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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下的真大。”凌清羽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道:“好像要到暴雨的水量了。”
“只怕一时半会不会停。”燕三看了一眼道。
“长夜漫漫,不如我们等下来玩牌吧。”程嘉笑眯眯的道。这个也是跟着凌清羽他们才发现的玩意,凌清羽说这是扑克牌,还有赌博的玩法,但是她的牌技实在是太差,就连他这个刚学的赢她都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凌清羽捂住了荷包,恨恨的道:“程大人,你已经用各种手段从我这里拿走了一万三千二百七十八两银子,你认为我还会让你得逞吗?”
“当家的真是的,咱两什么交情,谈钱太俗了。”程嘉眼角弯弯,嘴角上翘一副欠扁的笑脸,道。
“别,我和你没交情!”凌清羽立刻回道。
“来来来,咱们快点吃,吃完了好开局。”程嘉已经自行对燕三和影十三道。
这个无赖!
气愤之下,凌清羽多吃了碗饭撑着了,只好喊了韩枔过来,她在旁边看他们四个开局。
马车四个角落上放着夜明珠(吴越王宝藏里面挖出来的),虽然没有点烛火,一样光线很好。
程嘉已经对她这里有的奇怪东西没有好奇心了,全心全意的都在手中的牌上,没有凌清羽这个臭脚,桌上的其他三个都是高手,只能提高警惕。
凌清羽靠在了燕三身上,看着他的牌,燕三一手拿牌,一手搂过了她的腰给她轻轻的揉肚子,低声问道:“还撑嘛?”
程嘉眼角一抽,打出了一张牌,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夫君,你有问题啊?”凌清羽瞪了他一眼,更紧的贴上了燕三,你看不过眼赶紧走赶紧走!
“你有几个夫君啊?”程嘉一边出牌一边问道。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恕不奉告!出这张,这张。”凌清羽回了他一句,又对燕三道。
程嘉一笑,也不再问,专心打牌。
这场雨下了大半晚,后半夜的时候才停,牌局便也那个时候才散,凌清羽早倦在燕三身后睡着了。
下了马车,程嘉拉了拉韩枔,两人走到一边,程嘉问道:“她是否要嫁给杨昭?”
“你其实想问的是那护卫是否真是她夫君对吧?”韩枔笑道:“是她夫君。其实你也知道的不是嘛?”
“她若是要嫁与杨昭,那这个夫君怎么办?”程嘉低声问道。
“程兄,这不是你管的事情,第一,她并未嫁与杨昭,第二,就算要嫁,那也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韩枔脸色一正,道。
“杨昭驻守黑水关,现在已经我大周大将,如若他的夫人妇德有亏,就是被攻击的对象,更有甚者,皇上可以直接下令他夫人自尽全礼。”程嘉的脸色阴沉,道。
韩枔倒抽一口冷气,道:“何至于如此严重?”
“凌当家的当着皇上的面说了她这护卫就是她夫君,如若嫁于杨昭,杨昭定然要为她请封,你认为皇上会不会想起这事?”程嘉冷冷的看了韩枔一眼,道:“我言尽如此,你们好自为之吧。”
程嘉走向自己的马车,独留韩枔一人呢喃般道:“你以为那三人会怕嘛?”
摇摇头,韩枔心道,你知道啥,咱当家的从来没把皇帝当根葱,等着看吧,再有三月没有船回来,看你拿什么焚香弹琴。
不再磨磨蹭蹭后,速度便快了很多,五月下旬的时候,总算进了江陵地界。
楚王的封地在江陵,江陵位于江汉平原的中心,最是富庶的地方。
那成片成片的稻田长势喜人,看样子今年是个丰收年。
程嘉脸上不觉带上了笑意,如今大周情况并不好,财政本来就紧凑,还要给辽国那么多赔款,所以明知道王相和董相的那些做法是杀鸡取卵,于民于国都无利,但是皇上点头后,清流也失了声。如果今年大丰收,那么多少可以缓和过来一些。
程嘉心情很好,可是一回头,却见到凌清羽眉头皱得死紧,不觉道:“别心痛了,田不是拿回来了嘛?”
