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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认识的?”
“东宁跟JK公司有个合作项目,她是JK公司的代表。”厉御行言简意赅道,黑眸垂下,落在精致典雅的腕表上,已经过了三分钟了,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泡杯茶需要这么长时间?
叶忱心思微动,东宁公司是沈遇树主张收购的,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东宁公司是生产电子产品的,与厉氏主营的高端奢侈品南辕北辙,他当时并不清楚,沈遇树为什么坚持收购这个公司,现在想来,完全是要让厉御行跟桐桐重逢。
沈遇树什么时候知道桐桐还活着?竟悄无声息的,就已经为他们的重逢搭好了桥,这个男人,心思着实深沉,有他在厉御行身边,他不得不防。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很有缘。我听说慢慢今天离家出走,去找什么长腿欧巴,桐桐吓坏了。”叶忱挑眉望着他,都说血缘天性,他倒是挺羡慕厉御行的,什么时候乐乐也这样亲近他,只怕他睡着也要笑醒的。不过离家出走就算了,他怕自己会吓出心脏病来。
桐桐,这称呼不觉得太亲密,而且这两个字,总让厉御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曾在他舌尖婉转过千万次,那样似曾相识。
“是,吓坏了。”厉御行唇角微翘,孩子软软的扑进他怀里,带哭腔喊他长腿欧巴,我想死你了,他的心都快被他融化了。
他34岁了,从来没有渴望过拥有一个孩子,那一瞬间,他想,若慢慢是他的儿子,他会把天下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在他面前。
叶忱瞧着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是说桐桐吓坏了,还是他吓坏了,他笑了笑,故作无意的瞟了一眼厨房,佯装报怨道:“他们去厨房好一会儿,这杯茶可有点难等了。”
叶忱倒不是觉得这杯茶难等,而是就看不得厉御行那得意的样子,看着就心塞。
厉御行原本就不需要叶忱在那里假意提醒,他一直注意着时间,秒针转一圈,他心里就焦灼一分,他们到底在厨房里做什么?泡杯茶需要这么长时间??
而此时,厨房里的两人并不知道厨房外,有人正秒秒煎熬着。
叶念桐走进厨房,刚伸手从橱柜里拿了茶叶,就听到厨房的门关上的声音,她倏地转过头来,看到韩沉时,她提起的心落了下来。她一边去拿茶杯,一边道:“你怎么进来了?”
韩沉缓缓走到她身边,他双手抱胸,靠在流理台上,淡淡睨着她往茶杯里添茶叶,“慢慢离家出走,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叶念桐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我不想麻烦你。”
“是因为现在有了可以麻烦的人了?”韩沉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酸溜溜的,但是就是忍不住。刚才他过来时,看见他们母子俩不在家,问顾惜时,才知道慢慢今天离家出走了。
“韩沉!”叶念桐低低的喊了一声,“你不要这样子,慢慢去找厉御行,他的目的地很明确,如果在厉御行那里找不到慢慢,我会给你打电话。更何况,我是真的不想再麻烦你,这两年,你为我们母子俩付出得够多了,多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桐桐,你知道为什么我以前都不喊你桐桐吗?”韩沉忽然转移话题,“那是因为我想要喊一个专属于我喊的名字,但是我发现,那只会增加我们之间的距离感。我不介意厉御行曾经这么喊过你,只要能拉近我们的距离。”
叶念桐的手指拨弄着杯里的茶叶,“韩沉,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并非良配,你的家世,更是我不能高攀的,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做回朋友,不好吗?”
韩沉忽然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她,他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里都是痛意,“桐桐,我陪在你身边两年,就算是铁石也被我捂化了,为什么你还是看不见我对你的好?厉御行四年前对你始乱终弃,他到底有什么值得让你留恋不舍?你告诉我,我去学。”
叶念桐痛苦地垂下双眸,她忽然想起,四年前的某一天,大一期末考试后,她们都没有回家。那晚聊到男女感情,她不记得是谁问的,说只能在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中选择一个,问她们选什么。
她和顾惜异口同声说:“我们彼此相爱的。”
彼此相爱,才不会觉得对方对自己的爱是一种负担,彼此相爱,对方像自己爱他一样爱自己,那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可这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圆满。
她记得何以爱情里,何以琛那句,失去赵默笙以后,所有的感情都变成了将就,他不愿意将就。那么在她失去厉御行后,她人生中出现的感情,也成了将就。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将就,但是事到如今,她却发现,她将就不了。那颗爱厉御行的心,除非她死,否则生生不息。
“韩沉,做你自己,谁都不是谁的复制品。也许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但是我真的有努力过,努力去接受你的感情,努力回应你的感情。但是我发现,我还是忘不了他,他一靠近我,我会方寸大乱,会手足无措,心脏会砰砰的乱跳。对不起,韩沉,你恨我怨我不肯原谅我,都没有关系,在我们的关系更乱之前,我们结束吧。”叶念桐恨死自己了,当初她答应跟韩沉在一起,只是想用一个身份,绑住自己迈向厉御行的步伐,现在她才发现,有些感情是命中注定。
十四年前,他将萍水相逢的她举过了湍急的洪水,就注定了她这十四年来对他的念念不忘。是她低估了自己的执着,才会以为韩沉可以终结她对厉御行的感情。她忘记了,如果她真的已经不爱厉御行了,是不需要任何外力来阻止自己向他靠近。
韩沉蓦地松开她,神色冷肃道:“你刚才说的话,我会装作没听见,我先出去了。”
身后响起厨房门打开的声音,还有顾惜略显惊讶的声音,“我还说怎么没看见你们,原来你们躲在厨房里。”
叶念桐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水雾眨去,她拿来热水壶,往杯子里续水。顾惜走进来,站在她旁边,悄声道:“桐桐,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厉御行怎么会来我们家?他是不是……哎呀,水溢出来了。”
顾惜连忙拿走她手里的热水壶,拉着她离流理台远了些,免得烫伤她,“你在想什么啊,有没有烫伤?”
