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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嫣公主指着郑蛮蛮,笑道:“她很香,很凉,也很软。我要她。”
安福淡道:“不行。”
齐嫣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女儿的养母。”
齐嫣撇了撇嘴,道:“那把你女儿一起带来好了。”
安福道:“说了不行就不行。她的男人,你招呼不起。”
齐嫣公主恨恨地道:“男人有什么好的!”
便气得跺了跺脚,跑了。
安福也由她。显然,他现在需要一点儿时间,和郑蛮蛮独处。
他推着轮椅,慢慢上前,道:“没想到你的本事不小。长得普普通通,这么快就把那小丫头也勾搭上了。”
郑蛮蛮冷眼旁观刚才的那一切,只道:“我对女人没兴趣。”
许久不见,安福已经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形销骨立的样子了。
原本凹下去的脸颊,如今也变得饱满。早期那一点点婴儿肥,此时也脱得干干净净。
虽然坐着轮椅,可是他长相俊俏,浑身打理得当,手指白皙修长。显得很是清俊。
郑蛮蛮面上便有些复杂,道:“许久不见,你的日子倒是过的滋润。”
安福笑了笑,道:“久久好么?”
“挺好。”提到那个孩子,郑蛮蛮的神色也不由自主地温柔了一些。
那姑娘应该还在辽南王府,叫人给她剥花生玩吧。
“你放心,这是我和杨云戈的私人恩怨。我不会伤害你。”
安福淡道。他的神色比从前平静了很多。不再那么苦大仇深,眉宇之间也有些舒展。
似乎看透了不少事情。提到杨云戈,也不是那么咬牙切齿。
郑蛮蛮看着他,道:“既然不打算伤害我,你把我带来做什么?”
“我和师父打了个赌”,安福倒是毫不避讳,笑道,“把你带走,他一定会失去理智,怒而将八部骑兵全部裁撤。这个赌,我赢了。”
闻言,郑蛮蛮吃了一惊。
“你也很惊讶对不对?杨云戈能百战百胜,年纪轻轻就成为新战神,所靠的,不过就八部骑兵。而且现在面对劲敌,你又被俘。他竟然会做这个决定。真叫人惊讶啊。”安福笑道。
若是换了别人,大约就妥协了。
杨云戈麾下的那支队伍,本来就是由各方阵营集结而成。他把自己最重要的嫡系都给裁撤了,面对安福这样的对手,他分明会分外艰难。
“我觉得,他或许没有那么在乎你。横竖你背上的东西,我也是得不到的。”安福道。
郑蛮蛮眯起了眼睛,道:“我倒有些想不通的。老骑主怎么会帮着你来和大燕作对。”
安福笑了笑,道:“杨云戈天下无敌,师父觉得,他需要一个对手。”
所以把安福培养起来,只是给杨云戈培养一个对手?
安福手握着轮椅,淡淡道:“师父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效忠大燕?这场战争,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个游戏罢了。”
一切不过是各取所需。
老骑主觉得杨云戈杀戮太重,锋芒太露,将来怕不得善终。
所以觉得他该吃些亏,所以给他培养了个对手。
而安福,不过是在老骑主的私心,和杨云戈的骄傲之中,大大咧咧地谋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要报仇,他要复国。他恨杨云戈入骨。
这些,老骑主都知道。
不过是由他们折腾罢了。
“一直以来,杨云戈都是师父心中,最骄傲,也是最头疼的弟子。”
郑蛮蛮长睫闪烁。半晌,道:“你们真无聊。”
安福笑了一笑,道:“你就安心看戏吧。杨云戈总有一天会明白,失去了八部骑兵,他什么都不是。”
郑蛮蛮想起当初在赵阳,她自请入狱,而杨云戈无可奈何。
没由来地就觉得想哭。
半晌,她哽咽道:“我等着呢。我的男人,是这天下最强的。你们才该好好瞧清楚,所谓八部骑兵,也不过是他的附庸,而不是他的所谓倚仗。”
安福看了她一眼,似乎是颇不屑,那笑容就带着些哂笑的意味。
郑蛮蛮倨傲地和他对视。
“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安福突然道。
“赌什么?”
“就赌杨云戈这一战的成败。”
杨云戈实在锋芒太露。他这样的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缺陷和污点。不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是他冲动地裁撤了八部骑兵,无法相容,这就是一个大败笔。怎么看胜算都不大。
郑蛮蛮道:“好,我跟你赌。”
“若是我输了,我便把这座王宫送给你。若是我赢了,你便把久久还给我,再交出你的全部身家。”
闻言,郑蛮蛮吃了一惊。这座宫殿,是他的?
