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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磐盼ё
银卫个个骁勇善战,只有季书晴和他们的原始主季夫人可以使用,可是季夫人正处在莫名的昏迷中,能调用他们的只有季书晴!
得知真相的季贤急怒攻心,望着大殿外白压压的人群,扶墙吐了一口血。
什么被人强了,都是季书晴编的谎话,她的目的是让泽恩寺里的士兵乱起来,然后在夫人伤心女儿的遭遇而心神涣散时,趁机对母亲下手将她致昏!夫人一昏倒,她就能一手操控银卫,让银卫造反围困钦差!
什么相面先生什么血光之灾,原来这一切早都在承元的算计中,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是承元的戏码罢了!
季贤懊悔地流下眼泪,他拒绝属下们的搀扶,自已扶着墙一步步向夫人的厢房走去,一路低吟着谁也听不清的话:“我老了,这天下早已是年轻人的天下,罢了,都罢了吧……”
本来银卫造反,将官已经组织弓箭手伏在走廊、屋顶等地方准备对击杀银卫,但侯爷的命令久久没有下达,也没一个人敢轻举妄动,时间一长,士兵们都渐渐放松了警戒。
丁忧面对四周密密麻麻的银卫,之前的嚣张劲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颓然求生的怕死太监。
他把一向最看重的青衣属下推到明初面前,丑态毕露地赔着笑:“是他要扇你耳光,不关本官的事,本官一直听着承先生的话,不敢狂妄,更不敢轻易亮刀兵,念在我是朝廷中人,各位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吧。”
明初抱着怀,打量跳梁小丑那般地看着丁忧,“你不敢狂妄?是谁在酒楼里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乱杀无辜,是谁飞扬跋扈,要睡本郡主来着?是谁咬牙切齿打本郡主耳光!丁忧,你这个凶残无耻的小人,今天你的灾期到了。”
“不要!”丁忧惶然地往后退去,吓得脸皮都在发抖。
第71章 小人,去死()
“你说不要就不要?”季书晴邪笑着,手一扬命令道:“银卫听令,除了这个死太监,他手下所有人一律斩杀!”
“是!”洪钟一般的声音响彻泽恩寺,今日佛门清净地,地狱修罗场。
上百银卫如水般流向丁忧与他的十二名下属,在绝对的强势下,那些嚣张跋扈的属下们像蚂蚁一样弱小,半刻钟不到,他们就在乱刀下变成了一堆鲜血淋漓的尸体。
尸体堆里,丁忧惊恐地蹲在地上,抱着头不停发抖,他周围都是死人,随便一动就会碰到属下们尚热的尸体,他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地求饶:“不要杀本官,本官是钦差大臣呢……”
明初好像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掩了一下鼻子,顺着丁忧哆哆嗦嗦的身子往下看,竟然发现他裆下湿了一大片,一笑。
“丁大人,你吓尿了啊?”
“不要杀本官,本官什么都答应你,等本官回到京城,一定给你们求情,让太后免你们死罪。”丁忧的脸上又哭又笑,极力讨好的脸色让他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丑陋。
明初幸灾乐祸地向承元问,“算命的,你算没算到他是怎样个死法?”
承元用脚弹起地上的一把横刀,利索地接在掌中,“他的死法由郡主来定。”
明初倒是爽快,“反正都是要死的,给他个痛快的吧,别耽误大家时间了。”
“好,”承元踏过尸体,冷冷地走到丁忧面前,用刀抬起他的脸,眼睛里满是杀气:“阉人,凭你肮脏的手,也配碰她?”
“本官知道错了,放本官一马吧……”丁忧咧着嘴痛哭,装出一脸懊悔的模样:“我也是一时冲动,先生饶命啊。”
“没有人告诉你这趟差使的凶险么?阉人,你在太后身边那么多年,连这点都看不透,死也白死了,”承元目露邪恶,慢慢拿走逼在丁忧颌下的刀。
不等丁忧庆幸,承元“啪”地一声,一记凶狠的巴掌就抽在了丁忧的左脸上,反手又是一个带着内劲的巴掌,直接抽烂他的脸:“阉人,你何止该死?”
