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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暖意,一点点从我的眼里汇入我的心里。
他将钱塞给我之后迅速的离开,“再联系哦,记得给我电话。”
那辆红色跑车一溜烟的消失了,我的心里倒是没有之前慌张,那叠红色的钞票此时就躺在我的衣兜里,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那一刻我想到的是,我和齐学东可以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
只是,当我一路小跑着回到房间的时候,依旧是没有见到齐学东。
他一夜未归,这让我所有的心情瞬间陷入到阴霾之中。
我站在屋子里,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嚎啕大哭。
他这是不辞而别了吗?
可是,屋子里属于他的东西都还在,他不可能丢下我一个人走的,他说他会陪着我,他说过他去哪里都会告诉我的。
找不到他,才让我觉得心慌意乱。
我没有在屋子里继续逗留,而是努力回想着这段时间他可能会去哪里。我找不到他,只能去原来的工地找熟悉的人。
齐学东在那里干了几天,他要是换了其他的地方,总会有人知道的。我跌跌撞撞跑过去的时候,工地上正在忙碌。
“陈二路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见到一个人,我就抓住人家的胳膊大声的询问,陈二路也是在工地上做事的人,为人老实,有一次差点从钢筋架上摔下来,是齐学东救了他,所以他们两个算是比较亲近的。
我找了一圈,才在工棚里找到陈二路,见到我,他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我问了他齐学东的去处,他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工地。
“诺,应该是在那边,前几天我还见过他呢!”
得了这个准信儿,我无比的激动。
也没有说谢谢,径直就往对面跑,整个渲城都在施工建设之中,我一个女孩子慌里慌张的出现在那里,自然会引起不少人侧目,可是,我那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见过齐学东吗?”
我随便抓住一个人就不停的问,但是所有人都只是木讷的冲我摇了摇头,没有一个人搭理我。
一路问下来,我心灰意冷。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昨天放工的时候他很早就离开了。
我失望透顶的从里面出来,觉得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愿意将事情想到最糟糕的一幕,可是,齐学东消失了……
我从工地里走出来,灰头土脸的样子,脸上也是挂着泪水,走过一处商店的时候,我听到一群人在议论纷纷。
“这社会当然是有钱人的天下啦,你看昨天傍晚,有个打工仔被撞了,人家肇事司机立刻就跑了,打工仔的命虽然也是命,但那都是贱命不是?”
有个秃顶的男人捧着茶壶跟另外几个人说着,我原本只是无意间路过听到了这几句,又有人跟着附和。
“昨天我也是看到了,人比人气死人啊,有钱就是天王老子,没钱就是王八蛋,也不知道那小子命大死了没?”
这些闲言碎语,其实我是不关心的。
可在那一刻,我鬼使神差的就凑了过去,“大爷,您说的那个打工仔是不是叫齐学东?”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一刻跑上前去询问。
我想要找他,所以不愿意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那大爷抬起头,瞟了我一眼,眼底满满都是不屑,“什么齐学东?不认识。我们说的就是个打工仔。”
他很没好气,说完又低垂下眉眼,然后伸手掏出腰上的旱烟袋,可是我却一点都没有罢休,我朝他走近了几分,“大爷,那个打工仔后来去哪里呢您知道吗?麻烦您告诉一下我,他可能是我的朋友。”
我这么对他说的时候,他已经不搭理我了。
慢慢的装上旱烟袋,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装好了旱烟袋,然后点燃吧嗒吧嗒的吸着,根本就是彻底的忽视我。
我一下子急的快哭了,我满世界想要找到齐学东,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线索,我一点都不愿意失去。
我又弯下腰求他,“大爷,您就告诉我一声吧。”
可是,他一脸不耐烦的冲我吼道,“滚一边去,我可没闲工夫搭理你们这些外地狗。”
这样带有侮辱性的称呼从他口中说出来,我只觉得十分的痛心,眼泪一下子刷刷的往下掉。
以貌取人这件事情,在任何时候都会发生。我那时候穿的寒碜,整个人看上去都是狼狈不堪,他不爱搭理我,这是正常的。
只是,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抹着眼泪从那里出来,听到背后传来那男人朝地上碎了一口浓痰的声音。
我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卖烟的老太太拉住了我的胳膊,“姑娘,你问的那个人啊,送医院去了。你去医院找找。”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慈爱,也许是看我可怜吧。我摸了眼泪,朝她鞠了一躬,然后一路小跑着往医院去。
我对渲城不太熟悉,但是为了找到齐学东,我却很是用力。就在这一带不远的地方有家医院,我心里期待着能够找到齐学东,但是却害怕找到他会是在医院。
只是,一切都不能顺从人心,当我在医院里问出齐学东的名字时,那种忐忑不安的心彻底的击碎了。
第1371章 番外:曾经沧海难为水15()
护士翻动着手里的记录本,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我,“有,昨晚车祸送过来的,医药费都没交呢,你是他家属是吧,赶紧去交钱吧。”
听到这一句,我的心彻底的乱了。
我问了病房,然后一溜烟的顺着楼梯就往上爬,我长这么大,鲜少去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实在五楼的病房见到齐学东的,他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一条腿高高的吊挂起来,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极了。
他本来是个近视眼,此时架在鼻梁上的那副眼镜掉了一个镜片,框子也歪了,但是还那么架在鼻梁上,看上去既狼狈又滑稽。
我一下子就哭了,捂住嘴哭的稀里哗啦的。
他醒了,扭过头看向我,声音特别的虚弱,“莲花,你怎么来呢?”
