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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可以更简单,却偏要用这样激烈的方式。就好像是在为我出气一样
张明一被林越的气势给震住了,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舒悦用一种哀伤的目光看着林越,哽咽说,“林越。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也没有参与过。那天,我只是凑巧给他打了个电话,因为我爸好奇舒菲的事情。知道他是舒菲的丈夫后,想约他来家里吃个饭,想了解一下我姐和我妈离婚后,过的怎么样。仅此而已。我也没想法,他当时居然在做那么糊涂的事情。”
张明一没有说话,似乎在认同她的说辞。
“舒菲,这些说辞你说给警察听听就好。我说话做事的风格,你就是之前不知道,现在也可以了解。
第一,我说到做到。我说了不追究你们做的这件事情,就算你们写道歉信,我也保证不会拿着这个东西做文章。你不用担心自己写了这个东西,就等于认了罪,留下把柄在我手上。
第二,我也不喜欢把同一句话说两遍。我不需要用什么证据叫你认罪。这个道歉信,写不写,在你们。”
林越说完,直起身,随后一眼扫向了舒悦,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来。
舒悦看了,吓得把手藏在了背后。
我的心,也是狠狠一震,下意识环顾四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刚刚还站着一两个辅警的,现在人影都没有了。好像不约而同地忙别的事情,或上厕所了一样。
再抬头,看向警局的监控设备,正常运作的红色指示灯都灭了。
连监控也很凑巧的坏了。
实在是太嚣张了!
有木有!
我瞪大眼看林越,简直觉得他无所不能,无坚不摧,和神佛没什么两样。
第123章 舒菲坦白()
张明一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林越盛怒下,不容讨价还价地报复决心。
他本就一无所有,他或许不是特别畏惧林越的报复。可当舒悦也成为林越的目标时,他就再也气盛不起来了。
他狼狈地站起来,然后噗通一声,膝盖砸在地板上。他的骨气没了,嚣张也没了。
“林先生,求你放过舒悦吧。她真的和这个事情没关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为了讨她开心,擅自跑到唐小姐的家里去闹的,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恩将仇报。”张明一说了很久才把这句话说完整。
我抬眸看向他,“她是舒悦,又不是舒菲。你为什么要讨她开心?”
我的问题落下,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听得分外清晰。
太寂静了。
每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
张明一抬起头,喉结一滚说,“她是舒菲的妹妹。我这个做姐夫的,帮小菲照看点她的妹妹,总归是没错的。她以后如果回到我身边,知道因为我的关系,让她妹妹受到伤害。她肯定会生我气的。”
我看着这一幕,不由想到,像林越那样无所不能的男人霸气撑腰固然能讨任何女人的欢心,但真要说让人动容,还远不及张明一的这一跪。
舒菲何其有幸,即使抛家弃夫,为了荣华富贵,不惜改变自己的身份,选择另一个人的人生和生活方式。张明一依旧对她死心塌地。
就在这一瞬间,宋晓慧终于坐不住了。她捂着嘴站起来,俯视张明一的时候,几乎是泪如泉涌。
“张明一,你简直是执迷不悟!”她大手一挥,狠狠给了张明一一个巴掌,“舒菲到底哪里好了?要你这样死心塌地?你知道吗?这一刻的你,让我瞧不起透了。谢谢你,让我看穿了一切。看见你这么卑微的模样,我才知道自己追在你屁股后面的模样有多可笑!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以后你是死是活,都和我宋晓慧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她就拽起自己的包,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个闹剧一样的相册。
我坐在原处没有动,怔怔得看着这一幕。然后思忖了大概一分钟的样子,最后出声,“算了。被逼着写出来的道歉信根本没有意义。我不需要你们写这个东西哄我开心。我就一个要求。”
张明一瞪大眼睛。
舒悦也忽的扭头看向我,和张明一几乎是同时发出声音,问我,“什么?”
“你的指纹。”我不玩虚的,把桌上的白纸和红色印泥推到了舒悦的面前,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林越看了我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看态度,大概是随我开心就好。
舒悦瞪大眼,似乎预测到了什么,惊恐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最后佯装镇定的说,“你说要,我就要给?凭什么?”
