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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角抑制不住地刷下一排黑线,顾绫萝继续搜寻记忆中的片段。
就在前皇后带着端木靖离开,原主失望得窝在假山下坐下的时候,假山上也不知道何时坐着的一个紫色身影,好奇地如同女鬼一般垂下头来瞄她,吓得原主差点儿魂儿就飘去见爹娘,惊恐尖叫出声,还引来一堆堆的侍卫太监宫婢。
之后挥掉叫声引来的所有人,约莫十一岁的端木帆,笑得特别欠揍,在原主委屈得几乎要哭的模样中,好奇地问:「你喜欢端木靖?」
当时的原主喜欢端木靖简直就是魔怔级别的,就是护国公拿几十头牛将原主的目光拉回来,估摸原主也不会回头那种,被端木帆说破心事,脸红得很,但还是很勇敢地颌首。
端木帆笑得很爽朗,那时的他,笑容还未沾染如今的虚伪成分,真诚真挚,同时好看的双眸中也扑闪着异常明亮的光彩,他问:「为什么喜欢他?」
「嗯?」原主因着这个问题愣了好一愣,她茫然地思索着一会儿,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见他的时候,心跳得好快,脸火烧的烫,光是念出他的名字,就需要极大的勇气。」
而那时的原主并不知道,站在她对面的端木帆心中恍然地想着:「原来这就是喜欢。」
顾绫萝收起回顾完的记忆片段,很是不解:“这和我们说的相亲有神马关系?”
端木帆笑道:“我对着她们没有心跳得好快,脸火烧的烫,光是年初她们的名字,就需要极大的勇气,你所说的喜欢的感觉。”
顾绫萝有一瞬间的无语,但是想想也没有觉得不对,端木帆说过不想辜负任何一个女子,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主小时候给他说过的一句话,对他影响如此之大,想到自己与端木宝华的感情,她笑眯眯地道:“我可能没有和你说过,我初次见你皇叔的时候,也没有那种感觉。”
“嗯?”有望听得他们向来好奇的皇叔和顾绫萝的恋爱故事了,端木帆颇为好奇地望着顾绫萝,等待她的下文。
顾绫萝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回想着从前的种种,早就柔和的眉目更是温柔得好像轻纱:“说起来有些复杂,我初次见的你皇叔,他并不是端木宝华的身份。”
“那时候也没有我小时候说的那种心跳得好快,脸火烧的烫啊这些。”
“然后偶然撞到他毒发,我为了救他,唔,脱了他的衣服,你皇叔就这样小气吧啦地粘上我了。”
说着,顾绫萝嘻嘻一笑,得意地望向端木帆:“严格说起来,是你皇叔端木宝华他,先喜欢上的我。”
“原来如此。”怪不得娶亲之事如此突然,原来在他漏掉的戏剧里,他们已经相遇了。
顾绫萝笑着接着道:“喜欢和爱都是一样的,喜欢是初步的,而爱是历经过种种磨难演变而成的无法替代,非君不可。”
“喜欢和爱也并非只有我小时候说过的那一种,我们不去尝试与他人接触,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无关也可以变得牵扯不休。”
说着,顾绫萝将绑好的画卷拆开,睨着画中顾盼生辉的女子,很是满意地弯起唇角,睨向望着自己的端木帆:“端木帆,试着打开心底的防备如何?”