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打量着他的身体,脸上蹭破了皮,他原本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但是这会儿看上去很是狼狈不堪。
“你怎么呢?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出车祸了,你的腿现在怎么样啊?”我哭的像个孩子,觉得那时候真是无助到了极致。
他浅浅的笑着,努力装出一副没什么大事的样子,“好啦,快别哭了,我没事的。过段时间就好了。不碍事。”
他安慰人的功夫总是这么浅薄,我的泪水没有止住,倒是哭的更凶了,我想起护士催缴钱的事情,我说,“你别担心,你好好养伤,这段时间我出去工作,医药费什么的,你都不要担心。”
我努力想要安慰他,但是他蹙着眉头,却不住的摇头。
“不碍事的,过两天就好了,我身体壮着呢!”他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我刚到不一会儿,就有护士赶了过来,“你是齐学东的家属吧,赶紧去把手术费交了,医院可不是难民中心啊,不做慈善的。”
她说话的口气十分的嚣张,可是那会儿,我们谁也没有勇气去顶撞。
没有钱,就没有说话的底气。
我起身往外走,齐学东叫住了我,“莲花,你不用管,我托人给家里捎信,钱可以凑到的。”
但,走到门口的我,却突然笑了,我转身看向齐学东,脸上那抹笑真的是让人心酸,“东哥,你忘了,我再这里有认识的朋友。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我来解决。”
我将兜里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但是仍然不够。
我请求护士不要告诉齐学东,我保证我会尽快把钱凑过来的,那护士将信将疑,硬是让我写了字据才肯放我走。
我跑到外面的公话亭又给曲秋平打了电话,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唯一能够想到帮我的人就是他了。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我心急如焚。只觉得整个天都快要塌了。
但我没放弃,我站在那里一直不停的拨打,那是我此时唯一能够抓住的稻草,也只有他,才能够救齐学东。
我也不知道自己拨打了多久,那头终于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喂!”
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激动地不行了,我攥住话筒,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但是我知道,我没有掉眼泪的时间了。
“曲先生,我是莲花,我可不可以找你借五千块钱?”
那是我第一次找人借钱,而且开口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我心里其实没底,我不知道曲秋平肯不肯借我,我也不知道我用哪种方式才能够还上。但是在那一刻,我只是知道,除了他,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帮助我的人。
电话那头顿了顿,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他没有说借与不借,只是问我在的地方,我赶紧告诉他,我在医院门口的电话亭,我的朋友出车祸了,现在医院催着交钱。
我一股脑的说了不少话,但是曲秋平并没有做声。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莲花,你不要着急,过一会儿我来找你。”
他说完,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是那时候我全身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我没有钱继续拨打那个电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医院门口的,就那么傻傻的站着,期待着曲秋平快一点出现。
可是,他要是不出现呢?
