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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出去。”其中一个武警拦住我,终于说话了。
“我要见石刚。”我坚持的重复一遍自己的话,目光狠狠地盯着拦住我的两个人。
他们还没说话,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的响起来,摘了帽子和面罩的石刚,出现在房门外。
“石队。”
“石队”
两个武警把路让开,石刚看着我走过来,抬手指指我身后跟我说,“进去再说。”
我重重呼出一口气,转头走回刚才坐的位置坐下,仰头看着坐到我对面位置上的石刚,不等他坐稳就直接开口问他,“他到底怎么样了,必须先回到我这个。”
石刚把椅子往前拉了拉,离我近了一些,可他并没抬头看着我,听完我口气坚决的问话后,只把双肘支在桌面上,拿手指用力揉着额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我心里很急,刚要再追问,石刚却突然开了口。
“你先把我交给你那个纸包打开,看完咱们再说。”
第215章 独活()
石刚跟我说,“你先把那个纸包打开,看完咱们再说。”
我把纸包从睡衣兜里取出来,小心的搁在面前的桌子上,石刚的目光随着我的动作也落在纸包上面,我并没马上就打开纸包,反而很仔细的观察着石刚的脸色。
石刚的目光有些凝重,仿佛他看着的不是一个纸包,而是什么事关重大的物件,他这种表情让我开始惧怕打开纸包。
我怕,真的很怕,怕打开纸包看了里面的东西,会彻底绝望。
门口的武警战士忽然叫了声石队,石刚眼神一动扭过头,很快就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发觉他动了也跟着看过去,看见门口有个人手里拿着几张纸在等石刚。
石刚几步就到了这人面前,什么都没说就从他手里拿过那几页纸,他低头挨张翻看一遍,最后停在其中一张上面,转回头又朝我看。
我被他看得心头一紧,总觉着那几张纸上的内容于我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忙你的去吧。”石刚对送那几张纸过来的人说了句话,低头拿着纸重新坐回我对面,我看他把那几张纸面朝下扣在桌面上,应该是不想我看见上面的东西。
我把目光收回到自己面前的纸包上,深呼吸一下,准备打开。
石刚见我终于动手了,他的手压在面前那几张纸上,沉默的看着我。
我打开纸包,里面包着两样东西,一枚纯金戒指,还有一小块类似植物根茎的东西,我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就先把这块东西从纸包里拿出来,举在眼前仔细端详。
至于那枚纯金戒指,我一眼就认出是井铮之前从纸包里拿出来那对的其中之一,看尺码应该是男人戴的。
石刚一直保持安静看着我,不问不说。
我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何物,把它凑近到鼻子底下闻闻,有股子土腥味,会不会是某种中药,我依稀记得老妈过去自己煎中药时,那些药渣子里有跟这个很像的。
“这是一种中药材,只有逆风镇的雪山脚下才能采到,本地人都管这东西叫羌活,卖到外面好像都习惯叫它独活。”石刚在我抬头看向他时,不等我问先给了我解释。
原来他认识这东西独活。
井铮把这个和戒指包在纸包里交给我,他到底要想我表示什么意思,我根本找不到那枚男款的黄金戒指和这个叫独活的中药之间,有何关联。
他们又和我,和井铮有什么关系?
独活,独活我在心里翻来覆去念叨着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鼻子一酸,眼泪涌满眼眶。
就好像这东西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总有一个奇怪的强烈感觉在提醒着我,这个叫独活的中药,我肯定早就见过。
“十天前,我和他单独见过一次,他跟我说了你手上那两件东西的来历我看你的反应,应该真像他跟我说的,你不记得了。”石刚说着,目光落在那枚男款戒指上。
我听了他的话,努力在记忆里搜寻跟这两件东西有关的碎片,可惜什么都没有,我只能猜测石刚没骗我的话,那根这两件东西相关的记忆,一定是五年前我流产得了失忆症那时候忘记的。
那段记忆虽然之前我会想起来大部分,可井铮当时跟我说过,我还有很重要的依然忘记了,我追问他,他却很失落的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难道他当时说的,就是和这两件东西有关的。
我胸口微微起伏着,用力连着深呼吸希望能让自己冷静的思考回忆,可是根本没用,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我来不及跟石刚具体解释什么,手里紧捏着那块独活,着急的问他,“他怎么跟你说的,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你现在就告诉我。”
石刚盯着我,忽然抬手撸了一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原本平淡的脸色终于崩不下去,变得很痛苦。
