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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桐听着两个小孩子斗嘴,心情奇异的平静下来,本就已经无缘,又何苦再时时折磨着自己,“慢慢,妻子呢,就是将来会跟你共度一生的女人,会为你生儿育女,对你不离不弃。”
慢慢似懂非懂,过了半晌,他灵光一现,说:“女的叫妻子,那男的叫什么?”
叶念桐了一下,反应过来,“在夫妻关系里,男的叫丈夫。”
“哦。”慢慢依旧似懂非懂,“妈咪,为什么你给丈夫生了孩子,却没有跟他共度一生呢?”
叶念桐呼吸一滞,看着慢慢纯真的眼睛,一时间她竟答不上话来。她该怎么告诉慢慢,他的爸爸不要他们跟他共度一生?“快点吃吧,吃完我们回去了。”
“妈咪,你每次不想回答问题时,就叫我吃吃吃,我都快吃成猪了。”慢慢不满的抱怨道,可当他看到妈咪难过的样子,他不敢再问了,低下头安静的喝奶茶。
叶念桐坐了许久,初升的太阳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她浑身都笼罩在光晕里,阳光再炽烈,都驱散不了她周身的寒冷。她该如何说服自己,不要再留恋,不要再期盼?
叶念桐带孩子们吃完早餐,结账前,她给顾惜发了条短信,大意是问现在回去方便了吗?不一会儿,顾惜发来短信,说可以回去了。
结了账,叶念桐提起东西,带着慢慢与乐乐下楼,她招了辆出租车,带着孩子们坐进去,然后跟司机报了地址,出租车急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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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府花园,她从包里找出钥匙,开门进去。两个孩子欢呼着冲进去,顾惜从卧室里出来,她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乐乐扑进她怀里,雀跃道:“妈咪,我想死你了。”
顾惜将她抱起来,在她水嫩的脸上亲了一下,笑道:“乐乐玩得开心吗?”
“嗯,好开心,桐妈咪带我们去吃了牛排,去拍了好多照片,晚上慢慢跑丢了,我们去找慢慢,遇到了长腿欧巴,然后长腿欧巴请我们吃好吃的,晚上还去长腿欧巴家里住了一晚,长腿欧巴给我们买了好多玩具,还陪我们玩。”乐乐兴奋道。
顾惜听着,视线落在叶念桐身上,看到她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疲惫,她说:“听起来像历险记,你怎么跟厉御行遇上的?”
顾惜知道长腿欧巴就是厉御行,慢慢前段时间在机场遇到厉御行后,天天喊着长腿欧巴。这大概就是,剪不断的血缘亲情吧。
叶念桐将东西放在客厅里,累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不仅身体累,心更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在商场外面,慢慢看到他,就追过去了,我找慢慢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就遇见了。”
“缘分不浅啊。”顾惜笑道。
叶念桐却没有说话,她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一点力气。顾惜坐在地毯上,陪着两个孩子玩玩具,乐乐跟慢慢献宝似的,说这个玩具是长腿欧巴买的,那个玩具是长腿欧巴买的。她听得出来,他们昨晚在厉御行家玩得很开心。
她一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叶念桐,她站起来,走到沙发旁,拍了拍她的脸,见她撑起身来,她在她身边坐下,然后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说:“你把慢慢带去厉御行家,不怕他发现慢慢是他……”
她没说下去,是顾忌孩子在场,但是叶念桐知道她的言下之意。以前她确实怕,更怕厉御行来G市,是为了跟她抢孩子的。但是现在,她完全不用怕了。
“他好像因为什么事,失去了记忆,完全不记得我了。”这几天她们都忙,各自有麻烦事要应付,所以叶念桐还没来得及跟顾惜说这事。
顾惜震惊极了,“失忆?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厉御行身上?不会是装的吧?”
“起初我也以为是装的,但是昨晚我试探过他,他确实不记得了。以他的性格,他若是还记得我,他就会知道慢慢是他的儿子,那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孩子夺回去,而不是跟我虚以委蛇。更何况,今天我看到他跟季媛媛了,很亲密的手挽着手逛街,他们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叶念桐的声音渐次低落下去,不伤心不难过吗?不,哪怕十年后,再看到这样一幕,她依然会伤心会难过,会觉得自己不值,但是她依然放不下他。
第311章收拾你,还绰绰有余(。com)
闻言,顾惜低头看着她,她如画的眉目间,满是落寞与苍凉,有什么比看到自己曾经的爱人,与另一个女人携手更让人悲痛交加的?
桐桐对厉御行的感情,是经过了漫长岁月的等待,而不仅仅是少女怀春的一个梦。一臂之温暖,她整整惦念了十个春秋,这到底禁锢了谁的灵魂?
