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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位娇小姐是黔城权贵人家的孩子,明初正要开口劝卫晋祥服软,被季书晴一把抱住了脖子,绵软的小身子近近抵在她的后背。
“别再执迷不悟了,起兵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父亲不可能因为你撒个娇,就把整个黔城与其余十郡赌上。”灰衣人正是卫晋祥,明初认得他的声音,很暖,一点都不像久经沙场的男人。
但能听出他话中的几分隐忍,他应该是愤怒季书晴得知了他的计划。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为了我帮你?”季书晴急了,越发搂紧明初的脖子。
明初的脸憋得通红,但这时她身上的药性还没过,提不起劲来反抗。
卫晋祥苦笑,“别幼稚了,你跟王少安已经被议婚,我们没有可能的。”
“你不要跟我提他!”季书晴大声喊道,愤怒让她的呼吸格外散乱,“你为什么不试着求我,你宁愿拼死冒险,都不想求我。”
卫晋祥低下眼眸,沉默了,他不想和这个丫头有任何瓜葛,他们立场相反,跟她的每一次交集都可能为她带来灾难,男人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利用这个傻女子,想救父亲他有自己的方式。
明初费力剥开季书晴的手臂,忍着喉头的不适,断断续续向卫晋祥求助道:“别说那么多,救我……”
要不是为了明初,卫晋祥也不会在目前这非常时刻露面,“你记恨我,不关其他人的事,先放开她,有话跟我说。”
“你现在发誓娶我,我立马回黔城求父亲断绝和王少安的关系,不然我把你在永州的事捅出去!让王少安来捉你!”季书晴图一时嘴快,但说完就后悔了。
从来在她面前都温暖柔和的男人目光变得阴冷莫测,冷然地道:“书晴,你别逼我。”
季书晴死死地盯着卫晋祥,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是你逼的我,卫晋祥,如果你再执意,我保证你救不了王爷。”
卫晋祥的手忽然握紧,额头上隐隐可见突出的青筋。父亲是势必要救的,没有人可以拦他,他紧握的手指慢慢打开,在季书晴看不见的角度里,一柄细小的柳叶飞刀从袖中滑出,到达他的指间。
“嗖”地突然一记轻响传来,一根银色绳索从另一扇窗户射入,把季书晴连同明初一起齐身缠住,卫晋祥见势果断出手,但暗器打在绳索上却被弹开,与这同时屋顶轰破,四名白衣人从天而降,卫晋祥把白衣人交给随行属下,拔剑就向银色绳索追去。
那绳索捆绑着明初和季书晴,用强劲的内力牵扯,直接把两人弹出了小屋,等卫晋祥追出小屋,一名戴着衫帽白衣人攥着银索,正雕塑一般挡在卫晋祥身前。
几缕白发从帽子里飞扬而出,帽子宽大,遮住他的大半张脸。
而四肢被绑的明初已经被扔上马车,身边坐着季书晴。
“书晴!”卫晋祥一个大跃身向季书晴那边腾去,白发老者信手将银索一展,迅速拦住卫晋祥的去路。
而这时马车飞奔,往东面的马路上驶去。
明初倒在颠簸的马车中,眼见那间废旧的小屋在视线里越来越远。
“小白脸,”季书晴拍拍她的脸,“别看了,你一个打杂的还指望别人来救你么?”
