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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听说了后园里少年们正在射箭比艺,一时兴起过来了的。
遇见胡良媛,这纯粹是巧了呀!
“皇兄!”安泰公主重重一跺脚,气恼极了,指着胡良媛挑眉,“这是皇兄的新宠?你看看这成什么样子!”
太子这才注意到了胡良媛那一身雪白雪白的飘逸柔纱衣裙,脸也黑了。
他之所以宠爱胡良媛,最重要的当然是因为胡良媛有张世间罕见的漂亮脸蛋。再一个,就是她不似府中那些姬妾,总是带着目的去接近自己。胡良媛身上还有几分天真,几分清冷,甚至是几分可笑的故作清高。这些糅杂在一起,就叫太子觉得很有趣,收了她进府来。
最初胡良媛还不乐意来着。她曾经向太子提出,今生绝不为妾的话。当然,太子也没有逼迫她,只是遗憾地告诉她,他有着身不由己,既然她心志如此,叫他感动之余,也只好怨一声相见恨晚今生无缘了。
自此疏远了胡姑娘。胡姑娘显然情深,被冷了几天后又主动找到了太子,表示自己一颗芳心早已沦陷,愿意不计名分地陪在太子身边。如此,才做了太子的良媛。
太子也算怜惜这个女孩儿年轻,多加宠爱了几天,他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宠爱出了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平时穿一身白也就算了,今天这是要为哪般?
“放肆!”太子眉头一拧,喝了出来。
胡良媛脸上登时显出得色,还没来得及给太子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就被推出了太子的怀里。
“殿下?”她立刻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进府之前,也该学过规矩了!”若是平时,胡良媛撒娇争宠,太子一笑也就过去了。但今日当着的是这么多的宗室和勋贵家眷,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太子脸上都能黑出水来了。
如意觉得吧,太子殿下也蛮自作自受的。
太子妃那般完美,结果太子一边夫妻情深着,一边收用别的女人。府里,两个良娣,四个良媛,位子上都满了,更别提什么承徽昭训奉仪了。好不夸张地说,太子府里的女人,比皇帝后宫也不遑多让了。
在这一点的上,太子真不愧是皇帝的亲儿子。
看着胡良媛受伤的神情,太子没了往日的怜爱,斥道:“谁许你今日这身装扮了?”
头也没转,随口就命令道:“将服侍胡良媛的人都送回内务府去。良媛不知深浅,他们难道也不知?”
吓得胡良媛身边的两个侍女都跪下来拼命求饶。其中一个本就是内务府出来的,知道若是被退回去,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就算能够保住一条命,恐怕也再难以翻身,因此更是哭喊不已。另一个是胡良媛带进太子府的,还真不知道这个,但看同伴反应也知道不好,自然也跟着磕头不停。
“殿下,水杏是我的人,你不能”胡良媛一颗心都要碎了,脸上更是挂不住,娇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手无力地抓住太子的袖子试图求情。
凤祈从太子身后转出,冷笑了一声。
太子听见了,尴尬地咳嗽了一下,示意把那两个侍女赶快拖下去,又叫人把胡良媛也拉走了。
安泰公主撇了撇嘴,被如意从身后捅了一下,这才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太子一龇牙。
太子也觉得不太好看,连忙指了一事,带着人匆匆去了方才少年们比试射艺的方向而去。
凤祈没动,看着胡良媛被拖走的方向眼神冰冷。
“收一收,收一收。”安泰公主小声说道。
凤祈回过神来,嘴角勾了勾,“多谢姑姑。”
按照年纪来说,他比安泰大了好几岁。但是,安泰公主人小辈分高,凤祈只能委屈地喊一声姑姑。
长宁往前走到了安泰身边,抬头看凤祈。
凤祈嘴角发抽,“见过姑祖母。”
如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勉强站了起来的越嘉:“”
凤祈轻叹一声,掩住了自己的情绪,对着安泰和长宁拱了拱手,又告诉如意:“方才母妃还嘱咐我告诉嫂子一声,注意身子。若是累了,往逸翠庭去歇着就是。”
“多谢娘娘了。”如意笑道。
凤祈也走了,一群和越嘉在一起的小姑娘们终于都松了口气,对安泰公主都很感激。尤其越嘉,还对着安泰公主挤了挤眼睛。
后边的寿宴没有什么波澜,很快就结束了。太子府里还安排了许多的小戏或者是杂耍,如意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她的身体,饭后又略坐了一会儿,便和太子妃告辞。越洹因还与凤祈有事,便遣了阿大带人保护着如意回去了。
阿大骑着马,护在如意的马车旁,时不时地往马车上看一眼,弄得锦儿一张脸蛋红红的,绣儿还不停地挤眉弄眼。
之前阿大为了能够娶锦儿为妻,可是在如意跟前急的团团转了好久。后来还是阿大的母亲亲自来求如意,锦儿才吐了口同意。不过,锦儿说小主子出生之前,自己是不能嫁人的,所以二人亲事只是定了下来,至于什么时候成亲,阿大还有的磨呢。
如意有孕在身,折腾了大半天后就有些疲惫,便先行睡下了。等到晚间越洹回来,她依旧不想睁开眼睛。
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
正睡得香甜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了锦儿急促的叫门声。
因是半夜里,锦儿也不敢声音太大,只是压着嗓子,“将军,夫人侯府那边来人送信,说是老夫人不大好了。”
如意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心口处咚咚咚跳得厉害。
她茫然地看了一眼同样坐起身的越洹,“我,我听见了说祖母不大好?”