“桐桐,放下他吧,四年时间,已然改变了许多。”顾惜劝道,真怕她将自己堵进死胡同里不出来。人生还这么漫长,还有太多爱人与被爱的机会,她不想她孤独终老一生。
叶念桐闭上眼睛,怅然道:“我努力过,可是这颗心,忘不了他,他就好像长在了这里,顾惜,十四年了,在没有任何希望时,我等了他十年,相守了半载,在没任何希望时等了他四年。他早已经融入我的骨髓,我真希望现在失忆的人是我,那么他,会不会像我这样痛苦?”
“桐桐啊。”顾惜轻声喊道,“你为什么不自私一点,为什么不狠心一点?”
叶念桐睁开眼睛,望着她脸上的怜惜,轻嘲道:“我忘记了。”
“……”顾惜知道她的固执,只是现在,她亲眼看见厉御行跟季媛媛之间的相处情形,她应该死心了吧。说来说去,还是她身边,没有出现一个比厉御行更强大的男人,或者是更强势的男人,能够镇住她。
韩沉,到底还是弱了几分。
“好啦,看你这么累,回房睡会儿吧,我在外面陪孩子们。”顾惜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回房去睡。
叶念桐坐起来,想起昨晚她发的信息,她踢了拖鞋,将双腿盘在沙发上,偏头看着她,开始盘问:“别只说我,你呢,昨晚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不让我带乐乐回家?”
顾惜的目光落在乐乐身上,她正玩着新买的过家家玩具,跟慢慢在做饭请客,思绪不由得回到昨天下班回来的情形。
顾惜是大堂经理,也分白班与夜班,白班是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夜班是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九点。昨天她本来是上白班,但是酒店有宴席,上头特别交代下来,不能出纰漏,所以她一直等到客人散尽了,才收拾东西离开。
开车回到天府花园,白色奥迪占了她的车位,当时她还狠踹了一脚,然后锁好车门往单元楼下走去。
夜风徐徐,清减了几分暑气,她抬头望着天,月明星稀,明天准是个好天气。她真感叹明天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忽然看到前面的槐树下,站着一道清朗出尘的身影。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路,身后传来一道清越温润的男声,“看到我就跑,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叶忱找到这里来,是迟早的事,但是顾惜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并且步步紧逼到这种地步。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树荫下的高大男人。他站在黑暗中,她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只感觉到他一双黑眸,格外的犀利迫人。
他,恐怕是有备而来。
一时间,顾惜心里掀起阵阵惊涛骇浪,更是防备他,面上却声色不动,她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声音里满是冷漠。
“我想找到你,不难。”叶忱从槐树下走出来,目光如炬,盯着眼前目露戒备的女人。四年前,那一夜之后,他决定为了孩子娶她,跟她在一起,但是第二天,她却不声不响跑了。
他派人追查她的去向,却被她巧布疑阵,将注意力引到了西藏去,可她,竟来了G市。他知道,凭她的能力,根本办不到这些,除非有人帮她。
他派人细查,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个帮她的人,会是他以为已经葬身在那起飞机意外爆炸里的叶念桐。她还活着,他欣喜若狂,却无颜去见她。
刚才他站在楼下,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他却始终不敢上楼去。
顾惜看着他,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她目光垂落,盯着他腰上皮带的金属扣。那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只觉得胯骨一疼,心虚的错开目光,“叶忱,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我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要再这样死缠烂打,我会告你骚扰。”
叶忱气势逼人地走过去,他走一步,她便后退一步,直到她的背抵上路灯,退无可退,他才停了下来。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顾惜气恼,伸手欲拍开他的手,却反被他扣住,他微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侧,她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一夜的疯狂,她恼怒道:“你离我远一点。”
叶忱握着她的手,任她怎么挣扎,都牢牢地握在掌中不放,他贴着她的耳根子,低低道:“是么?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听他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她又羞又恼,脸颊上布满一层红晕,她说:“叶忱,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非礼了。”
“你喊啊,喊得从尽皆知才好。”叶忱完全不怕她的威胁。
“非……”顾惜的话还没有喊出来,就被一双温软的唇堵住了嘴巴,她倏地撑大了双眼。那晚叶忱再度驾临酒店,指名让她陪酒。上头说他得罪不得,让她多担待,加薪加奖金的,连哄带骗将她骗进了包间。
包间里痞子太多,她被人推到叶忱身边坐下,今年已四十岁的叶忱,并不显老,比之当年,不过多了些成熟男人的英挺与魅力。
大家劝酒,她招架不住,一杯杯灌下去,她酒量很好,那晚不知怎么的,几杯下肚,就晕头转向。后来被叶忱带回他临时住下的公寓,直到他侵入她身体,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蓄谋已久的。
跟叶忱再次发生关系,她不若20岁时那般惊慌失措,反倒借着酒劲,逞尽了能事,撒尽了泼。一夜情,在现在这个年代,本就是家常便饭的事,她并不觉得羞耻。
吻,凶狠,带着掠夺,毫不温柔。顾惜被迫仰着头,承受他的吻。他唇上清冽的烟草味渡进她唇里,几欲令她窒息。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气喘吁吁的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戏谑道:“我看你心甘情愿的很,还喊非礼吗?”