这次,不等我开口,林越就已冷嗤一声,“就凭这是我要的东西。”
然后,我看见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宋晓慧给他的那个借条,展开后摊开在众人的面前,说,“比对一下指纹,只要你确实是舒悦本人,我就不会再为难你或是张明一。茵茵的病,也不用麻烦你。你是想回罗马和前夫复合,还是和这个姐夫培养感情。我都不管。
但如果你是舒菲。今天不说出舒悦的下落,我就以绑架罪的罪名把你告到牢底坐穿。你不用怀疑我说的每一句话。因为它都会是真的。”
张明一愣了愣,瞪大眼,似乎不敢相信舒菲还欠了宋晓慧这么一笔钱。
“必须这样吗?”舒悦的坐姿十分僵硬,脸上的血色几乎快退干净了,“林越,我从没想过,我们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一局面。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林越眯了眯眼,“我从前是哪样的,等你证明自己是舒悦以后再说。不要妄想我会心软。更不用在这里拖延时间。你若再不配合,我只能现在就报案,让警察过来强制取证,采集你的指纹。”
舒悦咬了咬嘴唇,思量再三,最后还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沾了沾红色的印尼。
她如青葱一般的纤指在距离白纸只有两公分的时候停下,没有按下去。
我的目光和我的心也随着她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抬眸看她。
只见她倏然收回自己的手,握拳在腿上,似在隐忍着什么。可她酝酿了许久,都没有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最后,她万念俱灰般地垂下头,双手捂脸,把长长的指甲插入头发丝里,指甲贴着头皮,顺着额头处一路往后捋。
等她再抬起头时,露出自己的脸时,她脸上的精致妆容已经被她手指上的红印泥给抹花了。
“不用比对了。我不是舒悦。”她的脸上满是挫败与哀伤,像是士兵失去了自己的战马,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卸下舒悦的伪装后,该何去何从。
“嗯?”林越眯起了眼睛。看似不动声色,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微微捏了下西装裤料子的动作,轻易向我出卖了他内心的波动。
我看着他这么端着架子,比他都心累,不由替他开口问,“既然你承认了你是舒菲,那么你是不是该和我们解释下,你是什么从事后起假扮她的?真正的舒悦又在哪里?”
舒菲顿了顿,才说,“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当年,她拜托我假扮她,回到苏市,帮她在爸爸面前尽孝就走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再联系过我。”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皱眉。因为对舒菲这人的信任度极低,以至于我不得不思考她说的每句话有没有漏洞,是否合情合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她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吧。也或许是林越和她分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反正,她几次都说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了。又放心不下爸爸,怕爸爸一个人,太孤独了。其实,这么多年,她都没再出现,找我换回身份。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想不开”舒菲语意平平,像是在讨论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当妹妹。
然后,她又三言两语地交代了她是如何与舒悦重逢的。
原来,当年舒悦和林越分手后,就学文艺女青年,抱着自己的小提琴开始全国各地的旅游。
她一路走走停停,拉拉唱唱,最后辗转到了昆县。她在昆县的一家牛排餐厅拉小提琴赚旅游经费时,和来这里用餐的舒菲凑巧地撞上了。
因为容貌太过相似,所以彼此都吃了一惊,最后互相自我介绍的时候,发现都是离异家庭,不由怀疑起自己或许不是独生子女,而是双胞胎。
那天,舒菲带着舒悦回家,舒妈妈看见了二十多年没见的小女儿,才证实了她们的猜测。
她们果然是孪生姐妹。
但因为之前从没接触过,所以即使认了这个亲,相处也不会比朋友自在。
舒悦依旧住在自己租下的单身公寓里,和舒菲也很少见面,最多会在微信上聊天,彼此说下各自的成长经历,以弥补过去那么多年,彼此在对方生命里的缺失。
“当时我没想太多,只觉得舒悦需要一个树洞,倾听她的烦恼与忧愁。后来,直到她提出让我假扮她,为她而活的要求。我才明白过来,她和我说了那么多她的故事与经历都是为了这一刻。”舒菲缓缓说道。“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也犹豫过。但最后还是受不了这样的诱惑,答应了。
因为当时我和张明一的婚姻并不幸福。贫穷夫妻百事哀,在我们身上体现的是淋漓尽致。
我厌倦了家庭主妇的生活,厌倦两个人因为经济压力,连孩子都不敢生的悲哀。我看见舒悦过的日子那么富裕,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感情上的。说真的,我挺酸的。我觉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为了屁大的事情玩离家出走,玩流浪。
我拿着舒悦的身份证,带走了她的衣服和行李箱,以她的名义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当时就发誓,如果我成为她,一定好好生活,孝顺爸爸。”
我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插嘴说,“所以,你才知道舒悦和林越交往的每个细节?你假扮舒悦这么多年,都没人怀疑吗?舒爸爸,难道也察觉不出你们的不同吗?”
“爸爸最初的那几天并没有察觉出我的不妥。不过,大概在我住了一个月左右,我爸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因为我回家后从不拉小提琴,我舒悦是个琴痴。她可以一天不吃饭,却不可能一天不拉琴。”
“所以,那次车祸,真的是你自己精心设计的?”
舒菲笑了笑,“是啊。车祸是我设计的。当时撞击力度并不猛。我的外伤不多。是我自己拿玻璃的碎片,割断了自己的手筋。划破了自己胳膊上的纹身,几乎剜了一块肉下来。”
我看着她的笑容,心底里陡然升起一股恶寒。一个对自己身体都下的了狠手的人,她的心肠到底是有多硬?
