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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不说话了。
原来人人都说师父冷情,如今才领悟到,什么才是真正冷情。
她胸口的伤一阵一阵的疼。
重华上前,以法力替她疗着这皮外伤。不过会儿,伤口渐渐愈合。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物事,放在千音床头,道:“这簪子还给你。”
千音握着这朴实无奇的竹簪,以往甜蜜的记忆将将涌上心头,又被她强行抑住,决心不想过往。将簪子往发间一插,奇道:“师父怎知这是我的?”
重华也不避讳:“捡它的时候,便知是你的。”
“师父,你果然还是与我心有灵犀啊!”
重华不理她的干嚎,起身往门外走:“你这性子怎会是本尊弟子?时时言语犯上,即便将你逐出师门也不为过。”千音脸色一白,他想到演武场时,众人看她时的那眼神,以及风清扬出手的狠绝,微敛了眸,继续道:“仙界人对你有仇者好像也不在少数,你既是本尊弟子,本尊便有责任护着你。”
“师父的意思就是说我还是您弟子?”
重华想着东方与天南那日所说的话,若自己与面前这少女之间当真生了不该有的情愫,那么被封印的记忆不找回来也罢。这少女如今一介凡体,无甚修炼天赋,即便日夜不休的修炼,将来成就也是微乎甚微。不如平静的过完一生,下一世,生生世世。总好过落下诛神台,就此消失。
可心底里,一想着这样顺其自然,冷静的心微微绞痛。
“自然还是本尊弟子。”重华瞟了她一眼,默了瞬,道:“千音,师徒相恋有悖伦常,仙界不容。你可知道?”
“我知道。”
人人都跟她这样说,她怎会不知?
“那么,本尊承认你是本尊弟子,你我便安心做师徒,可好?”
千音想,自家师父寡言少语,可这句句说出来,听似温和,实际上不给人留任何余地。
也罢,她本来也就只想安静地陪他一辈子。
一个‘好’字,在口中缱绻许久,轻轻吐了出来。
心有些酸。
重华一笑,有些落寞的意味:“如此甚好。”
他走到门口,千音在声音在身后响起:“师父,其实你不记得我也好。”
他步伐一顿,顿时足下千金重。
正这时候,天南不知从何处风尘仆仆的回来殿外遇上长卿,听闻千音回了九重殿,正兴冲冲的边喊边往里跑。
重华回头望了眼,她正睁着亮晶晶的眼认真的瞧着自己,未见失落不见心伤。仿佛心头无故空了一块,在这眼神下,他竟心虚狼狈无法与她对视。
天南差几步就到了,重华瞟了他一眼,一闪便没了踪影。
天南尚在门外,狼嚎已展开:“千千啊!你没死啊!”
千音嘴角抽搐,可心里如同找到部队一般,心中酸楚在面对重华时尚能强行忍住,见了天南,未语泪先流,哽了半晌,抽噎道:“诚然,你小师妹我命硬如石。”
天南眼也湿了,他,,扭头抹了抹,弹指给了她一指崩,调笑道:“怎的许久不见,你如此矫情了。”
“你才矫情!你全仙门上下都矫情!”
天南嘿嘿笑:“对,我全仙门上下都矫情。”
千音噗哧一笑,心中温情如暖日。
“我听说今日的事了。”天南叹了声:“你想回来想法子通知我们就行,我们自会想法设法将你接回来。何必去大闹祭天仪式?还用自己作赌注。若师父铁了心不认你这弟子,你今日恐怕连命没了。”最后啐了声:“简直莽撞!”
天南想着也后怕,又伸手揉揉她额头被他崩过的地方,佯怒道:“日后不许再冒险了听到没有?你东方师兄若是知道你这么干,非得扒了你的皮!”
千音见他眼睛红通通的相当骇人,遂明智的转移话题:“我见师父似乎是肥了,我不在的日子无思是不是天天给他吃肉?”
天南当真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奇怪的瞟了她一眼:“师父难道不是在人界与你生活的时候吃的肉?”
仔细一回忆,似乎确实有那么回事,千音点头:“师父不常吃,都是我吃了。”不经意抬头,只见天南口吐白沫神情仿似被雷反复劈了无数般,她一惊:“二师兄你怎的?”
“你真的……”天南艰难开口:“真的在人界与师父苟/合了?”
千音冷笑:“你怎么不干脆说交/配?”瞧了眼这会儿走到门外的长卿,她扯过被子蒙头睡:“二师兄,我累了,闲杂人等别碍地方了。”
长卿眼神一黯,转身离去。天南隔着被子拍了拍千音:“待你心静平和些了,我再叫长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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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段不是凑字数…
第一百九十六章 莫欺少年穷()
翌日,千音在一阵馥郁的香气中醒来。
闻着闻着,觉着这香味熟悉的紧,一个鲤鱼打挺跃下地,衣发凌乱的朝着厨房飞奔而去。
千音来时,重华正将一碗香菇放入汤里,清俊容颜上饱含柔情。
“师父,你在做饭啊?”