“韩枔,给芜湖和淮安的田庄写信,今年的稻子尽量早点收。”凌清羽没理他,对韩枔道。
“为何?”韩枔一惊,问道。南方的田庄现在已经是种两季稻子,但是第一季的稻子要到六月下旬才完全熟,现在才五月多,如若现在收,那么颗粒一定不饱满。
“咱们进入荆湖路后,下了多少场雨?而且你听刚才旁边的客人说,荆湖南路那边也在下雨,这几次的雨都是暴雨级别,这才五月就已经开始这样下,如若再这样下去,长江流域跑不掉的会有水灾。”
韩枔立刻起身出到酒楼外面,找地方写信去了。
“凌当家的此话当真?”见了韩枔的反应,程嘉不觉握紧了拳头,问道。
“我只是按照我自己的判断来做,如若判断失误,亏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当不起程大人这句话。”凌清羽淡淡的道。
程嘉吸了口气,道:“当家的别跟嘉斗气了,如若真像当家的所说,那遭难的是百姓,不是程嘉。”
迟疑了一下,凌清羽还是道:“你最好找渠道去打听下这几个地方的下雨量和河水的高度。”随手在桌子上画了张长江流域的地图,指出嘉陵江,汉江,资江,沅水几个地方。
对凌清羽拱手一礼后,程嘉也迅速下了楼。
“会出事?”燕三问道。
“不知道,希望是我的错觉,我记得有次看过三峡工程的调研书,里面提到过长江水患,我觉得这些日子的雨有些相像。”凌清羽低声道。
“那我们先离开这里。”燕三坐在了她身边,道。
“没事,再看看,也许我记错了。”凌清羽对他笑道。
晚上亥时,程嘉匆匆赶回到客栈,把凌清羽从床上挖了起来。
凌清羽睡眼朦胧走到院子里道:“程大人,你少折腾我一次会死啊!”
“咳咳咳!”程嘉一阵急咳。
凌清羽睁了睁眼,才发现院子并非程嘉一人,而是站了好几个带刀的官兵,还有一个穿着绯色官服的男人,咦,那男人怎么那么眼熟?
“王煊之!”凌清羽指着他叫道,然后转身就对程嘉道:“程大人,男女授受不亲,此地乃是小女子的地方,你们走错门了吧?”
“当家的,现在没时间给你开玩笑了,你来看。”程嘉将她拖到石桌边上,摊开了一张地图,道:“你看,这些日子,资江沅水潘阳湖洞庭湖都已经降了大雨,江湖洼地的水都已经满了。”
“啊,”凌清羽抬头望了他一眼,道:“这和你半夜吵我睡觉有什么关系?”
“后面会怎样?”王煊之走近了她,问道。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会怎样?”凌清羽没好气的道。
“当家的,这可是百万人的性命啊!”程嘉不觉提声道。
“现在长江中下游的水已经满了,如若上游再下雨,下暴雨,再加上这段地方也下暴雨,那么长江的水将漫过堤坝,就看堤坝扛不扛得住了,如若扛不住决堤……”凌清羽没出声了。
王煊之和程嘉的脸色也变了,一时间院子里面静默无声。
“有什么法子?”王煊之声音低沉的问道。
“你们真当我是神仙啊?我能有什么法子?你们第一要问天是否还要下雨,第二找人护堤坝,然后做好人员救助和转移的准备。”凌清羽不觉叫道,这是你们朝廷政府的事情好吧!难道要我一个小女子去挡洪水?
