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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老夫人紧握的手更是攥紧,苦涩笑道:“所以,你当初执意进府,就是为了昀儿而来?!”
水卿卿再次点头,“是的。”
侯老夫人怆然一笑,自嘲道:“如此,倒是能解释当时你的那些举动了——当时,我们皆是怀疑你是对子衿没有断情,却没想到,你的心里竟是这样的打算,真是做梦都让我们想不到。”
昀儿一事,不仅水卿卿是受害者,侯老夫人与梅子衿都是受害者。
因为,侯老夫人与梅子衿都对昀儿付诸了感情,尔后突然被告知昀儿不是侯府的孩子,却是让人如何接受。
所以,侯老夫人心里伤痛的同时,更是将此事的始作俑者白凌薇恨得牙痒痒。
“你们白家姐妹却是将我们侯府当做儿戏般的玩耍着你们却不知道,此事,有多严重。若是让人知道了,侯府要被满门遭殃了”
看着侯老夫人神情间的悲愤,水卿卿心里不由涌上愧疚,轻声道:“此事,确实是我们给侯府带来的麻烦。但昀儿终归不是侯府的子嗣,不能乱了侯府的血脉,更不能占有了侯府的世子之位,所以,我才会擅自将他带走,还请老夫人见谅!”
听了水卿卿的话,侯老夫人心中的怒火熄下半分,叹息道:“此事,却不能怪你,怪只怪无法无天、争宠好胜、心狠手辣的白凌薇,若是没有她当日为了争宠陷害于你,你也不会与侯府纠葛上。所以,一切皆是造化弄人,命中注定的罢了——半点都不由人的。”
说罢,老夫人看着水卿卿,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想念,关切道:“昀儿如今怎么样了?可是一直在你身边?他还好吗?这个时候,恐怕快长乳牙了”
看着老夫人神情中遮掩不住的关心,水卿卿心里一暖,感激道:“多谢老夫人关心,昀儿一切都好长高了不少。”
老夫人眸光不觉落下泪来,拿着帕子抹了眼泪,心酸道:“当日,子衿二话不说就将他送走,事后才告诉我,他不是我的孙子也不告诉我,昀儿被送去了哪里,只说将他还回到他母亲身边去了没想到,他竟是你的”
侯老夫人的眼泪越抹越多,“虽然昀儿不是我的亲孙儿,但相处久了也有了感情。他第一个澡是老身亲手帮他洗的,出生第一晚,也是伴着老身睡的到最后,子衿说抱走就抱走,竟是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瞧瞧,太伤心了”
侯府因子嗣单薄,昀儿又格外的玲珑可爱,侯老夫人当他是掌上明珠般宠爱,确实是对他爱不释手,疼爱到了骨子里。
所以,那怕最后知道昀儿不是侯府的孩子,之份疼爱之情却一时割舍不了。
老夫人从身边拿出一个包裹,递给水卿卿,“这是老身之前给昀儿备下的春夏两季的新衣裳我知道依着你如今的身份,也不缺这点物什。但这些,却是我对昀儿的一点心意,望你收下。”
水卿卿收下包裹,真挚的向老夫人再次致谢,哽咽道:“谢谢老夫人的一片心意,老夫人对我们母子的恩情,我们母子会铭记于心的,也请老夫人保重身体。”
老夫人想到了她与三皇子的婚事,担心道:“既然你要嫁给三殿下,那昀儿可要怎么办?”
水卿卿无奈道:“当初,母亲到庵堂认我,我还来不及同她讲昀儿一事,母亲就遇害离世,却在临终前,定下了我与三殿下的婚事,尔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错上加错的一直到了现在”
老夫人一惊,“难道,三殿下与皇家,竟是不知道昀儿的存在?!那你们母子以后可要怎么办?”
水卿卿起身郑重的向老夫人拜下,恳切道:“所以恳求老夫人帮我瞒下昀儿一事,暂时不要让人知道此事。日后,我自会想办法离开三皇子府,与昀儿在一起的。”
老夫人眸光定定的看着她,叹了一口气,点头应下:“老身知道轻重,你自己却是要万事当心。”
老夫人平复了心绪后,终是问到了她心里最关心的事。
她看着水卿卿,艰难开口道:“你可知道了子衿还有一个孪生胞弟之事?”
在来侯府的路上,水卿卿已猜到了侯老夫人请自己过府的目的,所以,毫不惊诧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也是刚刚知道”
侯夫老夫人急不可耐的问道:“那你可知道他如今在哪里?”
