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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气。
摸摸疼得入骨的膝盖,吴管家抹了一把眼泪,他从凌晨跪到现在了。
“没话可说了吧,”明初转头对慎王一笑:“多亏王爷您来的及时,不然我的小命恐怕就没了。”
第143章 见摄政王,不安好心?()
看吴管家一脸怂样,慎王打从心里冒出一股火来:“你狐假虎威,打着本王的名义为非作歹,本王绝不轻饶,自已滚下去领鞭子,去柴房思过!”
“哎等等,”明初打岔。
吴管家一脸感激地看着明初,“求明掌柜帮我求个情,昨天我也是一时糊涂错信了小人。”
“是啊吴管家,”明初弯着一抹无害的笑容:“我可不就是信你被蒙骗了嘛。这样吧王爷,”她面向对她言听计从的慎王:“既然错不在吴管家,那就请吴管家去太师府一趟,把实情跟老太爷说一声,帮我澄清一下就行了,不然别人会说王家商号出了我这个祸精,以后不好行走。”
吴管家见能逃过一劫眼都亮了,砰砰地给明初磕了几个响头,满脸期待地向慎王求饶:“请王爷开恩,我愿意去太师府和王年对质。”
“王爷?”明初小声提醒,原以为吴管家做了辱没王府的事,慎王肯定会重罚,但慎王根本没把吴管家的所做当成一回事,可能这在王府中是很常见的事,毕竟能在摄政王眼皮下活到今天的王爷,太英明了可不行,总得留一些败类来充门面。
既然慎王并不想追究,倒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放过吴管家,把矛头指向王年出一口气,先正个名,之后她再弄死吴管家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人怀疑是她干的了吧,毕竟她刚才还为吴管家求情了呢。
“明掌柜都给你求情了,那就去吧。”慎王冲吴管家摆摆手,像多一刻都不愿见他似的。
吴管家千恩万谢地退下偏厅,临走时相当狗腿地对明初点头哈腰,还差点绊到门槛摔成狗吃屎。
能攀到慎王也算是料想之中的事吧,来的时候承元跟她说过,可以和慎王合作,但她和承元的怨念太深,不愿听信他的话,现在看来,估计她走到这一步也早在承元的估算中了。
在地牢里她也没跟慎王说到特别的,只是跟承元有样学样地分析了一下时情,于是得到了慎王的常识,觉得她有点意思,更主要的是慎王杀了她没有半点好处,尤其是安乐王进献的生辰纲差点出问题,这时候她要是死在王府了,和王家结怨不说,还有可能被人诟病为杀人灭口,更是有理说不清。
“呵呵,”明初发现慎王的眼光奇怪地停在她身上,他们相距很近,明初有点担心会让慎王发现点什么,比如……她微不可察地把视线动了动,在自已的胸前扫了扫。
“王爷您看什么呢?”
“明掌柜,”慎王的话停了一下,才缓缓道:“做商号的掌柜太浪费了,本王见你有几下身手,跟在本王身边,做个随侍可好?”
以后她在行走在王家和慎王府,说不定还能借慎王之便,与摄政王府也有接触,她女扮男装的事已引来王年的怀疑,要是再瞒下去,到时候万一被拆穿,不是有口说不清了么……
想到这里,明初索性主动向慎王摊牌,“其实慎王,我在您身边,做个丫环更妥帖一点。”
“你……”慎王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她,这妆容无可挑剔是个白俊的小生,如果她不说这一句,他真不会往女扮男装的事情上想,“莫非你是个女的?”
“惭愧啊,这年头外头乱,怕在路不方便,所以才穿成男装,但我以后是要跟着王爷做事的,哪敢再有隐瞒呢,请王爷见谅。”明初谦恭地说道。
“没什么,本王可以理解。”慎王的话刚说到这里,一名侍卫来厅上禀报:“王爷,摄政王府来人传话,摄政王让您明日过府一叙。”
摄政王……
那个权倾朝野、恶贯满盈的恶徒,大盛数千万百姓的恶梦!