丁忧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烂脸歪在一侧,嘴里汩汩地流着血,血中还带着几颗碎牙,再求不出一句饶。
“结束了。”承元像站在高位的制裁者,凛然不可违逆,他抬起刀,果断将刀刺进丁忧心口,然后不动不动地站在这里,看着这团一脸血的阉人渐渐停止抽搐。
结束,也是一个更严峻的开始。
十三人死得一个不剩,围在殿前的银卫慢慢散开,伏在各处的士兵也都放下了戒备。
明初见承元拿白帕擦手上的血渍,不由地说道:“你何必让他的血脏了你的手呢,话说你那两巴掌抽得够厉害的,脸都烂了。”
“对于那种人,就是要先抽烂他的脸,再拿走他的命。”承元净完手,将脏了的白帕随手一扔,再抬眼看向明初,目光搁在她红肿的脸颊上,但这种关切的目光也不过稍纵即逝,刻意不让明初捕捉。
“唉对了,”明初果然没有在意,想到另一件事,提醒道,“侯爷不是约了王少安吗,不知现在他到哪儿了,毕竟他没追到王爷,肯定会掉过头来,从季小姐身上下手。”
“他必然会来赴约的。”承元接话。
黑子“哎”地大叹气,“刚刚解决了一个死太监,王少安又要过来凑热闹,承先生,让我下山杀过去,最近几天实在快憋坏我了。”
承元淡然说道:“不可以。用最少的牺牲达到最大的目的,这才是我们的宗旨,在侯爷没把一切后继打算好之前,我们就不要再给侯爷添麻烦了。”
他看看地上的一堆死尸,却没去答复明初问的那个关于王少安的问题,只向季书晴拱手,“今天的事必然让侯爷和夫人饱受打击,对此承元万分歉疚,请带承元过去向他们赔罪。”
季书晴惭愧地低下头,她为了一个卫晋祥,把季家逼到现在这步田地,她才是最该歉疚的人。
“若要有错,都是承元的错,我愿去向侯爷夫人请罪,任凭他们处置。”承元诚恳地向季书晴作揖,“请小姐带路。”
“好,我带你过去。”季书晴收拾收拾凌乱的情绪,带头先走。
“唉承元,那个王少安的事你什么看法?”明初追着他问,却被一直沉默不语的天哑伸手一拦,言简意赅地道:“自已处理。”
说完,他便跟上了承元。
“师父……”
望着他们一行人带着银卫离去,明初看了着一堆尸体,和身边的黑子抱怨:“承元这是哪来的自信,他自已去请罪万一侯爷让他去死呢?”
“属下知道你在关心承先生。”然而黑子早已看透了一切,一起泡过汤的情义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先生也是关心你的,他平时那么爱干净的人,为了你亲自抽丁忧的耳光,他不是那种计较小事的人,换成平常,打小人脸的事他可不屑,都是在为你出气。所以啊,以后郡主关心他的时候,就不要故意把话说得太难听了,属下是不会乱跟王爷告状的。”
明初一脸黑线,自打和承元一起泡过温泉,一起在马厩里看过马儿“情到浓时恩恩啊啊”,她好像就被黑子给点了鸳鸯谱似的,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
不过承元为了她打小人的脸,确实让她有些吃惊,这种举动搁在平时,承元肯定不会做。
“承先生机灵着呢,”黑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宽慰,“不仅我们大公子赏识他,连王爷都把他看得沉甸甸的,他哪能说死就死啊?”
“倒也是。”明初抱着怀,面有沉思,“钦差被杀了,这回安乐侯想不反都不行,只是我们把他耍得太厉害,难保不会恨上我们,承元象征性去请个罪倒算是上上策,给侯爷找找面子是很必要的,反正不见得杀咱。”
“你怎么知道侯爷不会杀咱们?”
