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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国公的外室惊呼起来,扑到了林清莲身边,抱住她的肩膀一叠声问她可有事没有。庆国公见此也是大吃一惊,过去仔细查看女儿伤情。
林清莲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凤祯,眼里满满都是受伤,“表哥为何对我如此无情?”
许是伤口处太过疼痛,潸然泪下。
庆国公孩子不少,最是喜爱的就是外室生的一双龙凤胎。这俩孩子长得又好,嘴头又甜,十分讨他的欢心。自认为是慈父的庆国公一门心思要为这双儿女结下显赫的亲事,儿子林清扬他还没看好哪家闺秀,但林清莲,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她送进宗室里的——他娘是大长公主,他女儿跟宗室结亲那是天经地义,门当户对的。
凤祯阿岚一进门,他眼睛先就亮了。这两个一个郡王一个世子,年纪都不过弱冠,日后阿岚至少是个郡王爵位,凤祯,十拿九稳的下任储君。这,这不正是他女儿的好良配吗?
所以当他看到林清莲凑到了凤祯身边,可怜兮兮求保护的时候,非但没有感到不妥,相反,还有些暗暗赞叹,女儿到底有眼光。
下一刻,就看到了女儿被一向以温雅君子著称的凤祯,亲手把女儿推到了地上。
惊怒之下,庆国公忍不住出言了,“殿下这是何意?”
凤祯一直走的是君子人设,这时候当然不能说什么。而越洹,才是走毒舌路线的那个。
于是,越洹冷笑一声,如意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她有预感,相公嘴里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来。
果然,就听见越洹冷笑后,声音中愈发带了一种叫人无法忽视的蔑视。
“烟视媚行,故作姿态,矫情!”
“既是口口声声是你自己的不对,就大耳光子狠狠打在脸上去清醒清醒,想想你的身份,够不够的上去拉扯堂堂郡王的!”
“好好的女子,不知从何学到这么一套做派,生生叫国公府里其他女孩子跟着你叫人看不起!这等败坏家门清正的,就该一条绳子绑了关了起来,什么时候会正经说话了,再什么时候放出来!”
“大长公主殿下乃是宗室德高望重的前辈,清誉岂容你们如此践踏?今日是我们兄弟来,自然不会传出别的。换了人,公主府明日就能成为京城里的笑料!”
庆国公指着越洹,“你,你”
越洹冷哼,“我如何?说错了?养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都是国公之过!”
庆国公气得七窍生烟,头脑发晕,身子一晃翻着白眼就要晕倒。
“怎么,你也想倒在我身上不成?”越洹一扒拉庆国公,“自重些吧你,怪不得教养出动不动往男人身上蹭的女儿!”
庆国公被他骂的头晕眼花,继而眼前一黑,就真的晕倒了
第八十一章二十鞭子()
襄仪大长公主多年没听过越洹的毒舌了,此时听来,竟有一股子诡异的满足感。只是,见到儿子被越洹几句话骂晕了,畅快舒爽之下又不能不管,再看看偎在儿子身边,正满面悲色哭得哽咽难言的外室,心里头又一阵气恼。她真想敲开儿子的脑袋看一看,里边是不是浆糊。就这样的女人,还当心肝宝贝一样接进府?那林清莲小小年纪,也学了一副娇滴滴的风月模样,这等货色,配做国公府的嫡女吗?
挥了挥手,叫人把庆国公抬到后边去。外室夫人和林清莲都想要跟着,被人拦住了。
“母,母亲”
这位外室出身的太太并没有封号,平常,在庆国公里被喊一声太太,纯粹是因为庆国公要为自己心爱的人儿出头做主罢了。这外室姓柳,人也真如春柳一般的柔嫩,都人过三旬了,还是娇柔无依的模样。
见拦住自己的几个老嬷嬷都是面色冷峻的,心头就先怕了,求助地看着大长公主,“我”
“闭嘴!”
大长公主凤眼一挑,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柳氏面前。
“贱人!”
