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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听下半学期的课,阿爸,你让我去学校,好不好?”何暖暖缠了何先谨很久,何先谨都没有答应她。
知道阿妈心软,何暖暖就去求唐玉莲帮忙。
“阿妈,我也要去上学,我一定好好学习。我已经7岁半了,姐姐说其他跟我一般大的,都已经上一年级了。我进不了一年级没关系,我可以去学前班,跟着他们学。阿妈,你给阿爸说说,让我跟着一起去凉山好不好?”何暖暖越说越着急,也越来越伤心,眼泪扑哒扑哒地往下掉。
“你就在家里陪阿妈几个月,等到9月开学的时候,再去上学,好不好?”
看女儿伤心的模样,唐玉莲舍不得她难过。可现在已经5月中旬,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放暑假了,女儿去学校也进不了班级里啊。
“阿妈,我想上学。我跟着阿爸去凉山,姐姐放学回来也可以教我的。我已经比别人晚上了一年学了!阿妈,你答应我好不好?帮我跟阿爸说,让我跟着他一起去嘛。”何暖暖挽着唐玉莲的手臂,哭着说。
无论如何,她要去凉山乡,要去学校。如果进不去教室,那她就站在教室外面偷偷地听,偷偷地学!
上辈子没有上过学,一直是何暖暖心中的遗憾,她迫切地渴望能够去学校学习。
她要上学!她要识字!
见女儿哭得伤心,可怜兮兮的模样,唐玉莲终究忍不住,还是答应了她。
不知道唐玉莲怎么给何先谨说的,反正第二天吃过早饭,何暖暖还是高高兴兴地跟着阿爸和姐姐一起去了凉山乡。
“老师,你看这孩子,很懂事,也很好学,你就让她跟着这群孩子们一起读书吧?”何先谨带着何暖暖来到凉山小学学前班教室门口,拉着老师不停地说好话。
“不行啊,我做不了主的,学校有规定的。你家孩子只有等到9月开学了来。”老师一脸为难的样子,看了看何先谨父女俩,接着说:“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放假了,也不差这一个月,你又何必这么着急,非要现在来呢?”
何先谨又能如何说呢,是因为女儿在家缠着自己不成,还让自己老婆来求自己,非要来学校?
看着阿爸说了半天,也求了半天,这个老师还是不让自己到学校来上课,何暖暖心里有些难过,但她也知道,现在要插进班里来上课恐怕真的很困难,于是拉了拉何先谨的衣服,见阿爸看着她,她立马说道:“阿爸,我就下学期来上课吧。下学期直接读一年级。现在姐姐离家近,可以每天回来教我。我跟着姐姐学。”说完又看向老师说道:“老师,我没有学期班的书,你能送我一套吗?”
“好!”见这孩子满眼期望地看着她,老师不忍拒绝她,立马走进教室拿了自己上课用的一套书,送给了何暖暖。
虽然没能争取机会到学校上课,可有了自己的第一套书,何暖暖还是觉得非常开心,欢欢喜喜地跟着何先谨回到他们在凉山乡上租的房子里。
“暖暖,你在干什么呢?”何昕昕一回到家就看见妹妹正趴在桌子上在认认真真地写写画画。
因为何先谨在凉山乡上租了一套房子,何昕昕跟何明明就没有再寄宿到学校。
“姐姐,你回来啦。”何暖暖抬起头跟何昕昕打了招呼,又说道:“我在写字。阿爸教我认字了,姐姐,你看,我写的我们一家人的名字哦。”
“暖暖真乖!”何昕昕摸了摸何暖暖的头,对她说:“都认得了吗?”
“嗯,都认得。而且拼音字母表我都记得了。”何暖暖高兴地说道。
也许是因为身体里住的是成年的何暖暖,这些她不认识的字,只要何先谨告诉她一遍,她就记下来了。
一整天,何暖暖不停地拿着课本问何先谨,一套书被她看完,所有的生字也全部记了下来。何先谨都觉得不可思议,小女儿也太厉害了吧!他以为是小女儿以往跟着她两个姐姐学的,现在只是找自己来加深了印象,因此并没有怀疑。
“暖暖真厉害!”见妹妹一副求表扬的模样,何昕昕掐了掐她的脸蛋儿说道。
“姐姐,这些书都被我看完了,字也认完了,而且我都还记得呢。”听见姐姐表扬她,何暖暖将桌子上的书推到何昕昕面前,接着说:“姐姐,你能再给我找一些一年级的书吗?我想学习,你回家来教我,你不在家,我就跟着阿爸学。”
“好。姐姐明天就给你找了带回来。”见妹妹好学,又想到妹妹比别人晚上学,何昕昕欣然答应,准备自己辅导妹妹,给她打一个好基础。
第11章 病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何暖暖就像钻进了课本里一样,白天不懂的地方就缠着让何先谨告诉她,等到晚上何昕昕跟何明明放学回来,又让两个姐姐给她解答疑惑。很快,就将一年级语文课本上的几百个字全部记了下来,只不过写得并不熟练。而且基本的算术她也都会了。
这天吃过午饭,何先谨正拿着刨刀刨木板,何家棺材铺就走进来一个60来岁的老太太,看见何先谨就悲戚地说道:“老板,我想定口棺材。”
“大娘,你节哀。”何先谨看这情况,就知道她家里人出事了。
虽然干这一行,常年接触的都是丧事,可何先谨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痛快,正像安慰一下老太太,就被门口一声悲恸的惊呼声给打断了。
“阿娘,林哥还没有断气,你不能放弃他啊!”
