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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齐学东伸手示意我过去，我绕过吵的最凶的地方，拉着赫亦铭去了齐学东那里。
“怎么回事？”我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齐学东指了指正吵得面红耳赤的张顶顺和白芮，“我已经告诉了张顶顺。”
“什么？”我瞬间哑然了。
我绝对没想到，齐学东会将哪些事情直接告诉张顶顺，我们脸上满满都是诧异，齐学东却仍旧是一脸的淡定，“想要知道更多地真相，就必须要乱。只有敌人乱了阵脚，我们才可以趁虚而入。”
这是齐学东的对策，但于我而言，却显得有些残忍，我一想到小丽又要被卷入这场风波，就觉得心痛。但齐学东却十分笃定，他说小丽的内心远比我们要强大。
第1010章 离间（）
我们三个人坐在那里袖手旁观，到了后来汪子琪总算是平复了争吵，他让人将白芮和张顶顺隔离了出来，两个人分别带入了不同的房间。
他一头焦头烂额的走过来，“齐先生，你们来了。”汪子琪伸手扶了扶额头，“这对冤家我可真是怕了，我们警察局都快变成他们吵架的菜市场了。”
汪子琪发了一声牢骚，我们谁也没有应声。
“齐先生，一起去我的办公室坐一会儿吧，我们先喝点茶。”汪子琪做出一副请的架势，我和赫亦铭就跟在齐学东的身后一起进去了。
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汪子琪让助理端来了茶水，“今天找你们过来呢，我是想要咨询一下你们的意见，按照现在调查到的情况，我们可以对张顶顺进行抓捕了，但……”
汪子琪没有往下说，他看向了齐学东。
“能判几年？”赫亦铭冷笑了一声，我们虽然对这些不太了解，可是，就因为经济罪让张顶顺绳之于法，根本就不足以让人心服。
汪子琪缓缓的伸出一只手，“五年吧，如果表现的好，还可以减刑。”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便是意味着汪子琪也从心底里觉得，这样的惩处对于张顶顺来说，实在是太轻了一些。
我便懂了，他慌里慌张的让我们赶过来的原因了。
果然是老谋深算。
“白芮呢？”我也随口问了一句。
不管怎么说，在我看来，对一个人的审判最为公平的方式，便是接受法律的制裁。白芮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说实话，让她非正常的死亡或者是付出别的代价，都不足以让我安心。
“也不多，最多五年。”
汪子琪照例说出口。
我们便都沉默了。
隔了一会儿，是齐学东开的口，他转动着手里的水杯，“如果证据不足以彻底的打垮他们，我建议放长线钓大鱼。”
他给出了建议，汪子琪就笑了，“齐先生，您跟我简直是想到一处去了。我也觉得这样……好像太便宜他们了。”
他笑得十分的含蓄，但是话里话外，却将本意表露无遗。
“对了，汪局，他们在吵什么呢？”汪子琪讪讪的笑了笑，“都是赫少不愿意听的事儿，这两个人啊，心里都有对方的小把柄呢！”
那一刻，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大清早这出戏，应该是汪子琪和齐学东筹谋好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我想就是为了刺激张顶顺和白芮露出马脚。
可我那时候只关心小丽，我便问道，“小丽这两天怎么样呢？刚才外面这么吵，她不会听到了吧？”
汪子琪叹了口气，“放心吧，我派了人照顾她，她暂时不会有事的。人啊，绝望之时暂时的，只要过了那个时刻，求生的意识就会萌发。”
汪子琪说的这番话，我当时不算太懂，但是我相信，既然这是他和齐学东想出来的注意，那么一定有他们这么做的道理。
“她听不到的，能听到的只有张顶顺和白芮自己。我现在把他们分开，是为了激发他们的怒火，待会儿肯定还有料。”
汪子琪点燃了一支烟，刚吸了一口，意识到我们几个人都坐在那里，而后又小心翼翼的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熄灭了。
他抬腕看了看时间，约莫过去了二十分钟，他起身朝外走，“我先进去了，待会儿你们可以去监控室。”汪子琪说完，便离开了。
“齐先生，这样会不会有危险？”我是小心谨慎一些，总担心会闹出麻烦来，但齐学东依旧只是淡定的一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走，我们去听听外面的动静。”
他端着手里的茶杯就往外走，我和赫亦铭都跟上了他的脚步，在监控室里，透过那扇玻璃，我们便可以看到里面坐在椅子上一脸怒气的张顶顺。
“张总，喝口茶，我刚泡好了就给你端进来的，多大的事儿您说是不？您和白总都是几十年的好伙伴……”
汪子琪故意说着，张顶顺的脸涨得通红，“好伙伴？我们之前算是好伙伴吧，可是她这是怎么算计我？这是伤天害人。”
张顶顺的声音拉高了几分，汪子琪赶紧给他点烟，但张顶顺拒绝了，“汪局，我跟您说，这事儿没完。我手里可有她不少料呢，她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都给她抖出来，不想让我好活，我也让她生不如死。”
他说着，眼眸中闪烁出一抹特别怪异的光芒，我敏感的察觉，张顶顺想要做的事情，绝对可以让白芮疯掉。
汪子琪还是试探性的口气，他自己点燃一支烟，吧嗒吧嗒的吸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小丽都已经这样了，反正她现在知道了你是她父亲，为了孩子，就别再闹了。”