越洹沉默着为她披上了件衣服,按住如意的肩膀,自己起身去开了门让锦儿进来。
锦儿头发披散着,显然也已经睡下了,此时是被外头传话的仆妇唤醒的。
她匆匆走进来,对着越洹微微躬身,方才向屋子里如意说道:“侯府的人说,老夫人不知怎的忽然晕厥过去,太医也束手无策,看着实在是有些凶险,只好来咱们家里报信。”
如意皱眉。
温老夫人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就突然晕厥了?
“相公,我回去看看。”她扶着腰下了床。
不为别的,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从前的花如意,温老夫人可以说是尽心了的。虽然说和侯府比起来,可能这个孙女要往后稍微靠那么一点点,但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温老夫人能做的,已经做到了最好。
越洹情知劝不住如意,仔细地为如意穿好了衣服,又命锦儿给她披上了一领薄斗篷,自己也随手穿了件长袍,护送如意往荥阳侯府去了。
一百二十七章又遇真爱?()
温老夫人晕厥,如意以为,哪怕是半夜里了,侯府这会儿也该是人仰马翻的。哪知道到了荥阳侯府,只有寥寥几盏灯笼亮着,在深秋的夜里光芒显得有些惨白。
清水居里,下人们也没了往日里的从容,都站在院子里张望。而温老夫人的贴身心腹看到如意和越洹被簇拥着进门,老眼一阵潮湿,立刻迎上前来,带了哽咽地请安下去,“二姑奶奶,二姑爷!”
“祖母怎么样了?”如意脚下不停,往室内走去。
老嬷嬷脸色暗淡,垂下了头去。
如意心里一沉,明白了。
“别急。”越洹揽着如意的肩头,轻声安慰道。
如意点点头,进了清水居的正屋。
因是男子,越洹不好往里间老夫人的坐卧之处去,便等在了外间。如意匆匆走到里间,就见温老夫人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双目紧闭。若不是心口处有着极小的起伏,便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床边,只有清水居里几个丫鬟抹着眼泪侍立在侧,再无其他人了。
荥阳侯不在,花明珠等人也不在。
如意不禁心生悲凉。
老夫人为了侯府殚精竭虑,偏偏生了个儿子金玉其外,根本无法撑扶家业。
到了最后,家业败落,儿子离心,老夫人如今躺在床上万事不知,跟前竟然只有几个平日里使唤的丫鬟仆妇在,至亲的血脉一人皆无。
如意先顾不上说别的,几步走到床前,见温老夫人面色十分的颓败,青灰之中透出惨白,很不正常。
“祖母,祖母?”如意坐在了床边,抓起温老夫人的手,轻声唤了两句。温老夫人眼皮儿微微动了动,似乎是能够听见,但是却无力睁开眼睛。轻轻地将她的手放入了锦被之中,如意抬起头,冷声问几个丫鬟,“祖母身体一向不错,这是怎么回事?”
丫鬟们头都深深地低了下去,屏气凝神,谁也不敢说话。
良久后,还是温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对着丫鬟们摇了摇头,示意她们都出去。等人都走了,老嬷嬷噗通一声跪到了如意面前,泪流满面,“二姑奶奶,论理,您是出嫁之人,这娘家的事情不该让您出头。可老夫人之前最心疼的就是您了,如今老夫人的委屈,老奴只有替她在您的跟前,分说一二了!”
如意连忙让人起来,老嬷嬷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却执意不肯坐下,只站着将这段日子以来的事情与如意说了。
“侯爷如今越发不像。之前他纳了个新姨娘,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迷住了心窍。人进门以后,侯爷不许底下人喊姨娘,只让叫二夫人老夫人听说后,气得不行。还是老奴劝着,才没有闹起来。老奴想着,一个名儿罢了,左右不过是在府里叫叫,没旁人听见,由着侯爷去吧,也免得老夫人和侯爷又因此生下嫌隙。”
如意冷笑,什么被迷住了心窍?不过是她那个便宜父亲天生的风流好色而已,还自诩什么多情?分明就是滥情!
这是对许氏没了耐心,转移了目标而已。当年他跟许氏,不是真爱的更过分?
