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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闻,三年前先皇临终前曾立遗诏,若李元景不死,则继承皇位……
“我有很多办法证明自己是真的,”承元看着这个孩子,虽然他是恶人之子,本身也有恶人本性,但此刻承元对他是同情的,“但这并不重要,你只有两条路能走,好自为之。”
要么主动退位,要么死,太子府、沈家与天下的清白和安宁,都由他亲手来还就好……
在承元计划着夺位时,明初也已打算着今晚的十里亭之约,时间太短,她来不及找人去打探虚实,也是怕万一惊动了对手,对手会对季书晴更加不利。
万花楼,明初捻着一杯女儿红,站在三楼的回廊前,看向楼下人来人去的街道。
忽然一阵惶然的叫嚷声传过来,一阵浩荡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所到之处一片惊叫。
“恐怕要出大事了!”人群里有人喊,一位卖糖人的老伯丢下摊子就跑,恐惧感蔓延开来,街上的摊主与行人们相继奔命起来
听声音好像人数还不少,明初喝下一口酒,探出头往军队方向看去。
“御林军。”她望着那支密密麻麻的军队自喃。
第181章 有埋伏!()
小富走上前,在她身边说道:“今天皇上去城隍庙了,难道是那边出了事,也确实像去城隍庙的方向。”
“御林军统领是云太后表弟?”明初打个问号,“不过听说前两天人事调整,说御林军和近侍大换血,务必把有关摄政王和云太后的人都给撤换,看来某人早有所图啊。”
“是啊。”
明初下意识举杯碰在唇边,发现酒杯已干。
那支御林军很快到达万花楼附近,明初这才看见御林军丛中,有一个熟悉到扎眼的人,承元。
他仍然一身常服玉带,很简单的装束已足够说明他尊贵身份,在一片军装的御林军中十分显眼。
整个军队全部骑兵,在大街上快速穿过。
真动手了么?
正巧经过楼下的承元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三楼窗前的明初,仿佛懂得她此刻心思,他马鞭一挥:“皇上在城隍庙失踪,随行侍从嫌疑重大,务必全部抓捕归案!查到皇上下落!”
明显是说给她的嘛,明初会意一笑。承元还能更无耻一点么,计划着让小皇帝去城隍庙摸城隍爷第一把金身,美其名曰添福,还不是为了动手方便,尽管承元的暗势力她并没了解多少,但城隍庙是他的据点他并没瞒她。
然后这位狡猾的皇长孙必然是把皇帝暗算于城隍庙,再回头搞一出勤王的戏码,控制今日护送皇帝的御林军,占据主动。承元本已权倾朝野,两位王爷,王家,晋南王、安乐王、梁王无不是他的拥护者,一旦皇帝被控制,他亮明身份,即便找不到先皇遗旨,他夺位又有何难?
御林军从楼下飞弛而过,马蹄声,与承元的身影都越来越远。
“沈小姐?”小富在询问明初,要不要他再去打听一下,出这么大的事,王家那边应该收集到了不少线索。
“我从老爷子那边过来不久,老人家闲情地很,这场变故王家可能并没参与。”可不是很闲情嘛,王老爷子一心想娶孙媳妇呢。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
“这些事让承元去处理吧,”明初目光依然在御林军消失的方向,似乎那个人的背影此刻还在那里。
她很少会担心承元,因为事实一次次证明承元有足够的能力活下去,相比战场,京城更适合他,能将他的智谋最大可能地发挥。
眼神渐渐变得深暗,徒增迷茫。
恶贼的儿子下台了,上去的还不一样是李家的子孙?承元不可能成全她“李氏江山改朝换代”的野心,她真的要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只为她心里的那道心结么?
吁口气,明初劝自己不再去想,见晚她还得出城,去十里亭见与她约定的人。
今天负责护送皇帝的御林军全部抓进大牢,皇帝失踪的事传出后,京城里俨然炸开了窝,并且这个消息正呈飞升一般的速度,向周边辐射。
她身上有皇帝给的金牌,出城是件很简单的事罢了。
即将到除夕,天气冷地厉害,入晚后北风更是森森刺骨。十里亭只是一个名字,并非距离京城十里,算起来大约有二十多里,因为古时候一位诗人送行远游的友人到此而闻名,那友人字十里,十里亭也以此得名。
冷寂的月光下,这座亭子显得分外孤凉、森然。
在天哑、黑子等人的暗中保护下,明初和小富催马到来,远远见亭子里坐着一个人,明初视力极好,借着月光已将那个人打量地八九不离十。
他三十来岁,一身贴身黑衣,身材虬实,肤色偏黑。
明初环顾一眼四周,这是一片还算开阔的地方,但由于夜色,很难排除对方在这里设伏的可能,而明初的防卫并不严密,只是让天哑和另外几名属下化明为暗,帮她留意情况,如果对方真是有备而来,依旧没人能保证她的安全。
然而她必须来这一趟,也没太多时间查找求证,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等快到了十里亭,明初翻身下马:“我来了,人呢?”