以退为进，这是汪子琪的对策，张顶顺被愤怒蒙蔽了心灵，这会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汪子琪的心思，“我不闹行吗？你也看出来了，这是她挑起的，我只是想要收购赫氏，我怎么就招她惹她了，赫氏跟她又没关系？就为了这个，伤害小丽？”
他反问了一句，汪子琪却说出了一句最不该说的话，“你不是也可以伤害她的儿子吗？”汪子琪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挺想骂娘的。
因为，赫亦轩除了是白芮的儿子，更是赫家的一份子，如果有人想要把赫亦轩作为棋子，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赫亦铭的神经也紧张了起来，我们两个人对望了一眼，还好暂时没有发作。
我笃定，张顶顺若是有了这个想法，谁也拦不住他。
但，我没想到，张顶顺却只是冷笑了一声，“汪局，您怎么能说出这话？这事儿关孩子屁事？我不会因为她伤害了丽丽，就去伤害轩轩的。”
他说完，就低垂下了头，伸手找汪子琪要了一支烟点上。
张顶顺从来不吸烟，我是知道的，可是现在，他却反常了。
那一刻，我敏感的察觉，张顶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汪子琪也是警觉性很高的人，他跟着讪讪的笑了笑，
“开玩笑，开玩笑，你别介意。”
第1011章 我的儿子（）
张顶顺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分明看上去有几分不悦。
“我们都是当爹的人，凡事都会孩子想想，你们这样闹，小丽该有多伤心啊？你呢，先静一静，我也去劝劝白总，冤家宜解不宜结。”
汪子琪说完，便夹着那支烟朝门外走去，隔了一会儿，他又去了另外一间房，白芮靠在椅背上，神情淡漠。
“汪局，您这是什么意思？”白芮直接就顶上了汪子琪，她的脸色不太好，刚才跟张顶顺在一起闹得情绪，这会儿她是准备全部都发泄到汪子琪的身上。
汪子琪赶紧赔笑，“白总，这不是没办法嘛，我呢，也是想要当个好人，您和张总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为了这么大点儿事儿闹得不可开交，这样不好。”
他在中间搅和，白芮或许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我和张顶顺之间的事情，你不用管。你让他过来，我有话要问。”
白芮的脸色特别的阴冷，汪子琪还想要说什么，但是面前这个女人却根本就不愿搭理他了。汪子琪只好出去，让人呆着张顶顺就来了这边。
两个人见了面，立刻就开始掐架。
张顶顺不愿意看白芮，拉了一把椅子就在另外一头坐下来，“汪局，我来这里可是给你面子，能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还算是人吗？”
他先攻击了，说实话，看到张顶顺和白芮两个人撕逼，我心里其实还挺开心的。只是，我心里暗暗的期待着，这样的互撕，可以来的激烈一点。
汪子琪算是聪明人，看着两个人情绪都激动着，他便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只是讪讪的笑。
“张顶顺，刚才那话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芮的火焰，瞬间就高涨了起来。
我和赫亦铭来这里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已经吵起来了，所以到底是为何事，我并不清楚。我将目光投向了齐学东，他只是蹙着眉头一定盯着前方。
我便再次收回了眼神，我没想到，张顶顺竟然笑了，他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呵呵，看来你还真是想要知道啊？”
他的样子看上去有几分猥琐，但正是那份猥琐，却让离他最近的人，看的咬牙切齿。
他知道白芮想要知道真相，便牟足了劲儿怎么都不肯说出口。而白芮，因为吵架使得情绪激动，便愈加的想要知道真相。
“不要吵，不要吵，呵呵，大家以和为贵。我去给你们倒杯热茶过来。”汪子琪适时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而后就朝我们这边走来了。
“齐先生，一切都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我觉得，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汪子琪背着两只手，蹙着眉头一脸期待的说道。
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伸手抓住了赫亦铭的大手，他攥着我冰凉的小手，关切的问了我一句，“恋恋，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其实没有不舒服，我就是心里升起一抹莫名的恐惧，我担心，我听到的，根本就不是我能够承受的。
张顶顺起身，绕着白芮的座椅转了一圈，“白芮，不管你怎么斗，你都输给了我。”他佝偻着背，还是挂着那副笑。
那样的得意，让人匪夷所思。
“张顶顺，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白芮声音很大，冲着张顶顺叫嚣。
可是这个看上去卑躬屈膝的男人，却不再似之前那般对她恭敬了，他挑衅的看着白芮笑，“我估计你自己也不知道轩轩是谁的儿子吧？”