“好。”她道。
安福摇了摇头,失笑道:“这么冲动。”
“因为我和人打赌,从来不会输。”郑蛮蛮冷笑。
安福道:“杨云戈打仗从不曾战败。你打赌从来不输。我倒是很高兴,能瞧着你们俩都第一次落败。”
“那便等着瞧吧。”
话说完了,安福便要走了。
他的手在轮椅扶手上动了动,突然道:“这是我的地方。我也没有再给你下药的必要。请你来也是做客。你不必拘泥。”
他看着她,笑道:“毕竟,我还等着你回去照顾我的女儿。”
说完,他摇着轮椅,转了个身。
郑蛮蛮一个人又躺回了床上,发起了呆。
她现在终于能确定,自己是彻底被软禁了。
其实杨云戈会一怒之下裁撤八部骑兵,她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他不记得她了……这么想着,郑蛮蛮心中其实也是有些不安的。
混混沌沌的,又开始想到从前的事情。
其实有一阵子,郑蛮蛮是很恨他的。
可是后来才渐渐明白,他其实一直在保护她。
不管是用身体去挡,还是用手段去谋算。他总是尽他一切的可能保护他。
当她冲在他前面的时候,他冷冷地道:“我这辈子,就没这么被人打过脸。”
仿佛他挡在她前面才是天经地义的。仿佛她就该是站在他身后的。
郑蛮蛮想了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道:我从前怎么会舍得恨他?他失忆了我怎么又舍得烦他呢?
身边的至亲,可能下一秒就会背叛,给你灌药,把你带到这种奇怪的地方来。
唯有他是永远不变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紧紧护着她的。
郑蛮蛮摸了摸身下光滑的瓷枕,心道:杨云戈,我等着你大胜,来接我回家。再帮我把这座土气的宫殿赢回来,给我们的孩儿玩耍。
这么想着,心里又安定了很多。
不过就是失忆罢了。他总会想起来的。
过了一会儿,小翠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在她身边放下了一盘新鲜的葡萄。
以为她睡熟了没看见。便又蹑手蹑脚地出去躲在门帘外面。
大约一刻钟以后,郑蛮蛮睁开了眼,看见旁边饱满的葡萄,顺手拿了过来,咬了一口。
小翠松了一口气。刚开始还怕她不吃,或是不知道这西域水果是什么。没想到她倒是很老道。
可是看着看着,小翠又忍不住有些心酸。
大约郑蛮蛮恨极了她,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她了罢。
第273章 黄沙里的财富()
不得不说,郑蛮蛮做俘虏的待遇还是不错的。
毕竟她是下一任八部骑兵之主的生母吧。所以不管她怎么横眉怒目,对方也得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每日有新鲜的水果稀奇的水果供应。还会送两次燕窝给她当点心。
早中晚三餐,也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她怎么说厨子怎么做。
不会做?想办法!
反正这座宫殿那么大,安福去了战场,剩下一个齐嫣公主也是神出鬼没。唯一能享受他们殷勤照顾的,就是这个俘虏郑蛮蛮了。
何况她身边还有一群行迹诡秘的侍卫。便是她不待见的那两个侍女,也是一心维护她的。
所以郑蛮蛮的小日子过得还是相当滋润的。
睡了两天,彻底排除了体内的残毒,她又开始精神奕奕地到处乱窜了。
当然,起初也是存着看看环境,能不能逃跑的心思。
虽然希望微乎其微,可人也得有些追求不是?
可是她出来蹦跶的第一天,就死心了。
黄沙,到处都是黄沙。
这座宫殿被建在沙漠中的一个诡异的大峡谷内。几乎是傍着刀刃一样的山壁建成。
人家说,这个地方,叫做,千刃谷。
规模庞大,超乎郑蛮蛮的想象。
谷内是绿洲,水源,仿佛隔绝出了世外桃源。
甚至已经自成王国。有人耕种,有人放牧。
可是一出谷口,便是看到茫茫一片的黄沙之地,烈日之下,绵延千里,没有尽头。
最可怕的是,谷外正是西域的死亡地带。风沙的频率,便是常年居住在西域的,最年长的老人,也难以解说的清楚。
郑蛮蛮单枪匹马,若是要出去,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从此郑蛮蛮便只好熄了自己逃走的心思,好好地等着杨云戈来接她。
每日无是可做,郑蛮蛮索性就在千刃谷里四处乱转。
这个地方迟早会是她的啊,她就当是提前巡查自己的领土了。
其中郑蛮蛮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葡萄园。
那是个占地广袤的大园子,不但种植葡萄,还酿酒。
而且黄沙之下,埋藏着巨大的宝藏库。沙漠中的子民,其实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稀罕旷世。
盛酒的容器,有黄金杯,玉杯。反而是瓷器在此地不算多见。
郑蛮蛮所枕的那个枕头,在中原属于上品。而在此,却是极为罕有珍贵的。
一开始,她还觉得奇怪……这里的富庶,显然超出她的想象。连一张床都是纯玉打造的。怎么用个瓷枕这么小家子气……
后来才明白,因为流通不易,在这里上好的瓷器,可比金银玉石什么的值钱多了。
而这里的气候原因,葡萄甘美又常见。在京城难得一见的葡萄,在这儿简直就像不要钱似的,掉在地上也没人管。
因此千刃谷的人才学会了酿酒,不然太糟蹋东西了!