她三两步奔进去,朝锅中一望,虽是素汤,汤里却是久违的熟悉。
重华舀了一勺抿了口,继而盛了碗递给她,不急不缓道:“为师闲来无事,想你是凡人,需食五谷杂粮以充饥,清早便采了些蘑菇熬了些汤,你试试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稍后为师让你二师兄去人界置办些你喜欢的食材回来。”
究竟是真闲抑或他的借口,这汤是为她煮的,她高兴。
千音就着他的手,一口喝了见底,面对重华异样的眼神,她才省起这汤好烫。赶忙倒了杯茶喝下,才道:“师父不需麻烦了,以往弟子做饭都是就地取材。”
重华飘来一眼未解的眼神,她笑了笑:“我好些天没回来,发现从前那些瘦弱的仙鹤如今膘肥肉厚,想来烤着吃味道一定更甚从前……”
重华对外唤道:“天南!”
不消片刻,天南神清气爽来到两人面前,不待他开口,重华指了指千音:“你小师妹想吃烤仙鹤,你去随便捉两只来。”
千音跌跌撞撞往外跑:“等等我,我去梳洗一番,稍后同二师兄一块儿去!”
天南嘴角抽搐几下,悄悄瞥着重华,轻声问:“师父,这仙鹤真要捉给她吃?”
“嗯。”重华端了碗汤给他,嘴角带笑:“随着她吧,开心就好。”
说罢离去,留给了天南一袭淡泊清傲的背影。
天南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半晌,微微一笑喝了碗汤才离去。
待千音吃饱喝足,与天南回到九重殿,殿中已空无一无,重华不知所踪。
她坐在房间里神思恍惚了一夜,翌日才知,无思在神荡山遭遇魔族伏击,被围困在大裂谷,性命堪忧。重华此去,便是要替她解围。
千音思虑许久,没有跟去。不是她不想,因为太想,所以必须学会不想。做对有爱的师徒,师慈徒孝,才能相安无事。
心思定下来了,此后的几日,平静而平凡。
千音托天南暗里打听了一番有关方亦然的事情,却听闻他早已回了魔族。
原是当日方亦然到达执法殿后,伏原见他入魔,一怒之下,遂将他制伏,既不忍杀又不忍放,便关在了后山禁地。却不曾想,流光私自将方亦然放出来。听闻千音安然无事,方亦然便索性回了魔界。
千音觉得这事,忒狗血。
流光一向没有助人为乐的精神,今次对方亦然施以援手着实出人意料。
她想着无论如何需得表示一番感激之情,与天南一道去往流光处,没有见到流光,反倒见到了风清扬与红妆。
看那表情,他们也没见到流光。
他二人正从流云殿走出来,四人相见,天南出于礼数,对着风清扬行礼。千音不想结外生枝也为不落人口实,怀着恭敬非常的心情行了一礼:“见过掌门。”
红妆把玩着腕边九天绫,讥笑道:“尊上的弟子就如此不知礼数么,见了我这个作师姐的,也不知行个礼,恭恭敬敬唤一声‘师姐’?”
“见过红妆师姐,红妆师姐万寿无疆!”千音脸上全是笑,倒是乖巧了行了礼,红妆被她一句‘万寿无疆’气的脸色发红。千音顿了顿,道:“红妆师姐果然知礼,见了师兄也如此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令师妹我眼界大开膜拜之至。”
红妆神情一僵,对上天南讥笑的脸,脸上一阵青白交错,又见风清扬无出言相帮之意,不甘不愿的行了同门礼:“见过天南师兄。”
相比东方,天南显得憨厚,在门内口碑极好,两百多年从未跟人红过眼。但憨厚并非懦弱可欺,他与东方深得重华真传,人敬我,我敬人,人若犯我,我亦不惧。偏偏俩人又比重华心眼小了些,介于小人与君子之间的那类人。红妆犯了千音,他护短的毛病一犯,火气冲上头,没将红妆就地解决已是给了风清扬颜面。
于是他侧开身体躲了红妆这一礼,不阴不阳开口:“红妆师妹乃我仙门奇才,更是掌门同宗师妹,尊贵的很,这一礼我实在当不起。”不管红妆难堪的脸色,他转而看向风清扬,谦和温雅:“掌门师兄,我还需教千音修炼,就先回了。”
两人走了没两步,红妆在身后似笑非笑道:“都成毫无天赋的凡人了,再修炼也是枉然,乞丐,纵然爬的再高,终究也只能做回乞丐。”
天南怒不可遏,才一拧眉千音就知他要做什么,她闪电般出手按住他胳膊,扬起一抹灿烂笑颜,缓缓转身,凝望着十步以外的红妆:“红妆师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风水是转的,未来之事,谁能预料?谁能保证你红妆此生富贵荣华一世相伴?谁又可断言我千音再无翻身之地?”
风清扬斜睨着她:“你这是何意思?”