对明初来说,最重要的是活着,她答应过他们的。
她的亲生父母,和爱她的亲人们,还有养父母们。
再残酷血腥的事她都经历过,大朗山、永丰镇,更早的从前,哪个不比眼前的事凶险?一个被惯坏的娇小姐,又有什么可怕的。
她眼中的担忧很快散去,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是啊,我身份卑微,肯定没人救,不过小姐既然都跟那位大哥闹开了,你拿我也激不了他,还会拖累你,要我也没用的。”
“要么做我的人,要么去死,你选一样。”
明初立刻闭嘴。
“路上乖一点,不然的话这条命都活不到安塘,别说我因为一个男人乱杀无辜,我本就喜欢杀人。”季书晴眼底泛着微红,在明初没注意到的时候她又偷偷哭过,她对卫晋祥求而不得,这半年前来卫晋祥在南疆养病,她的心一刻也没放松过,她让师父留意卫晋祥的行踪,好不容易得知他的下落,却被他不留面地拒绝。
后来她暗地里追他到永州,有了后面的事。
“安塘?”明初听了不由一惊,季书晴和王少安关系特殊,会不会因为跟卫晋祥有冲突,就跑去找王少安?王少安是认得她的,上回放过了她一次,再见面恐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季书晴会不会把永州的事告诉王少安?
因为承元和那位金爷玩了一场心理战,这才使王少安对承元的监视放松,而且他们在永州做足了治病的样子,并不会惹到金爷怀疑,对永州是个极好的掩护,离他们行动还有一天时间,可不能坏在季书晴手上。
第24章 被抓走()
“我在医馆听人说安塘那边不太平,”明初藏下隐忧,劝道:“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别去了,小心出事。”
“出事?你不是听到了么,我跟王少安关系非比寻常,自已手下也带了人,谁敢动我?”季书晴孩子气地道:“有人不要,姓王的可是把我当宝的,王少安就是负责追剿叛贼的元帅。”
卫晋祥有自己的考虑,白白放弃了季书晴这么好的棋子,虽然很难利用季书晴劝动她的父亲借兵,但季书晴和王少安有特殊关系,如果能把季书晴拿下,对王少安多少会有制约的作用……
季书晴又一巴掌拍在脸上,明初知道,她最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
放在明初面前最紧迫的问题是留住季书晴,不然等她进入王少安势力范围就更难脱身了,说不定还会破坏承元他们对付安塘的计划。
下午未时末,马车路经一家名叫永安的客栈,这客栈伫立在永州通往安塘的路上,客栈名大约取的“永州”“安塘”首字。明初灵机一动:“季小姐,能赏一口饭吃么,我今早上就没吃饭了,小姐您是仁义心肠,虐待手下的事肯定干不出。”
季书晴呵呵冷笑,“想跟我耍花招么?”
“没有的事啊,我一个打杂的能耍什么花招?”现在季书晴还不知道她顶的是卫敏郡主的名头,料想一个打杂的小伙子也不会有人救她。
正好季书晴也饿了,索性就听她一回,下车吃东西。
厅中人客不少,他们进去时也只空了两张桌子,四名白衣人手下守在客栈外,白发的那手下则独坐在季书晴左侧的座位上,宽大的衫帽遮住他半个脸,丝丝银发搭在鬓旁,那根他当作武器的银索挂在腰间。他是季书晴的师父,因为他极不爱说话,外号天哑。
等小二迎上来,季书晴把一锭五十两的银元宝礅在桌上,“来,蜜糖莲藕,宫廷烧鹅,金丝牛肉各一份,再来一盅血燕。”
小二叫苦道:“哎哟喂,我们这小店里没这些讲究的菜色啊。”
“这点小菜都上不了,还用开什么客栈?”季书晴心情本就不好,这时找了缺口发作,语调森森的,“你们老板呢,让他过来侍候。”
小二为难地道:“还请小哥担待,我们店里还有其他……”
“唉小二,”明初见机对小二笑道:“我有个办法,能伺候好这位小哥,来。”
小二一听乐了,忙把耳朵凑向明初,明初在他耳旁小声说了两句,就见小二绽开笑容,连连应“是”,明初又对小二道:“做生意不易,你再随便来两份素食好了,主要是她想要的那些你们没有。”
“是是,好嘞。”小二乐呵呵地去了。等他下去后,季书晴假装若无其事实地拿出她磨快的匕首,“有人是哪儿痒了,欠割么?”
