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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之下,刘明达立时头皮发炸。原来妻子慧婷睁大着眼睛,却七孔流血,极为可怕。
刘明达惨叫一声,尖利的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慧婷死了。
刘明达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昨晚仍抱怨自己做恶梦吵醒了她的妻子,却在今天早晨莫名其妙地死去。
为慧婷检查身体的医生告诉他,妻子身体如常,并无异状,恐怕是因为某些隐疾暴毙而亡。至于什么隐疾,刘明达实在不清楚,最终也只能归为世事无常。
接下来,妻子的一切丧事却让刘明达交给自己的弟弟刘权达去处理,他自己头脑已经乱成一团。
若按常规,慧婷的尸体自然必须火葬。可刘家世代经营地业行业,自己便购有福地以安葬家族先人。这家族墓园设在市外一名鸡笼山的半山腰上,慧婷死后却没火葬,改以木棺收敛,又做完法事后,经由灵车送往鸡笼山刘氏墓园入土安葬。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然而在慧婷头七晚上,刘明达在睡梦中又闻到了异香,还有老父的声声呼唤。
“阿明仔,来这里。”
然而除了老父亲之外,这时刘明达又听到了另一把声音。
“老公,快来,我们都在吃好吃的哩。”
这把声音,竟然是他的妻子慧婷!
刘明达如同置身于一个无法配置的恶梦中,他的潜意识挣扎着要醒来,可梦中,他却与上次一般。下了床,穿上鞋,然后走出门,下了楼梯。
大厅已经布置成灵堂的模样,妻子的照片仍挂在墙上,两根烛火腾着阴冷的蓝色火焰,映照得厅中诡异莫名。
这时刘明达又听到餐厅中老父和妻子正呼唤着他,于是他拐了个弯朝餐厅走去。
推开餐厅的大门,那长形的餐桌两边依照坐着家人。
老父亲刘峰仍然穿着黑色唐服,苍白的脸孔泛着死亡的气息,如同僵尸般站在一旁。
和上次所不同的是,妻子不再坐在席间。
慧婷一身盛装,刘明达依稀记得那是他为妻子亲自穿上的丧服。然而不知为何,那白色的丧服如今却变成妖艳的红衣。妻子头发高高梳起,一张脸涂得比墙壁尚要白上两分,偏是嘴唇涂着鲜红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妻子和老父分立一侧,见刘明达来到,两人虽面无表情,却有笑声传出,竟齐齐说到:“来,尝尝这天下最美味的东西吧。”
说话间,两人同时朝席中家人走去,竟各自用长甲刮开家人头盖,又以银匙挖下脑浆盛于碗中,再端至刘明达的眼前。
两张没有表情的白色脸孔逼近刘明达,然后不断说道:“吃下它……”
吃下它!
吃下它!
吃下它!
“啊啊——”刘明达大叫着在床上醒来,全身已为冷汗浸湿。
连续两个几近相同的恶梦,让刘明达有种相当不好的预感。一想到梦里老父和妻子将家人脑浆盛于碗中的画面,他便觉得有千百条虫子在背后爬着般难受。
他顾不得时值半夜,刘明达打开抽屉,寻找着某人的联系电话。
那是个异人,十年前,就是他亲自给刘家看的风水,并寻得鸡笼山那块宝地。他曾对刘明达说过,此地风水极佳,是块难得的福地。先人葬于此必能福泽后代。
而果如他所言,当刘明达将老爷葬于墓园中后,刘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刘明达的日子也过得顺风顺水。哪曾想到十年后的今日,妻子无端暴毙,他又连续梦到已经过世的老父。刘明达立刻想到那位异人,他现在需要对方的帮助。
刘明达隐隐觉得,那梦中餐桌两边的家人,恐怕会一一死去!
