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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元笑笑未回,即便他漏了底,也是为了给她兜住底,那种情况如果她死了,他自然而然也能保下自已,假以时日就能把摄政王的罪行公告天下,动摇摄政王根基。他放弃一切,还不是要她能活下来?哪怕他前功尽弃,和她一样进入摄政王必杀之列,他也没有一句怨言。
而她犯傻,一再拒绝接受“他出事了”的猜测,只是因为相信他,他不久前还请求她给予信任,如今她给的,已是泛滥。
承元把明初放在暗道中段的一个分岔口,不管她怎样反抗,他仍然给她腿上的伤做了简单处理,他算是发现了,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她也是犟,他连她的胴体都看过,看看腿罢了,她倒是扬言把他弄死弄活。
等为她包扎好,他身上也急出了一身汗。
“你在这儿不要随便走动,这里的机关你不是没见识过,我去去就回来。”承元嘱咐完大步离去,向承府那边跑去。
“唉,你……”
明初的喊声他充耳不闻,现在的承府只怕已经被摄政王的人包围,但承元敢走这一趟,应该是有把握的。
他走后,暗道里空空荡荡,方才回暖的身子又恢复到冰冷的状态,她坐立不安,时不时往承元离开的方向看去。
不知过了多久。
“嗒,嗒。”暗道里有声音在响,像是脚步声。
承元回来了?明初再一听,居然不是承元刚才经过的方向,而且这脚步的频率有些刻意,像要故意要让她听见一般,带着挑衅与阴沉的诡秘。
明初赶紧起身,拔出她放在腰间的那把金柄匕首藏在身后,警戒地往后退去。
声音越来越近,随后,一名黑衣人从另一条岔道里走出,他身材高挑,应该是偏瘦,手里拿着一把像刀剑类的兵器,兵器的锋摩擦在地面上,激出一道道火花。
“你是什么人?”明初警惕向后退去,藏在身后的匕首蓄势待发。
那个人通体黑色,除了他高挑的身形之外看不出任何面貌特征,兵器摩擦地面,发出滋滋刺耳的声音,轻而易举间透着一股逼人的杀气。
面罩下他的声音不似原色,诡秘而狂妄。
他提剑指向明初,“抱歉,你不能再活下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明初靠在暗道墙壁上不再后退,腿上、胳膊上的伤叫嚣疼痛,腿上隐隐发抖,以她现在的状况,越逃越对自己不利,倒不如先稳住黑衣人,再找机会制敌。
“你不需要问那么多,受死就好。”的他嗓音忽然往下一沉,低低说了一声唯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话。
——抱歉。
黑衣人暗淡的目光陡然狠厉,握紧剑柄向她杀去!
第160章 是他()
轰——
头顶一个轰隆声骤响,只见一道厚重的石门从顶上轰然落下,正好隔在他和明初之间,把他的路生生切断!
“该死!”他抑声低骂,长剑往石门上连续砍了五六剑,这个女人必须死!他往四周看了看,寻找打开石门的机关口,可是就在五个数的时间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停了他的动作。
“你真以为我会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暗道左侧的岔路口,一身玄衣的男子向黑衣人走来,沉郁之气罩满周身,他很少会把攻击性武装到他肢体与眼神,他向来最钟爱权术,杀人很少亲自动手,但这时,他的眼神与全身无不充斥着生人勿近,近身则死的霸气。
只要他活着,那个女人,谁都不能动!
“承元?”黑衣人也慌了神,全没想到承元会去而复返,但他更多的是愤怒,他要杀了石门后的女人!
“我早就在想,到底是谁泄漏了她的身份,思来想去,要么在沈家,要么在这条暗道,”承元走近他身前一丈之地,凛凛地看着他,“刚才我听见暗道里有一些动静,怀疑里面可能有人,于是故意和明初说我要回去给她拿药,好引你现身,摘下面巾吧,别让我动手。”
剑柄似要握断,黑衣人面朝石门,可恶,他与那个该死的女人只有一墙之隔啊!
他转身回头,当着承元的面摘下脸上的黑巾。
见到他的脸时承元一点也不惊讶,这世上能令他惊讶的事物本就少有。
石门后的明初耳贴门上,却仍听不见一丝动静,刚才她明明什么都没有碰到,为什么石门会突然降下,难道是暗道里的第三个人做的,那个人又是谁?
看来这条暗道早已暴露出去了,承元会不会有危险?
她在石门上拍打好几次都全无反应,又忙着四下里寻找开关,可是从承元按下第一道石门的位置来看,石门的开关在门的对面,根本不在这里啊!
……
“原来是你。”承元淡淡地笑。
敬王的独生子李程,当朝礼部侍郎。
“承元,你和沈璎改名换姓瞒天过海,来京城究竟想做什么?”李程的剑指向承元,“说!你是不是想把从前的案子揭发出来,你是不是想把这个江山搅得天翻地覆!告诉你,你们休想,现在摄政王已经知道明掌柜就是沈璎,他掘地三尺也会把沈璎弄死的,你们都别再白费心思了。”
“就是你,在暗道里听见了我们谈话,递密信向摄政王告了密?”承元眯了眯眼,手上的暗器随时会听从主人命令射向李程,“你想让她死,得看我答不答应。”
“怎么,你还想杀我么?”李程又近他一步,冷冽地问道:“我们一脉相承,你居然为了一个罪臣之后,要杀手足?”