迅雷不及掩耳,大长公主戴着红宝石戒子的手,就狠狠抽在了柳氏的脸上。
“母亲!”柳氏吃痛地捂住了脸,尖叫起来,手指缝间,就慢慢地洇出了血色。
如意吓得一捂眼睛,缩进了越洹的怀里。
天哪,刚才还对着自己一脸慈祥的笑容,还给自己价值连城的玉镯子,那样高华清贵的大长公主,转眼间就甩了儿媳妇一巴掌。虽然这儿媳妇好像确实挺令人厌恶的
柳氏被这一巴掌抽的都蒙了,捂着脸呆呆地看着大长公主,哭都忘了。
大长公主看着那张令人生厌的面孔,冷笑一声,“你也不过如此!”
要是真爱,怎么一巴掌就忘了关系她儿子了?
“还有你”大长公主抬起手,原本就倒在地上的林清莲顿时娇躯一震,吓得低下头去。却听见大长公主无情的声音带着冰粒子一般冷酷地响起来,“我林家,没有你这样县连挂吃的女儿!”
“拉出去,抽她二十鞭子!叫她长长记性,知道该怎么做凤家女!”
如意捂着眼睛的手顿时耷拉下去,二十,二十鞭子?
瞧瞧林清莲那三级风就能吹跑了的小身子骨,还不得活活打死啊?
凶残,太凶残了!
如意心中啧啧叹息,一边为大长公主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大义灭亲的长公主,才是公正的长公主呀。
林清莲脸都吓白了,等有老嬷嬷过来拖自己,又见有人从内室捧出一条长鞭,乌黑的鞭鞘,暗红色鞭身,距离尚远,就能闻到一股隐隐的血腥之气。也不知道,这条长鞭打过了多少的人。
手臂被抓住,林清莲才蓦然尖叫哭喊起来,“祖母,祖母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母亲您饶了莲儿吧,她也没有恶意啊!”柳氏也跪在了地上抱住大长公主的裙摆哭道,“莲儿生得单柔,哪里经得起鞭子呢?她若有错,您只教导她,就像教导大姑娘那样就是了。她”
话没说完,就被大长公主一脚踹了出去。
大长公主听她还敢攀扯从小养在自己膝下的孙女,怒火更盛,指着摔倒在地上的柳氏咬牙骂道:“谁是你的母亲?我早说过,不许你叫我母亲!一个卑贱的外室,竟敢在我面前攀扯不成!大丫头她们岂是你能说能比的?因你们,已经是牵累了家里的好孩子们。若再有一丝儿影响,我要了你的命!”
柳氏拼命摇头,一道明显的血痕就在颊边。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的心。母殿下,求您开个恩吧。再怎么说,莲儿身上也有您的骨血呀。您饶了她吧,饶了她吧!”眼瞅着凤祯等人站在一旁,纷纷敛目垂眉,谁也不出声,柳氏心里只觉得悲愤极了。她的莲儿那样美貌可人,风流灵巧的,怎么这些人的心肠都这么硬,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挨打么?
母女连心,柳氏想到的,林清莲也想到了。她娇柔的身子动了动,吃力地挣脱出一条手臂,向着一旁的阿岚伸出手去,泪眼朦胧仿佛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看到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世子,救救我”
阿岚怔住了。
怎么找上他了?不是找凤祯的么?
他这一愣不要紧,林清莲只以为他心动了,犹豫了,愈发奋不顾身,想要往凤揽那边爬去。制住她的都是很有经验的老嬷嬷,一时没注意方才被她挣了一条手臂,此时哪里会再出错?用力抓住了林清莲,也不管别的了,只往外拖去。
“住手,住手!”柳氏大叫起来,起身就要去追,到了花厅门口,却是被人拦住了。
大长公主忽然冷笑了一声,反身回到了上首坐下了。
下一刻,林清莲凄厉的尖叫就伴随着呼啸的鞭子声一同响起来。
柳氏身上一颤,霍然回过身来,红肿的眼圈,眼里带着几乎是一闪而逝的恨意。
“我,我去找国公爷!”