***
宛如脸庞大的月儿,游弋在浅薄的流云中。
端木帆站在窗台边,睨着披散了一袭柔和轻纱的画卷,画中是赌坊很普遍的一幕场景,而让人好奇的是,纯色的画卷中,只有一抹瘦弱邋遢的身影带着惟妙惟肖的色彩,让她宛如黑色中的光亮。
顾绫萝这幕戏,他好像一不小心就出不来了。
耳边是她那句带着如斯浅笑的轻语「端木帆,试着打开心底的防备如何?」
可是……皇婶,我这份感情,见不得光啊……
***
乞巧节来临。
红红黄黄的灯笼将夜色照亮,天边的星儿月牙都在乐癫癫地眨眼睛。
按照约定,大伙儿浩浩荡荡地在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集市游玩。
朝朝百万个拒绝出门与他们厮混,顾绫萝和端木宝华只好带着兴致盎然的暮暮出门,嘱咐朝朝饿了得唤麽麽们,也再三嘱咐麽麽们定时主动地问朝朝是否饿了,不然依照朝朝赖洋洋的性子,肯定情愿睡觉也不愿意爬起来吃东西。
这个乞巧节也是顾绫萝在华夏过的第二个乞巧节,上一回还是三年前,如今怀中抱着个小奶娃儿,看着心境都不一样了。
“刚吃饱饭也不饿,咱们去西街吧,西街那边是活动集中地。”顾绫萝买了一份炒栗子给端木宝华边走边给她母女两剥,提议道,不等端木帆和许芷莹附和她连忙接着道:“今夜太热闹了,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走不太好,帆儿与芷莹一道吧~”
“这……”许芷莹羞答答的,怕端木帆不同意,紧张地搅着手指。
端木帆对这个安排是在意料中的,便想也不想地应道:“好。”
端木帆之戏儿悠悠醉且歌(4)原来每一份喜欢都是如此的相似()
许芷莹听得端木帆斩钉截铁般的应允,小心肝儿高兴得砰砰乱跳,满眼激动,满脸红花地睨着端木帆好看的侧脸,帆哥哥答应与她一道游玩了,拜七姐真的有效呢!
端木帆配合着许芷莹的步调,与她一道慢悠悠地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周遭吵杂的沉默中,悠声问道:“芷莹妹妹喜欢我些什么呢?”
“啊?”许芷莹不敢置信地望着端木帆,她刚刚是听错了吧?
端木帆随之也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对面诧异得脸彻底红透的许芷莹,莫名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滚烫的触感从指腹直直地传递至心头:“你脸很烫。”
许芷莹吓得魂儿都几乎要从身体里跳出来,半秒之后才从端木帆亲昵的动作里反应过来,跳开一步,双手捂住自己红得烧起来的脸颊:“那个,我我我……”她犹如吃惊的兔子,瞪着一双局促的眼眸,像见鬼一般地睨着眼前和平时不太相同的端木帆。
“我吓着你了?”端木帆收回落空的手,扬起不轻不重的笑。
许芷莹猛然点头,又胡乱地摇摇头:“不不不,不是,我,那个我我我……”哇呜,心跳得快要死过去了,脸烫得手都要麻了,更别说紧张激动得完全不灵光的舌头了!
端木帆失笑着道:“芷莹妹妹,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打算——”
“不不不是的!”不等端木帆说完,许芷莹深呼吸着一口气,闭上眼睛近乎吼着地道:“我喜欢帆哥哥,很喜欢很喜欢!我也不知道喜欢你些什么,可就是很喜欢!想要了解你多一点,再多一点,想要靠近你,就算心快要跳出来了,也想要待在帆哥哥身边!”
“帆哥哥一个浅笑,我就可以乐乎好几天!帆哥哥说我做的糕点好吃,我就能高兴得夜不能寐!帆哥哥说我的字写得好看,我就很感谢娘亲以往逼迫着我练字,只要是涉及帆哥哥,就都能让我将辛苦劳累变成甜蜜的幸福!”