“进来喝一杯怎么样?”亭子里的黑衣男子慢慢道,说完他眼神一侧,眼锋如电,射向明初,“卫敏郡主,我终于见到真人了。”
“你认得我?”明初试探地走向他,记忆中她好像并没跟他打过交道,他的脸完全是陌生的,“但我们认识与否不重要,季书晴呢,把她交出来。”
“急什么,来都来了,喝两杯再说也无妨。”黑衣人给石桌上另一只空杯里斟酒,神情阴郁,“我早听过你卫敏的名字,可惜,都是当年之勇了。”
酒液漫过杯缘,“你卫敏郡主,就该活在战场上,朝廷里的那些把戏,是承元玩的东西。”
“你是谁?”明初警惕地问道。
“别管我是谁,你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接走季书晴么,”他将酒壶放下:“我只是请你喝杯酒,你就不敢了?”
为防对方使诈,明初来的时候天哑给她服了一粒万灵丹,就是怕对方用毒害她,以防万一。
“一杯酒而已,我哪能怕了,”明初爽快地笑了笑,“不过我们把话先说在前头,喝完这杯酒,把季书晴交出来。”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黑衣男人宽眉阔目,特征非常明显。
明初坐在的他对面,拿起他刚才倒的酒,一口喝了大半杯,“既然你知道我以前的事,那也应该知道,我杀起人来,比砍菜都利索和麻木,你可以试试我的底线。”
“郡主说笑了,”黑衣男笑看明初,欠着身子向她那儿近了近,压低声音说道:“我既然敢让你来,又怎么会毫无准备呢?”
明初嘴角的笑容凝住。
“敢问你的大名,身份?”手上的酒杯握紧,“反正我人都来了,是真想和我交换季书晴,还是说季书晴是假,你只想骗我和你一约,现在都可以摊牌了。”
黑衣人笑得不可名状,“猜到是局还肯过来,看来我们拿季书晴来引你是对的。你没有时间去验证季书晴是不是出了问题,你为了她,势必要赴这阳谋。”
“既然都说是阳谋了,”明初看着手中的酒,“直接说明你的身份吧。”
“你那么精明,难道就没嗅到战争的味道么?”黑衣人冷笑,寒透骨髓。
战争的味道自然是有,自从战争的铁蹄第一次踏进永丰镇,她周边最浓郁的,便是战争中的血与铁器的冷腥味道,直到此刻,京城还处在皇帝失踪、皇长孙空降夺嫡的风云与动荡,大盛国从未安稳过。
但明初听得出,黑衣人说的战争,并不是指今天京城中发生的剧变。
手指在杯身上紧握,因为用力变成白色,明初一动不动地看了对方约有十个弹指间,然后她喝完剩下的酒,从容不迫地说出两个字来:“岑国。”
……
皇帝失踪,负责护送皇帝去城隍庙的御林军全部被抓,一场来势汹汹的局,再次笼罩在惊魂未定的京畿上空,连带着整个大盛都随之易色。
皇宫,京城,不眠之夜。
御林军大换血,京城百官们听到动静后齐齐聚在皇宫正阳门前,被一队御林军拦下。
敬王与慎王两位王爷和王家老太爷带着各自的私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正阳门。
自从连家倒台后,王家内有老太爷和其庞大的一支人脉,外有王少安镇据一方,势力可以说如日中天,加上两位老王爷在朝中重新得以重用,百官们哪敢不把这三人看在眼里,可以说他们三人,就是当今朝廷的风势与走向。
更何况敬王手里,还捧着他苦苦寻到的先皇遗旨。
守在正阳门前的御林军自行分离,百官们齐齐看向从正阳门下走出的男子。
火把照亮他坚毅的五官,深邃眼睛带着一直以来的淡然,但就是这双平静无波的眼中,上演着一场场权势更迭,风云变幻。
王老太爷第一个迎上前去,老泪纵横地跪在承元面前:“臣惦记了十一年的大盛之主终于回来了,臣这三年来守护皇权,全没想到,守的竟是个恶贼的儿子,可怜先皇中意的继承人流落在外十一年,长孙殿下,老臣死前能再见到殿下,死而无憾了!”
长孙殿下!
“老太爷不必多礼,”承元扶老太爷起身,他沉潜十一年,今晚他的身份终于要昭告天下,心里五味杂陈,“老太爷能不畏摄政王淫威,坚持守护皇权,是大盛的幸事。”他面向百官,“我就是皇长孙,李元景。”
在场的人们无不惊诧,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可太傅怎么证明自己就是长孙李元景呢?”
“是啊,太子府出事那年殿下才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经过这么多年,容貌已经跟小时候有很大区别。”
“如果太傅能证明自已是长孙殿下,并能出具先皇遗旨,表明先皇有传位于长孙的打算,那么我等必然拥立正统。”
附议声此起彼伏,现在承元已控制皇宫,掌握天下大势,这样的声音是承元意料之中的罢了。
第182章 中招了()
这时敬王手捧遗旨走上前去,“本王和慎王的证明,可以说明他身份了么?我们两位王爷,总不见得找一个外人冒充皇长孙来图谋皇位,我们也是有儿子的。倒是坐在九五至尊宝位上的皇帝,本王有一大把证据,能证明他是五王李前那个恶徒的孽种!等本王办完了正事,再把证据一一亮在各位面前,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接连而至的两个劲爆消息让百官们怔惊不已!
