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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是让人始料未及那怕本宫愿意继续接纳她,只怕父皇与母后也不会再同意”
李宥的话,让白浩清清冷的眸子里闪过寒芒,眸光越过李宥冷冷的看着床上的水卿卿,心里划过疑云。
是啊,明明之前刚刚撞伤时,她一切正常,为何这几日突然成了这个样子?
心里陡然想到了什么,白浩清嘲讽一笑,冷冷道:“既然殿下都要对她放弃,看来,皇上与娘娘那里,更是已打定主意不承认这门亲事了。”
李宥心里也是烦闷一片,冷冷道:“并不是本宫要放弃她,而是相爷对她太过疏忽,才会让她伤及头部,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的。所以,相爷要怪就怪自己吧!”
说罢,心里烦乱的李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惟剩下一脸愤恨绝望的白浩清。
但李宥的话却是提醒了白浩清,他一面唤来府医去查,这几日水卿卿所服用药物的药渣,一面却是想了此事的肇事原凶白凌薇。
心里燃起的愤恨让白浩清失去了理智,一想到他眼睁睁要到手的国丈之位就要这样没了,还有水卿卿的皇后之位,白浩清心痛如割肉,当即冲到了废院,要去找杨氏的麻烦。
因为白凌薇重回侯府去了,所以,这份罪,自然要回杨氏来受。
而这几日,杨氏也一直小心的注意着正院的情况,在得知水卿卿摔伤后脑,情况越来越恶劣,到现在已摔成了一个失智的痴傻之人时,她心里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自是看到水卿卿成了如今的样子,知道她嫁不成皇子做不了王妃,还成了傻子,也算报了之前她们母女身上的仇恨。
而担心,自是怕一心想做国丈的白浩清,愿望落空,会来寻她的麻烦。
所以惴惴几日不得安宁的杨氏,一边经受着肋骨骨折之痛,一边却是担惊受怕的害怕着白浩清,让儿子白俊杰天天陪着自己,希望白浩清看到儿子的份上,能轻饶了她。
彼时,金嬷嬷与采娟布置好午饭,杨氏因肋骨刚刚接好,连坐起身都难,只能躺在床上,所以吃饭也是由金嬷嬷小心的喂食着。
屋内的人见到白浩清突然闯进来,吓得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杨氏更是看着白浩清脸上可怕的杀气,吓得身子直哆嗦,顾不得胸口断骨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床帐里面躲着。
而坐在桌边刚刚端起碗筷的白俊杰,见此,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欺身挡在了床榻前,对白浩清求道:“父亲,母亲刚刚接好骨,还请父亲饶了她和姐姐这一回”
“滚开!”
将权力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白浩清,一想到白家好不容易攀上的富贵,因为白凌薇这一推就没了,心里的怒火,让他恨不得杀了杨氏与白凌薇。
他冲一脸防备惶恐的白俊杰厉声斥道:“孽子,你可知道,你的好母亲与好姐姐,这一次弄出了多大的祸事。白家好不容易要攀上的皇家富贵,就被她们弄没了,你今日还护着她们,可不知道她们将你的未来害得有多惨!”
白俊杰从未见过父亲发过这么大的怒火,挡在杨氏身前的身子也止不住的哆嗦,但还是咬牙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当日人并不是母亲推的。姐姐也重回侯府去了,父亲却不能将火气撒在母亲身了,她都已经被你踢断了三根肋骨,父亲还不能原谅她吗?”
一肚子的怒火无法渲泄的白浩清,几欲疯狂,‘啪’的一声,重重一记耳光将白俊杰打得扑倒在地,上前双手狠狠的掐住了杨氏的脖子。
“贱人,就是你从小娇惯女儿,才造成如今的局面,让我白氏满门跟着你们惨失富贵的好机会之前你杀人放火本相都放任着你,但如今白家被皇家退婚,本相失了国丈之位,本相却无法再原谅你”
被掐住脖子的杨氏,本就慌乱害怕的挣扎着,再听到白浩清所说的‘杀人放火’,更是惊恐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眸子睁得快掉出,绝望又恐惧的看着要她性命的夫君——
难道,自己谋害武宁公主的事,他竟是都知道了吗?