“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十天前要见面吗?”石刚再看我的眼神,已经带着浓重的痛意。
我对他摇头,不想去深想是什么让他的眼神变成这样,我只想先知道,井铮究竟和他说了什么。
我究竟遗忘了多重要的事。
石刚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只手啪的用力拍在他面前那几页纸上,“可我必须先跟你说我要说的。”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抿了嘴唇没吭声,只是看着他。
石刚有些烦躁的低下头,声音压抑,“为了彻底打掉舒维善的贩毒集团,警方十年之间陆陆续续派了好几个卧底想打入他们内部,可惜都失败了,直到五年前,我们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
他跟我说这些时,声音其实并不算大,可我听着却觉得每个人都带着不小的重量,硬生生的砸进耳朵里。
“我也是十天之前才知道,原来那个成功留在舒家核心权力中心的卧底,是我认识的叫井铮的好哥们,是那个和我一起到国外参加特训的战友,我真的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石刚此时此刻和我讲的这些,我从来都没听过,也几乎完全没从井铮身上发现过任何迹象。
除了知道天扬出事后我们分开那五年,他曾经被井海文送到国外学习过之外,我根本不知道那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卧底这个于我来说遥远陌生的词汇,怎么会和他重合在一起。
我相信石刚没有骗我,因为把井铮那些对我来说解释不同的举动和他是卧底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很多地方就豁然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是,卧底是有多危险,不用任何人跟我解释我也想得到,我顾不上去想别的,心里彻底被担忧和恐惧占领。
我的手指快速哆嗦起来,那块独活从我指尖啪的一声跌回到纸包里,我低下头惶然的看着纸包里,那枚男款戒指和独活紧紧挨在一起。
视线霎时就被泪水弄得完全模糊,我带着哭音问石刚,“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怎么了,我要见他求求你,我要见他。”
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滴落。
石刚慢慢把头抬起来,他也紧盯着我,接下来说的话似乎每个字句都很费力,难以出口,“我们突击客栈时,井铮中了枪”
我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眼泪流的更凶了,嘴角哆嗦着说不出话,我其实料到井铮可能是受伤了,可是真的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难受的要命。
石刚声音一梗,眼圈一下红起来,“我赶到这边见你之前,亲眼看到他被逃跑的舒家人拖走了。”
我瞳孔一缩,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明白石刚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看见我的表情,不等我问就紧跟着说,“他应该是中了三枪,都是为了替那个舒家大小姐挡枪才受的伤,突出重围跑掉的,应该只有他和那个舒婉婉,客栈老板和两个贴身保镖”
我一下子就吼起来,“你们那么多人,为什么还会让人逃走!那个舒婉婉不是最该抓住的吗,为什么!他是卧底,那边是不是已经知道他身份了!你们会害死他的,他身体并不好你们知道吗!”
我像疯了似的大声喊着,边喊边哭,好几次都哭到喘不过气来。
石刚动作飞快的绕过桌子到了我身边,他伸手想拉我坐下,嘴里不停的对我喊着让我冷静,听他说。
可我冷静不了,我假想了一下井铮浑身鲜血被人拖走的场面,就没办法让自己冷静,怎么冷静!
“今天的行动会这个结果,我们也没想到,因为纪律我也不能跟你解释再多了,不过你听我说好吗?”石刚猛地抓住我的肩头,硬把我按回到了椅子上,他红着眼瞪我,“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让他出事,他想过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你是他最爱的人,你应该能理解他心里在想什么,你信他会保护自己的,你别这样好吗?”
我用力摇着头,听不进去任何话,“我不理解他,他什么都瞒着我,我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井铮就是个混蛋!”
我骂完,挣扎着还想从椅子上站起来,石刚却以完全压制住我的力量让我动弹不了,我只能冲着他继续大声骂,骂井铮是个混蛋。
可是每一句混蛋出口,我都心痛到快要窒息。
石刚也不出声,除了闷声控制着不让我站起来,就只是看着我听我一句句的重复着,“井铮你是个混蛋!”
等我终于因为没了力气骂不出来了,他手上才稍微松了些力气,等我眼神怔楞的看着空气终于闭上嘴,他才轻声开口,“潘茴,你先听我跟你说完那两样东西的事情,再接着骂他好吗?”