千音腼腆一笑:“有心之人想歪了,意思也就歪了,无心之人不作他想,我这话也就只字面之意。”
说完她与天南扬长而去。
红妆狠声道:“这个臭乞丐!”
微风拂起风清扬的衣袂,他微眯着修长的眸子,淡淡道:“你知道你与她最不同之处在哪里吗?”他未给红妆回答的机会,又说:“你视她为生死仇敌,她却未将你放在眼里。她就像悬崖绝壁迎风伫立的青松,你是风霜雪雨,任你摧残,她巍然不动坚如磐石。”
“你若真想置她于死地,就必须先乱她阵脚,拔其根部戳她最重要的地方。这样,再除去他,轻而易举。”风清扬笑着看她:“红妆,你明白么?”
千音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重华。
红妆笑道:“红妆明白了。”
风清扬侧身望着流云殿,俊脸上扬起一抹深沉笑意。
他轻声道:“太阿不是只有一个重华尊上,师叔,本座都替你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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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有男子就是宝()
魔都,九幽殿。
院里花团紧簇,河塘鱼儿嬉戏。
院中石桌旁,墨子袖单手支着下颌,纤长漆黑的睫毛倒映出一道剪影。他一手握着茶杯,瞟了白河一眼:“重华认了?”
“认了。”
墨子袖抿了口茶,遂沉默不语。
白河顿了顿,道:“据闻当日千音自残,重华突然一改先前冷漠,出手救下她,并且不惜与大咸交恶,强行取消仪式。”
“她自残?”墨子袖笑的复杂:“本尊辛苦救下的命,她就这般糟蹋?”
白河迟疑片刻,问:“主上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墨子袖低低笑了几声:“重华其人,深不可测。这些年,本尊也就利用千音神体摆了仙界一道,胜他一筹。”他摩挲着下巴,眼里放光:“以本尊对他的了解,他此番来到神荡山,不仅只为无思解围。或许是察觉到了些什么,来寻本尊复仇。”
白河有些担忧:“听闻他此次回仙界,修为大有长进,主上你有伤在身,他若真来寻仇,属下担心…”
“担心什么?”墨子袖冷哼:“他还能灭了本尊不成?!”
白河张口欲言,墨子袖扬手制止了他:“你想让本尊避着重华,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论他是否当真来寻仇,本尊此次也想好好与他打一场!”
说罢,他身形微动,消失在院里,桌上茶香袅袅,那空杯倏忽间化成了粉末。微风轻拂,顿时洒了遍地。
白河伫在原处双眉紧蹙,面色凝重。
***
没过几日,神荡山传来消息,重华与墨子袖相遇大裂谷,交手两日夜之久,余波绵延方圆百里,无一人敢靠近。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千音正拿着天南的配剑串着仙鹤在院子里开烧烤会。
正是清晨阳光普照浓雾初散之时,天南负责打猎几只仙鹤,长卿负责杀生洗净,千音正埋头拔弄着火堆串烤着肉,嫩黄嫩黄的烤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引人垂涎。
东方就在这时候,一身风尘灰头土脸的从空中落下,兴高采烈的叫着:“大师兄!好消息好消息!师父此次在神荡山大大挫了一番墨子袖的锐气!不需一日,他老人家必斩魔头以扬我仙界之威!想到那诛仙的脸色,真是乐死我了!”
长卿停了手边的活,对东方使了个眼色。东方诧异扬眉,朝着他视线望去,便见千音直直的盯着他。
他怔了怔,喜道:“小师妹?!你何时回来的?”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她看了个遍,叹了声又笑道:“虽成了凡人,不过活着便好!”
“活着委实是件大喜事。”千音将手中烤肉递给他,东方喜不自胜的接过,啃了两口,千音笑咪咪问:“二师兄,这肉味道如何?”
东方又啃了一口:“我小师妹亲手烧烤,味道自然是世间顶好!”
“你刚才说师父在哪儿?”
“神荡山。”
“干什么?”
东方长吐了口恶气,狠狠道:“还能干什么!师父失踪之时,墨子袖欺我仙界无人,多次率领魔族攻打仙界,师父此番自然是要讨些利息回来的!”他又看着千音,见她若有所思,语重心长道:“千千,我知道你与那墨子袖有私交,但不管怎样,你终究还是仙界之人,别想着其它。”
千音又串了截肉蹲在火堆旁,笑而不语。
火光倒映在她眼里,熊熊燃烧,她淡淡道:“我一个凡人能想什么呀,二师兄放心,你小师妹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并且识时务。再说,师父与墨子袖之间的事,我也插不上手。”说完又招呼道:“来来来,快来帮忙烤啊,我一人忙不过来!”
长卿暗暗瞧了她几眼,欲言又止。
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不亲不近,千音来来去去从他身旁过也不瞧他一眼,他索性也不再寻机会解释。
只待哪日她若愿听他解释了,便也代表她不怨自己了。
千音与东方天南聊的热火朝天,长卿就做个听客,不知觉间,抬头一望,众人恍然惊觉,日头已经西斜。
东方说是去后山泡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