来人是一个40岁左右的妇女,五官也很精致,只不过因为常年劳作的关系,脸色有些蜡黄,手上起了白皱褶,有一些掉皮。一看就是常年泡在水里的一双手。
“桂英啊,娘心里也舍不得,可林子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我们不能让他走的不体面。”泪水布满了满是皱纹的一张脸,老太太悲恸地说道。
因为这个动静,店铺门口围了一些人,使得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店铺,看起来显得更加拥挤。
“阿娘,不要。我们救救林哥,我们送他去县里,去省城,好不好?”说着,这个叫桂英的女人就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桂英,不是我不救啊,林子也是我儿子,可是,医生说了,林子救不过来了。我们就让他走得体面一些吧。”老太太满脸泪水地要去拉坐在地上的女人。
“怎么回事啊?”旁边有个看热闹的人问了起来。
“这不,这是那头桥边上卖腌菜那家的老太太和她儿媳妇,估计是那家老板杨洪林出事儿了呗。”旁边站着一个女人,看样子认识老太太一家。
“哦,你一说我还想起来了,她们家的腌菜味道好得很。”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可我昨天还见过他啊,当时看见他手里提着一包东西,高高兴兴的呢。”
“据说是今天一早就叫不醒了,手臂上和身上起了很多黑斑点,肚子也肿得老高。”还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上午送到卫生站去,医生说没救了,转院还说不定要死在路上。这不,杨家老太太才来定棺材嘛。”
“哎呀,这真是可怜。这男人要是走了,他家可怎么办哦。”看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痛苦,旁边看热闹的人也开始抹起了眼泪。
“可不是嘛,据说他家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在县城上高中,说是马上就上高三了。这要是知道了他爸爸出事,可还怎么安心学习?”围观的人群你一句我一句,把陈桂英家里的情况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诶,街头上那家空了几年的院子不是有人住了吗?据说是省城里大医院退休回来的医生,你们去他家里看看啊。”人群中,突然有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正在地上哭得伤心的陈桂英,抬头看向人群,急切地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在哪里?”
只见一个10多岁的小姑娘指了指方向,说了句:“就在那头,最头头上那家,以前没有人住的那个院子。”
陈桂英听到这话,站起来就冲开人群,往小姑娘说的那个方向跑了过去,而还在何家铺子里的老太太,抹了把眼泪,蹒跚着跟了出去。
何暖暖因为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做,正准备到铺子里来问何先谨,刚走到自家铺子,就见一个头发凌乱,满脸泪水的女人冲了出来。何暖暖侧身让了道,却还是差点被后面跟着的一群人撞倒。看这架势有些不对,莫名其妙的何暖暖也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跟在人群后,去了街道尽头的那家院子。
陈桂英趴在门上“咚咚咚”地敲了有一会儿,就见一个50岁左右,身材均匀,相貌堂堂,穿着一件素布唐装一双薄底布鞋的男人走了出来。
“什么事?”男人脸漠然地问道,问完之后抿着嘴,仿佛在告诉大家,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不过也是,金汝祥来到这个地方一个月都不到,他又没有告诉其他人,他是医生,那是谁说出来的?现在他每天没事儿上山采点药材,自己加工炮制,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并不想被人打扰。
看见男人出来,陈桂英走过去就抓住他的衣服,求救道:“医生,你是医生对不对?求求你救救我家男人。”
被她抓住的金汝祥,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闪过不耐,可并没有推开她。
见这个男人默认,陈桂英仿佛看到希望一般,准备跪下求他救人,就被金汝祥提着站了起来。
“在哪里?”职业病啊,金汝祥做了几十年的医生,最是看不得患者满是期望的眼神。
“在卫生站,求求你救救他!”陈桂英一边说一边弯腰作揖。
金汝祥看了眼后面跟着的一群人,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站在人群最后面的何暖暖,这下子反而走在了金汝祥的身旁。一群人向着凉山乡卫生站走了过去。
“金医生,您怎么来了?”卫生站里一个小女医生问道。
“你认识我?”金汝祥很诧异,在这个小地方,居然有人认识他。
“呃,我有幸听过您的专题讲座。”女医生恭敬地回答道,然后看见身后跟过来的陈桂英,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又看着金汝祥,恭敬地说:“金医生,病人在里面,请您跟我来。”
看着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也想挤进来看热闹,女医生抬了抬手,说道:“大家不要再往里面挤了,不要打扰金医生救人。”说完之后,就将护栏关上,将这一群看热闹的人拦在了外面。
而何暖暖因为个子小,又长得乖巧,女医生以为她是金医生的孙女,并没有防备她。
所以她早已经跟在金汝祥身后,进了诊室。
走进诊室的何暖暖,却被她看到的一幕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儿撞倒跟在她身后的杨家老太太。
只见病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脸色发黑,手臂上全是淤青,肚子也肿的老高,仿佛一碰就会爆开,看着就像救不活的样子。
第12章 惊吓()
何暖暖退到后面,靠在墙上,脸色惨白,冷汗淋漓,只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而金汝祥在掀开病人身上的床单,立马紧绷着一张脸,说道:“听诊器给我!”