“凌当家的,这事情没过去前,请你留在此处。”王煊之说完,就往院外走,同时那些带刀士兵就站在了院子口。
“他这什么意思?”凌清羽张着嘴僵硬的转过头问程嘉:“软禁我?我他妈的犯什么法了?”王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燕三长剑出鞘,将凌清羽拉到自己身后,冷冷的道:“程大人,最好说清楚,你也知道,就这么几个人,挡不住我们。”
“凌当家的,你比我们都熟悉这些水务,煊之他只是希望你能协助我们。”程嘉苦笑道。王煊之啊王煊之,你这不是害人嘛!
“这几个兵士自然挡不住你们,但是韩兄却是被请到县衙做客了,凌当家的最好想清楚。”王煊之站在院子门口,冷冷的道。
“我日你祖宗!”凌清羽跳着脚骂道。
程嘉和王煊之的脸色都黑了一黑。
“当家的,这话下次我来骂。”燕三低声在她耳边道。
“见过卑鄙的,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亏韩枔还把你们当朋友!真他妈的人面兽心,书都读到**里去了。”凌清羽气道。
燕三挺直了脊背,冷冷的将那几个士兵的视线给瞪了回去,哎,果然不能让自家女人跟那些当兵的糙汉子混啊。
程嘉脸色先是一黑,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道:“要不当家的先去睡觉吧,放心,我们会保证韩枔的安全。”
再生气,韩枔在他手上也无法子,凌清羽只能转身回房。
第210章 好好说?()
“煊之,为什么不好好说?”程嘉走到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的王煊之身边,道。
“你认为她会和我好好说嘛?”王煊之鼻间都似乎喷出火来,他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
“你们王家想杀她,又敲诈了她那么多钱,你希望她见你什么态度?早跟你说了,我来就可以了。”程嘉拍了拍他肩头,道。
“这种女人,我姐姐并未说错,她就是一……”忍了忍,王煊之还是说不出脏话,叹口气道:“我们非得靠她嘛?”
“其实也不算靠她,而是当家的有些判断会比我们提早很多,这样至少我们可以做些防范。本来只是来查楚王的事情,结果要你做这个,麻烦你了。”程嘉笑道。如若是水患来临,提前一天做出的判断都能救很多人。
“这是我的本分,应该的。”王煊之道。他是本届的状元,拿着尚方宝剑出来的钦差,虽然说来干的其实是将楚王的隐田收归国有,但是也有便宜行事的权利,由他出面来防范水灾和调度人手,最是合适不过。
“那我们先分头行事吧。”程嘉点点头,道。总算王家还有一个是明白事理,能干事的人。
“程兄你不和我回县衙?”王煊之有些惊讶,问道。
“我就住这里,如若有情况还可以随时向她请教。”程嘉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住这里好了,比较方便。”王煊之说完就往里面走。
明日她知道了一定会暴跳如雷!程嘉心里暗道,面带着微笑走了回去。
被赶了出来的苏姆和谢三郎问影十三道:“十三哥,咱们睡哪?”
“今夜应该不会下雨,”影十三看看屋顶,道:“睡屋顶上吧。”明日再看当家的怎么臭骂那两当官吧,实在给力啊!
凌清羽的额头爆着青筋,手里的筷子都微微在抖,看着这两个不请自来,优雅的吩咐自己的小厮倒水洗手然后坐在她面前吃影十三做的早点的……人。
听得程嘉对影十三道:“这包子太大个了,下次应该做小点。”长吸一口气,凌清羽额头又爆出一条青筋。
“程大人,王大人,”凌清羽的语气阴深到极处,唤道。
“何事?食不言,先吃了再说。”程嘉不客气的喝了口粥,夹了一筷子小菜,道。
“对于你们两位的无耻行为,我已经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了!你狠!”凌清羽忍着怒气说完,啪的将筷子一拍,一把揪住了程嘉的衣领,道:“抢孩子们的房间,你好意思!”