明初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又很快隐去,快到人不可捕捉。她必须具有在所有敌人面前保持微笑的素质,只有当她能把刻骨的伤藏得天衣无缝时,才配谈还击她的敌人们。
“快回摄政王,本王明日一早就过去。”慎王连忙吩咐传讯的侍卫,唇线紧抿,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握紧,垂下眼睫,没人能见他眼底究竟藏着什么。
明初敏锐目光扫过慎王手上的细微动作,就又自顾自拿起手边的蜂蜜水,浅浅喝下一口。
摄政王府是原先的太子府,也就是承元之前的家,太子府本就规模宏伟,轩昂大气,摄政王入主后又经过改建,在原有的基础扩建了一倍,皇宫里的设施这里一应俱有,甚至精致程度赶超皇宫,摄政王是王,但天底下哪个不明白,他就是无冕的皇。
第二天,慎王马车驶向摄政王府。
马车外,明初紧紧跟附在慎王一侧,空洞的眼神里,有一场被苦苦压抑的狂风暴雨。
昨晚她用王少安的金鹰信物联系了一个人———王家门客,毒界高手修罗。
她从天哑的口中听过修罗,是一个性格比天哑还有孤僻的人,这大约是大多高手的通病,高傲不可一世,只专注于自己的小世界,很少会对人心怀尊敬,但他们的实力没有人敢小视,去年王少安给承元下的毒就是出于修罗的手中,承元还因此差点丢了性命……
明初的思绪很快从昨晚与修罗见面的场景里回来。到了摄政王府后,有门子带着慎王、明初和另六名侍卫一同进府,走过影壁的时候,一队士兵要求随从解下兵器,然后搜身检查。
慎王随行的六名侍卫都顺利通过检查,到了明初这儿时,一名小太监过来,上手要给明初做检查。
正当小太监动手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不用查了。”
听到这声音时明初心头一震,尽管她构思过在摄政王府与他见面的情景,但当他的话清清楚楚落进耳中时,她仍不自禁地身上一战。
掩下所有复杂情绪,明初转过身,向正在朝她走来的承元弯身行礼。
“承大人,”慎王客客气气地迎上,挡下了明初的视线,“怎么敢劳你亲自来迎呢。”
一个幕僚能得堂堂亲王礼重相待,可见摄政王的势力有多强劲,被一个皇帝般的摄政王信重,难怪承元可以翻云覆雨。
“王爷抬举了,”承元淡淡眸光从明初脸上扫过,微俯着脸面,长长睫毛便又很快掩住了那双深邃的墨瞳,摊手做一个请状,“几位这边请。”
走上抄手游廊,明初跟在慎王左后侧,承元就在她的正前方和慎王并行,看着他们两人的脚,能看出慎王本想落在承元后方一点,但每回承元都主动放慢脚步,时刻保持在落后半步的状态。
尊卑有序,长幼有分,承元对慎王还保持着晚辈对长者的尊重。
他一路不曾主动开口,只有慎王试探口风时他才应对两句,身上莫名透着一股威压,明初谨慎地跟在承元身后,见他挺拔有力的背影,有几分淡然华贵难掩。
“承大人,”慎王用讨好的口吻轻声问道:“不知王兄这次让本王过来,有什么要事。”
“王爷不必多虑,”承元平静地说道:“摄政王的意思只是想兄弟间聚聚,聊些私话,也是通知了四王爷的,但四王爷正好身子不便,来不了。”
慎王心里没底,自从太子哥哥死后,他一直活在恶梦里,生怕哪一天自己的人头就没了,所以每次来摄政王府他都分外小心,听了承元的话后他才稍稍宽心,“原来是这样,谢承大人提点。”
“不过。”承元话锋一转,虽然仍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惊得他旁边的慎王和他身后的明初一个激灵。
明初的心跳在他驻足回望的那霎跳地厉害,还好只是稍稍调整气息就能恢复如初,承元这个该死的,是不是在故意试探他们……
“承大人您……”慎王连气息都一瞬窒住,惶惶眼神闪过承元眼睛,一脸忐忑。
承元回过身子,目光偏就落在明初身上,从脚,到腹,再到时她微握的双手,手之后他不再往上看,嘴边露出一个很浅淡的笑痕,不知喜怒或其他。
难道他看出什么了……明初为表示她不心虚,特意把手打开,给他看她空无一物的双手,很白净清瘦的一双手,指甲削得很整齐,每个指甲都很饱满且富有光泽。