第72章 没有退路()
明初梗着脖子相当自信地说:“杀了我们谁去解晋南的围?”
黑子的一张黑脸上写满了一个字:懵。
“你想啊,如果没人救晋南,导致晋南被朝廷攻克,朝廷少了一个对手,下一步就有可能大力对付侯爷,侯爷保晋南,也是保自己啊。”明初摸摸下巴,“这样一算,比起他立地称王、自保一隅还要上算,毕竟是拖住了朝廷后腿,让这朝廷乱上加乱,天下越乱,安乐侯就能立得越稳。”
黑子被她的思路感染,也摸着下巴不停地点头,“是啊,看来郡主和承先生一样,都是高明之人呐,不过属下奇怪,郡主在庵里住了那么多年,怎么会懂得这些道道?”
“哦,”明初心里有点发虚,忙避开了黑子的眼光,“这些是很普通的道理啊,你自己动动脑子想想就行了。”
“郡主提醒的是,属下以后一定多动脑子。可是郡主,王少安万一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承元不是说了么,用最少的牺牲达到最大的目的,”明初想了想,很快有了主意,“黑子,找两个人把钦差的尸体拖出去,放在进泽寺恩的必经之路上,远远地让两个人看着,王少安见钦差死了必定不敢再进寺,铁定要夹尾巴回京禀报。”
黑子一听乐了:“好主意。”
刚刚说好对付王少安的事,明初看见两名安乐侯亲卫快步往寺外跑去,神色匆忙。
原本晴朗的天空,现在意外地堆上了一层层暗云,那云在空中交互、叠加,在风中变幻无常,没有一个安定的形状,就像眼前这局势,让人仿佛有预期,却又在预期之事到来的时候措手不及。
“他们两个好像是安乐侯心腹亲卫,慌成这样,做什么的啊。”黑子自疑自问。
明初看着他们的身影离开视线,一时心里百感交集。
想到他们这一路的艰辛,同伴们的背叛、牺牲,无辜之人的枉死,多个日日夜夜的胆战心惊,还有季书晴为爱所做的选择,大家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拼命地活着,拼命地往前。
这时,总算有回应了。
安乐侯终于下定决心,丁忧死后,他派了两名心腹带着他的印信调兵,黔城十一郡此刻起进入最严密的军事戒严,用最直接的态度告诉天下:他安乐侯,反了。
后院厢房,季书晴跪在厢房外半个时辰,季贤夫妇坚持不见。
厢房内檀香袅袅,季贤看着对面的承元,眼底杀意四溅。
“你真的敢来向我们请罪,”季贤愤愤地摔了几案上的紫砂杯,“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侯爷做了眼下最明智的选择,”承元低眉敛目,表情上没有一丝不敬的意思,“您不是不想反,只是舍不得黔城多年的经营,舍不得忠心朝廷二十年的美誉。然而情势走到了这里,容不得侯爷再迟疑下去,我明白您的忧虑,所以,才动了钦差的心思,推使您尽快做出决断。承元的错,错在不该利用书晴小姐,动了您季家的亲情,让您二老伤心。”
季夫人坐在季贤身旁,不像前时那样口齿伶俐,季书晴骗了她,这让她深受打击,她那么疼爱的女儿如今却把她狠狠算计,她不会原谅。
“你们逼反我们,分朝廷的心,好解晋南的围,你们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季贤的拳头几经握起,脸颊上清晰可见他切齿的力度,“但你以为,你逼反我们,我们就会帮你们对抗朝廷、解晋南之危了么?”
“太后信重的丁忧死在泽恩寺,太后必定会对您恨之入骨。”承元的话还没说完,季贤恨恨地道:“杀钦差的分明是你!”
承元抿抿唇,应了一声是,“可是,太后的怒火,必然是得侯爷来承担的。晋南一旦被攻破,朝廷的下一步,又会指向谁呢?侯爷不妨再想一想,书晴小姐与大公子真心相爱,如果晋南能保下来,那么晋南、黔城两地就属于姻亲关系,有了晋南分朝廷的心力,对于侯爷也是极大的保护,请侯爷三思。”
季贤冷笑,“你明着是向我请罪,却是想要挟我出兵帮晋南,承元,你怎么敢?”