那齐学东还能活命吗?我要怎样才能够救得了他?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乱乱的,什么都理不清了,不远处的马路上车流不息,可是我听不到一点点喧嚣,我只是无比的渴望,曲秋平就像他每次出现的那样,如同救世主带给我温暖。
曲秋平没有立即出现,倒是让我遇见了赫炳宸。
他搀扶着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穿着随意,脸上也是淡淡的表情,他们从我的身边走过,朝路边停靠的车子走过去。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了他,像个疯子一样,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我扑通一声跪在了赫炳宸的面前,“赫先生,我是白莲花,上次我们见过的。”
我这样突兀的表现,差一点吓坏了他,也吓坏了他身旁的女人。那女人一看就是温婉贤淑的样子,她盯着我,眉头蹙着,伸手想要拉我起来,却被赫炳宸拦住了。
“美菱,你先上车等我,我一会儿就过来。”赫炳宸的声音很温和,他说完,那个叫美菱的女人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的笑了笑,缓缓地朝车子走过去。
我还跪在地上,眼泪哗哗的流,只要是能抓住的稻草,此时我都不想松开。
我并没有觉得那一刻我是在为难赫炳宸,他叹了口气,朝我走近了几步,然后伸手抓住我的胳膊,“起来吧,大众广庭之下,你跪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很淡,不比他对那个美菱说话的声音,我便起来,还是不停的抹眼泪,然后鼓足勇气冲他说道,“赫先生,可不可以借我五千块钱,我的朋友出车祸了,现在手术费还没有交齐。求求您,我以后一定会还您的。”
我努力让自己说的诚恳一点,赫炳宸只是深深的忘了我一眼。
他没有多问一句话,从兜里掏出笔,在一张支票上刷刷的写了什么,然后递给我,“拿去吧,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为了钱,不值得。”
第1372章 番外:曾经沧海难为水16()
那笔钱,对于我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我不住地说着“谢谢”,但是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转身就从我身边离开了。
那笔钱比我预想的要多,我将那张支票交给护士的时候,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但是什么都没说,之后整个人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我没有立即回病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特别的想要哭。我就坐在一楼旁边的小花园里,那里有个凉亭,我坐在那里不住地抹眼泪。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便是钱的差距吧。我从来不肯承认我对钱有着极大的欲求,那不过是因为我还没有到对钱有着极度渴求的地步。
赫炳宸轻易就能给我一张那么大面额的支票,此刻,我想起,还有些恍然如梦。
曲秋平没有来,来找我的是孙睿。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在医院里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我,只是面上却十分的不耐烦,“莲花小姐,不是说了在医院门口等着吗?您真是能耐,让我好找!”
他显然是没有耐心的,估摸着心里视线想要冲我发火,但是隐忍着,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吧。
他蹙着眉头打量了我一眼,随即一句话都不想说了,“诺,这是曲少给你的钱,拿去吧!”
那架势,可真是高傲啊,我第一次觉得有一种打发叫花子的感觉。
所以,他递过来的钱,我没有接。
孙睿有些不耐烦了,“呃,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曲少很忙的,我也没工夫陪你耗,要不要?真是想不通,曲少为什么要对你这样的女人上心。你啊,最好好自为之,不要辜负了曲少对你一片好意。”
他的话可真是过分啊,只是我那时候竟然毫无反驳之意,我只是执拗的看着他,并不去接那一沓钱。
“谢谢了,我已经借到了。”
我说的很淡,说完,孙睿嘴角发出一声冷笑,那抹笑看了可真是让人觉得寒心,我别过头,不去看他。
他收回那一叠钱,“呵!真没想到,你还能榜上高枝啊!得了,我回去转告曲少,以后还真是不要在你这样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说完,掉转头就走。
我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过了好一阵儿,我才回到齐学东的身边,因为交了钱,药品也就保证到位了,只是他还是觉得痛,额头上冒出一粒粒汗珠来。
我在他的床边坐下来,他看着我,眉头一直都蹙着,“刚护士说你把钱交了,莲花,你哪里来的钱啊?”
他很不放心,只是我一句都不想提,我打断了他的问话,挤出一抹看上去十分轻松的笑,“你别管啦,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在这里认识一个朋友,他很有钱的,刚才恰巧碰到了他,他很好的,就借我咯。”
我不擅长撒谎,所以说这些的时候我尽量避开了齐学东的眼睛。
他深深的望着我,伸手抓住我的手,我想要挣脱,但是没能,“莲花!”他深深的叫了我一声,而后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那时候一点都不明白,年纪轻轻地齐学东,为什么总是那么喜欢叹气。
后来我才明白,他的叹气,是源于他对我的担心,还有那种无力的厚重感。
齐学东的医药费是搞定了,但是生活开支我们却极为窘迫,一日三餐都是馒头就着咸菜,长时间下去,他的身体一定会垮的。
所以,我想要出去找份工作,哪怕一天只能挣个饭钱,我都是愿意的。
在我心里刚刚萌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曲秋平又出现了。
他的出现,每一次都像是巧合一般。
我去外面买馒头回来,医院门口碰到了他。他靠在车头的位置,吸着烟,戴着宽大的墨镜四处瞄着美女。
我并没有想要与他邂逅,至少那天医药费的事情,我心里对他是有些微词的。
“莲花!”
我刚要走过的时候,曲秋平叫住了我。他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