郑蛮蛮每天穿着薄薄的西域服装,在葡萄架底下钻来钻去。
可气的是她就是怎么也晒不黑,天天晒,皮肤也光滑如凝脂一般,白皙剔透。而且脸上一点儿斑也不长。
而且一天到晚,她的嘴就没有停过,总有什么东西是拿在手上,随时放进嘴里啃的。那细细的腰身,就从来没胀起来过。
“黄伯。”
郑蛮蛮凑到葡萄园的老人身边,笑道:“我昨天挖了你一坛酒。”
这个黄伯,听说是个中原逃荒至此地的老人,一心就只有他的宝贝葡萄。
闻言,也只是呵呵地笑,道:“夫人总是能找到好东西。”
这葡萄酒的酿造是极讲究的。分了等级,窖藏的泥土湿度和温度等等,都要苛求。所以,这葡萄园里到处都散着黄伯藏的好酒。
偏他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哪里有酒,是什么时候埋下去的,什么时候挖出来最好。
郑蛮蛮笑道:“东角那一坛。我也不是去找酒喝的。就是看见那里的兰末儿草长得好,便想着采集一些,没想到挖了您的宝贝。”
“您莫说这样的话。本来,美酒便是要上供的。”
其实要是换个人,黄伯肯定会生气。
上供是一回事,可是没到时辰就把酒挖出来,明显挑衅了一个极其讲究的手艺人。
只不过郑蛮蛮是这葡萄园的常客,又总是跟在他身边,勤奋好学。短短几日,如今是已经能亲手酿酒的了。
美酒供上,可有哪个饮酒的人,是会关心这东西是怎么酿出来的?
郑蛮蛮的做派,是打心底里的尊重。所以黄伯对她生不起气来。
“虽不到时辰有些可惜。可味道也是不错呢。我喝了也不上头。”郑蛮蛮笑嘻嘻地道。
“是了,夫人适合喝些薄酒。酿太久了,也确实上头。”黄伯道。
“只要黄伯不骂我糟蹋东西就好。”郑蛮蛮探手去剪葡萄,笑道。
“夫人采了兰末儿草,是想做香料?”
郑蛮蛮道:“是呢。那物在外头倒是稀罕的。可不想这里能长得这么好。”
“是长得好。兰末儿草的芬芳,便是要靠日头晒出来的。在外头是一克便值千金。在咱们这儿,连最小的孩子也会采去玩耍。”黄伯笑呵呵地道。
郑蛮蛮不由得暗道,可惜路难行。不然若是可以通商,这个地方还真就是能富得流油了。
杨云戈,加油啊!帮老娘把这个地方给赢回来!
“我发现兰末儿草晒干了以后,香味比鲜嫩的时候还浓郁。”
“那自然是的。”
郑蛮蛮笑道:“可不可以磨成粉末,做成这种香味的胰子?”
“夫人可以试试。”
郑蛮蛮高兴地道:“好,我便去试试。”
说着,就要往回走。
黄伯叫住她,探身剪了一串葡萄给她,笑道:“最好的。”
“谢谢黄伯。”她笑道。
“去吧。”黄伯目中有些慈爱。
郑蛮蛮高高兴兴地揣着葡萄走了。
回到相对凉爽的大殿,郑蛮蛮便直接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
手里的葡萄给了侍女,去洗干净。
现在她身边跟着的都是胡人侍女,帮她打点些杂事罢了。
小翠和卫灵再没有出现过在她面前。不过郑蛮蛮发现自己每日的餐点开始符合心意,便知道是谁的手笔。
郑蛮蛮找了个小药钵,细细地把干透了的兰末儿草碾成了粉。
过了几天,她的胰子做好了。可她却从来不用。
一盒一盒封存好了放在那摆着看。
侍女好奇,道:“您辛苦做出来的胰子,怎么从来不用?”
郑蛮蛮老老实实地道:“我家那位不喜欢这种香味。”
杨云戈的喜好很特别。
若是她用了什么桂花啊,桃花啊什么的胰子,当天晚上肯定会被他虐出一身汗,然后拖过去重新洗干净。
反复搓,反复洗,绝对不让她身上留下其他味道。
次次都被他搓得红彤彤。
他还要反复闻,确定味道淡了才放手。
所以郑蛮蛮几乎从来不用带香味的胰子和熏香。
这种兰末儿草的香味,就像月儿奴公主那种人,又奔放,又暖昧。杨云戈是绝对不会喜欢的。
侍女笑吟吟地道:“夫人很想念骑主吗?”
“你说呢?”郑蛮蛮趴在浴池里,没好气地道。
换你你和你孩子爹分开了,你不想啊?!
侍女一边给她擦背,轻声道:“大王子已经去了前线,和骑主交过几次手了。有胜有败。”
这是正常情况。郑蛮蛮默默地想。
安福是狗头军师,但他有一部分八部骑兵的人马在侧相助。
杨云戈是集大成者,但毕竟孤掌难鸣。
希望他能沉得住气吧。
她慢慢地潜进了水里,呆了一会儿。心道:你人生的第一次失败,我不在你身边。
等她再从水里爬出来,拧干了头发,穿上了衣服,她道:“开一个草园吧。种些兰末儿草,和猫尾草什么的。”
“您是想……”
“我喜欢玩香料啊。”郑蛮蛮道。
反正园子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