可眼下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白浩清的双手像把铁钳,狠狠的钳住了她的脖子,越收越紧,让她几乎窒息!
眼看杨氏就要被白浩清活活掐死,白俊杰与金嬷嬷他们都扑上来解救杨氏,将白浩清从杨氏的身上拉开了。
杨氏胸口刚刚接好的断骨又断裂开来,痛得她脸白如纸,冷汗下雨般的往下淌,趴在床沿上剧烈的咳嗽着。
而断骨的疼痛,还抵不过方才喉咙间窒息的痛苦。那种要被死亡吞噬的感觉,才是最可怕的。
废院里的这一番动静,早已惊动了守在院子外面的其他人。
姨娘姚氏与宁氏从白浩清冲进废院开始,就悄悄的守在院子外面坚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等到了里面传来尖叫哭喊声,再也忍不住进了屋子,待看到屋内的情形都不由惊呆住了。
而杨氏的眸光,一直惊恐的看着被儿子拦住的红了眼的白浩清,急乱间,她眸光无意间瞟到,跟在宁氏后面进来的白家三女儿白凌萱,心里突然闪过亮光,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般,顾不得喉咙间的剧痛,嘶哑着嗓子哭求道:“老爷饶命啊虽然郡主嫁不成三皇子,但,但咱们白家还有一个女儿萱儿啊,咱们可以让萱儿嫁给三殿下,如此,也算是与皇家成了亲家而萱儿聪明伶俐,只怕,只怕比郡主更得三殿下的喜欢,所以,求老爷饶了妾身一命,妾身愿意将功折罪”
杨氏此言一出,不止姚氏等人怔住,连气红了眼的白浩清都怔了怔。
不得不说,杨氏跟在白浩清身边,将他的心思摸得太透彻,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一切,所以说出的话,也正中他的下怀。
白浩清急恨的心在听到杨氏的话后,瞬间冷静了下来——
是啊,没了白家嫡女,还有白家未出阁的三女儿白凌萱。
而且,相比水卿卿的叛逆不听他的话,还有她身上那些不为人知的不堪过往,更是伤了胞宫不能生孩子,这个三女儿,却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一丝好让他担心的。
最主要的,三女儿乖巧听他的话,更容易受他的掌控,还可以为三殿下生儿育女。
说不定以后在自己的扶持下,她母凭子贵,登上高位也是说不准的。
想到这里,白浩清的心境,已是由狂风暴雨变成了晴空万里,舒畅极了。
而想到杨氏方才最后说到的那句‘将功折罪’,他的心里更是一片了然。
他知道杨氏与陈皇后之间有秘密协议,所以,她或许真有能耐说动陈皇后,让白凌萱嫁给三皇子李宥。
念及此,白浩清心中的怒火彻底熄灭,挥手让姚氏她们都下去,来到杨氏的床边,看着她痛到苍白的脸,柔声道:“痛么?”
说罢,已是让采绢去唤府医来帮杨氏看病。
杨氏尚未从方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陡然见到白浩清又对自己温柔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泪却是委屈的断线般往下掉,颤声道:“妾身不痛一切都是妾身应该受的,只求老爷熄了心中的怒火,不要怒火伤身。”
白浩清拉过杨氏的手,还帮她擦了脸上的泪水,一字一句缓缓道:“还是你最体贴为夫——若是这一次你能想办法让萱儿嫁进三皇子府,为夫不但不追究你之前的所有罪责,还让你搬回西院住,并将掌家之权重新交给你!”
听到白浩清的许诺,特别是那句‘不追究之前的所有罪责’,让杨氏欢喜得脸上放光!
如此,她谋害武宁公主的那些事,他也一并不会再追究她了,却是解了她心头最大的隐患!
顾不得胸口断裂的肋骨,杨氏在床上给白浩清跪下,欢喜到声音直打颤,“那怕舍下这条命,妾身也一定为老爷办到!”
