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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与昭华郡主二人之间,偏偏就跟前世的仇人一般,从小就不对付,长大些后更是见一次掐一次。
“都够了没有?”皇帝陛下怒了,“就不能消停着?你,进宫来干什么了?”指着荣泰公主喝道,“没事儿把你那公主府打理好了,别三天两头的叫人弹劾,带累了你妹妹们的名声。”
荣泰公主顿时就委屈了,“父皇这话叫女儿寒心!女儿向来如此,怎么就成了带累妹妹名声了?”
“你”皇帝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荣泰公主膝下只有一女,这些年都未见再开怀,眼瞅着理国公府二房一脉就要当绝户,前不久驸马收用了通房,可巧就怀了。叫荣泰公主知道了,亲手把那通房一通乱打,胎儿直接便流掉了,通房也因血崩一命呜呼。这事儿,多少个御史弹劾不说,理国公府那边儿也是大为不满。要不是荣泰的亲爹是皇帝,理国公府都能直接休妻了。
“回去回去,以后不传你,就别进宫了,省得叫我生气。”皇帝一句话,许贵妃和荣泰公主的脸顿时就变得苍白了。这,不叫进宫,对一个公主来说,简直是打脸呀!
“皇上”许贵妃颤巍巍站起来,颤巍巍呼唤皇帝,“荣泰她不是”
“成了,慈母多败儿。你也冷她几天,她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荣泰公主打出生起,便是顺风顺水的,哪儿挨过这个?又是伤心又是气恼皇帝不给她留脸面,捂着脸就疾步出去了,连礼都没给帝后行。
“这孩子”许贵妃跺了跺脚,匆匆对着皇帝幽怨一撇,追着女儿去了。
再看看昭华郡主,芙蓉面上一片通红,便是呼吸也粗重,显然是气得不轻,皇帝面上扭曲了一下,抬起手再指着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说你”
昭华郡主眼里头水光莹然,直接转过了身去,摆明了不想听皇帝说话。
“这么大人了,竟还哭上了?”薛皇后眼见气氛冰冷,只得开口笑道,“淑妃,你带昭华去偏殿梳洗一下,不然,叫人看见有什么意思呢?”
这话说的虽然轻柔,然而里头却是饱含了责备之意。既有对昭华郡主从前行事的不满,又有对她深受皇恩,却恃宠而骄的气恼。
淑妃忙站起来,屈膝应了个是字,拉起昭华郡主便往偏殿去了。
皇帝等她们都走了,才问薛皇后:“方才这又是怎么了?”
“荣泰昭华两个从小见面就斗眼鸡似的,您又不是不知道。”薛皇后摆手叫宫人都出去了,亲手为皇帝倒了一盏茶捧到皇帝面前,等他喝了一口下去,才轻声道,“谁能想到今日竟赶巧了碰了面呢。”
“唉这也都怪朕。既误了荣泰,又误了昭华。”皇帝一脸的懊悔。
从前这一公主一郡主,便是再看不顺眼,也还都有分寸。真正结仇,是在二人成年,该大婚的时候了。
那会儿,年纪稍长的荣泰公主到了择婿的年纪,许贵妃和荣泰都看中了理国公府的二公子林晟。林晟有个嫡出的兄长,他自己不能袭爵,便走了仕途,偏他还十分的聪慧,是那一年科举的探花郎。少年探花,君子如玉,打马游街叫许多的少女怦然心动。
皇帝也觉得林晟不错,便欲下旨赐婚。奈何,林晟提前知道了消息,苦求皇帝,只说自己早已心有所属。
那人,就是昭华郡主了。
大约也是一场孽缘了,林晟比昭华郡主年长几岁,二人也不知何时开始都彼此有意,虽然没有过生死相随的海誓山盟,却彼此明了心意。
最初的时候,理国公府对林晟和昭华的事情也是乐见其成的。只是当许贵妃露出将荣泰下嫁后,便改了立场。毕竟,郡主再好,也比不过公主不是?
