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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手中的小孩的衣裳,李宥对一脸惶然的高名嘲讽笑道:“我们来晚了一步,人已经走了——来人,传本宫谕旨,闭索九门,严查每一位出城之人,特别是带孩子的妇人。”
恰在此时,陈子津过来,拧眉问高名:“你确定打听清楚了,这里只住着兄妹二人么?”
高名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肃然道:“四周的邻居皆是这样说,只有兄妹二人住在这里。”
闻言,陈子津的眉头拧得更紧,李宥冷声道:“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陈子津拉着李宥去到后院,沿着楼梯上到了无名的屋子里,指着屋内的陈设道:“这间屋子的陈设明显与楼下两间卧房不同,底下两间,一眼就能看出,是兄妹二人一人一间,而这一间住的人是谁?”
看着屋内紧闭的窗帘和沉稳的陈设,李宥脑子里蓦然出现了那个面具刺客以及另一个人影来。
而这个人影,就是无名!
李宥不由想起,他之前派人跟踪无名时,他也在朱雀巷里出现过。
怎么会这么巧,他所要追查的人,全在朱雀巷出现?!
李宥心里明镜般的透亮起来。冷冷道:“这里或许就是,你要抓的那个面具人的窝点。”
陈子津一惊,诧异道:“既然如此,他们如今人在哪里?”
李宥勾唇讥讽一笑:“逃走了啊,难道还等在这里被我们抓吗——只怕在高名向邻居打听他们时,就被他们察觉了。”
陈子津咬牙恨声道:“果然是做贼心虚了。”
原来,正如李宥所料,在高名向四周的邻居打听刘茵兄妹的情况,恰恰是将他自己暴露了,因为,他打听的邻居当中,就有假装成平民、其名是无名手下的黑衣人。
高名离开后,那人立刻去铁匠铺子告诉了刘荆和刘茵。而恰在此时,无名也为了逃避陈子津的追捕,回到了铁匠铺,等听到情况后,即刻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让刘氏兄妹收拾东西,躲到了隔壁不远的黑衣人所开设的米铺里。
所以,彼时,当李宥与陈子津领着官兵将铁匠铺团团包围时,无名正站在米铺隐秘的阁楼里,冷眼看着铁匠铺里发生的一切。
刘茵抱着昀儿害怕的瑟缩在阁楼的木板床上,愧疚道:“无名大哥,是我太不小心了,将人引到这里”
眸光沉寂的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无名冷声道:“这个不能怪你,我们谁也没预料到三皇子今日会突然去到陆府,更没想到,他一眼就对你起疑心了。”
刘荆在一旁沉声道:“公子,如今我们要怎么办?”
无名回头看着床上一脸害怕的刘茵,再看着她怀里睡着的昀儿,心里无比的沉重,对刘荆沉声道:“铁匠铺自是不能再回去了,你们暂时在其他兄弟的铺子里住着。找准机会,你们带昀儿逃出城去。”
刘荆一惊,“公子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我担心公子也暴露了。”
无名却转身朝阁楼下走去,沉声道:“我现在还不能走——等我办好这里的事,再去找你们。”
刘荆忍不住出手拉住他,担心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官兵,朱雀巷各个出口都被拦下了,你现在出去,是自投罗网。”
无名何尝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但一想到水卿卿,想到之前派人跟踪自己到过朱雀巷的李宥,无名知道,以李宥心思的慎密,此时他只怕已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不出他所料,李宥必定会回头去白府问水卿卿要人,所以他一定要赶在李宥去白府前,赶回到正院。
如此,那怕外面是刀山火海,他都要闯出去。
何况,他还要将复印好的绢布送回去给水卿卿
他坚定道:“如今,他们只是怀疑我,却不能真正的确认我就是面具人。我只有尽快赶在他们去白府确认之前回去,才能打消他们对我的怀疑。”
说罢,他再不迟疑,转身急步下楼去了。
而楼下,不知何时,已静静的默立着十几名黑衣人。
无名心里一凛,冷声道:“谁让你们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上前咬牙道:“我们护送公子杀出去!”
无名正要开口拒绝,下一刻,他身子蓦然一僵,却是被人从身后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刘荆从他怀里拿走银色面具,心里已是猜到什么,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刘荆将面具戴到了自己的脸上,对无名道:“我替你出去引开官兵,你趁机逃出朱雀巷。”
刘荆又转首对为首的黑衣人嘱咐:“等我引开这附近的官兵后,你再为公子解开穴道。”
说罢,跃出墙院,消失不见了。
而其他黑衣人,也跟着刘荆一起走了。
看着大家消失的身影,无名急得眼睛快充血,冲黑衣人低喝道:“快帮我解开穴道。”
黑衣人抱拳愧疚道:“公子恕罪,惟有此法才能让公子顺利逃走出去。”
无名急声道:“可如此,刘荆他们会没命的。”
黑衣人道:“公子放心,其他兄弟会帮着刘大哥一起突围的,我们说好,不恋战,只是引开路口的官兵,让公子脱身。”
直到外面传来打斗声,听到官兵在喊,发现面具刺客了,黑衣人才解开了无名的穴道,沉声道:“公子快走吧。”
事到如今,无名再去追刘荆已晚了。他担心的看了眼阁楼,对黑衣人叮嘱道:“你在此好好护住姑娘和孩子。”
说罢,从院门出去,趁着大乱,往朱雀巷外面潜去
李宥果然如无名所料,在铁匠铺里扑了个空后,顿时想到了去白府确定无名是不是在府里。
而水卿卿自从得知无名出去后,一直惴惴不安的等着他回来,可是却一直不见无名的身影。
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明显起来。
正在水卿卿惶然不安之时,院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
第97章 幕后主谋()
正对无名担心不已的水卿卿,恰在此时,却是听到了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惊得她与小喜一跳。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她?