而宫里,听到王院首的禀告后,陈皇后终是向晋明帝提出,要解除水卿卿与李宥之间的婚事!
第88章 失智退婚()
储秀宫里,从白府回宫的王院首,跪在殿中,向上首的晋明帝与陈皇后细细禀告了水卿卿的病症。
听闻水卿卿因撞伤头成为一个失智的痴傻之人,晋明帝神情一凛,眸光一片惊诧,心口生出了心痛来。
脑子里更是不由的想起武宁公主之前,突然遭遇大火毁去容貌一事来。
为什么,为什么武宁和她的女儿,都会遭遇这样的悲惨?
而陈皇后当场就哭出声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淌,悲泣道:“这眼看莞卿与宥儿的婚事就到了,怎么会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如此却如何是好啊?”
晋明帝心里一片冰凉,冷冷道:“还能如何,当然是婚事继续,难道还能因为郡主出事,就让宥儿不要她了吗?如此,莞卿岂不是更可怜?”
陈皇后拢在袖下的双手一紧,颤声道:“皇上,莞卿是可怜,臣妾也是万分的可怜她。可可如今她成了一个痴傻儿,若是再让她嫁给宥儿,咱们宥儿岂不更可怜?他是咱们大晋惟一的嫡皇子,代表着大晋的脸面,若是这样传到领国邦交,会成为天下人的笑话的”
听了陈皇后的话,晋明帝眸光一沉,冷冷道:“可他们原本就有婚约在身,而且是朕亲自赐的婚,若是因为莞卿一出事,就此放弃,岂不是更让天下人说我们皇家薄情寡义!”
陈皇后没想到,事到如今,那怕水卿卿成了这个样子,晋明帝都不愿意取谛婚事,眸光一转,拿着丝帕抹着眼睛,哭道:“可皇上刚刚也听王院首说了,莞郡她如今除了昏睡,其他什么事都不懂,竟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而且头上的伤口也不见愈合,这样的形容,后日的大婚如何进行?臣妾担心,到时只怕连拜堂成亲那些礼节都做不了可要怎么办呢?”
晋明帝心里笼上了一层阴霾,堵得难受,闷声道:“既然如此,后日的大婚就一切从简罢了——当年你已是亏欠了武宁,如今咱们却不能再亏欠了她的女儿!”
晋明帝的话让陈皇后全身一颤,心里更是生出一丝戾气来——
她可以提当年武宁公主救她一事,却忌讳晋明帝提起。
因为,每次听晋明帝提起,她心里都分外的不是滋味,感觉他就是在提醒她,她如今尊享的一切,包括他娶她为太子妃,都是武宁让给她的!
面容冷下去半分,陈皇后悲声哭道:“是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当年若是被烧死的人是臣妾就好了。如此,也不会因为臣妾亏欠着武宁,让宥儿来替我来还这份恩情他是嫡皇子,大婚原本是咱们大晋最大的喜事,如今却一切从简,定会受人一辈子的笑话,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都是臣妾害的他,臣妾真是罪该万死!”
“哀家都还没死呢,皇后说什么死不死的?”