石刚的声音明显温柔许多,我的情绪也因为刚才歇斯底里的一通释放,平静了不少,我擦了下脸上的泪水,“你说,我听着。”
石刚把手从我肩头上拿开,自己就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十天前,我跟他在这里交易古玩的一个市场里见的面,我那会才知道上级要我紧急联系的警方卧底,原来就是他。他那天和我说,彻底打掉舒家的时机到了,可是很危险,如果出问题就会前功尽弃,他会成为又一个失败的卧底,所以行动之前他要先把最牵挂的人,安顿好,他希望我能帮他完成”
我低下头,在心里又一次骂了井铮一句混蛋,为什么他不亲口跟我说这些,在我问他是不是毒贩时,他竟然那么残忍的承认了自己是。
我闭上酸胀的眼睛,眼前连环出现一个个画面,那是井铮每次和我说,让我等等他再给他些时间时的样子。
我恨自己,为什么我从来没明白他那些话里,不能直接说明的纠结的痛苦,我只觉得自己被他一次次利用辜负,却没想过这一切他也是身不由己。
如今我终于知道了他究竟在做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
第216章 就这么对他吗()
黎明的第一道光线出现时,石刚也把他要跟我说的话全都讲完了,他拿手用力揉揉写满疲惫的一张脸,“我说完了。”
我神情麻木的点点头,听石刚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很多,我把纸包里那枚戒指还有那块独活拿起来握在手心里,整个人还沉浸在石刚那些话里,那些我经历过却又忘掉的过去里。
石刚说,纸包里原本那对黄金对戒,是七年前井铮攒钱偷偷订做好的,那是他准备跟我结婚的用的,可惜后来发生太多变故,没了拿出来的机会。
天扬离开后,我流产加上得了失忆症,井铮带着戒指去岳海见过我,可是我完全不记得。石刚说井铮告诉他,在岳海只有我跟他两个人时,他拿出戒指和我求过婚,我那会儿状态很不好,可是听到“嫁给他”那句话时还是很开心,还兴奋地跟他说要让天扬做我们的伴郎,我那时候病得连天扬已经不在了都不记得了。
自己做过的错事,那个没保住的孩子,井铮说让我去死的狠话,我通通都从自己记忆里洗掉了。
石刚说起这段时,很感慨地叹了口气看着我,“他说自己这辈子结过两次婚,可新娘都是同一个,都是你岳海不是有一家很有历史的教堂吗,他带你去那里许过结婚誓言,你们就是在那儿交换的那对戒指,可惜那天晚上他把你送回住的地方,你突然就发作了,记忆混乱的只想起井铮跟你提分手的事,你把戒指摘下来扔到了楼下,井铮找了好久才捡回来,你家人怕刺激你就再没让他见你,你也再没找过他,井铮连着三个晚上站在你房间楼下那时候,警方的人已经找到他提出做卧底的事情,他会去岳海见你,其实和这次的心境大概差不多吧,”
我听到这儿,什么话都讲不出,只能无助的抬手捂住眼睛,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我拼命的回忆再回忆,可就是一点都想不起石刚说的这些。
我哽咽着擦掉眼泪,好不容易开了口问石刚,“那他和你说了吗,他和那个舒婉婉订婚的事,那也是为了做卧底才会的吧,他不是真的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石刚苦笑的看着我,“他还跟我说你很聪明,这还用问我吗,你在他心里什么位置还不清楚?”
我也冲着石刚咧咧嘴,其实我是想对他笑一下,可做出来的表情估计只能用哭笑不得来形容。
他说的没错,我还用问这些吗?那些逝去的时光里爱过的痕迹,不是已经说明一切。
可越是明白了,我越是难受到要死,因为等我走到这一步时,井铮却离我越来越远了,一种永远逝去的恐惧感占据了我整颗心。
可石刚的讲述还在继续,我只能强迫自己平静,接着往下听。我觉得好郁闷,自己无法回忆起那些经历,现在只能从别人口中像听故事一样知晓,老天这是在惩罚我吧。
惩罚曾经的我,任意妄为,不懂得去珍惜。
“那块独活,其实是你送给他的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石刚头一次对我露出不那么相信的表情,看来他对我听完刚才那些的反应,感到挺难接受的。
我没心思跟他去解释我得了失忆症的具体情况,尤其听到他刚才说那块中药独活,竟然是我送给井铮的,我就更加等不及,哭着催他继续说。
“这个他没多说,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了,以后你自己去问他。”
石刚这个回答,让我心里阵阵发酸,我自嘲的呵呵笑出声,看着石刚说,“自己去问他?我还有机会吗,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我的问题没得到回答,石刚侧头避开我的视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想他一定后悔刚才对我说的话,因为他也不知道井铮还会不会安全回来。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有好几分钟我和石刚都没讲话,我猜他和我一样,都需要一些时间平静自己的心情。
可是最后,我听到石刚说的话,就是刚才那句“我说完了。”原来他是真的没什么话跟我讲了。
我低头摊开手,掌心里握着的戒指和独活都带着我的体温暖暖的,可我的心却像浸在冰水里寒凉透骨,丝毫感觉那些温度。
石刚看着我,“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刚要往下说,石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马上就接了,一边说话一边往会议室门口走。
他背对着我停在门口,我看了他几眼,目光一晃落在了对面桌上,定格在石刚先前放下的那几张纸上面。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几张纸上的内容,是和井铮有关的,尤其是发现石刚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