心里如擂鼓般的惊跳着,水卿卿已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片煞白。
小喜站在门口听着外面越来越急的敲门声,惊慌道:“小姐,无名大哥还没回来我们要开门吗?”
心口揪紧,相比外面的敲门声,水卿卿更是担心无名的安危。
他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十之八九是出事了
若是无名真的出事,他帮了她那么多,如今她不但不能再逃避,更要站出来去救他了
想到这里,水卿卿咬牙按下心头的慌乱,站起身眸光沉沉道:“是祸躲不过,去开门吧。”
小喜迟疑道:“可是,无名大哥一直嘱咐我,在他没有回来之前,让我们不要开门的”
水卿卿心里一片悲凉,苦涩笑道:“可人家如今已寻上门来了,我们躲得过吗?”
听了水卿卿的话,小喜只得提着灯笼,苦着脸去将院门打开。
等在院子外面的人并不是追捕无名的李宥,而是一脸阴沉的白浩清。
原来,自从听白凌薇说过在水卿卿下人房里,见到过与梅子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后,白浩清不禁想起了,之前从郊外的庄子上抢走昀儿的那个‘梅子衿’。
当时,听庄上仆人的描述,抢走昀儿的人就是梅子衿,可是后来,白浩清却从水卿卿那里得知,抢过昀儿的并不是梅子衿,而是与梅子衿有仇的刺客。
而后来,面具刺客闯到他的屋子里偷走解药,却也证实水卿卿所说属实。
所以,也就是说,去庄子上抢走昀儿的那个‘梅子衿’,就是闯府盗解药的面具刺客,而这个面具刺客,竟是长着一张与梅子衿一模一样的脸?
若说之前这些只是白浩清的一个猜测,如今这个可怕的猜测,却在白凌薇的嘴里得到了证实。
而白凌薇的话,还让白浩清证实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如他之前所料那般,面具刺客与水卿卿是相识,并极有可能是她的人。
想来想去,白浩清自是想到了她身边惟一的侍卫,无名身上。
所以,从下午出府开始,白浩清就派了人一直跟着无名,只可惜,皆被无名发现,都跟到半路跟丢了。
就在方才,跟踪无名的人再次回来,禀告白浩清,说人又跟丢了。
白浩清本是十分好奇无名半夜出府做什么,听说竟是跟丢了,不由勃然大怒。正要派人四处去找他之时,他的门生,京兆尹的府尹却是悄悄让人给他递了消息,说是三殿下与陈国府的世子,兵部侍郎陈子津,正在朱雀巷追捕到陈国公府偷盗的面具人。
一听到‘面具人’三个字,白浩清立刻想到了上次来府上盗药的面具刺客,再想到冒夜悄悄出府的无名,二者联系起来,他的心里越发的认定,无名就是面具刺客。
所以为了一探究竟,白浩清立刻上水卿卿的正院来查证了。
院门一打开,白浩清连声招呼都不同水卿卿打,已是带人疾步往正院的下人房里而去。
小喜跟在他们身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往无名的房间去了,想拦又拦不住,急得脸都白了。
水卿卿的正院,本就安静冷清,又加之是半夜时分,更是清寂。
后院,一眼望去,下人房里不见半点灯火,无名的屋子里,更是不见人影。
看着无名屋内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一切都似乎在白浩清的预料之中,却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叫嚣着,白浩清眸光里划过冰寒,片刻不做停歇,转身朝水卿卿的正屋去了。
自是向她要人去了!
可是,等白浩清来到水卿卿的正屋,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却又怔住了——
屋内,水卿卿坐在檀木圆桌前,正埋头吃着面前的烧鸡。
而身后守着的人,却正是无名。
吃得正香的水卿卿,突然见到白浩清带人冲进来,似乎吓住了,嘴上手上沾满油腻,呆呆的看着半夜出现在自己屋子里的人。
见此,白浩清到嘴边的质问只得放下,眸光凌厉的落在低头敛首、默默站在水卿卿身后的无名身上。
下一刻,他掀袍在水卿卿的身边坐下来,眸光紧紧的盯着一脸呆傻的水卿卿,语气微凉道:“深更半夜不睡,你怎么还在这里吃东西?”
