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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眼中的恨火越燃越浓,那个罪魁祸首罪该万死!
“嗖!”去王家必经之路上,一道道疾响从街道两旁的屋顶上射下,明初缨枪挥舞打开朝身上射来的箭支,马速不减,冒着箭雨直接往长街的另一头窜去。
突然身下的马儿嘶叫一声,疾速中冲倒在地,明初眼疾手快,在马儿倒地那一刻身子腾起,带着惯性往前冲去,就地打滚避开了另一阵箭雨。这时的承元打开飞射来的箭,向明初伸出手去。
明初犹豫一瞬,这么紧急的时候她本该想也不想就拉住那个男人,但她却避开他的手,腾身跳跃跨在他身后,一路破箭而行,离开了杀阵。
“像是对方猜到有人会去王家,这批人手应该是用来埋伏王少安的,”承元加快马速,“看来摄政王确实在王家。”
“很正常,只要能把王少安拿住,他还有翻盘的机会。”明初正说着,身后不远处开始响起一阵喊杀声,“王少安杀来了。”
一波疾腾的马蹄冲破一阵阵冲天的喊杀声向明初这边越逼越近,承元回马看去,果然是王少安带着一队骑兵赶来。
“驾!”马上一身戎装的男子眼眸坚毅,手握长戟,带着一路的仆仆风尘打马奔来,他并不因为长途跋涉而面带疲惫,反而精气神比以往时候更加旺盛,与他并肩的不是属下的武士,而是一匹通体泛着红泽的汗血宝马,在看到承元身后的明初时,他一戟拍在马屁股上:“火雷,去找你的新主人!”
火雷兴奋地嘶叫一声,蹄子腾得更疾。
承元回望一眼明初,浓浓失落划过心头。
明初没有多想,身子一弹跳在了火雷身上,与此同时王少安刚好经过她和身边,不明意味地向承元露出一笑后,似乎带着恶意地吹了一声响哨。
火雷毕竟是跟着他多年的爱马,听到这哨声就知道主人的意思,腾起蹄子和王少安的马保持并肩。
敬王的话响在承元耳畔,听说王少安对明初有意思……
王少安和明初相识时间并不久,而且一开始都是处在敌对的位置,明初与王少安只有合作关系罢了,不可能动情……承元自嘲地笑笑,要说明初和王少安仅仅只有合作关系,那么明初和他呢?只怕合作过后,连个朋友都做不成了。
赶到太师府的时候,摄政王军队和王家私卫、以及王少安进城同时派驻的一队士兵厮杀成一片,王少安早就料到摄政王逼急了会和王家同归于尽,在奉命攻入摄政王府的时候就已派了三千精兵埋伏在太师府,就怕摄政王不来!再加上王家私卫暗卫,摄政王想动王家也没那么容易!
一堆乱战中,明初看到了小富小武他们的身影,还好,都在呢。
“公主!”身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明初寻声看去,是黑子。
“我早不是什么公主,别乱叫,当心又惹事端。”明初低声提醒,如今局势够乱的了,晋国公主和王少安走在一起传出去了总不好,没准有些多事的人会说王少安和晋国早有勾结。
虽然他们确实勾结了。
黑子抱歉地呵呵笑道:“是是,属下遵命。”
明初从黑子脸上回过视线,看向亲自动手砍杀士兵的摄政王,他一身明光铠甲,胸。前的护心镜反射刺目的光线,在他身边有数十名高手护航,一路杀出太师府打算突围。
王少安的目光鹰一般死死盯着摄政王:“众将士听令!摄政王造反逼宫,太后皇上有令,立刻捉拿反臣!”
“是!”
摄政王现在陷进包围,正是杀他的好时机……明初手中的缨枪早已握紧,理智与清醒都已被恨意侵蚀,此刻的她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黑子,”嗜血红光涌上眼底,“带银卫把人看好了,摄政王今天必须死。”
“好嘞!”
