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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心,显得身子过分单薄。
“我说的够清楚的了,我阴,但你不阳啊,所以丁大人还是别睡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侍候你,”明初赶在丁忧发火前接着说话:“再说我是个佛门出家弟子,就算丁大人你阳了,也不能亵渎佛家弟子,当心有损阴德,使你满门受累啊。”
丁忧危险地眯起眼来,他本来可没把“睡觉”说那么明白的,只是暗示安乐侯把她送入厢房,等着他过去享受,没想到这个没脸没皮的郡主嗓门比炮仗还高!口口声声说他想睡她!本来好好的一个地下交易,硬是被她搬到了台面上。
不过丁忧仗着自己是钦差,有钦差权杖在手,后面又有太后撑腰,想睡一个落难郡主罢了,就算她声张出来也没人救得了她。
“嘴挺硬的么,”丁忧眼神一冷,顿时冒出一股杀气,身边的一名青衣属下身子一闪,直接移到明初面前,反手一个巴掌往她脸上抽去。
这一巴掌虽然来势汹汹,可看在明初眼中时却是稀松平常,这得益于天哑时不时朝她挥来的银索,极大限度地锻炼了她的反应能力,连银索她都能避开,何况一个巴掌!
她在青衣属下猝不及防时精确出手,一手托住青衣属下的行凶的右手腕,青衣属下本能地抽手,她就顺便用被承元亲手削尖的食指指甲划过他的手背。
青衣属下觉得手背一疼,下意识往后一避,再看他的手,赫然被她抓出一道半指长的血痕。
“好大的胆子!”丁忧拍案而起,火光迅速侵满了他狭隘的心胸,指着明初怒喝:“你竟敢伤我的属下,拿下!”
“是!”青衣属下也是顶着一脑袋怒火,抽出佩刀就要砍上去,大殿中的气氛陡然绷得像一张满月的弓,连季贤夫妇都不有些坐立不安。
丁忧那边还在跟他们吊着旨意不宣,还不知是什么结果,丁忧本人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季贤和黔城这边最近风声紧,做事不得不慎之又慎,和季夫人对了一眼后,觉得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只不过一个破落的郡主,交到朝廷上也免不了受辱受死的命运。
明初避开那名青衣属下的刀锋,灵活的身子左闪右躲,青衣男也算个高手级别的了,竟然连削五次也没能伤到明初,最近身的一次也不过削掉了她的半片裙摆。
丁忧留在殿上的属下们见情况不好,一窝蜂地冲上来把明初围住,个个长刀出鞘一脸杀气,冥冥间仿佛那张拉满弦的弓,崩断。
她再要挣扎时,两把钢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将她压跪在地。
“大胆!”丁忧愤然上前,一巴掌抽在明初脸上:“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敢伤我属下!”话还没落音,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随着两个清脆狠戾的巴掌声,大殿突然静得人心惶然,明初觉得两边脸都已经麻了,隐隐感觉到自已的脸正在慢慢肿起,像娘亲蒸馒头发的活面那般。
嘴里一股腥咸的味道很快漫开,她“呸”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看看那血沫,再凛然看着丁忧:“丁大人,你见血了。”
承元说过,丁忧唯一破解自己血光之灾的办法,就是近期内不要见血。
丁忧见她不服软,气得五官扭曲,扬起手又要抽她耳光,明初算着时间大约到了,大声喊道:“慢着!先别急着打我,看看你属下的手。”
青衣男看了看刚才被明初抓伤的右手背,那道血痕现在竟然变了颜色,成为一道偏紫的血痕!而且他隐隐感到伤口四周的皮肤在一点点地变得麻木……
明初嘴角露出一抹邪性的笑,“难道你就没觉得不适么?”