慎王也道:“他身上没有特别的印记,但他天赋异禀,能记得三岁后的所有事,你们若存疑,只管找到当年所有与他有过接触的人来验证,真的假不了。另外,元景从京城逃走后被晋南王卫琛所救,他也能证明元景的身份。反正本王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他可是连三岁时送给父皇作生辰礼的字画,里面有一个字的笔画写错了都记得的。”慎王睨了承元一眼,“本王当年夸了他母妃一句,他连本王的语气都模仿地出来,当年本王一时妄言他记到今日,真是小气地很。”
一句“小气地很”,让百官们倒抽一口冷气。
这么小气,以后当权了会不会找那些跟他不痛快的人们算账?
“李元景的身份你们怀疑,那么本王手上的这份先皇遗旨,不知你们可还有其他意见?”敬王对能否证实承元的身份一点也不担心,真的假不了,承元对京城所有的回忆,其中不乏很多机密事件,这都是他最好的证明。
话落后敬王打开一道明显陈旧的黄色锦帛,将上面盖着国玺大印与先皇私印的圣旨亮在众人面前,一一从他们身前走过,“看清楚了,‘若皇长孙李元景不死,则为新皇’先把这道遗旨给本王认准了,咱们再去证明这个李元景到底是不是真的。”
没人见过遗旨长什么样,但从它的质地来看不像是伪造,也有一定的年代感,在场的人无不是社会高层,对于书画痕迹的鉴定都很有一套,基本可以确定敬王手上的遗旨是真迹。
就在承元于正阳门前自证身份时,城外,一队不下五十人的黑衣高手从四面八方涌向十里亭。
“嗖”一声鞭响,天哑挥舞着手中银索向十里亭赶来,一路鞭风横扫,无人能敌。
“来都来了,总需要留下点什么。”黑衣男人宽大手掌在亭下的石台上重重一拍,轰地一声,三指厚的石桌断成两截,断石飞起,直接溅向明初的脸!
明初蹬起起,避开飞溅的石板向后倒射。
黑衣男人露出奸邪的冷笑,身子一弹朝她逼近!
明初右手扬起,凌空一枚暗器扫向黑衣人,但黑衣人只不过挥起手臂轻轻一挡,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暗器被他轻而易举格开,原来他带了铁臂!
身子继续倒射,却惊见十里亭顶有一名黑衣人向她举起利箭森森的手弩,飞出的利箭在她眼里变成一个微小的亮点,往她心胸处疾速逼近!
一道银光闪过,“啪”地截下那支弩箭,同时那道银光的主人飞一般跃向黑衣男人,一鞭缠了上去:“走!”
他们是岑国人!
东接大盛的一群蛮夷人把剑锋对准了煌煌大盛,他们诱捕明初的动机可想而知。明初抽出一柄藏在腰带中的软剑,和黑子、小富小武以及两名银卫往包围圈外杀去。
不能落在岑国人手上,他们之所以针对她,必定知道她和承元之间的纠缠,如果被他们抓去,对于承元来说将是极大的掣肘。
杀!
手起剑落,血光飙射,仿佛也要将遥远天幕的月色染红。
尽管这是一个局,明初还是放心不下季书晴,他们能摸准季书晴这条线,并且知道季书晴还没抵京的消息,又能拿出季书晴的荷包,很难说季书晴有没有落进他们手里,毕竟季书晴是安乐王独女,同是新任晋南王妃,对岑国人来说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黑衣高手越围越多,而天哑那头正陷入苦战,明初认识天哑一年多了,第一次见到和天哑旗鼓相当的对手,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承元莫名觉得心房一疼,下意识护住了胸口。
“长孙殿下?”王老太爷担心地问。
正阳门前,百官尽都跪伏在承元脚下,遗旨被公认为真迹,因为没人可以对承元的身份再提出的质疑——关于他身份的每一个疑点,幼时在京的每一件往事承元都能应答得上,因此他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其余小部分人看情势已无可逆转,也就不得不接受眼下局面。
今夜起,皇长孙李元景正式回归,从恶贼之子手中拿回本属于自已的一切。
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承元有一瞬的窒息感。“我没事,”他放下护在心口的手,对老太爷笑道:“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身体超负荷,有点扛不住,不碍事的。”
老太爷见承元渐渐恢复气争,面露欣慰:“这样臣等就放心了,大盛多事之秋,确实让殿下操碎了心,不过从今以后您可以稍稍放下些了,还有我们这帮臣子为您分忧呢。”王老太爷回身看看众官:“你们说是不是?”
大伙儿跟了新主子,谁不想伸个头拍一下马屁,更何况承元的优秀他们是有目共睹的,比起扶持那个篡位的恶贼之子,他们自然诚服正统。
解决了心头大事,可承元的心却难以放下。现在他已得到了所有人支持,几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