旁边女医生听见金汝祥的话,立马转身拿过卫生站仅有的一个听诊器,递到他的手上。
金汝祥接过听诊器,在杨洪林身上各处按了按,神情紧张地高声说道:“准备手术室,马上手术!”
“金医生,卫生站里只有病床,没有手术室。”女医生战战兢兢地说道。
金汝祥突然意识过来,这个小地方,街上人又不多,一年也没几个人来这个卫生站看病,于是又问道:“那做手术的手术刀、钳子、针线这些是有的吧?”
“有的,有的。”女医生忙点头应到:“这一套都有,偶尔有个刮破摔伤的患者过来,我们会用得上。”
“那赶紧去准备,立马手术。”金汝祥对女医生说道,看她转身就要离开,又叫住了她:“医生护士有没有上过手术的,叫几个过来。”
“有的,我们有两个医生会手术,另外有几个护士也上个手术。我马上去安排。”说完,女医生就跑出了病房,在走廊里喊了几声,没过几分钟,就凑齐了做手术的人。
“你,一会儿给患者打麻药。”金汝祥指了指刚刚的女医生说道,又看向旁边站着的一个小伙子,对他说:“你会缝针是不?那一会儿帮我牵引伤口。”然后又看向另外两个护士,给她们说了一会儿的任务。
“拉开窗帘,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金汝祥换了件衣服,对站在房间里的护士说道。
然后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陈桂英跟杨家老太太,还有靠在墙上的何暖暖,冷着脸说道:“我们马上要手术了,你们赶紧出去,不要站在这里,会影响我们手术。”
“好好,医生你安心救我男人,我到外面去等。”陈桂英说完,擦了眼泪,拉着婆母就出去了。
而何暖暖愣在原地,仿佛没有听见金汝祥的话,又因为个子矮,陈桂英也没注意她,因此就留在了病房里,看着金汝祥一刀切开杨洪林的肚子,然后就看着乌黑的血从杨洪林的肚子里喷了出来。
何暖暖脸上的冷汗跟着往下流,胃里也一阵翻滚,可此时的她,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也没在金汝祥和床上的杨洪林身上。她想起了自己被囚禁的那些日子,仿佛就跟现在杨洪林一样,血淋淋地任人宰割。
想起那些被尹学军带着人来凌辱的日子,想起何先辉趁着自己无力反抗一次又一次地占有自己,想起最后那些天,奄奄一息血流不止的日子。何暖暖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控制不住地靠在墙上颤抖个不停。
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耳旁不断响起“快,止血!”或是“糟了!大出血了!”之类的话语。何暖暖想离开,离开这个让她心痛又压抑的地方,可她已经动不了,腿脚已经不听她的使唤,仿佛又回到了被囚禁的那个山洞,那想走却走不了情形,跟现在一样,重叠在了一起。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何暖暖两眼无神,呆呆地站在病房门边,背靠着墙壁,视线穿过病人身体,不知道落到了哪里去。直到金汝祥将手术做完,她也没有动过一下。
金汝祥没想到何暖暖还在病房,他刚才明明叫了她们出去的。虽然很生气,可看何暖暖泪流满面,双目失神,冷汗淋漓,瑟瑟发抖的样子,又不忍心再骂她。他又看了眼自己身上血淋淋的衣服,有些难闻,于是脱下了身上的手术服,看了一眼靠在墙上的何暖暖,就出去了。
何暖暖没有感觉到金汝祥那冷冷的目光,她还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之中,无法自拔。
“医生,我家林哥情况怎么样了?”看着金汝祥出来,在外面等了三个多小时的陈桂英忙走过来,泪眼朦胧地问道。
“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还要再观察,过了今天晚上就没事了。”金汝祥见她悲伤地流着眼泪,于是轻言细语地解释道,说完之后,想起来病人的情况,又问道:“病人是不是摔过跤?”
听见自己男人没有生病危险的陈桂英,正弯腰作揖地感谢金汝祥,就听见他问的问题,想了想,说道:“是的,医生。昨天晚上他高高兴兴地提着卤肉回来,走到家门口就摔了一跤。”
“那就对了。”说完之后,金汝祥就准备离开,病房里的情况,他已经交代给了卫生站的医生,明天他再过来看情况吧,现在要感觉回去洗个澡,把这一身的血腥味洗掉。
等他走到大门口,就见外面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