不等水卿卿回答,无名恭敬答道:“郡主今日晚上没用晚膳,只是在五谷斋吃了几口糕点,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说是想吃烧鸡,属下就去街上给她买来了。”
白浩清凉凉一笑,再次抬眸看向一脸沉稳的无名,锋利的眸子似乎要将他看穿,冷冷笑道:“可本相听说,你出府酉时末就出府去了,如今已是亥时——买个烧鸡而已,何需去那么久?何况,若是小姐要吃,咱们府内的厨子就可以帮小姐做,何必出府去买?”
这一次,不用无名替她回答,水卿卿怔怔道:“府内的不好吃啊,无名买的才好吃。”
说罢,当着白浩清的面,大口大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无名接着她的回答,向白浩清沉声道:“郡主喜欢吃的这家烧鸡,在朱雀巷子里,而今晚,属下去买鸡时,朱雀巷里出了事,路口被官兵堵拦住,进去的人都要排查,如此,回来就晚些了”
说这些话时,无名神情平静,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并顺手将水卿卿扔在地上的鸡骨头细心的拾起来,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白浩清如何肯这般轻易的相信他?
明明猜到他就是面具刺客,可眼下却没有半点证据证明,无名就是之前抢走昀儿,并来府上盗药的面具刺客。
如此,让白浩清心里好不窝火。
他恨恨的想,只要是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和证据,不可能遮掩得如此严密。
正当他准备让人去搜无名的屋子时,胡伯从外面进来,向白浩清禀告道:“老爷,京兆尹那边传来消息,三殿下与陈侍郎的人,已发现了面具刺客和他的同伙,如今正在全力追缉。”
闻言一惊,笃定无名就是面具刺客的白浩清,陡然得知面具刺客另有他人,不由惊住了!
难道,是自己猜测错了么?
疑心重重白浩清,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觉,所以,他的心里还是怀疑无名。
锋利的眸光定定的盯着一脸沉稳的无名,白浩清冷冷笑道:“有三殿下与陈世子亲自出马,一定会抓住他们——本相倒真是好奇,这个神秘的面具刺客到底是谁?心里又有何目的?”
到了如今,白浩清是真的对这个神秘刺客产生兴趣了——对无名同样如此!
然而,不论他说什么,无名的神情永远是沉稳无波的样子,瞧不出半点破绽。
可水卿卿却不免为无名担心起来——
虽然她不清楚,除了无名怎么又会冒出其他的面具刺客来,但她猜测,被李宥他们追缉的‘面具刺客’,必定是他的人,或是他的同伴!
所以,若是他的同伴出事,无名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白浩清见自己的试探,在无名身上似乎并不起效果,心里不由划过冰寒,冷冷一笑,对胡伯道:“知道面具刺客往那里逃了吗?”
胡伯道:“据说面具刺客此行,有十几人,个个武艺高强,从朱雀巷杀出后,往城西逃去了。”
白浩清凉凉一笑,满意道:“想必之前这些人都藏身在朱雀巷,今日却是要被三殿下一窝端了——走,本相也去看看,看看这面具刺客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罢,扬长而去。
白浩清一走,水卿卿绷紧的心口并未放松,反而越发的揪紧,抬眸担心的朝无名看去。
而脸色沉稳的无名,听说刘荆他们并没有顺利甩掉官兵,终是变了脸色。
小喜已听水卿卿说过,知道无名就是之前她在侯府的湖心亭,看到的那个神秘背景人,也知道他是那个半夜去听笙院找水卿卿的面具刺客,所以方才见白浩清突然进来找到他的屋子里去,也是担心到心口都要跳出来了。
如今见无名安然回来,小喜一面欢喜着,一面心里还感觉到后怕,担心道:“无名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才真的差点吓死我和小姐了,万一你没赶回来,却是让小姐如何向老爷交差”
水卿卿见无名脸色不郁,连忙替她开口道:“就在你去开院门的时候,无名刚好就回来了。”
小喜也察觉到无名的神色不对,猜到他有事要同水卿卿说,道:“我去关好院门,替你们守着。”
小喜一走,无名从怀里掏出那块印了陈国公府青砖痕迹的绢布来,放到水卿卿面前,声音沉重道:“这是从陈皇后闺房兰馨院的青砖上复印下来的。”
拿到绢布的那一刻,水卿卿心里原本应该欢喜,但此刻却高兴不起来。
她看着无名眸光里的血丝,担心道:“刚刚他们说的那个面具刺客,是不是刘大哥?”
从刘荆戴上他的面具那一刻起,无名的心就一直担心紧绷着,而如今得知刘荆与其他兄弟,并没有如愿突围,而是被李宥与陈世子的追缉着,他更是焦急万分——
若是刘荆因为他而出事,他如何对不得起为了救他而死去养父母?!
而从小,因为养父母的枉死,刘荆与刘茵两兄妹,也过上了颠沛流离的苦难生活。
可他们从来没有因为父母的死怨恨过他,刘荆更是一直谨记着父母的话,一边将他当成弟弟维护照顾,一边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