“你,你手上有什么?”青衣男脸色发白,沉怒的声音里有几分惧怕。
“丁大人,如果我没记错,有一位相面的先生曾给你算过命,说你最近会有血光之灾,唯一的破解方法是近日不能见血,”明初脸上没有半分惧色,朗朗地说道:“然而丁大人,你唯一的破法之法,已经宣布失效了。”
“你……”丁忧恶声恶气地指着明初,眼瞪得铜铃那般大,“等等那个混账就来了,本官一起送你们上黄泉!”
“可你的属下没有解药他就死定了。”见丁忧眼中露出隐忧,明初心里稍稍放宽了一些,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丁大人,承元说你有血光之灾并不是骗你,要怪只能怪你来错了地方,领错了差使,真死在这里怨不得别人。”
见明初要把矛头往别人身上甩,季贤再也耐不住了,拔出一名属下手上的刀:“你竟敢胡言乱语,我真不该留你!”
“慢着侯爷,”丁忧叫住他,“先听听她都说了什么,再杀不迟。”
大殿里正剑拔弩张,承元和黑子也在士兵的押解下走进大殿,两人手上戴着锁链,链上还挂着一颗沉重的铅球,走起路来啷啷地响。
承元上殿时,明初的掰扯刚好告一段落,安乐侯气得脸色发白,丁忧也是一副死人脸,而被人围困的明初反倒是满脸轻松,有一种生死祸福俱抛脑后的坦然。
见到明初脸上的伤痕,承元眼底瞬间掠过一道杀气,但这种极怒的情绪太快,没有人可以察觉,他从不是个会将喜怒哀乐刻在神情里的人。
黑子最是忠心护主,见明初被人打了哪还忍得住,扯着铁链就要去杀人,承元一把按住他的手,见他稳下了一些,才在他耳旁一字一顿地道:“某人的血光之灾,到了……”
第69章 糟蹋了?()
明初冷冷笑道:“我刚刚说了,承元并不是信口开河咒你死,他只是综合了一下时势,推测你此行不顺罢了,但到底顺是不顺,还得看你们怎么折腾了。”
“还说不是信口开河!”季贤忍无可忍,提着刀又要去砍明初,这回拦下他的是季夫人,季夫人沉默到现在,也算是听明白了,丁忧对承元他们来说虽然是致命的,同时也是他们的一个契机,是他们的一个倚仗。
“侯爷莫气,卫敏就是想激怒我们,”这头稳住了季贤,季夫人又向丁忧笑道:“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丁大人岂会放在心上,喏,承元也带来了,他们不是曾在酒楼里戏弄过你们么,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罢,留着他们一条命,不管是经大人的手,还是王公子的手,带回京城请赏更好。”季夫人腼腆地莞尔,“侯爷最近在朝廷那边,确实遭到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非议,但我们季家对朝廷的忠诚从未变过,请丁大人在太后那边替季家美言几句,两好搁一好,彼此结个大大的善缘。”
“那还用你们说么。”丁忧死色一般的脸慢慢好转,可是心里仍对承元说的“血光之灾”芥蒂很深。
并不全是因为承元和明初蛊惑。在他赶来安乐侯属地之前,就有人提醒过他,小心这趟出差会动到某些人的利益,引来灾祸。
那时丁忧并不在意,因为这是最宠爱他的太后亲自推荐的他,想着太后总不会把危险的差使交给她最信重的宠臣……
可是现在,他的想法有点动摇了。
“少爷,”青衣男捧着发抖的手,低低地唤了丁忧一声,“属下,属下……”
丁忧这才把视线放在青衣男的手上,手背的伤痕扩大,本来只是一条血痕,现在已经扩散开来,伤口周围肿胀地厉害。丁忧气不打一处来,愤然向明初怒吼:“交出解药!”
“她没有解药。”开口的是承元,话刚出口,两把刀锋相继指向了他,他面不改色,眼里甚至还带着星点笑意。
“少爷!”青衣男慌了。
丁忧怒容加深,不等他再次发作,承元云淡风轻地道:“季家小姐可以救他,你属下中的毒是季小姐用剧毒的七虫七花提炼而成,名叫齑粉,顾名思义,是让中毒者最终变成一堆齑粉。”
明初怎么听承元的这段话有点耳熟?