“何必?”大长公主又笑了,目光灼灼盯住了柳氏,“你若是心疼女儿,就替她挨了这二十鞭子。我自会放过你的女儿。如何?”
“我”柳氏犹豫了。
那惨叫,听着就疼啊!
“你替她挨鞭子,或是现下就去后边,叫太医看看你的脸。趁着我心软,选一样。”
柳氏被戒子上的宝石豁出来的口子不算深,然而女子大多爱惜容貌,如柳氏这种以色侍人的就更是如此。一边是女儿被鞭打的痛哭声,一边是自己的娇艳容貌
犹豫了不过片刻,柳氏一咬牙,提起绣着各色缠枝花样的裙子就往后边跑去。
“这,就不管那位小姐了呀?”
如意喃喃说道,似乎是不愿意相信,还有在自己的容貌面前,连女儿死活都不管了的母亲。
越洹无声地在她头上摸了摸,似是安慰。
“祖母。”林亭云一直没说话,此时单膝跪在了大长公主跟前,惯来嬉皮笑脸的模样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伤痛的眼睛。
大长公主叹了口气,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沉声道,“你起来!林家的男人,膝盖没有那么软!”
“我到底做错了。”她威严的脸上一片疲惫,“是我害了你父亲,如今他这样,都是我的过错。”
她大婚的时候就是长公主,带着皇帝妹妹的名头出宫建府大婚。这样的身份,驸马自然不敢乱来,公主府里清净得很。
儿子出生后,她又不想叫儿子知道外边那些腌臜事情,竟是把人养成了个万事不懂的模样。在女色上,她的府里没有敢爬床的丫头,她也不许,到了该大婚的时候他,她是千挑万选,为儿子选定了林亭云的母亲,无论家世容貌,性情才情,都样样拿得出手去。
谁能想到,最后儿子栽在了一个外边的女人身上?
要不是她当初把儿子周围清理的太过干净,或许儿子不会长成这样吧?
大长公主只觉得后悔极了,长长叹出一口气,就疲惫地靠在了椅子上。
“殿下啊”如意见她神色有些悲苦,与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大不相同,怯生生地凑过去,“您别为这种人生气啦,谁家能没有几个糟心的呢?”
大长公主睁开眼,见这小丫头也没有梳妇人发髻,就很清清淡淡地束了一条大辫子,上边简单配着一朵儿小小的宝石花儿,说不出的清丽可人,点头道,“说的是。”
如意顿时就弯了眼睛,表示自己很会安慰人来着。
大长公主就默默地咽下了那句,“你家里糟心的更多,娘家婆家都有。”
第八十二章孽子!()
大长公主腹诽了一下靖国公府和荥阳侯府的乱乎,觉得心下安慰了些。是了,谁家没几个糟心的玩意儿呢?
因着实喜欢如意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就把她拉到跟前,摩挲着她嫩白的小手,慨叹道,“我记得你才及笄不久?算起来,岁数比我的几个孙女还要小些呢。”
瞪了两眼越洹,又哼了一声,只觉得这个宗室晚辈实在是造孽呦,过了弱冠之年的人了,糟蹋人家好好儿的小姑娘!
无辜躺枪的越洹摸了摸鼻子。看在刚刚把长公主儿子骂晕了的份儿上,难得没有上前把妻子抢回来。
大长公主就继续拉着如意,对她温言道,“我最是喜欢女孩子。我那几个孙女,和你年纪相仿。等我回京后,你可要上我府上来玩,到时候,你们几个定能玩到一处去。”
想想外头那个正被鞭子抽的鬼哭狼嚎的凤清莲,如意打了个哆嗦。
正说着话,后边一阵乱蓬蓬的脚步声,庆国公从里边跌跌撞撞地就跑了出来,进花厅的时候,许是因为才醒过来,一个踉跄往前,差点儿摔倒。
外边林清莲的声音已经弱了很多,然而还是能够听见。庆国公微微发福的脸上,痛苦地抖动着,嘴唇上边偌大的一个鲜红的指甲印,想来是被谁掐出来的。
“母亲!”听着心爱的女儿受苦的惨叫声,庆国公心都疼得缩成了一团,“您怎能这样的狠心!莲儿,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孙女,您心里就没有半点慈爱了吗?”