“承元一路走到这里,只有身边几个同伴,在为数不多的同伴中还曾出现过叛徒,我们几次遇到生死危机。”承元垂着眸子,嘴畔一弯浅浅的辙痕,出卖了他此刻心里的凄苦,“我们战战兢兢地活着,忍辱负重,不敢对任何人造次,但我们一直在坚定着自已的方向——我们要救晋南。不管这条路多么难走,充满多少风险,我们也不会退缩。所以刚才侯爷问承元‘怎么敢’,承元不敬地回您一句:我们怎么不敢?”
他的话一落,厢房里静得惊心,极静中危机四伏,季贤可从来都没说过承元他们可以安全撤退,更没说过他会帮晋南。
“承元,你明明已经逼反了本侯,为什么还不知求个自保,还要一而再逼迫?”季贤隐忍的火气终于爆发,一把掀翻了案几,恶狠狠指着承元的脑门:“你真不怕本侯杀了你!”
承元直视季贤火星四溅的双眼,淡淡地说道:“承元要借兵,救晋南,现在我已经来不及游说其他势力,只要侯爷的兵力一动,其他地方自然会相继动起来,必然还有其他势力声援王爷,保下晋南,就是保下侯爷您。”
“本侯若不给,你是不是就赖着不走了?”季贤口吻决然,他自已还得防着朝廷发难,哪那么容易借兵给他们,更别说他屡次被承元他们利用,这口气他咽不下!
承元没有回应,依然眉目舒展,泰然自若地看着季贤。
厢房外,季书晴撕心裂肺的哭声传了进来:“爹,我已经是大公子的人了,求爹发兵帮帮大公子吧,大公子要是死了,我就跟他一起去了……”
“什么……”季贤听后颓然倒在椅靠上,季书晴是他唯一的女儿,虽然平时骄纵一点,但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对卫晋祥有那心思,没想到他们竟然已到了这个地步!
第73章 愿娶一人,终身不负()
季夫人哭出声来,又怕太丢脸,捂着嘴忍住抽泣。
承元觉得他已不需要再说什么,于是谦恭地起身,向季贤夫妇长长一揖,“承元先出去了,没有得到侯爷的准话之前,承元不会离开泽恩寺。”
泽恩寺后院有一片人工湖,湖中心一座精致别院,那就是之前季书晴被送进去的湖心别院,傍晚时候天空一扫阴翳,始露大片红霞,霞光映在潾潾的湖面上,泛着辉煌怡人的黄金色,随着风丝一荡一荡,惹人垂怜。
厢房那边不知情况怎样,天哑和银卫都还在,季书晴押上她全部赌注,向安乐侯借兵。
关于晋南和黔城的利害关系,承元都已经和季贤说清了,季贤夫妇都是精明的人,究竟怎么做才能为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他们自己心里有数,现在只不过放不下这层面子,不愿和晋南合作罢了。
“季家小姐能为咱大公子做到这一步,是大公子的福份啊。”黑子感叹地说,三个人站湖边上,面对起伏的金色湖面,心中怅然。
明初站在黑子的左手边上,微风拍打她额前的细碎刘海,遮住她半边眼睫,金光耀得她轻轻磕起眼来,“可惜了,大哥是已婚的人,将来季书晴嫁过去,也不知该怎么自处。你说,大哥要是休妻的话会于心不忍,难免落得骂名,要是不休的话,季书晴也不可能甘心做个小妾。”
“郡主操心这些为时过早了,”承元拧眉道:“大公子会把她们的关系处理好,既不会对夫人薄情,也不会苛待了季小姐。”
“堂堂一个侯爷千金,也是委屈了。”
黑子眉毛一跳,不敢苟同地还嘴:“大公子人中龙凤,现在更是晋南新王,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啊。”
“你这思想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