承元冷笑,“皇家之内,又何曾有过手足?”
“你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我看不起你,机关口在哪儿,打开这道石门!”他再一步逼上去,承元身子一闪,错身于他的同时,身后带着暗器的手猛一抬起,直接往他的脖子上抵去。
李程本想举剑撩杀,却在他的剑挨在承元他的脖子时,陡地停住——承元的另一手拦在他持剑的手肘上,身体倾侧,带着小型匕首的手指堪堪搁在李程的喉咙上,承元只要随意一动,便能轻易划开他的喉管。
然而承元也看出来了,刚才李程往他颈部扫去的那一剑分明留了余地。
李程并不想伤害他。
这大概就是李程没有出卖这条暗道的原因吧,李程只想杀明初,对承元却是维护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暗道?”承元逼问,手在李程持剑的手上一用力,疼痛让李程胳膊一软,长剑掉落在地。
承元用脚把剑踢开,“你还知道什么?”
“承元,放弃你报仇的念头吧,你斗不过摄政王的,”李程的目光不像刚才那般狠毒,反而有丝丝泪光点缀,“你是太子大伯唯一的儿子,他都已不在了,你为什么不好好地活着,非要扳摄政王的大腿?沈璎是罪臣的女儿,她死不足惜,你不要再护她了,她会害死你。”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承元把匕首往他下颚上抵去,威胁道:“从哪得知这条暗道的?”
李程将就着承元的力量抬了抬头,他不愿服软,却又不得不服,“一次跟踪父王,偶然间发现的。”
四王爷,敬王,是承元叔父辈中最长者的一位,相传他不问政事,只是个闲散王爷,却也是承元半年前来到京城后,第一个约见的王爷。
怕是他和敬王在暗道相会时,被李程发现,这才暴露了所在。
“看来,你都知道了。”承元缓缓收回匕首,声音沉重,“既然你明白,我也不用再多遮掩,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揭发摄政王,给太子父亲、沈将军,所有死在摄政王手上的忠臣良将们报仇,他若不死,大盛永远都没有活过来的那天。”
“报仇?”李程只觉得好笑!“你以为摄政王是什么,揭发他的罪行又怎么样,谁敢定他的罪?现在的朝廷,还有准敢跟他作对,你这么做只会把更多的人逼死,承元,别幼稚了,就凭你们永远也不可能扳倒摄政王。”
“我无路可退。”
“但你也不要拉别人下水!”李程失控地吼道,“你们想死就去,不要害了我父王,我父王这么大年纪了,我只想他安享晚年。”
“所以,你为了四叔,宁愿把沈璎杀了,让她翻不了沈将军的案子?”
“对!”李程双眼像要迸出来那般,眼中有极端狂傲的光,“如果你不是我堂兄,我连你一起告发,摄政王一定不会放过做为皇长孙的你。”
承元眸子低暗,苦笑了一声。
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不是最后关头,他不会说出那个人的身份。
那个人就是敬王,他的四叔。承元理解李程的心情,四叔出来作证,就是站到了摄政王对面,如果扳不倒摄政王,敬王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就算能扳倒摄政王,四叔也同样没有好结果。
因为当年太子案谋反案也有敬王的参与,沈将军的被害他一样知根知底,他去揭发摄政王,无异于把自已也带进泥潭。李程不想敬王出事,所以他要打乱承元和明初的所有计划,但念在与承元的兄弟关系,他才把屠刀对准了明初,李程单纯地想,只要明初死了,就不再有人给沈将军翻案,承元饱受打击后,兴许会因为局势不利而放弃打算。
只要他们都别再不自量力,就不会连累敬王了。
暗道中,承元看不清李程糊满泪痕的脸,但李程身上的哀伤他完全可以感受,对此他很抱歉,只是抱歉过后,他的坚决依然不变。
“四叔愿意站出来,指证摄政王当年害我父亲的罪行,权当是他为当年罪行所做的弥补,我要真相,他要安宁。沈家的事他并没有直接参与,不会连累到他。李程,”承元叹了一声,凝重说道,“四叔跟我说,当年的事他至今难忘,像一场永无止境的恶梦,这些年他眼看摄政王作恶,残害无辜,把江山败得四分五裂,他却无能去改变什么,他说,虽当着闲散王爷,看起来活得痛快自在,可他的心从没真正安宁过。当年他和摄政王蓄谋害父亲的事,他只要将功抵过,事成之后没有人会再追究,我绝不会再算他后账。”
李程听后大笑,他从没听过这么低级的笑话,这么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事成之后?你在逗我么,你怎么跟摄政王斗,你口口声声说事成,万一不成呢?你想让我父王怎么死!承元,我不许你再动翻案的心思,我不准你把父王置在危险的境地!”