检查了她没有烫伤,顾惜才放下心来,她将热水壶放回流理台上,又将茶杯里的水倒了三分之一出来,见叶念桐站在那里没说话,她说:“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回来还好好的。”
“顾惜,我是不是很坏?”
“嗯,确实很坏,带了客人回来,也不提前打电话通知一声,害我来不及准备的食材,不如我们打电话给越记,叫他们送外卖过来得了。”顾惜戏谑道。
“我跟你说正经的。”叶念桐皱眉,心里的愧疚被顾惜这样一闹,就闹得烟消云散了。
“我也是说正经的,你快出去陪客人吧,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应付,抽屉里有纸牌,你让他们玩斗地主,我去打电话叫越记送外卖。”顾惜端起茶杯,塞进叶念桐手里,赶着她出了厨房。
叶念桐:“……”
她转身时,就听顾惜在厨房里打电话喊送外卖,她抬起头,看见客厅里三个人六道目光射在她身上,她快要被他们的红外线给解体了。
她端着茶杯走到茶几旁,将茶杯放在厉御行面前,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厉总,喝茶。”
厉御行绝对不希罕喝这杯茶,再看她自始至终,眼风都没扫他一下,他就知道她有多不欢迎他在这里。依着他的脾气,他没有马上起身甩手走人,是给她面子。可明明如此憋屈,他竟没想过要走。
走?给她和韩沉腾地方?他偏不,他在这里妨碍不到他们,也得膈应死他们。
厉御行打定主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在舌尖滚过,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立即喝出来,“西湖龙井?”
叶念桐站在那里,客厅里的布艺沙发上,三个男人各占一方,她没有坐,立在旁边,像个侍候主子的丫鬟,听到厉御行问话,她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是龙井。”
“都说近朱者赤,御行跟季小姐在一起四年,连这品茶的技艺,都学得惟妙惟肖,让我们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叶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个时候提起季媛媛,叶忱不是想偏帮谁,他无非是想敲打敲打叶念桐,不想看到她再被厉御行伤害。韩沉倒是不错,但是他第一眼看到韩沉时,就觉得他跟桐桐的路不会走得太远。
经叶忱一说,叶念桐才想起,以前厉御行是不喝茶的,他喜欢喝咖啡,偶尔喝茶也是喝铁观音那种味道浓郁的茶,不会喝西湖龙井这样淡的茶。难道真是生活在一起久了,连生活习惯都被潜移默化了?
厉御行淡淡地睨了叶忱一眼,优雅地将杯子放回茶几上,明明是优雅的动作,偏偏杯子搁在茶几上那一瞬间,有了战火硝烟的味道。
叶念桐感觉到客厅里的气氛不对劲,生怕他们打起来,她连忙走到茶几旁蹲下,拿出一盒纸牌,放在茶几上,“你们坐着也无聊,不如玩斗地主吧,我来洗牌。”
“……”
第371章从韩沉手里抢人,赢面有多大?(。com)
叶念桐这几年学会的事情不多,但是也不少,洗牌的手法十分娴熟漂亮,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也不管他们会不会,她先发了牌再说,热情得让人盛情难却。
厉御行瞅了叶念桐一眼,拿起茶几上的牌,开始整理手上的牌,漫不经心道:“我不玩没赌资的牌局。”
叶念桐抹了一把汗,心想您老难不成还是赌棍?斗地主就斗地主,还要什么赌资?可这话她只敢在心里埋怨,不敢说出口,她倾身,欲拿走厉御行手里的扑克牌,“我家不支持赌博,要不,你们还是聊天吧。”
厉御行手一让,避开了她的手,目光在韩沉与叶忱身上扫了一圈,“娱乐也无妨,小叔,老同学,来几局如何?”干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很无聊,不如奴役一下这个女人,以泄心头之愤。
韩沉睨了厉御行一眼,眼神阴郁,他拿起牌开始整理。厉御行看着韩沉的目光,也好不到哪里去,像是要吃人一般。叶忱瞧着两人杀气腾腾的模样,他温润一笑,拿起牌整理。
叶念桐牌发完,翻开的地主牌在厉御行手里,厉御行谦逊道:“小叔,老同学,牌技不好,你们可得让着我点。”
厉御行说完,就开始出牌,一个顺子,韩沉与叶忱不要,再一个连对,再一个王炸,再一个2,最后一个3,压根没给对方出牌的机会,放完牌,他笑了笑,“承让。”
那傲娇的模样只把人气得压根痒痒。
连着三把,厉御行当地主,都没给另两个人出牌的机会。牌是叶念桐发的,眼见韩沉与小叔都灰头土脸的,她吓得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她敢发誓,她绝对没有出老千,牌是那样发的,但是厉御行的运气偏偏好到爆棚。