原来,自从昨晚无名从侯府悄悄离开后,老夫人醒来后,一边伤心不已,一边却是下定决心要寻回他。
可是,无名离开后,无影无踪,老夫人却是不知道要去哪里寻他,不由想到之前兄弟二人的对话,猜到了水卿卿与无名之间有联系,下请柬请她过府,想从水卿卿这里打听到梅子裕的下落。
看着老夫人面容间的希翼与急切,水卿卿本想将无名的下落告诉她,可转念想到无名先前离开时说过的话,知道他心里仇恨未平,这个时候,让老夫人去找他,只怕,并不是母子最合适的相见时机。
而且,无名身份敏感,还是李宥的贴身侍卫,水卿卿隐隐感觉,若是让李宥知道无名的真实身份,只怕会生出其他的变故来。
心思百转千回间,水卿卿迟疑道:“先前我也劝过小公子回侯府,可公子他,心中仇恨未平,只怕一时半会”
老夫人心口一痛,白着脸流泪颤声道:“我知道他心里恨我,我只想求得他的原谅让他回来,回家来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他死在了他父亲的刀下,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
水卿卿轻声安慰道:“所以,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老夫人应该高兴”
“公子说他会离开京城,我想,他大抵是想放下心中的仇恨,所以选择离开。如此,等他真正释怀了,他会主动回家的”
听了水卿卿的话,侯老夫人更是悲痛难忍,哽咽道:“他可有说过何时离开?我想再看他一眼我怕,等他气消放下仇恨时,我已离世看不到他了”
水卿卿想到自己与无名的约定,安慰笑道:“等公子离京那日,我与老夫人一起去送他吧。”
老夫人灰暗的眸光一亮,从榻上起身来到水卿卿面前,伸手拉过她双手,羞愧道:“当日老身狠心赶你出府,不让你子衿在一起,还逼你落发出家,你莫怪我”
水卿卿凄凉一笑,悲怆道:“老夫人先前不是说,一切不过造化弄人,半点由得我们自己。所以,我不怪您!”
“而我与侯爷之间,注定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所以,老夫人当初的决定并没有错。”
与侯老夫人辞别出门时,天色已近黄昏,雨还没有停,淅淅沥沥的下着。
水卿卿撑伞走出世安院,看着路边淋着雨默默看着自己的梅子衿,心口一滞。
暮色沉沉的雨雾中,梅子衿深邃的眸子被雨水淋得一片潮湿,冷峻的面容也越发的冷冽,浑身散发着黯然悲痛的气息。
隔着雨帘,他定定的看着她,久久没有出言。
水卿卿握伞的手微微颤抖着,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艰难开口道:“听闻侯爷就要离京出发去战场,不知何时起程?”
“明日!”
梅子衿短短两个字,让水卿卿心口陡然一空,双手颤抖,手中的雨伞掉落在地
第83章 摔倒晕迷()
虽然之前已知道梅子衿要离京出发上战场,但水卿卿没想到,他的离去之期,竟就是明日。
明日明日他就要走了么?
心里陡然一空,水卿卿全身无力,连手中的雨伞都握不住,掉落在一旁。如梅子衿一般,站在冰凉的雨水里,面容一片凄凉。
心里空荡,脑子里更是一片晕眩,水卿卿眼睛迷朦的看着眼前面容冷峻如霜的男人,忍着心底的伤痛,艰难笑道:“预祝侯爷大杀八方,凯旋归来!”
说罢,她弯腰去拾地上的雨伞,却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往地上栽去。
梅子衿身形一晃,想也没想就快速上前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子。
入手一片冰寒,水卿卿整个身子似乎在冒着寒气,可额头上却一片滚烫。
想到先前在宫里,太医说她着了风寒,梅子衿面容一沉,想也没想,就打横抱起来,将她小小的身子掩在自己的披风下,抱着她径直离开侯府,在她头顶沉声道:“雨天路滑,我送你回去罢!”