皇帝犹豫,却赶巧许贵妃病了。佳人憔悴,病床上苍白病弱又无助,只求皇帝好好儿看顾她的女儿,皇帝一时心软,终于还是下了圣旨,将荣泰下嫁林晟。
为了补偿昭华郡主,没两年,又千挑万选地从一众勋贵里挑中了靖国公给昭华郡主。
只是皇帝想的很好,荣泰抢走了一个理国公府的公子,他便还昭华一个真正的国公,也算是两下里扯平了。
可他却没算到,林晟因荣泰倚势抢亲十分不满,荣泰本身又强势霸道,二人自婚后便开始吵闹。甚至,林晟大婚后都不愿往公主府走一趟。
另一头儿昭华郡主也过得不甚如意,泥腿子出身的靖国公竟也敢纳贵妾,夫妻离心反目。
这还只是前情,两年前,荣泰公主的独生女长乐县主在皇帝寿宴上看到了回京述职的越洹,结果一见钟情,死活要嫁给越洹。
越洹素来面冷心冷,饶是长乐县主抛开了女孩儿的矜持体面倒追,也丝毫不假辞色,甚至将上门追夫的长乐县主骂了回去。长乐回去后便闹着要出家,说是不得越洹,就要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荣泰公主为了女儿低头,主动与昭华郡主示好,却被昭华郡主嘲讽有其母必有其女。
那一次,二人掐的天昏地暗,还是薛皇后恼怒了,直接下了懿旨训斥,又将二人各自禁足半年才算完事儿。
皇帝不能多想,一想这二位的过往就头痛。
薛皇后心里说了句活该,如果不是他当年被许贵妃哭得迷了心,怎么会横夺昭华的心上人给荣泰?造成了如今的局面,都是皇帝糊涂!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只能柔声劝解了几句,又不动声色地转移皇帝的注意力,“说起来,子玉的妻子,臣妾着实喜欢。看着挺稚气,眼神清明的很,倒不像那些心思歪的。不过,靖国公那样的人家,恐有人因她出身欺负呢。陛下,不如您的圣旨,这就下了吧?”
第二十一章高阳郡王()
凤华宫里薛皇后如何为如意说话,如意半点儿不知道。她被越洹抱着走到了宫门口,一路上无数的宫人偷偷看着。如意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越洹的神来之笔,知道他这会儿心情并不甚好,索性也不做什么羞怯之态,只将脸埋在了越洹的怀里,细细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青竹香气。
“子玉。”
前方突然传来一个清朗温润的男子声音,感觉到越洹脚步停下,如意回头看去。却见宫门口,站着两个与越洹年纪相仿的青年,左边一个穿着浅金色蟒纹便服,眉目清颖雅致,只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便能叫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右边一个个头儿要高上一些,人也显得精悍,却是穿了云白色缎袍,袖口领口绣了海蓝色回纹,腰间系着墨色三镶玉扣带,装扮竟是素淡得很。
此时,也正咧着嘴对越洹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如意默默地扯了一下越洹的衣裳,越洹会意,将如意轻轻放在了地上。
“这便是你的夫人了?”方才说话的青年只看了如意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等越洹点了头,才又笑道,“我和亭云刚说进宫来看看你,怎么这就出来了?”
越洹没理会这青年一连串儿的问题,只对如意道:“高阳郡王。”
如意顿时肃然起敬。这个看上去如清风朗月一般的男子,便是京城里名声极好,太子的嫡子呀!
皇帝陛下并不太喜欢太子,却很是喜欢这个俊雅出众,又温润如玉的孙儿。虽然没有封皇太孙,却直接封了个郡王位,这在大凤朝百多年的历史上,还是头一次出现。
高阳郡王与越洹年纪相仿,越洹小时候还做过他的伴读,至于另一个笑得一脸春风的青年,大概就是高阳郡王另一个伴读,襄仪大长公主最钟爱的小孙子,林亭云了。
“你进宫来了,皇上竟没有赐饭?”林亭云觉得这事儿挺叫人纳罕,要知道,在皇帝陛下跟前,越洹绝对是比亲孙子还要受宠的。每次进宫,赐饭是一定的,各种赏赐也是必须的。今日眼瞅着到了午膳时分,越洹竟然要出宫,实在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莫非你失宠了?”林亭云顿时就想到了一个实在可怕的可能。
高阳郡王拍了拍林亭云的肩膀,含笑斥道:“别胡说。”
忽然想到了方才在宫门内看到的那辆华丽的马车,隐约猜到了原因,便也不再就着这个话题说,只与越洹笑道:“年下的时候,南边有官儿送了我几坛子好酒,原说要和你们俩一起喝个痛快,谁能想到你伤成了那样。叫我说,捡日不如撞日,你如今也好了,又刚成亲,没什么事务,索性就今日去我府里一醉如何?”