顾惜又气又恼,装作不甚在意的抚了抚鬓边凌乱的发,妩媚的瞅了他一眼,吐出的话却能让他心肺都气炸,“如果我没记错,叶先生今年贵庚四十了吧,悠着点,别精尽人亡了。”
叶忱气得吐血,他比顾惜年长16岁,这是事实。可真听她嫌弃他的年龄,他这心里跟堵了块石头,怎么都不是滋味,他的手探进她衣服里,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在她耳边恶狠狠道:“收拾你,还绰绰有余。”
说完,他放开了她,整理了一下刚才压皱的衣襟,抚平西服的褶皱,又恢复成刚才那道貌岸然的模样。他双手抄在裤兜里,沉静地盯着她,眼前的男人清贵逼人,完全不似刚才那能做出流氓行径的男人,他说:“不请我上去坐坐?”
“我怕引狼入室。”顾惜回嘴回得很快,她已经不是四年前遭遇不平待遇,只会默默隐忍的顾惜了。即使不针锋相对,但是也绝对做不到心平气和。
“楼上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叶忱挑眉看着她,一副今天不上去坐坐,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最终,她还是让叶忱进了屋,因为她看见家里的灯没亮,知道叶念桐带乐乐他们出去玩,现在还没回来。
“他喝了一杯茶就走了。”顾惜说。
叶念桐凑过去,取笑道:“一杯茶,什么茶?”
“不和你说了,整个思想都浸进染缸里了。”顾惜推开她凑过来的脑袋,不理会她脸上促狭的笑意。叶忱真的只是喝了一杯茶就走了,甚至没有到处乱晃。
他越是这样,她心里反而越不安。
乐乐的事情,她瞒不住的,叶忱想要知道的话,分分钟就能查出来。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反倒让她恐慌,不知道他下一步动作,是不是直接跟她抢孩子的抚养权。
她现在能够体会到,叶念桐当时遇见厉御行的慌张了。
说到底,她们处于弱势,这场抚养权官司,还未打,她们就已经位于下风。
“呀呀呀,我可什么也没说,你这是不打自招吗?”叶念桐笑起来,看顾惜气得直跺脚,她心情好了些,随即正色道:“顾惜,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乐乐的生父是谁,以前我不好追问,怕让你难过,但是现在,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吗?”
顾惜望着她,良久,她轻叹了一声,说:“我们情同姐妹,这件事本来我不该瞒着你,但是我怕我说了,你心里会更难受。时至今日,我想你也猜到了,是他,你的小叔。”
叶念桐并不意外,如她所说,她已经猜到了。她伸手握住她的手,“顾惜,对不起,因为我,让你背负了这么多。”
“就是因为怕你自责,我才不肯告诉你,桐桐,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多想,若是没有乐乐,我们怎么会一起生活四年,感情还这么好,是不是?那件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看事情,得分两面。自己若是积极乐观,看到的便是满满的正能量,自己若是消极悲观,看到的便是满满的负能量。”顾惜说。
“被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这几年我还不如你活得透彻明白。”叶念桐笑道。
“别贫了,现在时间还早,你进去躺一会儿,做好午饭,我去叫你。”顾惜瞧着她眉宇间浓浓的倦意,伸手将她拉起来,把她推到房间里,说:“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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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御行陪季媛媛吃了早饭,季媛媛不肯回去,央着他带她去逛商场。厉御行皱着眉头,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么无聊的事上。
季媛媛抱着他的手臂一遍遍的求,“御行,求你了,就两个小时,逛完我们就回去,好不好?你说过啊,要试着接纳我,逛街啊吃饭啊,都有利于培养感情的,是不是?”
厉御行勉强压住心里的不舒服,最终还是开车载她去了最近的万达广场。季媛媛坐在副驾驶座,看着他冷酷的俊脸,心里却美滋滋的,她拿出手机,在网上淘宝了电影票,一会儿逛累了,再央他陪她看场电影。
那些情人之间会做的事,她统统都要做一遍,这才对得起她四年的等待。
车子驶进万达广场下面的停车场,停好车,两人乘电梯上楼。季媛媛看着别的来逛街的情侣都是手牵手,她瞧了身旁有些木讷的厉御行,他怎么不牵她的手?
厉御行目不斜视,陪季媛媛来逛街,已经耗尽了他的耐性。他很想转身走人,但是想起她照顾了自己四年,只能拼命压制着闪人的冲动。
这种感觉跟昨晚带两个孩子去买玩具的感觉不一样,当时他觉得满足,这会儿他只剩下烦躁。
手背忽然一暖,他垂下头去,见季媛媛握住了他的手。恍惚间,他想起了那日在电梯里,他拽过叶念桐手里的包,无间握住了她的手,他没觉得任何不适,反而很想知道,跟她十指相扣的滋味是怎样的。
不动声色抽回手,厉御行随意的揣进裤兜里,下巴抬了抬,“前面是香奈儿专柜,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