承元目光在明初的指甲上停留,状似无意,打趣地和慎王说道:“王爷,您府上的丫环很讲究,连指甲都如此好看。”
明初:这一定不是在夸我……
“承大人?”慎王面露疑惑。
“没什么王爷,抱歉刚才让大家紧张了。”承元笑了一声,继续领着慎王行路。
明初心里默默地骂了承元以及他的祖上,刚刚吓死她了。垂眸看自已一手漂亮的指甲,再看向承元的背影,明初瞌了一下眼,回忆像风,一掠而过。
曾经她和承元一起去泽恩寺和季贤夫妻谈借兵的事,那时为防万一,承元从天哑那儿拿了毒药,细心地涂抹在她的指甲上,可能在承元看来女孩子打架喜欢抓啊挠,指甲可以做为秘密武器,果然她在大雄宝殿里派上用场,抓伤了死太监的一名属下……
承元刚才特意留意她的手,还有那个刻意的举动,想说明什么?
第144章 你来我往的耳光()
摄政王府的后花园堪比御花园,亭台楼榭应有尽有,修缮地极尽奢华,一座位于一片人工湖上的白荷亭,纯白帷幔随风浮动,若隐若现的帘幕后,一人独坐。
一身高贵无双的明黄常服下,是一颗躁动不安的蓬勃野心,不到四十的年纪双鬓斑白,但脸上没有一分颓废神态,反倒更衬得他老谋深算,阴险狡诈。
在通往白荷亭的玉桥前承元停步,“王爷一人进去就可以了。”
玉桥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摄政王能活到今天哪能不事事谨慎,想必白荷亭下也有他安排的暗卫保护,倒不用担心他会对慎王下手,想杀慎王他也不会选在自己的府上。
慎王审视了一眼人工湖附近,不免有些犹疑。
明初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两句,他点了点头,跟着承元走上玉桥。
刚踏上去,摄政王身边的太监常远快步奔来:“摄政王准慎王殿下带随侍上桥,提醒承大人切不要太过谨慎,让慎王心中不安,如此一来摄政王也不好过。”
明初冷笑:装得真像。这同时她又往承元身上瞥了过去,恰巧承元投来目光,于是无可避免地四目交接,他们各都是平静淡然,又都是心机深藏。
“谢王兄关照,本王只带贴身丫环去好了。”慎王想,反正这是摄政王的地方,真要出事的话他区区几个侍卫也阻止不了,只不过是要给彼此留一个余地罢了。
慎王带了明初,因为来之前明初还在慎王面前几次念叨,说还没见过摄政王长什么样,这一回算是给她开个鲜。
她实在太想见摄政王,想到恨不得马上送他去死。
白荷亭上,摄政王已为来人斟好了酒。
玉石桌上,两样时令水果与三道宫廷小菜,很简单的场头,像是自己人之间的一次小聚,顶级玉液琼浆,醇香只应天上有,明初也是第一次闻见。
“九弟见过王兄。”慎王远远便向摄政王俯身见礼,惶恐卑微,明初也跟在慎王后头向他下跪,目不敢抬。
“九弟不用客气,快来赔为兄喝两杯。”摄政王声间有些苍凉,苍凉中又透着一股浑厚,一双虎目天生凛然,加上明黄衣袍,浑身上下无不在昭示着他的王者之尊。
慎王听后直起身来,快步走进亭子,小心翼翼坐在摄政王对面,明初守在慎王身边,再看承元时,他已经走到摄政王身侧,渊潭般的眸子里倒映着远处湖水,哪怕最细微的波澜起伏,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接着两位王爷又是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慎王在摄政王的央请下喝了面前的酒。
明初见杯子空了,上前拿起慎王杯边的银质酒壶给他斟酒。
细细的壶口拉起一条长长的线,那壶恨不得提得比人还高,但酒线却丝毫不错地全部落进酒杯,一滴不洒。
慎王惊奇地转看明初:“原来你这个小丫环还有这种技能。”
“奴婢曾在茶行里做过两年学徒,自已没事学着玩的。”顾忌摄政王也在场,明初没说太多话,眼角余光一转,掠过对面的摄政王。
拿着壶把的手不经意一握。
心中泼天盖地的恨火硬生生被她扼制,彻骨的恨却不能表现出半点,这不啻于一场生不如死的酷刑,可她唯有忍住,必须忍住。
“放肆,”慎王不轻不重地喝斥,“也不看这是哪儿,哪有你抖机灵的地方?”