端木帆讶然地望着闭着眼睛一顿吼,吼完还羞得不敢看他,直接转过身就跑的许芷莹……的嫩黄色身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每一份喜欢都是如此的相似。
看着顾绫萝这幕戏的时候,他曾经很想问问她,喜欢端木靖喜欢得如此辛苦,为何不放弃,可看着她日复一日地在悲哀中坚持,这句话始终问不出口。
因为她哭着哭能总能因为陷在不知名的回忆里笑出来。
他曾经很羡慕很羡慕端木靖,有个能为他情绪颠覆至此的女子,而他还不去珍惜。
后来才知道,相遇的时间很重要,因为秦秀钰,端木靖错过了顾绫萝,也因为端木靖的错过,顾绫萝才能落入皇叔怀中。
他看过京中大大小小,复杂繁乱的戏,为戏中人设想过无数个如果,也恶作剧性地为戏中人铺排过截然相反的未来,却唯独让顾绫萝这幕戏顺其自然。
只是,起起伏伏中,为她拉下幸福帷幕的,始终不是他。
也是,充其量他不过是个看戏的。
***
西街活动区,抛圈圈得礼物的摊子前,摊子老板快要哭得没眼泪了,不为啥就为旁边那三个较劲儿比赛,快要将他的礼物都要赢光,让他赔大发的客人。
“哈哈哈哈哈~娘亲加油加油加油~”暮暮被端木宝华抱在怀中,怕着小爪子为拿着竹子圈圈的顾绫萝鼓舞。
“暮暮,哥哥要给你圈个小娃娃,你不替哥哥加油吗?”端木恒捏着暮暮可爱得粉嘟嘟的脸颊,逗着她至于,还用刚才赢回来的糖糕引诱暮暮。
“哦~恒哥哥~加油~加油~暮暮最喜欢恒哥哥了~”墙头草暮暮立即笑嘻嘻地朝端木恒献媚,小嘴儿还撅起给了端木恒一个飞吻。
顾绫萝鄙夷地给了端木恒和自家女儿一个中指,悠悠地抛开手中最后一个竹皮圈圈,稳稳当当地圈住一个精致的木兔雕,惹得旁边看戏的又是一番叫好的鼓掌,她随手送给旁边看戏的小女孩,女孩的娘亲一个劲儿地道谢。
这看得摊子老板腿儿都快软了,回回如此啊这位客官,您自己不想要的,就别玩儿了好吗,给咱这小买卖留点活路好吗!
轮到端木恒,再到端木宝华,反正三人是每抛出一个都是百分百的命中率,赢回来的礼品也都是随手就送给旁边看戏的小孩子,惹得周遭阵阵鼓掌叫好声。
***
“呼——”
许芷莹一个劲儿地跑,跑到西街街头才扶住旁边的匾牌柱子喘气儿,真是,都怪帆哥哥忽然问她,害得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表白了,这表白了还没勇气面对帆哥哥,直接跑了!!
呜呜呜——
说出去得多丢人!
许芷莹小心肝儿都快要被泪淹没了。
“哎哟,小娘子,一个人么?”
忽而,痞里痞气的笑声,猥琐十足地响在耳边,许芷莹抬头就见四个流氓将自己围住,四人还笑得色眯眯的,其中带头的男子,还吧唧着嘴儿瞄着她尚未喘顺气儿的胸膛。
“你们,你们想怎样?”许芷莹有一瞬间的慌神,但是知道和这些地痞流氓对持,害怕也得装腔作势才能吓到对方,强硬地逼着自己恶狠狠地质问,旁边儿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她也不怕他们会对她作出什么过分的事。
“想怎样?哈哈哈~”一男子夸张地大笑着,好像看有趣的看着许芷莹:“当然是想和小娘子你玩点儿有趣的~”
一男子摩拳擦掌地道:“放心,绝对会让你很爽的!保证你欲仙欲死得恨不得嫁给我们!”
“龌龊!”许芷莹看着他们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儿,顿时脸红得咬牙切齿,猛地就要推开围住自己的其中一个男子要逃,怎知被领头的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
“放开我!”许芷莹挣扎着挥舞着另一只手去捶那领头的,怎料人家根本就不怕她的花拳绣腿,另几个人已经强制性地抓住她乱扒拉的手。
“哎哟,火辣辣的爷喜欢!”领头的男子说着就要去摸许芷莹的胸膛,旁边突地横出来一根大棍子,敲上领头男子的脑袋瓜!
端木帆之戏儿悠悠醉且歌(5)别让她死了()
“喜欢火辣辣的你他娘的吃辣椒去啊傻蛋!”男装打扮的欧阳婉琳,手起棍子落,死命地敲着领头男子的脑袋瓜,那癫狂的架势,吓得旁边几个男子均是一愣,欧阳婉琳就趁势继续毫不犹豫地挥起粗大的棍子敲响他们几个:“都滚去吃辣椒吧!”
***
“唔,桃子、桃花、青梅、女儿红!”顾绫萝用折叠好的丝帕蒙着眼,喝着手中的一碗酒,猜着混合起来的酒水都有哪些。
“哇塞,又猜中了!”
“好厉害!”
