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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醒过来时,睁开眼让脑子恢复运转后,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昏倒了,倒在了酒楼的包间里。
现在,我躺在一张床上,感觉是医院的病床,可我身边没有任何人。
我重新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我昏倒前都发生过什么,其他讯息渐渐都回想起来最后落在我出状况时,井铮不在我身边这点上。
一想到他,我马上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睛。
几乎在我睁开眼的同时,耳边也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响。
我循声朝门那边望过去。
开门进来的是两个人,走在前头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她身后跟着的是一脸冷肃的井铮。
我骤然看见井铮,心跳跟着加快起来,可脑子里空白一片,说不出话也想不了什么,像个傻瓜似的就只知道盯着他看。
女医生走近过来,看见我已经醒了,就笑着扭脸看身后的井铮,跟他说不用紧张了,人已经醒了。
“我给你量下体温和血压,你还觉着头晕吗?”女医生站在床边,附身打量着我问起来。
我只好暂时收回视线,先回答医生的问题,“不头晕,我是怎么了?”
女医生冲我点点头,眼神却挑起来去看井铮,然后动手给我量血压,没回答我的那个问题。
我想了下,又把头扭向井铮这边,他这会儿也已经走到我床边站下了,目光却没看我,而是很专注的盯着给我做检查的女医生。
我看着他抿成一条线的嘴唇,知道这状态表示他心情并不好,不想说话。
我也决定暂时什么话都不说,等医生检查完了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因为什么会晕倒,心里未免有了一丝担忧。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我的体温正常,可是血压还是偏高。
“我晕倒,是因为血压高吗,我平时没这个问题的”我开口问女医生。
在国外那几年,我每年都被罗宇翔啰嗦着跟他一起做体检,可从来没在血压这块出过问题。
以我的年纪,血压怎么会出现问题。
“不是很严重,住院观察几天再看,你要注意休息,如果出现剧烈头痛和晕眩,要马上喊护士。”女医生口气很平淡的跟我说完,又去看井铮。
井铮只回了女医生一句“麻烦你了。”,很简单的几个字。
女医生说了不用客气后,很快离开了病房。
我刚把目光从女医生离开的背影上移开,耳边就听到了井铮的淡淡笑声,他的确是在笑,可我分明从这笑声里听出了森森寒意。
“我,”我看着他,刚要说话,就被井铮一个手势给挡了回来,他冷着声音跟我说,“你别说话。”
四个字出口,俨然透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我心里渐渐凉下去,干脆闭紧嘴,等着看他会跟我说什么。
井铮还是不正眼看我,他拉了一把椅子到床边,然后手扶着床边缓缓坐下,看上去还挺吃力。
看他这样,我的心顿时就软了差点开口问他怎么样,他昨天跟我说的有关身体状况的那些话,全都堵在了我心口上,堵得我感觉呼吸困难。
心里因他而起的害怕感觉刚爬上心头,就突然被小腹一阵坠痛给撕成四分五裂,我狠狠拧起眉头,手掌在被子里摸上了肚子,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井铮在我痛苦万分的这一刻,坐稳后终于直直的看向我。
我自觉自己脸上的痛苦表情足够直接,可井铮看着我却像是毫无察觉,我甚至恍惚间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是毫无焦点放空的。
“肚子难受疼,是免不了的,医生给你做了检查,你不久前刚刚自然流产了等下还要给你做b超检查,看看是不是需要做清宫手术。”
一阵找不到具体痛点的钝痛下,我难以置信的听着井铮这番话,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自然流产,不可能,我怎么”我额头上冒出一片汗珠,问着这些话,突然就觉得自己鼻子发酸到不行。
我拼命忍住要哭的冲动,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心里困惑到极点为什么这种难受的感觉,我隐约感觉自己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过。
可是流产这种事,我明明从未经历过。
“别折腾了,我现在真的没时间也没体力奉陪你!”井铮口气忽然就满含怒意,他瞪着我,那眼神里到处都是我是怕从他那里看到的嫌弃。
我心头狠狠一磕。
“医生说看你的状况,应该不是第一次自然流产,你人一直昏迷没办法问,我作为你的合法配偶也完全不知情,呵!你让我很尴尬啊,井太太。”
井铮说完这些,伸手顺着我盖的被子边角,伸到了被子底下,一路摸索着,很快也把他的手覆在了我的小腹上。
他的手和我的手,交叠在一起,按在我的腹部。
我们的手,都很凉。
我甚至还感觉到,井铮把手覆上来的那一刻,我和他都极轻颤抖了几下。
可更让我感觉冷寒的,还是井铮方才说的那些,我努力平静了一下,开口问他,“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医生刚才什么都没跟我说,再说我怎么可能你还说我什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会!”