微握的手忽然攥紧,承元眼中露出沉定的光,他要走的路,除非他死,否则不会终止,李程若挡他的路,他也不会客气。
“李程,既然你这么坚决,那就别怪我了。”手上的匕首再次捏起……
“承元,我打不过你,”李程摊摊手,无奈地苦笑,“但我不会让父王配合你干那件事,我知道除了杀了你和沈璎,还有一个办法能让父王不要去做傻事。”他一点点地退去,退往右侧墙角下的那把剑,“你想想看,如果我死在了这条暗道里,父王他会怎么想?如果你成为杀害他独子的嫌疑人,他还会为你作证帮你翻案么?”
“李程……”
“承元,我没你厉害,论心术不如你,武功也没你强,但我有一点比你好,”李程指着承元,脸上尽是桀骜,“我比你有种,我他妈不怕死,死,你敢么?”
“不许你做傻事,李程……”
李程不耐烦地打断他:“那你就别找我父王做证,你放过他!”没有得到承元的回应,李程越发冲动,他疾步退到剑前,脚尖一点将剑弹起,往脖子上抵去!
“住手!”承元手上的小型匕首倏然出手,射向李程手臂,李程早防着承元这一手,身子一闪避开了这一招。
承元身子弹射,灵燕般掠向李程……
第161章 帮手吗?()
“承元,我要毁了你的计划……”
剑将要抹开喉管时承元已切入李程身前,蜿蜒如蛇的手从李程的手臂内侧抄入,拦下他抹剑的动作,一举夺剑。
却在这时,承元觉得后颈一个刺痛!脑中的画面重演——就在他夺剑阻止李程自杀时,李程的另一只手刺入他的后颈,依稀间看到他的手指间有一根细细的针。
针上淬了致昏的强效麻药,几乎在刺进承元脖颈的同时,承元便已感觉身上一麻,接着提不起一分力气。
迷迷糊糊中见李程又哭又笑,慢慢地伸出手,一把推在他的胸口。
他像被抽去骨头一般,一推即倒,视线很快变成一片黑暗。
“看来我演技不错,连你都被我骗到了呢,的确啊,京城里谁不知我是个不修边幅的纨绔子弟,我和父王一样都会演戏。”李程淡淡地说着,剑在承元背上不轻不重拍了几下,见他确实昏迷了才罢休收剑。
打开身上的火折子,从暗道理里找到了前方石门的机关,打开。
他扛着剑站在石门前,石门开启后,明初一身肃然地站在那里,手里的匕首漫着凛然杀气。
李程冷笑,把剑放在了承元脖间,“沈璎,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他第一个死,然后我们两个拼个你死我活,二是,立刻在我面前自尽。”
“李程,你还记得我么?”
明初来京后一直化着妆,跟原先的明初在容貌上有很大变化,声音上也经过她的刻意处理,李程在晋宫里住过一段时间,虽熟悉“卫敏”,却也一时没把明掌柜和卫敏联系一起,这时听明初恢复成原声,和晋国的长安公主声音重合,不免吃了一惊:“你是长安公主?!”
“长安公主原来就是沈璎!卫家不仅收容承元这个皇长孙,还收了你,果然是乱臣贼子!”李程一念闪过,沈璎不单是长安公主,而且听前方传来的消息,说长安公主其实是个冒牌货,这消息最先从晋国内部传出,十分可靠,一个女人,同时有三个身份,这让李程感到深深不安。
他放弃了让她自尽的打算,他要把这个女人交给摄政王,对,就是可耻地去邀功,为父王铺一条后路,在他李程的世界里,只有活着,和父王。
“卫家怎么样我们先不谈,大盛最大的敌人从不是卫家和那些想往自由的人,而是你们这个烂到骨子里的朝廷,连你们李家自己人都在败坏江山,还妄图指望外姓重臣对你们忠心耿耿?”明初说到这些时,本就寒冷的身子更像是坠进了冰窟,“忠厚仁义的人早就被你们杀光,你们有什么脸,指责卫家是乱臣贼子?你李程,是承元的兄弟,而你却为了阻止他为父亲和天下讨回公道,以死相逼,你还是人么?”
她的话中每个字都像是棘刺,扎进了李程本不坏的良心。
“说的好,”他的手似在颤动,紧紧咬牙,忍着心上的动容,“可我不能让你们把父王拖进深渊,父王苟延残喘地活到今天,你们谁都别想害他!”他越说越激动,白净的脸部不住地抽动着,“放下手里的刀,跟我走。”
“不要再助纣为虐了,你不仅会害万民,终有一天连自己也逃不掉……”
“放下刀!”李程手中的剑紧紧逼在承元脖下,原先他还看在是兄弟的份上不舍得下手,但若他们再坚持下去拖累父王,他可顾不了那么多,“是要我立刻杀了他么,你要是不心疼的话,大可一试!”没有立刻得到明初的顺从他恼羞成怒,作势在承元胸口上划去一剑!
而就在这时,明初的手上匕首脱掌而出,直接往李程的心口飞去……
……
“主人,”承元耳边是一名属下的呼喊声,“主人醒醒,承府被摄政王的人围了,您还要主持大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