吩咐黑子后,明初提枪驾马,向摄政王那边杀了进去!
“回来!”身后有人高喊,这声音沉暗却极具穿透力,带着坚决笃然。
是承元的声音。他催马上前抓住明初手里的缨枪:“摄政王身边高手如云,不是你之前遇到的虾兵蟹将。”
“放开,我必须杀了他,不然我死后没脸去见死在他手上的亲人们!”明初目光倔强,像一匹固执的野马,她狠狠抽着枪柄,可那杆缨枪像在他手里生了根,竟然动不了半分。
看着明初的眼睛倏忽间一片暗红,承元自知她心意已决。他环顾四周:“带银卫去附近找时机射杀,这里还有我,只要缠住摄政王,你就有杀他的机会。”
他拳拳心意的劝告和他真挚的眼神让明初心里微微动容,看了一眼眼前乱糟糟的局势,方知自已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她太想杀那个畜生了,她有预感,如果不能把摄政王杀死在这里,之后摄政王很可能还有翻盘的机会。
因为摄政王毕竟和云太后有私情,当今天子宝椅上的皇帝兴许就是他的儿子,云太后眼下只因误会连忠逼宫才对摄政王下手,但等她缓过这个劲后,情势必然又会不同。
王家门庭一片血光。
明初带着弓箭,跳上王家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上,又有十名银卫分别找高处隐藏,支支暗箭对上摄政王一行人。
“嗖!”第一箭发!
“啪!”摄政王身边的白衣高手长剑一撩,一剑格开。
第二支箭刚刚搭在弦上,明初忽觉得左耳旁有一道刮痛皮肤的风劲剐过,接着树枝上多了一支冷箭,黄雀在后!明初狼似的目光第一时间判断出发箭的方向,回头同时手上弓开、箭发!
一名埋伏在墙角后的士兵中箭身亡。
王少安所带的士兵们在白衣高手的剑下一个接一个惨死,尸体铺在他们所经之路上,叠出厚厚的一层,但王少安下了死命令,必须拿下摄政王,那些士兵们前赴后继,洪水般涌向那队人。
明初的埋伏地点暴露,引来一队士兵的疯狂扑杀……
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万一云太后变卦,摄政王兴许就会死灰复燃……承元眼中流过一道凌厉杀意,接下黑子递给他的长剑,而这时王少安也抽出腰间的龙泉剑,两驾骏马并驾齐驱,杀向摄政王。
就在太师府前杀得昏天黑地时,金殿中的云太后正襟危坐,纤细的手不停绞动着一只金绣双蝶的白帕,心里忐忑不安。
捉拿摄政王是势在必行的,可他毕竟陪了自已十几个春秋,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若不是当年迫不得已,她定不会嫁给三王。再看看龙座上的小儿子,他还那么稚嫩,小小的肩膀上却压着整个江山,他枯坐了一个上午,肩头隐隐可见地颤抖,隆冬时节,他额发前的冷汗一滴滴滚落。
殿上一刀两断的尸体仍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百官们还在瑟瑟发抖。
“来人,”云太后扬声一唤:“传御林军副统领上殿!”