我还没没勇气说出怀孕流产这些词,尤其弄不懂那句不是第一次自然流产,我自己身体发生过什么,难道自己都不知道。
不可能的!如果真发生过那些,该有多可笑啊。
以前和井铮在一起时,我们的确很疯狂新鲜的在一起过,可那会他就很在意避孕措施,压根就没发生过意外怀孕的事情。
后来我们分开,我去了国外读书,那五年时间里我一直单身状态,也从未有过什么一夜情之类的行为,从何而来怀孕的可能?
这次回国之后,在姻缘山也和井铮做过很多次,不安全的状况虽然有过很多次,可就算怀孕了,那也只可能是眼前这一次。
井铮那句“医生说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自然流产”,绝不可能的。
我僵硬的坐在病床上,脑子里像是刚被大锤狠狠地敲击过,思绪彻底混乱了,拼命想着自己怎么可能还有过一次自然流产,这简直太荒唐了。
可是除了越想越乱,什么头绪都理不出来。
井铮也丝毫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他只是把被子底下压在我手上的那只手,动了起来。他推开我的手,直接拿自己的覆在我小腹上,还缓缓的绕圈抚摸起来。
我吸了口气,似乎因为他这番动作有了勇气,咬咬牙冲着他又开口,“我真的没有,你信我。”
我期待的看着井铮有了些许暖意的面孔等他回答我。
几秒之后,井铮长眉舒展,抬眸沉沉的看着我说,“我相信医生说的话。”
我的心随着他的回答,揪着疼了一下。
浑身遽然如坠冰窟。
第129章 上次怀孕是谁的()
井铮说他相信医生的话,这回答等同于说他不信我说的。
我心里很快就被委屈和觉得荒唐的情绪塞满,嘴巴张了又张几次,却什么辩解的话都没说出来。
井铮把手利落的从我小腹上拿开,后背靠在椅背上,沉默的看着我。
我脑子里的混乱过后,渐渐冷静下来,思来想去也没从自己记忆里翻出什么跟怀孕流产有关的片段,尤其是把在德国读书那五年的事情迅速翻了一遍,还是在这方面一片空白。
除了我忽然想起一点什么,那是我和罗宇翔刚到德国时,连着两个多月没来过大姨妈,肚子也时不时就不舒服。
我当时以为,自己是突然换了差别极大的生活环境,加上那之前刚刚经历过天扬得死,还有和井铮的惨烈分手,所以生理周期才跟着乱了套。
和罗宇翔闲聊时无意中提起来,他就唠叨着要我跟他去医院检查,我还笑他小题大做,说女人很多都会有我这样的不正常情况,不用跑医院。
尤其还要去看国外的医院,我不习惯也不想。
可老罗坚持,天天在我跟前唠叨,加上我的状况一直不好,我最后只好跟着他去了医院做检查。
当时的检查结果我是听老罗给我翻译的,他的德语水平很好,我那会儿刚到德国还卡在语言关上,就记着老罗跟我说,医生说我妇科有些炎症,需要治疗一下,不严重。
后来吃药打针了一段,再后来我的大姨妈就来了,一切恢复正常。
我咬了下嘴唇,这大概是这些年里我妇科方面最有记忆的一件事,除了这个之外,我真的是没有过井铮从医生那里听来的。
难道我忘了什么?我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我的确记忆力不够好,可也不至于连自己有没有怀过孕都不记得。
我是不是应该马上去跟罗宇翔聊聊
想到这儿,我就去找自己的手机,转头在枕头边上看见了,把手机拿起来时,才想起井铮还坐在我眼前,现在和罗宇翔打电话不方便。
我跟着井铮来岳海的事还没跟老罗说呢,现在这么突兀的打过去还问的是挺尴尬的问题,还不知道那小子会什么反应呢。
我心情低落到不行,又把手机放到了枕头边,低头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时,我身下忽然就感觉有一大股热流正从某个部位往外涌出,我心里一紧,热流似乎就更汹涌起来。
“怎么了,”井铮见我神色不对,身体朝前一倾,问我。
我手指紧紧抓住被子,眼睛瞪着井铮没回答,可身体这种并不陌生的反应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身体在流血。
“医生说,流产后会跟来大姨妈一样流血的,我去喊医生过来。”井铮说着,人已经从椅子上起身,朝门口走去。
几分钟后,之前来给我做检查的那个女医生带着一个护士进了病房,井铮却没跟着一起出现。
我朝门口张望着,女医生问我情况时,我抽都没抽她,冷着声音问去喊他们的那人呢。
“你是问你老公,他在外面等着呢。”女医生有些不解的看着我,“跟我说说你感觉哪儿不舒服了?”