好不容易,他终于找到那位高人的名片。只见名片上,有金漆大字写出一个字的名字:南志平。
翌日,接到刘明达电话的南志平赶到了晋凉。刘明达亲自接的机,南志平已经在电话里听刘明达大致描述了一番,心里也有个底。到达晋凉后,他直接让刘明达驱车前往鸡笼山的刘家墓园。
当汽车来到墓园大门前,下了车,南志平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墓园里林叶遮天,阳光惨淡。虽说墓园安葬死者,但此地在十年前可是藏风纳水,阴阳相济的宝地。所以才会为南志平相中,并作为刘氏的家族墓园。可现在,此地的风水格局显然发生了变化,一付阴气旺盛的格局。
虽说星移斗转,山川灵脉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可那都是动辄百年以上方见有变。如今鸡笼山这块福地十年不到便风立改局,实在南志平想不通看不透。
他让刘明达等人留在外面,自己只身走进墓园里。
南志平在墓园里走了一圈,眉头却几乎要绞断般皱成了一团。他来到刘老爷子的墓前,只见陵墓两旁用以遮荫的松柏树叶发黄。须知现在已是初春,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这松柏树叶不青反黄,本身便是非同寻常的情况。
他又蹲下身体,伸手从地上掏起一把泥沙。
南志平伸出手指在这把泥沙中又挑又搅,仔细观察。只见这泥沙色呈暗红,触之干燥。他又捧至鼻间大力一嗅,只闻得有淡淡腥味钻入鼻中。这股腥味如同腐烂多时的死鱼散发出的腐臭,南志平大皱其眉,扔掉泥沙后走出了墓园。
见他出来,刘明达连忙问道:“南大师,怎么样?”
南志平负手而立,深思片刻后摇头说道:“真是奇怪了,十年前还是块福地,如今却煞气入土成了邪地。先人葬于其中,必不得安宁,轻则影响后人运势,重则招来血光之灾。此地已经不宜作敛葬之用,须重择福地安葬。”
但要另择福地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于是南志平让刘明达先把墓园中的先人暂时安置到晋凉市的南山公墓里,等他选好新地,再择日迁葬。刘明达如今把南志平奉为上宾,自然言听计从,便在第二天他在南山公墓里购置了好几个墓穴,跟着将私人墓园里先人的棺木取出,再送往南山公墓。
其间南志平又为刘家众先人作了场法事,以涤净他们在旧墓里沾染的煞气,避免带着这些煞气葬入新穴,又生变化。
处理完这件事后,南志平开始在晋凉附近重新为刘家挑选风水宝地。然而福地岂是那么容易挑中,两天下来,南志平一无所获。
这天他来到一座山头,只觉这里灵脉尚佳,只要稍作布置,虽不及鸡笼山原先那块福地,但用于安葬先祖却是足够。他回到市里,刚想约刘明达见面。却不料才摸出手机,刘明达的电话便找了进来。
电话中,刘明达惶恐的声音响起:“大师,大师不好了。又出事了!”
南志平急急赶到刘明达的豪宅,只觉宅院中死气沉沉,下人小声议论,声调惊惶。明明是白天,刘宅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氛。
来到刘宅大厅,刘明达正来回踱着方步。一见南志平来到,立刻挽其手臂连声道:“大师救我刘家,救我刘家啊。”
原来便在今早,刘明达的弟弟刘权达与其妻子双双毙命。和刘明达的妻子死状一般,皆是七孔溢血,暴毙而亡。
南志平问其尸首何在,刘明达这次倒是精乖。弟弟和弟媳的尸体被安置在殡仪馆中,南志平立时让刘明达带他前去。便在殡仪馆中,南志平看到了刘权达夫妇的尸体。
屏退左右后,南志平为这两具尸首作了详细的检查,却发觉尸身并无异状。然而在两尸的人中处,南志平却看到了透明的胶状物。
只是比头发丝略粗的胶状物出现在尸体的人中处,朝着尸体的鼻孔中延伸,仿佛是某种虫类钻入两人鼻孔时留下的痕迹一般。
南志平皱眉,以指轻沾,只觉触手粘稠,闻之隐有腥味。这股味道,正和那刘氏家庭墓园中隐含煞气的泥土所散发的味道一般。
他又为两尸检查头部,尸体的头部虽无异状,可南志平却发现,这两尸的头部似乎略轻了一些。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立刻走出停尸间对刘明达说道:“尸检。刘先生,请为你这两位亲人安排一次详细的尸检!”
