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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手中的动作,林静好咽下嘴里的东西,拿过旁边放置的纸巾擦了嘴后才默默点了点头。
“一般是这样,不过我只是个新人,以后也不一定会走这条路。一餐吃多一点,没关系。”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广告怎么样了?”
杜弦这么一问,林静好脸上的笑容顷刻僵住。
下意识瞄了林牧一眼,她定了定心神,强行将脸上的尴尬去掉:“下周你就能在广场的大屏幕上看到我了。”
“哇,这么厉害,看来我得趁现在和你合个影,要不以后可有点贵啊!”
被杜弦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林静好刚想说没这回事,杜弦却突然跑了过来。
他手上拿着手机,一副说拍就拍的气势。
林静好微微一愣,下一秒,杜弦坐到了她身边,而林牧则是走到了对面,他手里拿着杜弦的手机。
两厢对视,林牧当先撇开视线。
他举起手机的镜头对着两人,看了看屏幕上的林静好,她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唯一能看懂的,只有那抹深深的孤寂。
微微皱起眉头,林牧稍微有点晃神。
此时杜弦早已摆好了pose,等半天都没见林牧反应。
“好了没啊,拍这么久?”
瞬间回神,林牧条件反射地按下拍摄键,也没注意有没有拍好。
“今天怎么这么墨迹,我看看。”
从林牧手中将手机拿回来,杜弦点开图片就想和林静好一起看。
可是一看,他的脸上就布满黑线。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这张照片很明显糊焦了,而且他们摆了那么久的姿势,林牧竟然只拍了一张。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杜弦放弃找林牧理论的打算,因为晚上他的这位大兄弟似乎有些不在状态。
“静好,我们来自拍好了。”
闻言,林静好微妙地看了一眼顺势坐在对面的林牧。
见他一脸漠不关心,当即给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好啊!”
本就是年轻爱玩的年纪,林静好虽然已经被削去不少棱角,但她这个年龄段独有的那种灵动和纯真,仍旧被保留着。
和杜弦凑在一起,一大一小扮着鬼脸,看起来画面意外很和谐。
林牧静静地看着对面两人时不时挽手,将头靠在一起,互相摆姿势。
与快门的咔嚓声同时响起的,是林牧给自己倒酒的声音。
一张桌子,仿佛将这个空间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一冷一热,一融洽一孤单。
不知道究竟拍了多少照片,杜弦这才记起包厢里还有一个林牧。
他本意将气氛炒热,就叫林牧也一起拍照,但是林牧不动声色地拒绝了。
至此,他已经自己喝掉了一瓶杜弦的珍藏酒。
林静好因为兴奋,脸蛋微微发红。
杜弦看着莫名心痒痒,望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本就是要告白,杜弦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他的这个表情,林牧看得一清二楚。
自然,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林静好低头握着酒杯,浅浅笑着,梨涡不太明显。
林牧不由眼色一沉,就在杜弦要开口的时候,抢了他的先机。
“你这酒,藏的温度不对。”
“什么?”
突然被打断思路,杜弦有些懵,但马上反应过来。
作为一个收藏有世界各地名酒的人,林牧这句话可让他不服。
“怎么可能呢,这里面全部都是恒温数控的。”
摊了摊手,林牧直接将自己的杯子推到杜弦面前。
皱眉一边看了看林牧,一边凑在杯口闻了闻,杜弦当下一愣。
缓过神来的时候,杜弦就赶紧走到一面墙壁前,不知道摁了哪里的开关,一个小型控制台逐渐显露了出来。
他查看了一遍数据,最后“哎哟”一声,看来真的有哪里出了问题。
不理会杜弦的咋咋呼呼,林牧盯着还有半杯的荧红液体,伸手就想拿过来喝完。
却在此时,斜刺里也伸了一双素手过来。
因为离得近,先林牧一步将酒杯拿走。
有些讶异,林牧抬头,就见到林静好面无表情,当着他的面,将他剩下的半杯酒喝了个精光。
喝完,林静好擦了一下有些湿润的嘴角,将杯子还给林牧,十分缥缈地说了一句:“不是以品酒为目的,好不好喝又何妨。”
说完,林静好拿起旁边一瓶刚开的酒,又给自己满上,豪放的动作仿佛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酒桌上的女中豪杰一般。
但是林牧知道,林静好并不是。
苦练过舞蹈的人,怎么可能会经常碰酒。
就在他迟疑要不要阻止林静好的时候,她已经倒满了第二杯。
终于有些知道借酒浇愁的人是什么心情,林静好的内脏和肚腹仿佛都在燃烧一样。
但却无法带给她真正的温暖,从指间开始直到心脏的冰凉,还在侵蚀着她的身体,毫不留情。
贯入口中的酒和水没有区别,只会使身体变得越发沉重,思维却越发清晰。
林静好看着林牧,对,她就是故意喝给他看的。
为什么他看见她和别的男人亲密接触,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一顿饭,吃得林静好身心都特别难受。
明明所有的食物吃起来都没有味道,但她还要装得好像很好吃一样,大快朵颐。
如果这样刺激不了他的话,林静好只好选择伤害自己。
满腔的负面情绪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口子,几乎快让她原地爆炸。
唯有在自己身上血淋淋地划上几刀,才能得救。
近乎癫狂地猛喝着酒,没一会儿,酒瓶子里的液体只剩下三分一。
林牧终于忍不住,他眉头深锁,快速伸出手去,握住林静好再次拿起来的酒瓶,用大拇指将瓶口封住。
“放开。”
“……”
“我让你放开!”