我说了自己的情况后,女医生说这是流产后的正常反应,要尽快给我做进一步检查,以免我子宫里还有没排出来的残留组织,没排进的话就要尽快做手术,不然会引起大出血的。
她和身边护士吩咐做什么准备时,我继续看着病房门口,却丝毫没见到井铮的身影出现。
我像个木偶似的被护士扶着准备去做b超,那个女医生刚要先出去时,被我喊住了。
我问她,我是真的自然流产了吗?
女医生看着我,很肯定的点点头,“没错,很遗憾孩子没保住。”
我听完嘴角一晒,“是你跟我老公说,我这不是第一次流产了?”我这次的语气,很不客气。
女医生没料到我会这么跟她说话,脸色一愣,几秒后才又对着我点头,“像你这种情况也挺多的,你们也不用多想,身体恢复好了,以后怀孕还是”
“闭嘴。”我很没礼貌的打断了女医生的话,目光冷冷的瞪着她,“可我以前没怀过孕。”
女医生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有些无措的看着我,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也继续瞪着她。
正僵持时,井铮却突然从走廊里冒了出来,他走到我身边,很体贴温柔的和护士一起扶着我。
“你又闹脾气,别为难医生,先去做检查好吗?我在外面等着你。”他贴在我耳边,低声轻语着,一副安抚的口吻。
女医生顿时脸色一松,像是松了口气。
井铮抬手帮我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你现在身体虚,赶快去做检查,乖一点好吗?老婆。”
我被他说的浑身一软,身下又感觉到一大股热流正往外涌。
井铮趁势和护士配合着,扶着我朝检查室走,我也不打算反抗,任由他们把我送进了b超室。
仰面躺在检查床上,我还是不相信他们说的,不相信我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先怀了孕,然后又自然流产。
呵,难道不荒唐吗?我在心里自嘲的笑话自己。
给我做检查的是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我还是第一次在妇科遇上男医生,一时间还挺不适应,正盯着他打量时,就听见送我进来的那个护士,叫了他一声马主任。
看来还有些资历,我无声的看着坐在仪器前的老头,不知道他会从我身体里看出些什么。
说实话,开始检查时,我内心挺忐忑的,居然有些害怕,却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两三分钟后,给我做检查的马主任,开了腔,“这孩子还挺心疼你的子宫里很干净,不用再做一次清宫手术了,注意休息好好恢复。”
老头说完,转头看着还躺在检查床上的我。
几秒钟后,我听到老头又跟我说,“哭啥!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别乱想,起来吧。”
我被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流起了眼泪。
又为何而哭呢。
马主任没再搭理我,起身和护士说了几句话后,开门离开了。
我擦着眼泪从床上坐起来,可眼泪还在止不住的一个劲往外流。
“别难受了,你这样的情况算是很好的,回去好好修养很快就没事了,我扶你出去吧。”送我进来的小护士,给我递过来几张纸巾,轻声安慰我。
我接过纸巾摁在眼睛周围,明明不觉得自己心里有多难受,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的一直流。
小护士要扶我出去,被我拒绝了,自己往外走。
这一次,我一出来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井铮,他像在妇科等候自己女人的那些男人一样,很平常没什么两样。
见我出来,他大步迎过来,我注意到他走的时候,一只手还抬着按在他受伤的眼睛附近。
井铮扫了我一眼,转头问护士我的检查情况,听护士说我不用再去做手术后,他脸色淡淡的对护士说了句谢谢,说他会送我回病房,不麻烦护士了。
等护士走远了,井铮才盯住我的脸打量起来,“你哭什么。”
我的眼泪还在流,好像在见到井铮,被他这么问了之后,流的更多了。
“我不知道”
听我这么说,井铮抬手搂住我的肩头,“回病房吧,我问过医生,你住一晚上观察一夜没问题后,明天就可以出院。”
我跟着他缓慢的挪动脚步,可是井铮走得却一点不慢,所以我们的脚步并不协调,走了没几步我就跟不上他了,几乎算是被他半拖着送回了病房。
我憋着心里所有情绪,闷声任他把我一路送到床上。
还没等我在床上躺好,井铮就站在床边对我说,“你放心,一年婚姻里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我泪眼模糊的看着他,一时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井铮也看出来我没懂,他侧身坐到了病床边上,继续跟我说,“我说过咱两之间不能有孩子,这次的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他这句解释,让我心里翻腾着难受起来,我耳边忽然就响起那个给我做检查的老头说过的话,他说这孩子还挺心疼你的我的。
这孩子我的手指用力握在一起,终于知道自己一路眼泪不止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一个素不想干的人,用“这孩子”来称呼了我都不知道拥有过的孩子。
虽然只是个刚刚成型的胎儿,可那也是我和井铮共同拥有过的是井铮压根不希望和我共同拥有的胎儿。
我又那么糊涂,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