“季家小姐制出的毒,郡主为什么会有……”丁忧自疑,这算是直接印证了季书晴和晋南有勾结的传言了么?但现在,跟了他多年的属下面临死亡威胁,他顾不了想太多,正色向季贤吩咐道:“让季小姐出来,帮他解毒。”
季贤一脸为难。今天发生的事有点超出掌控,他原本并没把丁忧算在计划里,本来是想着把承元他们几个逮了,搜出他们的印信,再把季书晴塞给王少安,让两家重修旧好,然后再托付王少安带走三名重犯,在朝廷那儿递好话。
明初说的没错,他的确不敢去京城,万一朝廷对他有坏心思,只怕会有去无回。
“她?”季贤笑着婉拒了,“她今天很不方便,不如我另找他人来为他解毒,他是……”
“侯爷!”
一名亲卫快步上殿,满脸惊惶地跪在季贤面前,“小姐她,她出事了。”
季夫人听后不禁骇然,慌忙问道:“什么事!”
“夫人,她……”事情太严重,亲卫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亲卫刚来报告季书晴出事,还没来及说清原委,季贤夫妇就听见大殿外传来一个虚弱、惊慌的哭声,“娘、娘……救我,娘……”
“书晴!”季夫人听这声音里满带惊恐,她平时最是娇惯女儿,骂一句也会不舍得,哪能舍得她出事,当时便吓得腿脚发软,匆忙携季贤奔出了大殿。
丁忧这边因为季书晴出了突然状况,没心情再来跟承元算账,和两名属下一道移步殿外,看季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娘,我完了,”季书晴头发凌乱,一身绿衫破的破、碎的碎,脚上连一双鞋都没穿,狼狈地不成模样,她紧紧地抓着季夫人的衣袖,泪流满面地哭诉:“有人,有人强了我。”
“什么……”季夫人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抱住季书晴,一脸惶然地问:“不可能,这泽恩寺里谁敢动你一下,更不要说……”她到底说不出那两个丧尽天良的字眼,更不相信这是真的,不会是真的。
“是真的,”季书晴眼睛泛着让人心疼的红,绝望地看着季夫人,“我中了毒反应迟钝,当我察觉有人进来的时候,就被他勒住了脖子,我只看见他的衣服了,是爹的士兵!然后,然后她点了我的穴道,他,他……”
“不要再说了,”季夫人又心疼又愤怒,过分的忍耐让她的双眼充满了血丝,她捂上季书晴的嘴,低声地说道:“乖,这儿人太多,我们等等再说这个事。”
“娘,你是不是不信我,要不是师父及时赶到,那个人他肯定会把我杀了的,你看,我的胳膊上还有被他掐伤的痕迹,他现在应该还没跑出泽恩寺,他一定还藏在士兵里面,对的娘,我抓破了他的背……”季书晴越说越激动,话到最后已没有力气,趴在季夫人肩头放声大哭。
明初和承元、黑子还被十几人围在殿里,听见殿前的动静后,相互交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事情总算向他们设定的那方面发展了。
殿外,响起季贤隐忍的咆哮声:“来人,立刻给我将所有有机会靠近湖心别院的士兵带去后院集合,挨个去查背上有无抓痕,不对,他很有可能藏在士兵们中间,给我查所有人!”
“是!”
亲卫正要领命离去,季贤火冒三丈地吼道:“半个时辰内查不出来,今天所有负责小姐安全的士兵全部处死!”