染了酒气的声音,语调微微上扬,林静好瞪着林牧的眼睛开始发红。
紧紧抓着酒瓶,林牧就是不松手。
林静好当下就怒了,朝他吼了一句:“你不是不要我了吗?现在还来管我干嘛!”
带着浓重的哭腔,仿佛一声惊雷,在包厢中炸响。
第96章 怎能叫她不动怒?()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林牧深深看了眼已然红了眼圈的林静好,眼睛重重一闭,就将酒瓶子从她手中抢走,放到桌子的另外一边。
林静好站着,居高临下望着林牧。
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林静好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吓人。
“你们两个搞什么啊?”
修改好数据的杜弦,刚转身就被林静好的一吼吓了一跳。
虽然他此时陷入火热的单恋中智商堪忧,但他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
眼前的情形以及林静好那句话,他一下就懂了。
皱紧眉头走近林静好,杜弦安抚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先坐下。
然后,他转头看着林牧,沉声说道,“你们早就认识。”
他用的是陈述语气,望着林牧的视线仿佛一道能刺穿他的利刃。
林牧没回答,他甚至没有躲开杜弦的目光。
但只是这一眼,杜弦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现在的不知所措,看着满眼通红的林静好,他万分心疼。
“林牧,这件事我们得好好说说。”重重呼出一口气,杜弦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今晚本来是他表白的良辰吉日,现在却变成要给他兄弟收拾烂摊子。
杜弦有苦说不出,但是又不能放任不管。
然而虽然杜弦有想要解决问题的态度,林牧却好像没这个打算。
他至始至终都同一个表情,仿佛这件事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这样就没意思了,我说……”这么说着杜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睁大眼睛,看了看林静好,再看向林牧,有些不敢相信,“不是吧,你这不是耍我吗?”
林牧身边是不是有女人,杜弦自认为是知道的。
他们只是短短一个月没见面,外面的女人林牧根本没接触,他只知道他家里寄养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侄女。
现在想想,为什么林静好就那么凑巧和林牧同姓呢?
老实说,他并不能一下就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眼前两人的情况似乎已经糟糕到一定的地步,杜弦脑袋里优先的想法,并不是去责难林牧,而是帮他。
然而这个时候,林牧却十分冷淡地说了一句:“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一语既出,杜弦不禁愣住。
听到这句话,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林静好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怒目圆瞪,这句话,背地里听到和当面从林牧口中听到,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想不到林牧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说出来。
杜弦一看林静好又激动起来,就想劝慰她,但是林静好一下把他拨开。
“老板,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
带着极端的愤怒和深重的苦闷,林静好越过半张桌子,俯身撑在林牧面前。
她缓慢地靠近他,深深看进他的眼睛里:“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抬眸,林牧面不改色地回视着林静好。
他很清楚此时林静好是什么状态,只要他将刚才的那句话重复一遍,她就会彻底心死。
只要他开口,以后就不需要再心烦林静好对他余情未了。
可是,林牧却发现自己开不了这个口。
因为,真正余情未了的人,也许是不是林静好,而是他自己。
“说啊!你说啊!你只要重复一遍,以后我们就天涯陌路,再不相见!”
吼出这句话的时候,林静好一直忍住的眼泪终究没能被眼眶束缚住,顷刻奔涌而下。
她的话带着强烈的酒气,情绪也逐渐失控起来。
这时的林牧,表情才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微蹙眉头,直接撇开头,淡漠说道:“你醉了。”
“我没醉!”一甩手,林静好忽然哈哈大笑直起身子。
但是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凝固了。
垂眸冷眼望着林牧,林静好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是不敢说。”
“是吗?”林牧没有看林静好一反常态的模样,他微颔首,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的虚空,语气仍旧十分平静,“激将法对我没用,不要这么幼稚。”
“我幼稚?”