“他抢的!”程嘉筷子指着对面的王煊之,带着委屈的道。
“没有你,他会来嘛?”凌清羽气道。
王煊之冷冷的看了凌清羽一眼,低头继续很是优雅的吃饭。
别生气,别生气,跟这帮混蛋生气没用,凌清羽放开程嘉,将自己脸一顿揉,然后道:“我跟你们在这里,放了韩枔。”
“韩兄,我只是请他在县衙做客。”王煊之淡淡的道。
“别给我打马虎眼,我也有田庄,韩枔不给我去处理,你去啊?”凌清羽恨恨的望着他道:“韩枔又不会水,你们留他也没用。”
见两人不说话,凌清羽冷冷一笑,道:“三郎,咱们凌家六个字是什么?”
“啊?”谢三郎站在一边,疑惑的望了凌清羽一眼。
“守信,守诚,守德。”影十三给凌清羽重新盛了碗粥,道。
谢三郎和苏姆都望了影十三一眼,十三哥啊?这个是啥时候的事情?
“咱们做事向来一诺千金!不像某些人…”眼睛在王煊之脸上一瞟(此人买簪子不给钱)在程嘉脸上一瞟(此人就没见说话算数过),凌清羽冷哼道。
“这个,凌当家的说的也是对的,有凌当家的在就行了,韩兄也有事情要做的嘛。”程嘉无视掉她那赤裸裸鄙视的眼神,对王煊之道。
“当家的。”韩枔还是有些犹豫,不由唤道。
“我的水性好,你放心,只是我这些家当可不想再被他们给黑掉,还有就是,你要回去联系上郑喜和蔡靖方,他们原来收购回来的粮食要藏好,如若这次真是大范围的水灾,那么那些粮食,咱们还是得拿出来救灾。”凌清羽低声吩咐道。
“可是,你这里就留两个人……”韩枔不觉看了眼她身后站着的官兵,道。
“放心吧,三郎还太小,留这里比较危险,你这一路去有十三在旁边,我也放心些,我这里有燕三。”凌清羽笑道。最主要是我那一车子的宝贝啊,要是被王煊之发现,那就铁定完蛋了。
“知道了,当家的,你自己多小心些。”韩枔上了马,道。
“在水里,我是天下无敌!”凌清羽对他挥了挥手,道。
一车一马慢慢加快速度,不多久,就消失在街口,凌清羽转身,见程嘉脸上还有来不及消失的凝重,道:“你们还有空在这里看着我?看这个天色,只怕又要下雨了。”
“十三走了,谁做饭?”程嘉脸上恢复了笑意,道。
凌清羽差点被门槛绊倒,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甩袖进去。
随后几天并没有下雨,天气反而热了起来,王煊之和程嘉松了口气,开始做来这里的本职工作,对凌清羽也没有看得那么严,也放她出门了。
凌清羽却没他们两那么好的心情,走在街上,下意识的就去看那些高大的建筑。江陵这里是一马平川,如若长江决堤,那么肯定全淹了。
“走开走开,没钱你买什么米?”前面的米铺门口,一个年轻人被推了出来,摔倒在地。
“等稻子收了,我两倍还与你。”那年轻人跌倒在地,仍然道。
“你能还?你当我们不知道啊,你那田地是你师父的,你师父跟随楚王造反,你那田本来就来路不正,现在已经被朝廷收了回去,还收稻子,你等着吃官司吧。”米铺的伙计嗤笑着,又揣了他一脚,转身回去店里。
“那不是朱秀才嘛?”凌清羽身边有个妇人低声跟身边的人道。
“什么秀才啊,早被夺了功名,你听说没有,这次朝廷专门派了钦差来清查以前楚王的田产,好些人家的田产都以楚王余孽的名义被夺了。”
“哎……只希望不要牵扯到我们才好。”
“咱们老老实实的,那些田地都是祖传下来的,怎么会有事?”
“谁知道呢,昨儿听家里那口子说,有一个村子里的田都说是隐田,被收了回去。”
“别说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