第167章 中了毒针()
声音惊动金殿,殿上早被震慑到的百官们闻言后以为太后又要拿他们开刀,身子一软,瘫在了殿上。
副统领应传上殿,四十岁的他身姿硕拔,神情凛凛:“请娘娘吩咐。”
“立刻带御林军前去拦下王少安,”云太后怕百官看出她此刻的真正心思,忙又后缀了一句:“活捉摄政王,哀家必须公审摄政王,把他的罪行公告天下。”
“是!”副统领领命退下金殿,刚出金殿时遇到复命的李程。
“副统领这是做什么呢?”李程问。
副统领顾了一眼身后的金殿,小声说道:“娘娘下命令了,要活捉。”副统领是云太后表弟,自然是云太后这头的人,眼下风云突变,大统领被当场砍了头,现在的御林军还不是副统领说了算么。
李程笑着对副统领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实在太糟糕,但愿副统领到的时候承元他们已经把摄政王杀了,不然,后患无穷。
冲进杀阵的承元浑身染血,手上那把剑已砍出了一道道豁口,脸上的血点遮住俊美容颜,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写满残酷的颜色,血光将他衬得宛如杀神。
在王少安与其他精英将士的刀剑下,白衣高手们一个个被放倒。
近有同样不容小视的劲敌,远有明初领着一队弓箭手暗中伏击,一场苦战后,就只剩摄政王和一名抵死护卫的白衣高手,那名白衣高手早已一身血色。
“将士们听令!”同样满脸鲜血的王少安眼神酷冽,声透寰宇:“杀——”
“慢着!”承元握剑的手累得有些不听使唤,滚热的血从手背上的那三道血口里流出,糊满他的整只手与他的剑,手心里一片粘腻,他叫停王少安的命令,血色后的眸子泛着疲惫:“那个人,是留给明初的。”
形式一片明朗,明初又一箭放倒了最后一个护在摄政王面前的白衣高手,像一头猎豹般向摄政王逼近,所到之处风中似燃起了一阵火焰,这股不共戴天的恨迅速弥漫,吞天噬地。
承元握紧满是鲜血的长剑,紧紧跟上明初的脚步。
“这个承元,”王少安目光微眯,“真对她动情了么?摄政王可不好对付啊。”
“元帅,”身边的副将孙野在他耳旁道:“路上您不是说,事情办成后想办法拿下这丫头的么,可是依属下看,您还是放弃这打算吧。”
王少安斜睨他一眼,“本帅把她拿下给你看。”话一出口王少安脸色一冷,拖着龙泉剑杀向摄政王。
摄政王本身就是个厉害角色,同时应付三人居然也能游刃有余,承元和王少安经过刚才一场厮杀后体力耗损严重,而摄政王正是势头威猛,你来我往几十回合竟然都没把他拿下。
而这时郑统领已经带着大批御林军和云太后口谕,飞马向这边赶来。
到底三比一,承元和明初在王少安的协助下很快占了上风,可却在这时,王少安和承元暗暗较起了劲,像在比谁能把最先把摄政王拿下,好送到明初面前。
承元出的剑,有好几次都被王少安拦截,这时的摄政王已处下风,体力急剧消耗,身上也屡屡添加新伤,明初像一只发疯的小兽,手中的横刀不停地扫向摄政王,本是稳杀的局,偏偏在王少安和承元的勾心斗角中拖延了时候。
摄政王被明初逼得仰倒在地,迎着那个女子,一点点向后挪去。
“狗杂种,”明初刀指摄政王,一步步逼向他,“你害我沈家三百口惨死,你将他们挫骨扬灰,畜生,今天我亲手送你下地狱!”
她一刻也不能再等了,胸中的恨烧得她血液滚烫,紧握愤怒的刀,迅速出手!
脚下一顿,刀停在离摄政王头颅一尺远的地方进不得前!
“王爷快走!”
浑身鲜血的白衣高手,准备来说是红衣高手,他的腿被斩断,但仍紧紧抱着明初的脚,用尽力气不让她再进前一步。
“该死!”王少安也是刚刚才看到这个人,上去便给他补了一剑。
明初从死透的白衣高手怀里抽出腿,走向正对她凝目相看的摄政王。
到底是曾做过一国之主,经历过无数次天大变故并翻云覆雨过的摄政王,面对死亡他的眼神竟然格外森冷,丁点也不像死到临头的人,他的眼里没有绝望。
“如果本王死在这里,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逃不了。”摄政王看着逼在脸前的尖刀,冷笑:“你肯定不知道吧,承元身上有上秘密。”
“胡说八道……”扬起刀。
“关于太子的事!”摄政王特意将声音放大,果然引得承元上前,拦下明初手上的刀:“先听他说。”
御林军副统领率着一队疾腾的快马飞速掠来……
“承元,”摄政王慢慢站起身,眼中有狡诈的光,“你这么聪明,应该看清这个世道了吧,就算本王倒下去,这个大盛你一样救不了。”
“如果你只是想以此拖延时间,”承元慢慢放开明初的手,“那我不会如你所愿,从现在起,这个世道要怎么走,你管不着了。”
“可你不想知道一个秘密么,关于皇位的秘密?”