第250章 死而不化()
张志波接到一桩奇怪的活。
他是晋凉市法证部的法医,但今天上头却要求他给两具尸体做详细尸检,还指明有一人将全程参与。
据张志波自己了解,这两具尸体是市里地产大王刘明达之弟,刘权达夫妇。
听说这两夫妇双双毙命,迹象可疑。但这刘明达并没报案,眼下却要求尸检,这事情本身便透着古怪。而且现在还要让一个外人参与尸检的过程,也不知道这富绅在想些什么。
这天晚上,张志波来到解剖室的时候,刘权达夫妇的尸体早已送到。而解剖室里除了他的助手外,还多了个脸色苍白的老者,想来应该便是刘明达方面的人。
这老者自然便是南志平,在刘明达的安排下,他也得以参与尸检整个过程。这是他亲自向刘明达提出的要求,目的自然是第一时间了解死者的状况。
张志波瞪了南志平一眼,嘀咕着抱怨上级领导随随便便就让一个外人参与尸体解剖。南志平听在耳中,却笑而不语。
准备工作完成后,张志波换上白大褂,在助手的协助下开始解剖尸体。按照正规的解剖程序,张志波打开了刘权达的胸腔,并将其腔中脏器一一取出,同时让助手将尸体情况详细记录下来。
做完刘权达的尸检,张志波心中已经开始明白刘明达要做尸检的原因。他这兄弟的尸体再正常不过,所有脏器都符合健康的水平,无论怎么看也不似会暴毙而亡。
正当张志波要移步到刘权达妻子尸体前继续解剖时,却被人从后抓住。
他转头,看到戴着口罩的老者对他淡淡说道:“你是不是还少检查了一个地方?”
张志波干法医这行已经有十年,经验何其老到。刚才的尸检他没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眼下却被外人质疑。张志波不怒反笑,问道:“哦,那麻烦你告诉我,这尸体还需要检查哪里?”
南志平放开他,移至刘权达尸体旁,用手指轻轻敲着尸体头部,不急不慢道:“这里。”
“外行。”张志波没好气说道:“这位老先生,你有所不知,按照正规的解剖程序……”
南志平打断他的话,强调道:“麻烦你按照我的要求检查好吗?这事关刘家的安危,若耽误了正事,你负责得起吗?”
张志波立时语塞,他虽在法医界小有名气,却还得罪不起像刘明达这样的富贾豪绅。张志波只得恨恨盯了眼前这老头一眼,大声道:“准备开颅器!”