恰在此时,殿门大开,却是太后亲临储秀宫来了。
见到太后这个救星终于来了,陈皇后心里紧绷的弦瞬间放松下来。
原来,陈皇后猜到晋明帝不会同意退婚,所以,在请晋明帝来储秀宫商议水卿卿之事时,一面让人悄悄去请了太后来。
太后当然是支持退婚的,不光是因为皇家的脸面,更是为了退掉水卿卿,让自己家的侄孙女琳柔郡主上位。
见到太后驾临,晋明帝与皇后连忙迎上去。晋明帝亲自扶太后到暖榻上坐了,关切道:“一到春日潮湿天气里,母后的旧疾就犯,怎么不在慈宁宫好好休养?有什么事,召儿臣过去就好。”
太后眸光不露声色的看了眼陈皇后,呆看到她面容间的神色,已是猜到了晋明帝不愿意与白家退婚,不由缓缓道:“整日在宫里呆着也是烦闷,恰巧听说了莞卿郡主出事的消息,就想找皇后商议商议。正好你也在,那哀家就一迸说好了。”
陈皇后亲自给太后奉了茶,恭敬道:“劳烦母后为宥儿的事操心了。母后差人唤臣妾去慈宁宫就好,岂敢劳驾母后亲自出面。”
接过陈皇后手中的茶,太后慢嘬了一口,尔后看向晋明帝,缓缓道:“方才哀家在殿外听到了皇上与皇后的对话。皇上仁义重情是好事,可正如皇后所说,此事关乎宥儿一辈子的脸面和幸福,却不能因为你们上辈的事,将这些强加在他身上,对他实在不平——”
“而且,此事还关乎到皇家的颜面,更是关乎皇嗣香火的延续,却不能因为报恩还情,让皇家的子嗣出现问题。”
“所以,这门婚事,哀家觉得,不结为宜,趁着还未大婚,及早的退了。咱们可以用其他法子补偿她。”
太后此言一出,陈皇后不禁悄悄舒出了一口大气,帮着太后一起劝说道:“而且,宥儿是皇子,后宅妻妾成群,以着莞卿现在的情形,那怕让她嫁进王府,对她并不是好事。宥儿忙着政事,必定不能时时守着她,若是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还不如让她在清静的地方好好的休养,派人细心照顾来得好。”
太后也点头,“皇后说得对,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事非,她自身都不能保,根本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所以还请皇上三思!”
陈皇后与太后一唱一合的劝着晋明帝退婚。心里闷结的晋明帝不觉间走到了窗前,抬眸怔怔的看着窗外开得绚烂的花树,不由想起了上次在御花园,看到水卿卿悄悄躲在树后面,看着梅子衿流泪的样子来。
那时,她已向他坦承了她心中所喜之人是梅子衿,而非李宥,更是向他恳求解除婚约
晋明帝怔怔的想,自己当日拒绝她的请求,到底是对是错呢?
不由的,晋明帝再次想起了武宁公主,想到她悲惨的一生,心口再次隐隐揪痛起来。
下一刻,他闷声道:“明日,朕亲自去白府看过她,再做决议吧”
听到晋明帝终于松口,陈皇后终于放下心来了,连忙道:“皇上,莞卿是臣妾的亲侄女,臣妾也实在是担心她,明日臣妾陪皇上一起出宫去看她!”
晋明帝亲自送太后回慈宁宫去了,陈皇后靠在美人榻上,看似闭眸养神,可心里却担心明日去白府,会生出新的变故出来。
直觉,她总觉得晋明帝不会如她所愿,取谛水卿卿与宥儿的婚事。
看着她紧蹙的眉头,红袖一边拿着玉锤帮她轻轻捶着双腿,一边小声道:“娘娘,郡主已如娘娘所愿成了个傻子,而太后也亲自出面让皇上退婚了,娘娘还有何可烦忧的?”
陈皇后重重叹息一声,冷冷道:“你有所不知,皇上爱屋及乌,本宫就怕明白他见到郡主痴痴傻傻的样子后,非但不嫌弃,还会越发的同情可怜她。到时不肯退婚怎么办?”
听了陈皇后的担忧,红袖手中动作一顿,很是愤然道:“可咱们殿下,钟灵毓秀,天之骄子,将来是要做一国之君的,怎么能娶一个痴痴傻傻的女人做正妃呢!?其实,白家若是有自知之明,早在当初认回这个嫡女时,就要主动退婚。毕竟,她不但做过冲喜娘子,之前还嫁过人的,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再嫁给咱们殿下呢?”
陈皇后心里一片冰寒,冷冷道:“可惜,那个白浩清,野心勃勃的想当国丈呢。所以,想让白家主动提出退婚,只怕是不可能。不然本宫何需花费这么多的精心。”
陈皇后话音刚落,恰在此时,有小宫女悄悄从殿外进来,将一样东西恭敬的交到了红袖的手里,红袖一看,轻轻对陈皇后禀告道:“娘娘,白府的杨氏给娘娘送来密函了。”
闻言,陈皇后倏然睁开眸子,从红袖手中看过密函一看,先是拧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