“抱歉,我并不是很想。”承元退后一步,给明初足够的空间,现在摄政王身后伤痕累累,他不是明初的对手。
摄政王见死到临头,眼中这才现出一丝慌乱,“皇位本不是现在这个皇帝的,沈璎,你是先皇为李景元挑选的皇后!承元,你不是爱这女人么,可你斗得过流落在外的皇太孙么!”
扬起的刀停滞半空,明初疑目看向摄政王:“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先皇本是想把皇位传给太子长子,但太子案出后,当年的太子妃来了一出李代桃僵,怕有人加害皇长孙,派人护送皇长孙离开了京城。后来先皇病重,但却收到消息,说有了皇长孙的消息,于是下了一道密旨,说若是找到皇长孙,就将大位传于他,如今皇上的位子都是暂时的,只要皇太孙回来,位子依然是他的。”
摄政王完全有可能为了暂活,而编排谎言骗他们,可承元却觉得,未必。
因为他听卫琛说过,皇爷爷确有将大位传给他的念头,这也是太子府遭到诸王算计的动机之一,使得叔叔们对他痛下杀手,而摄政王能说出当年“李代桃僵”的事,说明他流落在外的事摄政王确实知情。
“沈璎,你是要做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还是找到遗旨和李景元,做他的皇后呢?”摄政王避开那冷厉的刀锋,一丝暗喜从心中浮过,“本王在沈家祠堂里看到你和李景元的灵位,就连你家仆人都知道这事,还假的了么?”
“如果李景元还活着,他回来指日可待,但他要是想成气候,必须要得到那道遗旨,”摄政王嘴角浅抬,有得逞的恶笑,“只有本王知道那道遗旨放在了哪里,难道你不想得到后位,为沈家正名,让你一家三百口死得瞑目么?你该知道,如果本王死在这里,云太后会怎么对你们,纵然本王死了,你沈家,永远都是因为谋反罪被杀的叛臣,永远见不了天日。”
如果确实有那道遗旨,沈璎自然想得到。摄政王虽在苟延残喘偷生,可他说的太对了,以云太后和摄政王的关系,她杀了摄政王的话,云太后必定会找她清算,哪里还会昭告天下还沈家清白?但遗旨的事摄政王确有很大的捏造嫌疑……
目光微侧,看见承元疑惑的脸。
“明初,不要再等了。”承元淡淡催道,不管遗旨是真是假,事后云太后会不会报复他们,这些事之后都可以用其他的进行补救,但如果摄政王活下来,那之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预期了。
明初不再迟疑……
“等等,”这回顾忌重重的是王少安了,“遗旨的事不见得是假的,让他说出遗旨在哪儿。”
“不能再等了!”明初心意已决!
飞身上前一刀砍向摄政王。
可这时摄政王眼光一紧,好整以暇手指一扬,指缝中两根银针飞向明初!
银针逼来时,明初觉得身上一重,生生被一股力量撞得向侧旁飞去,落地后才明白过后是承元撞开了她。
“狗贼……”承元半跪在地,痛苦地按着胸口位置,脸上的五官都仿佛在移位,像疼痛到了极致。
“承元!”
王少安也被彻底惹怒,提剑杀去!摄政王也是强弩之末了,三两下就被王少安拿剑逼上脖子,低声喝问:“遗旨在哪儿?说出来,本帅放你一马。”
“想知道么?”摄政王挑挑眉梢,像又活过来那般,“你王家在这朝廷饱受其他各族敌视,如果王家能拥立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