“……是,侯爷。”亲卫不敢求情,无奈地应声离开。
“娘,我是不是毁了?”季书晴趴在季夫人肩上抽泣地厉害,季贤爱女心切,巨大的悲愤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第70章 杀你的时候到了()
季贤向丁忧抱拳示歉,“耽误丁大人时间,是季某的不是,现在,真的无心再陪丁大人了,请丁大人尽快宣旨吧。”
丁忧拖着不宣旨,是想从安乐侯身上多捞点好处,银票赚了一大把,只差一个供他享受的女人了,不过罢了,明初这个人他实在是不敢玩。
“请侯爷跪下接旨。”丁忧等季家三人,与其余士兵全部跪下后,拿出放在袖中的一只有花形绘纹的青竹筒,朗声说道:“我们一路遥远,怕会生起事端,所以一切以低调行事。”他打开青竹筒,从里面拿出一张巴掌大小的黄帛打开,扬着嗓音念道:“安乐侯季贤,国之重器,堪当大任,着令旨到之日,进随礼部侍郎丁忧一道进京,共商黔城大事,钦此。”
听到这旨意后季贤第一个想到了承元之前跟他说的话——
朝廷很快就会派人前来,要么动您的兵,要么借故传您上京……
和宣晋南王上京的理由简直如出一辙。现在朝廷没敢轻易动他的兵权,却正如承元所说,要借故传他上京!
不去,违抗圣旨,朝廷就有充足的理由治他,去了,会不会真成晋南王第二?无数功臣的前车之鉴放在那儿呢,季贤已到了关键时期,这路究竟要怎么走?
他多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他害怕兵灾人祸,他只不过想保住黔城十一郡,让季家和他属地的子民们都安居乐业,好好地过太平日子,难道真的不可以了么?
晋南王血的教训历历在目,想当初晋南王也是钦差宣旨,说要商议晋南大事,却是骗晋南王走上死路,跟他此时的情况何其相似……
“侯爷,还不快接旨?”丁忧不耐烦地催道。
季贤一念闪过,恭敬地接下了圣旨。
传完旨后丁忧耸耸发僵的脖子,“旨也宣了,现在就让季小姐把齑粉的解药交出来吧。”
季书晴却听得一懵,立刻看向殿中的明初和承元,一定是他们两个其中之一说齑粉是她的毒药,然而事实是她根本没这种毒,当时只是为了吓明初随便编的一种毒而已。
“那个啊,解药我得花一点时间配制,请先等等。”季书晴想到方才天哑去湖心别院救她时说过,今天是决定他们成败的日子,要她务必配合着演一场戏。
季书晴攥着季夫人的袖口,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她不着痕迹地用指间的细针扎了一下季夫人的手臂,然后保持着相互搀扶的姿势,并不会惹到别人注意。
针上的毒一但被带入人体,人会在短时间内快速进入昏迷,季书晴托着季夫人,假装惊愕地喊道:“娘你怎么了,娘……一定是女儿的事让你受到打击了,娘你别吓我啊!”
季夫人一昏,季贤也失了方寸,忙赶去将她打横抱在臂间,因为太急切脸上变得惨白:“夫人你怎么了,夫人你快醒醒啊!来人,快叫大夫!”
泽恩寺的士兵们正面临着排查,季贤发下命令,半个时辰内找不到那个背部有抓伤的人,那么今天负责季书晴安全的所有士兵都要被砍头,这件事在士兵们中间炸开,引起一阵不小的波动。
现在旨意已宣,安乐侯的疑虑又加重一层,士兵们面临排查和恐慌,向心力大打折扣,加上季夫人昏倒……时机已经到来。
之前安乐侯忌惮银卫,于是派了一队士兵专门监视银卫,控制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因为安乐侯搜查疑犯,士兵们被分批抽走调查,本来的数百士兵只剩下了三十多人。
一直没在众人面前露面的天哑此时手持银卫令牌,直冲后院,向被集合在这里的银卫们一声令下:“小姐有令,立即去大殿待命!”
见印信如见主人,银卫们听见天哑命令后,一百号人一齐动身,在场的几十士兵根本没人敢拦,也不可能拦住。
银卫一走,士兵们慌了手脚,匆匆去向安乐侯禀告,而那时安乐侯正在厢房陪夫人,当他再去大殿时,大雄宝殿外已经银衫一片,丁忧一行人被银卫团团围住。
银卫个个骁勇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