见越洹犹豫了一下去看如意,高阳郡王便笑着对如意一拱手弯腰,“还请嫂夫人放行。想来过些日子皇祖父便会有差事交给子玉,再想喝酒,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是郡王,又是太子唯一的嫡子,身份自然尊贵。如意见他竟对着自己作揖,吓了一跳,慌忙侧身躲开,又忙着回礼。
越洹摇摇头,拉住她道:“你不要被他表象迷惑了。他啊,就是个属狐狸的。罢了,你既然这么说了,咱们就去痛饮一场。”
他见了昭华郡主,心中正不痛快,又见了两个至交好友,便不再推辞。林亭云更是大笑,双手分别勾住了越洹和高阳郡王的肩膀,“走走走,今儿不醉不归啊!”
勾肩搭背地就要拉着越洹二人一起走。
越洹嫌弃地把他的手打了下去,却挽起了如意的手,对她道:“一起去。”
“我也去么?”如意睁大了眼。
越洹笑笑,“自然。”
高阳郡王只含笑看着夫妻二人,只是眼神中有一丝落寞和不易察觉的悲伤。
让越洹夫妻走在了前边,林亭云收起了嬉皮笑脸,同样拍了拍高阳郡王的肩膀,叹了口气,“走吧。”
太子府,荣王府,寿王府等几家王府都在距离皇宫不远的一条街上。高阳郡王的几个兄弟都不曾分出来住,但他身有郡王的爵位,又有千邑,皇帝说挤在太子府里不大好看,特意指了一处,建了郡王府。
高阳郡王府离着太子府等处便远了些,倒是也自在。
不多时,越洹小夫妻二人随着高阳郡王与林亭云就到了郡王府,早有侍卫先一步回来交代了,中门大开,迎了几人进去。王府的管家长史等人都在两侧相迎,见到从前刀锋似的冷冽的越洹竟然拉着个娇嫩嫩的小媳妇,还一副宝贝得不行的模样,都大感惊奇。
如意跟着越洹一路走一路看,她刚刚传来的时候,本以为荥阳侯府就已经是极大极美了,后来进了靖国公府,虽然还没来得及看完整,却也觉得那又是另一段富贵风流的去处。如今进了郡王府,更是大开眼界,只觉得郡王府中,更有一种别处没有的皇家气派。
因是来玩的,自然不会进中间的银安殿,只随着高阳郡王径直来到了一处名为华萃园的花园子里。
不同于前边的富丽堂皇,这华萃园中遍种名花异草,又有怪石林立,环山衔水,清新秀丽。亭台楼榭,廊回路转,景致可爱得很。尤其是转过一道缓坡,竟有一架长长的紫藤游廊。此时还尚早,紫藤未曾发芽,只遒劲的老枝缠绕于花架之上,显出几分勃勃的生命力。不难想象,等到紫藤花开,这里将是怎样一番梦幻般的秀美。
只是,如意注意到,不但越洹,便是一路上都笑嘻嘻的林亭云,此刻也有些黯然。
莫非,这华萃园中有什么叫人伤心的往事不成?
高阳郡王却仿佛并没有看到二人的模样,只坐在了紫藤架下的石桌上,笑道,“天也渐渐热了,不如就在这里如何?”