“王爷恕罪,”明初放下酒壶,立刻跪下请罪:“奴婢知罪了。”
“有意思。”摄政王却是长眉微挑,颇觉新鲜,再看看身边中规中距的老太监常远,顿生嫌弃,“九弟别怪,她既有这个才能,何不让她大显身手呢?”
慎王怕明初闯祸,赶忙婉拒:“这种小孩子把戏登不得台面,可不敢让她在您面前献丑。”
“说的哪里话,有趣就行了,”摄政王一脸笑色,少见地亲民:“你过来,给本王斟酒。”
明初暗咬牙根,终是忍了恨意,换成一副惶恐的卑小模样:“是,奴婢遵命。”她没去看摄政王的眼睛,垂着头小步走去,在她的视野里摄政王的衣角慢慢拉近。
她第一次见到残害满门的凶手,第一次和他靠得如此近,报仇的火焰在心间越燃越旺,她拿起桌上的另一只银壶,湖面反射着阳光,在她脸上映出了晃动的水影,水光隐隐打在银壶上,以及她漂亮的指甲上……
“啪!”
左边脸颊忽传来一记响亮声音,接着火辣辣的痛感席卷脸侧,她被打得头一偏,手上的银壶险些掉了。
为什么!
她掉过头,看见承元正冷冰冰地站在自已面前,单手负后,垂在玉带上的右手微微握着,像是打人的时候被硌痛了手,正在缓解。
血色目光在明初眼中存在一瞬,又很快消失,不管是谁的错,她在这儿位子最低,那便全是她的错。
“承大人,”她连忙跪下请罪:“一定是奴婢思虑不周,请大人责罚。”
两位王爷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个小丫环做错了什么。
“承元,”摄政王唤他一声,语气里有一丝责怪,毕竟他打扰了自已雅兴,“有话你倒是说说,小丫环是慎王的人,打了可不好看呢。”
“回王爷,”承元回身向摄政王禀道:“她斟酒的时候将壶口对您,这是对您的不礼貌,许是她不懂摄政王府规矩,念在年幼无知,承元才只是略施教训。”
“本王刚才没注意到,打都打了,”摄政王刚才的好兴致顿时散得一干二净,斜睨明初:“你先退下吧。”
明初脸上像烧了一把火,几乎红透,暗暗忍了承元的无中生有,不甘地退下,在京第一次见承元,第一次见她生平最大的敌人,竟是以这种的方式,这让明初懊恼极了。
退回后她就一直站在慎王身后,那一巴掌带来的痛慢慢缓解,可给她带来的震撼却一丝也不曾弱下。
承元,我都会还你的。
一个时辰后,还是承元领着慎王一行人离开摄政王府。
经过花园间的石砖小道,承元才无关痛痒地开口:“我们王府规矩严,怕你行差踏差丢了小命,你也是慎王手下的人,这点规矩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