“说起来这不是宝亲王妃和宝亲王吗?”
“是诶是诶!旁边那个是四皇子吧?”
顾绫萝唇角微挑,继续下一碗,细细浅尝后沉吟着道:“茯苓、黄酒、白酒、状元红!”
***
“喂喂,你没事吧?”欧阳婉琳挥着手唤着吓呆了的许芷莹。
“额??额??!”许芷莹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身边依旧的人来人往,只是围绕着自己的流氓已经不见了,而映入眼帘的是挥舞的手,连忙感激地道:“没事没事,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谢谢——”
“嗨,不客气,下回再遇着这些地痞流氓,可不能光用软乎乎的话吓唬人。”欧阳婉琳扯扯自己的腰带道:“在他们眼中你这样的,更像是欲拒还迎。”
“嗯嗯嗯!”许芷莹提到嗓子眼的心一放松,鼻子就有些酸酸的,落寞地瞥着周遭全是陌生的身影,寻找着自己所熟知的浅紫,奈何暖黄色的灯光再柔和,她也无法控制住转悠在眼眶中的泪花,忽地就掉落。
“哎?你这是……”欧阳婉琳被许芷莹突然的掉泪,吓得无措起来。
“不不,我没事,没事……”许芷莹慌乱地抹着犹如断线珠子的泪花,最终双手还是颤巍巍地捂住了脸,无力地靠着柱子滑落蹲下。
这哪像没事?!欧阳婉琳囧囧有神地睨着莫名其妙得很得许芷莹,所以说,她不喜欢和女子玩在一起就是这样,总是动不动就哭,有时候哭还是毫无理由的。
虽然蹙起的眉宇间满是厌烦,但欧阳婉琳也没有转身离开,幽幽地叹了一声后,有些无奈地蹲下,思索了半响,抬手拍拍她的肩:“是害怕吗?没事,他们都已经跑了,你要是害怕他们蹲点半途找茬,我送你回家吧!”
“唔唔唔呜——”许芷莹默然的哭泣在猛然的摇头中爆发,她整张脸都埋在膝盖和臂弯中,滚烫的泪最后成无情的冰冷,沾湿衣衫。
帆哥哥他没有……追上来。
帆哥哥他……不喜欢她。
***
端木帆沿住许芷莹跑开的方向追去,半途被自家的小皇弟小皇妹抓住,一起玩了几句猜纸牌拿花纸抽奖品的游戏,好不容易脱身,又撞上个碰瓷老婆婆,纠缠不休地用银子打发作罢,更是凑巧得不能再凑巧地遇上端木靖携同侧妃吕静娴等人,打过招呼闲聊几句过后,才又继续慢悠悠地去找许芷莹。
就在为免熙攘人群碰撞,而故意选在靠里边走,越过一条漆黑黑的小巷口时,浅淡的血腥味萦绕着糕点的香气,钻入鼻腔,快要越过小巷口的步子一顿,他瞧细窄的巷子睨去,就见得一抹与漆黑融为一体的纤瘦身影,躺尸一般横在巷子里。
端木帆略微凝神想要探知那人的气息,察觉到对方还有细微的气儿,便举步往里头走去。
就在他快要接近那抹夜行装扮身影之时,浓烈的杀气自脚下传来,紧接着便是足以掩盖外头所有味儿的浓郁香气如烟冒起,端木帆唇角微扬秉息跳离几步,藏于袖中的桃木扇子滑出,他执扇以强劲的内力,将升腾的白色烟雾扇回给那黑影!
“你——”只听那黑影惊诧地唤了一声后,便昏厥过去!
***
“哎,芷莹和帆儿也太慢了吧?”玩了大半条街,顾绫萝绝色的脸庞,被红红橘橘的灯笼光映照得煞为动人,踮脚眺望着人山人海的尽头,想要瞧瞧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端木帆和许芷莹的身影。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端木恒免不得的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吧?”顾绫萝瞥瞥淡定得很得端木宝华:“宝宝,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头找找他们?”
端木宝华抱着双手玩弄着小木摇鼓的暮暮,唇边挂着一抹淡然的浅笑:“有帆儿看着芷莹,应当不会有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