不知道是因为情绪太激动还是因为酒气上头,林静好往后趔趄了一步,腿肚子撞在沙发上。
心里有气,她索性绕过桌子,直接走到林牧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百感交集。
她忽然觉得委屈,很委屈,特别委屈。
情绪突然的失落,让林静好的声音嘤咛得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小猫,没有一丝力气,却有强烈的求生欲望。
张了张口,她的气焰仿佛在一瞬间全部褪去:“小叔,我想再喊你一声小叔。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嘶哑的嗓音哽咽着,林静好的目光离开林牧投向虚空的时候,眼中的光芒已经被泪水淹没。
站在她对面的杜弦看得一清二楚,但是这种情况,他不好插嘴,只能把扭转局势的希望你放在林牧身上。
一直坐着不动的林牧,在听到林静好喊他“小叔”的时候,眼睫大幅度动了动。
但因为他微微低着头,所以谁都没发现。
他咬着牙,重重闭了闭眼。
思忖的这几秒,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胸口持续钝痛着,他对林静好的痛苦感同身受,但是他却不能像她这样宣泄出来。
如果有什么是他们必须承受的,他希望这份苦痛全部加诸在他身上。
不着痕迹地握紧拳头,松开,再握紧,再松开。
他不能将自己的犹豫表现出来,也不能让林静好看到他的痛苦。
末了,林牧站了起来。
他直直望进林静好朦胧的泪眼里,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陌生而疏离。
所有的情绪都藏在眼底结成的冰层后面,林牧突然无声笑了一下。
他开口说道:“因为,你是林家人,而我不是。”
平淡得能顷刻散在微弱气流中的话语,却瞬间让林静好整个人都僵住。
“嚯啦……砰!”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这次,发飙的是杜弦。林牧那句话刚说出口,他的暴脾气就上来了,一把揪住林牧的衣领抵在墙上。
他难以理解地看着这个异常冷漠的男人,觉得特别陌生。
虽然这就是林牧的性子,他也是出了名的无情,但是杜弦不相信一个能让他烂醉如泥的女人,他会如此忍心伤害她。
林静好眼中最后的那道光在林牧话音落下时,扑闪一下彻底消失。
杜弦会如此生气,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幕。
发现林静好身上独特的灵气,当时他欣喜若狂,数日来一直构想着要如何小心翼翼地去守护这道光。
可是现在,林牧一句话,就毁了一个希望,怎能叫他不动怒?
“你说话!你是觉得说出伤人的话,就可以结束一切了,是吗!”
紧紧揪着林牧的衣领,杜弦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话。
见林牧垂眸,一直拒绝回答的样子,杜弦心火一上头,没忍住就狠狠揍了他一拳。
他使出了十成的力气,林牧嘴角立刻渗出了血。
但是他的表情,甚至他的眼神,依旧没有波动。
抬手轻轻拭掉嘴角的血渍,林牧冷冷看着杜弦,问他:“心疼了吗?”
横眉倒竖,杜弦瞪得目眦尽裂。
他简直被气笑了,咬着牙一边点头一边回道:“对,我是心疼了,因为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可是你要我怎么做,你以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就真的可以什么都感觉不到吗?林牧,对你对我,这都是一样的!”
试图唤醒这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不肯正视自己真正心意的挚友,杜弦的眉头拧在一起,他的目光几乎能在林牧身上戳出孔来。
然而林牧再抬眸看他的时候,他却发现,他的眼底静若止水。
有些震惊地后退了两步,杜弦松开林牧。
“……”
这个眼神,他见过。
当年林牧刚起步陷入绝境时,他在做决定的时候,就是这种神情。
他在这种状态下做的决定,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但杜弦还是不死心,哪怕是为了林静好,他也想再问一句。
“真的无所谓吗?”
林牧看了他一眼,转身握住门把手。
顿了顿,他才淡淡说道:“谁都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不要错过。”
说完,林牧开了一道门缝。
这时,林静好突然出声,她的语气透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孤独:“那你呢?”
将歇斯底里取而代之的安静气质,让人看着更加心疼。
林静好步履有些不稳,往林牧的方向走了两步。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到如今还对林牧存有最后一丝希望。
只可惜,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还是将不堪重负的她压死了。
因为她听到林牧说道:“我不需要。”
“好,好……那我也不需要。”
“随便你。”
说完这句,这次林牧是真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