。但黑狗还是顺从地走到安泽南身旁,妖兽无法拒绝来自驯兽师的命令。
安泽南再三推辞,但唐柯执意如此,原因自然是怕安泽南再有不测,刘可蕊就没救了。
拗不过唐柯的好意,安泽南只能带着化身黑狗的凿齿离校。校门口的警卫难得倒其它人,却难不倒这一人一兽。
利用碍眼法离开学校后,安泽南带着妖兽直奔市区。不知道凿齿用了什么方法,反正普通人是看不到这条大狗,倒省了安泽南不少麻烦。
吕忆文去过的那家纹身馆在江风市的文化街,这条古街由来已久,是江风市最为热闹的地点之一。
纹身馆的名字叫“松涛阁”,听起来是像颇有古意的茶楼,但它确实是文化街上最有名的纹身馆,没有之一。
馆主听说是六十来岁的老人,但技艺精湛,很多人慕名前来。但这馆主有个怪脾气,就是每天只接一章。可即使这样,纹身馆的生意还是相当红火,声名远播。
来到文化街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如血,把街上行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文化街长逾百米,古色古香的建筑加上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几乎让人以为时光倒流。
但事实上,这两旁的临街店面可是出售着新潮的玩意,甚至还有几个小酒吧。
新与旧的交汇,让文化街凸显出一种特别的氛围。
长街上来往的多是年轻人,安泽南出现在这里倒不显得有多突兀。带着凿齿,按照龚倩从吕忆文同学那拿到的地址,他找到了这家名为“松涛阁”的纹身馆。
纹身馆大门紧闭,其内阴暗莫名,安泽南往前一站,心中无来由猛然一跳。
出事了。
没有任何预兆,但安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