越洹等人走过去,分开坐下。
立刻就有穿着柔软春衣的侍女们上前来服侍。
“去厨房里整治一桌子好的,再把我前些天收的胭脂醉拿来。”高阳郡王淡淡吩咐,两个装扮与别人不同的侍女躬身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有酒菜摆上。
倒出酒来,林亭云只看了一眼,就嫌弃了,嚷嚷着,“什么胭脂醉?这红彤彤的玩意儿,就是娘们儿喝的嘛。我可不喝这个,给我换烈酒来。”
如意看了一下,只见白玉雕花的小酒盏里头斟了半盏救,酒红似血。轻轻闻了一下,不就是葡萄酒?
难怪林亭云不喝呢。
“送来的人说叫什么胭脂醉,究竟我也没尝过。谁知道是这样的?”高阳郡王摇头,吩咐人只留下一盏给如意,余下的都换了烈酒,才对越洹道,“我听皇祖父透出的意思,这次不会再叫你往边城去了。大约会把禁军交到你的手上。”
禁军十八卫,专门护卫天子安全,兼管京城戍卫。若不是心腹忠诚之人,皇帝决计不会叫掌管的。
“禁军?”林亭云好酒,虽然嫌弃,还是倒了点儿葡萄酒一口干了,只觉甜滋滋的甚是没意思,“如今管着禁军的不是武阳侯?”
高阳郡王眼中闪过讥讽,没有说话。
武阳侯当初能够执掌禁军,自然是简在帝心的。可惜如今,人的岁数大了,心思也就多了。
他那位堂弟,荣王世子,如今正是要娶正妻的年纪。听说,荣王妃亲自选看京中名门闺秀。荣王妃相看的,多是文官家的女孩儿,出身清贵不说,教养也多比勋贵家的女孩儿要好。倒不是说勋贵女子多么不堪,主要是书香人家出来的姑娘,到底温婉柔顺,又有风骨些。
不过,荣王显然不这样想,竟是看中了武阳侯的嫡长孙女。
武阳侯府,也似是有意。
皇帝看似宠爱贵妃,然而并不算老糊涂。荣王这种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皇帝?
荣王府与武阳侯府联姻?皇帝陛下的性命岂不是要看儿子脸色了?
想都不要想呦!
恰好如今越洹回来,战功赫赫,也不怕压制不了那些骄矜的禁军统领。高阳郡王想,他的皇祖父,是想玩一把釜底抽薪了。
“自作自受。”林亭云不屑道,“武阳侯府这几年可没少干缺德的事儿。就他们家那个武老五,不学无术每日里斗鸡走狗就罢了。你们也知道,他好男风,我听说前段日子,竟还强占了个小秀才。那小秀才父母双亡,只一个老仆照顾。为了这个,老仆几乎被打死。如今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越洹瞪了他一眼,林亭云明白了过来,不轻不重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对如意陪笑道:“嫂夫人莫怪,方才也是一时想起了气愤。该死该死,实在是不该说这些腌臜事,污了嫂夫人的耳朵。”
“后来呢?”如意只皱起两道好看的秀眉,“就没人管他么?”
林亭云一摊手,“武阳侯如今正受重用,家里势大,小秀才虽然吃了亏,到底是个男人,怎么好往外声张?再说传出去,他的前程还要不要?倒是可怜了那老仆。”
如意气坏了,猛地一拍石桌,“真是岂有此理!”
掌心剧痛,眼泪就掉了下来,疼死了!
第二十二章阉了()
“总会有报应。”越洹拉起如意的手,见那掌心处已经通红,不禁有些心疼,狠狠瞪了一眼林亭云。
林亭云:“”
干嘛冲着他来!
如意犹自气愤不已,对越洹认真道:“相公,我支持你去做禁军什么!干掉那个武阳侯!”
越洹失笑,却还是点头,“好。”
高阳郡王嘴角也忍不住溢出笑意,林亭云更是大笑,拍着石桌前仰后合,“皇上果然还是最疼你啊,这么个妙人怎么就落在了你的身上。”
看看对面的二人,如意知道自己的话大概哪里不对,却也不打算更正,只正色说道:“我只是个小女子,也懂得便是皇子犯法也该与庶民同罪的道理。若是只仗着身份地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