他为了外室女儿,竟然与自己的母亲如此顶撞,也实在是叫人大开眼界了。
大长公主这段时间里,与他因柳氏一脉冲突了不止一次。从前虽然风流了些,但好歹还孝顺的儿子,竟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叫大长公主也感到了心灰意冷。不然,也不会避居到别院来。
此时,她木着脸看庆国公,眼中到底还有哀伤。
“为了个行为不谨的丫头,你来指责我?”
庆国公实在是痛苦极了,他也不想做个不孝子呀!
可是,他的母亲怎么就不理解自己呢?
他和柳娘,那是真正的心意相通呀!
柳娘虽然出身不好,可是她柔顺,菟丝花一般,这天下之大,却只有自己一个可以依靠。便是清莲兄妹俩,那也是自己与柳娘爱的见证呀!
“母亲,您出身尊贵,自幼锦衣玉食,没有人敢违拗您,可为什么,您就不能放下身段来看看世间还有那许多的苦命女子呢?”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柳娘和莲儿,都敬重您呀!”
对这个儿子,大长公主已经失望极了。然而听到他每一句都在暗暗地指责自己,还是难过不已。
她这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对这个儿子,倾注了全部心血。此刻,怎么能不伤心?
如意担忧地扶住了大长公主,只觉得她拉着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再看看她脸色已经十分不好,隐约透出些许的褪色。便乖巧地用手托住大长公主的手肘,小小声劝道,“殿下,莫气。”
庆国公已经跑到了外头,眼见林清莲趴在一条长凳上,纤细的身子凹凸有致的。只是,已经不知道挨了几鞭子,精致的纱衣已经被血浸透了,背上更是鞭痕纵横,瞧着就十分狰狞可怖。
“莲儿!”庆国公一声惨叫,抢上去抬脚就踹在了老嬷嬷身上,夺过了长鞭扔在一旁。
林清莲费劲地抬起头,“爹,救救我好痛啊!”
话音落下,人就疼得晕了过去。
雪白的脸蛋上一片洇湿,一头秀发披散在肩头,碎发都被汗水浸透,贴在脸上,说不出的狼狈。
“我的莲儿啊!”庆国公想抱起林清莲,奈何多年来纵情声色的,最近又和柳氏厮缠得厉害了些,人就有些虚了。用了两回劲儿,没成功,一叠声招呼跟着自己来的,方才躲在一旁不敢出头的人上来,“把小姐抬到后边儿去,叫给太太看诊的大夫赶紧给医治!”
“要是莲儿落下什么不好,我,我要了他的狗命!”
“国公爷好大的威风!”
不知何时,大长公主一行人已经站在了台阶上的游廊底下。大长公主,一双威严至极的眼睛盯在他的身上,再也没有半分的温情。
庆国公的心里就是一突,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这里的太医在公主府里服侍了多年,本是皇帝派到公主府的,为了给大长公主随时能够医治。无论如何,这是他母亲的人。
“是儿子着急说错了话,母亲,您不要见怪。”
“带着你的柳娘,带着你的女儿滚出去。往后,这别院不许你们踏进一步!”
庆国公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就跳脚了,“母亲,这别院我可以不来,可是得先给莲儿看诊啊。她那么娇弱的孩子,身子骨向来不是那么结实的。这么回去”
大热天的,别院到城里马车起码要走两个时辰。等回了城里,莲儿疼也疼死了!
只是,他再着急,大长公主也没有半分怜悯之心给林清莲了。
后边已经有人把柳氏架了出来,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