老嬷嬷用手帕沾了沾眼角,继续说道:“夫人过世后,大小姐跟姨娘冲突起来,侯爷一味护着新人,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命人把姨娘送到了后院里,跟原先的几个姨娘住在一起,也学学规矩,知道知道礼数。可前些天,姨娘在小院里昏倒。侯爷急得不行,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姨娘已经有了身孕,都有四五个月了。算一算,竟然是是在府外就有了的。因为这个,老夫人一下气倒了。老夫人的意思,这孩子在府外有的,到底是不是侯爷的血脉,还要查清楚才好。可是侯爷,跟老夫人顶撞起来,只说姨娘冰清玉洁,是好人家的女儿”
如意嗤笑一声。
当初许氏进门前,可也是有了身孕的。花侯爷也算个爷们儿了,不会怀疑自己心爱的女人。
因为荥阳侯这样冥顽不灵,温老夫人虽然气恼,却也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
“既然这样,祖母今天怎么会晕阙?”
老嬷嬷一声长叹,“侯爷担心姨娘腹中胎儿,所以命人把姨娘挪到了一处更大的院落里,拨了专门的人去照顾,还把院子改了名字,改成了‘关雎院’。为了这个,姨娘着实在府里得意了好几天。只是惹恼了大小姐,今儿带人,把关雎院给砸了。姨娘受了惊,嚷着肚子疼得不行。侯爷大怒,命人把大小姐赶出了侯府。老夫人知道后,哪里还能坐得住?又要打发人出去找大小姐,又叫了侯爷来教训了几句。”
如意几乎能够猜到荥阳侯的反应。这个男人不但无能,而且刚愎自用。他宠着那个女人,谁说那个女人不好,只会让他反感。温老夫人这些年没少干涉荥阳侯的事,荥阳侯一下子爆发出来气倒了老夫人也不是没可能。
“侯爷顶了几句,老夫人当时就有些头晕目眩。到了天黑,出去找人的都回来了,也不知道大小姐去了哪里,又不敢声张,只能悄悄地来回老夫人。老夫人一听之下,就晕倒了。这一倒下,到现在都没醒来。”
这都是什么事儿!
如意又问了太医怎么说,老嬷嬷又把太医的话学了一遍,无非也就是人年纪大了,怒火攻心之类的。药方子开了一个,却不敢保证有效。
老嬷嬷慌了,荥阳侯又不肯过来,这才不顾天黑,命人去给如意送了信。
哪怕对荥阳侯没有任何的血脉亲情,听了来龙去脉,如意也忍不住气得眼发花。她起身走到了外间,让几个丫鬟再去煎药,无论如何要给老夫人灌进去,然后,自己默不作声地往外走。
越洹连忙跟了上去,“如意?”
“我去找他。”荥阳侯就在府里,连亲娘晕厥都不肯过来,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大闲人在忙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上一热,抬头就看到了越洹安抚的目光,心里好受了些。
“天黑了,你身子不方便,我让人去把他带过来。”越洹捏了捏如意的手,“乖。”
使了个眼色,跟来的阿大等人会意,快步走出了清水居。
“相公。”如意任由越洹将自己领进了屋子,按在椅子上坐好。心里有点儿难过,还有点尴尬,毕竟,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她出身侯府,荥阳侯是她名义上的亲爹。这样的丑事展露在哪怕是自己的相公面前,如意也还是觉得难堪。
没多一会儿,大呼小叫的荥阳侯被人提了进来。
真的是提,阿大身形高大,把个清瘦的荥阳侯的后衣襟提在了手里一路奔来。
荥阳侯好悬没被晃吐了。
“侯爷,侯爷!”阿大才放下了荥阳侯,清水居外就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纤细,但腹部已经隆起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眼看到了荥阳侯,女人脸上顿时明亮起来,捧着肚子跑到了荥阳侯身边,双手在荥阳侯身上不住地捏打检查,“侯爷,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正跟荥阳侯腻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呢,没想到几个从没见过的年轻男人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提起荥阳侯就走。这姨娘先是愣了片刻,然后就哭喊着追了出来。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见荥阳侯弯着腰干呕,姨娘悲愤不已,指着阿大等人哭骂,“竟敢到侯府来撒野!侯爷,这事不能这样算了,快叫人去报官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醒来()
如果换了别人,不用那姨娘说话,荥阳侯自己就叫人去报官了。但是抬头看到游廊上负手而立的越洹,荥阳侯明智地喝止了那女人的大呼小叫。
“呃,将军何故”荥阳侯想说几句客套话,“何故半夜来此”几个字还没出口,又被吞了回去,迅速摆出一副忧心的样子,改口道,“老夫人年纪大了,时常有些个不适,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说着看向坐在外间的如意,慈爱问道:“如意身体可还好?不是我说你,实在任性了些!将军日理万机,你该好好儿服侍才对,怎么能半夜劳动他呢?”
说得一本正经,若不是如意了解他,真会以为这是一位全心为女儿女婿着想的好父亲了。
如意扶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俏面之上满是寒霜,“父亲为我们着想,真真让人感动。只是我看祖母这里昏迷不醒,除了几个服侍的下人外,侯府里的主子们竟然没有一个在跟前的,祖母万一有什么事情,谁能做主?”
荥阳侯脸上现出悲色,常常一口气叹出,“你祖母年纪大了,总会有些山高水长。就算是太医,也说了开方子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就算全府的人都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您这话说的,叫人心寒!”如意冷笑了一声,“祖母大半生为您殚精竭虑,您就是这么回报她老人家的?”
荥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