明初连忙赔笑。
环顾一眼这几乎坐无虚席的大厅,约有二十来人,但她突然发现这些客人面前多是只放了一盏茶的,这才想起她从门外进来时,也没见门口有马匹马车之类的,难道这些人出个门,连代步都不曾使用么?这家客栈前不挨村后不着店,这些人都是步行过来的?
明初身上一凛,不是一家黑店吧。
“公子别气,”明初四顾了一下其他人,俯下脸来跟季书晴近近地道:“你注意到没有,这些人都没有吃饭,却坐着不走?”
季书晴根本没把这点放在心上,“人家不饿,你管得着?”
“不饿坐在这里干什么?若说他们是行人,只为进来喝口茶,可外面怎么没见车马呢?”明初见季书晴向她投来了询问的眼光,小声地道:“有古怪。”
季书晴听后“砰”地在桌角拍了一掌,引得天哑凝目看来。
明初又把话音放低了一些,怂恿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把我们都给杀了,抢你的银子,再拿我们的肉做包子啊,小的最没用,一定第一个杀我,我好怕。”
“他们敢,你是我的人,只有我能杀。”季书晴仗着有天哑和四大高手,行走江湖就没怕过谁,长眉一竖,怒气写在了脸上。
季书晴果然禁不得激,明初都跟她说了这可能是家黑店,她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更加来了劲,巴巴地等着别人对她下手,好趁机把客栈给一窝端了,她正愁有火气没处败,可算赶了巧了。
没等素菜上来,就听见一个柔媚的声音拖得老长:“公子,我来啦,”众多跟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是一身鹅黄色长裙、风韵犹存的三十岁女人婀娜上前,拖着水般涤荡的长袖在明初桌前绕了一周,一开口,那音色似要销断了人们的肝肠。
季书晴冷嘲一声,明初这是想开荤,就逮着她来宰了。
明初也没说是给谁叫的女人,只是端坐不动,一副好人家孩子的模样。
黄衣女人收了云袖,身子一倚便靠在了明初肩头。
“大姐,你看错人了吧,”明初眼睫一跳,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般,她叫女人分明是给季书晴享用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丫头是主人,而她只是一个小伙计。
黄衣女人素长的手往明初脸上划了划:“小哥儿,想不想尝尝女人的滋味?”
“我们公子在对面,请小姐好生招待,你看我破破烂烂的哪像付得起钱的样子。”明初一脸的汗,这家店不寻常是其一,明初也想拖时间,原本想叫个小姐来拖季书晴,没想到竟惹到了自己身上,如果这真是家黑店,估计她明天就变成鲜肉包子了。
那女人摇摇手指,“可她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女的,哪像你这么俊俏,又不失男儿气度。”
明初怨念地想,难道她一看就是男的么,是什么特征让别人如此坚定不移地相信她是男的?
“男人果然都是贱货,”季书晴冷笑一声,嫌恶地看着那个对明初动手动腿的女人,“你居然想傍我的钱找野妓玩儿,简直可恶。”
“公子我知道错了,快来救我啊。”
季书晴“砰”地一掌打在桌上,桌面上的筷子被震起,她信手接下一根,迅速出手向黄衣女人射去!
黄衣女人灵巧地把身子一让,毫无悬念地避开季书晴攻击,旁若无人地跟明初笑道:“说,给多少钱?”
明初一怔,惶惶道:“十两?”
“小哥你也太便宜了,成交。”黄衣女人细长的手勾住明初衣襟,将她拖了起来,往楼上带去……
第25章 他来救她了()
“公子救我……”明初故意顺着黄衣女人的意思亦步亦趋,其实药劲过后她已恢复了力气,对付这个女人不是问题,但她得保存力量,等客栈乱起来之后伺机逃命。
“师父!”季书晴喊声一落,“嗖”地一个破空声响起,天哑的银索准确无误地锁在明初的腰间,轻描淡写地往回一拉,就将明初拉到了他旁边。
这一举动当即引爆了大厅,那二十来人几乎同一时间霍地站起,从桌底抽出刀剑等武器,对天哑蜂涌而上!