“那个……要不你们看会电视吧?”叶念桐觉得斗地主这游戏一点也不好玩,特别是厉御行与韩沉不对盘,两个每次目光交汇,都是刀光剑影的,恨不得用眼神砍死对方,偏偏脸上都笑得温文无害,看得她心惊胆颤。
“不用,斗地主其实挺好玩的,我们继续。”厉御行伸手握住叶念桐的手腕,制止她去开电视。看电视哪有斗地主好玩,就冲在牌桌上杀得韩沉片甲不留,他就觉得痛快。
叶念桐只好继续洗牌发牌,接下来轮到韩沉是地主了,不管叶忱出什么牌,厉御行必定出最大的,先把韩沉手中的大牌架出去。如果叶忱是地主,他就使劲的出小牌,叶念桐亲眼看见他拆了好几个连队,在她看来完全得不偿失,他却一脸坦然地打出去,就是为了让韩沉输。
厉御行越玩越开心,韩沉的脸色越玩越难看,牌桌上的硝烟弥漫,她抚着额头呻吟,顾惜,你给我出的什么烂主意啊,她这辈子再也不玩斗地主了。
饶是叶忱这么淡定的人,也被厉御行幼稚的举动搞得烦躁极了,在叶念桐新一轮发完牌后,他借口上厕所,让叶念桐帮他打一下,迅速离开战场。
叶念桐还来不及反对,叶忱已经走进卫浴间里,她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叶忱的牌,偏偏她是地主。她看着眼前的两人,无声叹息,这下好了,千年等一回,终于等到他俩来斗她了。
叶忱从卫浴间出来,就摸进了乐乐房间里,不管外面斗得翻天覆地的,陪着睡熟的女儿在这一方天地,宁静致远。
叶念桐加入牌局,厉御行就变成专业发牌的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叶念桐次次都是地主,但是牌差得要命,她不想当地主,偏偏他们又不抢地主。
于是乎,她出一次牌,不是被厉御行压了就是被韩沉压了,她终于体会到刚才小叔坐在这里的滋味,那真是满腹躁气,却无处可发泄。
“我不玩了!”叶念桐在又一次被厉御行架空后,生气的摔了牌,“你们太讨厌了,就欺负我一个女人。”她越想越委屈,不过是娱乐一下,至于把她当成杀父仇人一样仇视?他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叶念桐站起来,无视两个男人惊愕的目光,径直向厨房走去。
客厅里,厉御行扫了韩沉一眼,刚才两人是同仇敌忾的斗叶念桐,现在叶念桐不玩了,他们的联盟瞬间瓦解。厉御行扔了牌,双腿交叠,目光凉凉地盯着韩沉。
韩沉亦望着他,他知道厉御行选择性失忆,把叶念桐给忘记了。他不能理解,当初是厉御行不要叶念桐的,知道叶念桐所乘的飞机遇难,他为何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厉御行不得不承认,韩沉各方面都十分优秀,刚才他故意让他输得灰头土脸的,他明明就要拂袖而去,偏偏又忍了下来,还不动声色,他是个强劲的对手。
叶忱说,他跟叶念桐在一起很久了,有多久?韩沉说,这些年他跟叶念桐睡了无数次,他不想去想,偏偏这句话时而冒出来扎他一下,扎得他五脏六腑都只剩下躁郁之气。
他有洁癖,别人碰过的东西,他就不肯再碰。七年前,厉家玉背弃了他们之间的承诺,即便她后来成了寡妇回来,他也再没有了之前那份想要珍惜她的心思。别人碰过的,再好他也不要。
但是现在,他却觊觎起别人的女人,生了一股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心思。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思及自己的心思,他看向韩沉的目光,越发的讳莫如深。
似乎在思量,从韩沉手中抢人,赢面机率有多大?
韩沉不动声色,任他打量。心里却亦是在想,他要如何让厉御行知难而退。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起来,叶念桐听到门铃声,从厨房里出来,厉御行已经走过去开了门。越记的外卖,轻易不给人送货上门。顾惜与越记的老板有点交情,别人才给送外卖的。
厉御行站在门边,送外卖的小伙报了钱数后,他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小伙,动作自然的就像这家的男主人。叶念桐过去时,他已经付了钱,拎着外卖关了门。
叶念桐哪好意思让他给钱,连忙要去拿钱包还他钱,厉御行另一手伸出去,拽住她的手腕,目光扫了一眼客厅里的韩沉,语气幽幽道:“下午花我钱的时候还心安理得,这会儿怎么就见外起来了?”
第372章今晚让我留下来?(。com)
叶念桐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因为他的声音大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