“那你为什么要杀李医生?我查过你代替舒悦回到苏市后的所有生活轨迹。你和她在罗马遇见之前,在国内并没有过任何的交集。她对你究竟有什么威胁,要让你杀人灭口?“
第124章 救救爸爸()
我承认,我这么问话有些太多武断了。然而我的武断,都源于舒菲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她就是个十足的蛇蝎美人,也异常的狡猾。
在没有十足的证据的情况下,要她承认蓄意杀人的事情简直痴心妄想。
面对我的疑问,她依旧面如常色地说,“李医生的死,在我看来就是个意外。如果你非说和我有关,就请你拿出证据来。你不能因为和我有仇,而对你下手的人和撞死李医生的人是同一个人。你就怀疑是我指使的。”
不的不承认,和舒菲相比,我的道行实在显得浅薄。即使今天的她陷入了困境,却依旧说话得体自信,让我觉得她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应该理解的。
偏偏,我还真拿不出证据来。据林越所调查的情况来看,撞死李医生的人是个罗马籍的华人,名叫gaia,中文名不详。在罗马交足了罚金后,就被保释回国了。
而我通过调查舒悦通讯记录,把嫌疑人锁定的那个叫陈永的男人,声称那个手机号码已经好多年不用了,一直没有去注销,还以为早就被电信销户了。并不知道这个电话卡被人长期缴费使用。而我也让林越调查过那陈永,确实不认识舒菲。
现在,除非那个肇事司机死而复活,否则他和舒菲的关系,也就只有舒菲自己清楚了。
就在我犯难的时候,玩转着空水杯的林越突然开口,再次把话题扭转回来,“你说你冒名顶替舒悦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了?”
“是。”舒菲肯定的说。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东西?”林越说着,又拿出了从徐佳莹电脑里找到的亲子鉴定报告。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舒菲拿起桌上的报告,扫了一眼,面容表露出一种难以言述的表情。
这个东西从林越手里拿出来,又事关舒悦的下落。我猜舒菲应该知道这个鉴定报告是林茵的。
可她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惊疑不定,但又很快归于平静,反问,“这是什么东西?”
“舒悦和茵茵的鉴定报告。”我盯着舒菲,一瞬不瞬。
舒菲倏尔笑出了声,刻意又做作地拿手捂嘴,然后说,“这东西你们是哪里来的,不应该问给你们这东西的当事人吗?”
“徐嘉滢说,是你给她的。”林越说。
舒菲立即辩解,“她说谎,我没有。我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给她的。”
林越皱眉,似乎他也难以判断,舒菲说的是真是假。
但我因为对舒菲实在没有好感,所以潜意识里就觉得舒菲又在狡辩推脱,就像她不承认自己找人杀害李医生那样,现在同样不会承认这个东西和自己有关系。
因为一旦承认,她刚刚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然而,林越却没有我那么好说话。他面对舒菲无力的辩解时,抬起一双冷清分明的眼睛,缓缓道,“你要实在说不出舒悦的下落,没关系。警察告诉我答案,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再也不给舒菲第二次选择的机会,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陈局长,是我。有件事情,我需要麻烦你一下。”林越的目光从容且淡定,“事关我女儿生母的下落。她几年前无故失踪,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这些年她的孪生姐妹舒菲冒名顶替了她。最近她借着我女儿生母的名义,还从我这里骗走了一套商铺。”
我和舒菲同时瞪大眼,不敢相信林越还会拿商铺这种小事情做文章
他那种大土豪,送人一套商铺不应该和小学生借出橡皮不用人还一样稀疏平常吗?至于这样打小报告吗?
不等我吐槽结束,我就继续听他说,“多少钱?没多少。钱,都是小事情。但我对诈骗这种行为十分讨厌。而且,我女儿病重,急需她生母出现救治。她却迟迟不现身。我怀疑她被人非法拘禁了。
“所以,我希望以诈骗罪和绑架罪对舒菲进行起诉。也希望你和下面的人打个招呼。一个月内,帮我找到舒悦的下落。详细的情况,你可以和我的律师了解沟通。
好的。麻烦你了。事情办好了,我改天抽空请你吃个便饭。”
说到这里,他干净利索地挂掉电话,看都没有多看舒悦一眼,起身看着我,“还不走?”
“现在就走?”我愣住。
他皱眉,“你还想在这里吃了饭再走?”
“不用,不用。”我连连摇头,并立即站起身。
他温暖有力的手掌朝我伸过来,我的手腕迎来一股力道,下一秒,我就被他这力道牵引得转过去,置身在警局外。
身后传来一串高跟鞋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