明初怕死地往桌子底下钻,在下面只能看见来去移动的腿,听见声声嚎叫,场面混乱不堪,守在客栈外的那四名白衣人也加入混战,明初趁着对方的注意力几乎全在天哑和季书晴身上,浑水摸鱼逃出了客栈。
正好季书晴他们的马车在客栈外,她二话不说跳上马车,驾马往永州方向赶回,永州现在正在酝酿大计划,不知会不会因为季书晴这个不速之客的搅入而有所变动,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回去找承元,那个人再可恶都好,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她需要他。
不像来时车上坐了三个人,只有她一人的马车颠簸地厉害,可是没走多久,就能明显觉出马车的沉重,像是……
坏了!
“想跑,你以为那点小伎俩能难住我们?”车顶上,季书晴就悠然地坐在上面说着风凉话:“想让客栈那帮乌合之众给你做挡箭牌,休想。”她从车顶跳下,落在明初身旁,冷冷地道:“掉头,去安塘。”
“我们不能过去,那边正在打仗!”
“由不得你!”季书晴伸手夺缰,虽然并没一招得手,但那匹马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一般,当即腾蹄嘶鸣,就地掉转马头,往安塘方向狂奔。
明初没能把他们困在客栈,经过这一次挫败,她很难再有下手机会了,再一见前方,白发银须的天哑就静静地伫立在路中央。
她失败了,无路可走。明初万般无奈下只好把自已的“身份”挑明。
“我不能过去,王少安会杀了我。”她道:“因为我是卫敏郡主,晋南王的女儿。”
季书晴怔怔地打量着她,不敢置信:“我凭什么相信你?就算你是郡主又怎么样,乱臣贼子的女儿,该死。”
“可我要是因为你而死在安塘,我大哥肯定不会原谅你,他会把你当成最大的敌人,今后你对他想都不要想!”明初自知不能在季书晴面前露出心虚,强硬地道:“你喜欢他那么久,难道就因为一时意气,让自己永远失去他么?”
“你真是卫敏郡主?”季书晴犹豫不决,自然是没对卫晋祥死心。
“只要你现在掉头回去,我就帮你在他面前求情,他能出面见你,可见他对你也是有心的,何必把路走死,一辈子错失?”看出季书晴的心思,明初耐着性子劝道,“季小姐,别一错再错了。”
“是么?”季书晴先前的那点动容忽然不见,俏脸上顿时覆上了一层冰容:“他屡次拒绝我,这回要不是我动了他的属下,他猜出我可能得知了他的计划,也根本不屑见我,这样的‘心’,我不要也罢!”
“季小姐!”
季书晴嘴角浮起冷冽的笑:“死了这条心吧,卫晋祥为了他的父亲,不会在这关键时期动用人手救你,就算我掌握不了卫晋祥,也要把他妹妹的命攥在手里!”
没有人会救她,明初从一开始就该想到,为了救晋南王,卫敏郡主可以被毫不犹豫地牺牲,以为她是真郡主的人,将她放在利益的最末端,知道她是假郡主的人更不会对她守着忠诚,在绝对的劣势下自救太难,还有谁能帮她逃出季书晴的手掌?
是不是直到今天,她仍是孤身一人?
马蹄声疾,朝着安塘方向进发。
“这又是哪个不怕死的,”季书晴自喃着,头往马车后方看去,这辆马车的车厢是两头敞开,从驾座位置直接能看到后方路状。
明初听见声音后也转头看去,却惊讶地看见一个熟悉而决然的身影。
他一人一马,深秋冷冷的风将他的头发吹乱,因为速度太快,他前胸的衣衫紧贴在身上,依稀能见他肌肉的轮廓,风劲吹得他微眯双眼,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