然而,当他拿下刘权达的头盖骨时,张志波满腔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从脊梁骨一直窜上脑门里的寒气。
解剖室里响起几声低促的惊叫,除了南志平外,所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尸体的脑壳。
刘权达的脑袋里空空如也,其中的脑浆竟然全然消失。须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刘权达的死亡时间尚未超过48小时,即使是脑萎缩,也不可能消失得如此干净。
简直……。简直就像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一般。
张志波为自己这个想法不寒而粟。
突然,他看到刘权达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他好奇地低下腰,趴近尸体观察。却见尸体的脑壳中,躺着一只肥肥白白的小虫。这虫子看着像蚕,可为何会出现在死者的脑袋里。
仿佛知道被人注视着,这小虫扭了扭,突然直立而起。于是张志波看到了一双芝麻般大小,散发着红光的眼睛,还有那虫腹下道道裂开的口器。这小虫只有成年人尾指般大小,但虫腹下竟然长有十几个口器。小嘴张开,从里面翻卷出细碎的牙,有透明的口液丝丝流下。
跟着这虫子一扭身,突然朝张志波扑面弹至。
张志波大骇,突然被人提着衣领往后猛拉。跟着眼中红光大现,却是那脸色苍白的老头掌中赤焰缭绕,挥手打在了扑来的小虫子上。
立时,小虫子被火引燃,发出尖叫掉到了地上。火焰中,虫身不断蜷缩,最后雪白虫体烧成了焦黑。火一灭,虫尸立刻散成了黑灰。
南志平见到尸体脑袋里有异物时,早暗中捏了一道天火符在手。一见怪虫扑向张志波,他立刻催动灵符生成天火,才把这虫子立时烧死。
如今看来,正是这白色怪虫吃了刘权达夫妇的脑浆,导致他们暴毙而亡。如无意外,刘明达的妻子当是同样下场。
食脑怪虫加上刘明达之前梦中所见,南志平怀疑一切的源头皆在刘明达的父亲身上。
在刘明达第一次恶梦中,他的父亲便是挖开了妻子的头盖,并邀请刘明达食用其脑。
而第二次,刘明达清晰地记得,妻子和老父下手的对象却是刘权达夫妇。如此说来,当是刘老爷子的尸身发生了异变,恐怕是为妖物依附而杀人食脑。
然而食脑的妖物虽不多,却也有那么几只,一时间南志平也无从判断为何物所为。
他指了指刘权达妻子的尸体道:“这具就不必检查了,直接烧了吧。”
唯今之计,估计只有把刘老爷子的尸体也起出焚烧,才能一绝后患了。南志平如是想道。
翌日,南志平来到暂寄刘家先人棺木的公墓。昨夜他向刘明达提出焚烧其妻慧婷及老爷子刘峰尸体,刘明达虽极不情愿,但听说其弟夫妇二人脑浆为怪虫所食,再加上之前两次恶梦场景仍历历在目,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
今天由南志平亲自主持,把慧婷和刘峰的尸体起出来后,将立刻送往火葬场火化。
到了中午,工人把两具棺木起出。南志平屏退左右,他先是打开慧婷的棺木。棺材中,刘明达的妻子栩栩如生,已经死了近十天的人,竟然肉身全无消融的痕迹,看得南志平眉头大皱。
而当他打开刘老爷子棺材时,棺盖只余开小半,却有一股腐气立时逸出。南志平立时两道正阳符分贴棺木前后,借正午旺盛的阳能驱除棺中阴气煞气后,南志平才把棺盖整个移开。
棺盖下,刘老爷子面目如生。仍然穿着十年前下葬的丧服,双手安放于胸前,如果不是脸如白腊,那看起来就仿佛是一个睡着的人似的,全然不像死了十年的人该有的模样。
死而不化是为僵。
一般而言,死亡48小时之后,尸体将开始出现腐烂现象,因环境气温不同,在一至三个月之间,尸体会全部腐烂,仅余尸骨。
而眼前这两具死尸,慧婷且撇开不说,刘老爷子却是死了十年的人。但如今,他尸体却没有半分消融的模样,实非正常情况。
尸体虽死不化,据南志平所知只有两个可能性。
一是死者仍眷恋尘世,惦记着自己的生前容貌。于是死后灵魂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尸体,以阴能滋养肉身,保持着尸骨不化的状态。
另一种原因却是人死后一口怨气不散,盘桓胸前停留不去。随着日月推移,这股怨气将结合尸体附近的土气形成阴能,模拟人生前血液在体内流动的现象经流不息,从而保持尸身不腐。
然而第二种情况中,以阴能代替血液在尸体内流动,却会让尸体生出低等灵识,进而变成僵尸这种非自然的产物。
而眼下,南志平在刘老爷的尸体附近并未觉察到魂魄的波动,便可将第一种可能性排除。换言之,刘老爷不知因何原因而死后怨气不散,如今却变成了一只僵尸。
只是,食人脑的僵尸南志平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