他只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当时所有人都哗然了。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连白芮都不知道轩轩的生父是谁？
那一刻，白芮的脸红了。
“你欺骗自己，以为轩轩是赫炳宸的儿子，可是他五岁的时候你就发现了，他根本就不是。后来，你又欺骗他是齐学东的儿子，只是可惜，你们当年连床都没有碰过，谈何还能生出一个儿子。白芮，作为一个女人，你可真是悲哀啊。”
这样的嘲讽，这样赤裸裸的揭露，不亚于当众扒光了白芮的衣服，她气得咬牙切齿，“张顶顺，你胡说，轩轩就是齐学东的儿子。”
她力争辩解，可不管怎么辩解，张顶顺还是那副淡定的笑，“是吗？你恐怕不知道吧？赫炳宸为此作怪亲子鉴定，齐先生根本就不是轩轩的生父，你想要骗取齐学东的信任，最好也要找一个能让人信服的幌子吧，白芮，你那么擅长撒谎，怎么现在就没有办法呢？”
张顶顺说完，依旧是得意的笑，他在屋子里绕着圈，而后定定的看着白芮，“可是，白芮，你知道吗？你不知道轩轩的生父是谁，可是我知道啊。”
他说完就哈哈大笑，而白芮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这样的耻辱，这样的憋屈，瞬间就充斥了她的内心。
她不想听，却是浑身气的发抖，“你以为，只有你懂得如何报复吗？”张顶顺慢条斯理的说道，而后，转眸看向白芮。
“你别忘了，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在你妹当上赫夫人之前，你不过是我张顶顺玩烂的一个女人。没有我张顶顺这么多年的帮扶，你以为你会有今天？白芮，你说说，你是不是挺忘恩负义的？”
他这样的质问，让我顿时觉得惊心动魄，我绝对没有想到，张顶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他还是没有说出赫亦轩的身世。
“我明确告诉你吧，轩轩是我的儿子，你记清楚了。想要知道你是怎么怀上他的吗？”张顶顺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但是那份让人作呕的猥琐，却彰显的更加盛了。
“是你爬上我的床，是你自己脱了衣服求着我的，白芮，那时候你可真是浪啊，不过我只是耍了一点小心思，安全套上戳了个洞而已。你不是想要当赫妇人吗？而我，却想要整个赫氏，你说，我们各取所需，是不是挺好的？”
白芮楞在那里，面如土色，已经惊讶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1012章 最狠的报复（）
“是你？”她痛苦全都写在脸上，张顶顺却是比任何时候腰板都要挺的直直的，“对，是我，心中告诉你挺好的。你这个清高自负的女人，我可没想到，你有一天还想要来害我，你说你要是安分守己，你不但不会害了自己，更不会害了轩轩。”
张顶顺的话，让所有人都呆住了，我们几个人呆立在监控室里，竟然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张顶顺又接着说道，“你以为你伤害了小丽我就会难受吗？我不会，白芮，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卑鄙，无耻！”白芮愤恨的骂着，可这些词语根本就不足以来形容张顶顺阴暗的内心，他依旧只是讪讪的笑。
“你该感谢我才是，要不是我，你还是夜总会的一个小姐，你以为你能拥有现在的一切？白芮，别太得意，做人呢，还是要知恩图报才是。”
场面转换的太快人，让人一下子接受不了。
因为在我的记忆力，白芮和张顶顺的关系，一直都是白芮主导的，我想，我还是欺骗了自己的眼睛，以为看到的强势就是主导，却不知道，还有另外一种强势，叫做妥协和退让。
以进为退，这四个字，我是这一刻才微微懂了一点。
张顶顺公布的真相，最受刺激的该是白芮，张顶顺是什么人啊，他不过是一个流连于女色的狼罢了，给他这样的男人生孩子，那岂不是自取其辱吗？
她以为她伤害了小丽，就达到了报复的目的，但却没想到，自己才算是作茧自缚，一个人独自去面对接下来的痛苦。
“为什么？你为什要这么做？”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她以为她一直在最顶端俯瞰着所有人，却没想到，她只是站在一面镜子里罢了。
有人抽空了那面镜子，所有的假象就不复存在了。
白芮不停的质问，张顶顺却越发的淡定了，“为什么？你该找找自己的原因，白芮，你这个人心眼实在是太多了，我当年就想到了，你可能有一天会放弃我，所以，我得提自己找好退路。从你跟曲秋平勾搭到一起，我就做好了这一步。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被你玩死了，我可不希望也跟他一样当个死鬼。”
这样的话题，有些沉重。
张顶顺说完，没有给白芮任何喘息的机会，“对了，我告诉你啊，这里有监控，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他低垂下头，故意问白芮。
而后又直起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指向了摄像头，“齐学东来了，你不知道吧？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是这样腹黑、滥情的女人，他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