那怕上了马车,梅子衿也没有放下水卿卿,就这么一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再次被他抱入怀里,水卿卿整颗心都要碎了,也是第一次,任由他这样抱着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推开他
她眷恋的缩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回抱着他,眼泪无声的汹涌而下——
就让自己再任性最后一回吧,从此,他的怀抱不再属于她,她也再不能像现在这样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了
感觉到她温热的眼泪一点点的浸湿自己的衣裳,梅子衿眼眶不觉也湿了。
这一刻,他唯有将她心疼不舍的拥在怀里,让彼此的相依,来驱逐两人内心的寒冷。
而明明有满腔的话想同她说,可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一路行去,车厢里寂静无声,由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但——无声胜有声,一切的情意,在两人心中的涌动,悲痛又甜蜜
三石也心痛两人之间的相爱不能相守,也知道,这短短路程的短暂时间,是自家主子与郡主最后的相处,所以,特意将马车赶得很慢,尽力为两人争取多一点的相处时光
可是,路程终是有尽头,就像两人之间的情缘,也行到了尽头。
白府到了,三石怕被人发现,特意将马车停在了路口隐秘处,离着白府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以免被人发现。
马车停稳,水卿卿终是从梅子衿的怀里离开,抹着脸上凌乱的泪水。
梅子衿眸光不舍的看着她,嘶哑着嗓子沉声道:“明日,陆霖会同我一起离开京城上战场,而怜姑姑也会被送到陆霖城外的别苑去休养。你且放宽心,怜姑姑我们会一直好好照顾的”
虽然军营有军医,但每逢大战,陆霖都会跟着梅子衿一同前往,也正是因为有陆霖这位医术高明的神医在,让几次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的梅子衿从鬼门关又活了过来。
水卿卿也早已听说过此次战役的凶险,心里一直担心不已,如今听到有陆霖跟在他身边照拂,她心里松了半分,红着眼睛笑道:“有陆大夫陪着侯爷再好不过了。但战场上刀剑无眼,侯爷还是要多保重”
“战事我并不担心。”
深邃的眸子里写满心痛,梅子衿带着薄茧的手指忍不住轻轻抚上她消瘦的脸庞,哽着喉咙颤声道:“我只担心你我曾说过,那怕前路是末路,我也要带你一起闯过去,可是,我终是失言了”
“不、不是侯爷失言,是我对不起侯爷,是我辜负了侯爷”
水卿卿止不住的泪水,沿着梅子衿修长的手指滑落。
她情不自禁的抬手,反握住梅子衿的大手,颤抖着摩挲着上面的细茧,悲声哭道:“侯爷一定要保重身体,毫发无伤的回来我此生惟愿,侯爷与昀儿都好好的,如此,我别无他求了”
滚滚眼泪,是水卿卿破碎零落的心,也让梅子衿伤透了心。
下一刻,梅子衿宽厚的手掌托住她娇弱的后颈,俯首朝她压下去,双唇眼见就要吻上她哆嗦着的娇唇,却在咫尺间,又猛然顿住。
她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妻,自己此举,岂不是在轻薄于她?!
两人离得这般近,彼此的气息都喷薄在对方的脸上,让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战栗。更是让水卿卿看清了梅子衿眸光中的隐忍与绝望!
之前在翡翠庄,她尚未有婚约在身,他可以情不受控的对她亲吻。
可如今,明明已知道两人之间没有结果,那怕他心里再痛苦渴望,他都不能再对她肆意枉为
他咬牙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与情乱,一点一点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想放她离开。
可是下一息,她却主动攀上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身子拉回,生涩又深情的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梅子衿全身剧烈一颤,犹自在梦中。
他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拒绝、保持距离的水卿卿,会主动攀上自己的脖子,吻上自己
突如其来的幸福甜蜜,让梅子衿激动得瞬间失去了一切理智,脑子里一片空白。
再不压抑内心汹涌的情感,梅子衿毫不迟疑的加深了这个吻,如久旱之人,突逢甘露,贪婪的吸允着她嘴里的甘甜,欲罢不能!
可水卿卿却适时的推开了他,红着眼睛从怀里掏出一直贴身带着的黄金胭脂盒,放到梅子衿的手里,颤声道:“这个盒子,是我从小到大的贴身之物,今日送给侯爷,就当就当是我一直陪在侯爷身边”
“明日,我们一起走吧,我带你离开,我们一起去边关战场,带着昀儿一起,再也不要回来了。”
情意激荡的梅子衿,终是将深埋心底的这句话说了出来。
闻言,水卿卿心口剧烈一颤,抬起泪水琏琏的眸子痴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思绪翻滚,却是没有勇气不顾一切的答应他。
她凄凉一笑,松开两人紧握的双手,决然道:“明日明日我就不送侯爷了”
说罢,转身急忙下了马车,逃也似的往白府跌跌撞撞而去。
被拒绝的梅子衿,几乎要追着她一起下车,可在足尖堪堪要踏出之时,又痛苦绝望的收回,只得撩起帘子,看着她离去的背景,心痛如绞
此一别,已是天涯
水卿卿提着老夫人给她的包裹,黯然伤情的默默回到白府,堪堪垮过门庭,来到后宅,迎面就碰到了白凌薇。
看着她的架势,水卿卿知道,她是故意在这里等她。
白凌薇将水卿卿拦在花廊下。
此时,正下着雨,各屋各院的人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用晚膳,所以,花廊四周根本见到人影。
白凌薇眸光喷火的看着水卿卿,迫不及待的开门见山道:“那人是谁?”
原来,正如水卿卿所料,今早从正院慌乱逃走的白凌薇,确实是在下人房里发现了无名。
当时,看到那张与梅子衿一模一样面容的脸,白凌薇震惊到整个人都凌乱傻愣住了,慌乱的逃出了正院。
可后来,等她冷静下来细想,终是恍悟到,那人不是梅子衿。
因为,再相同的相貌,可每个人的气息是不同的。
毕竟,她跟在了梅子衿身边已有二年,还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所以,她不可能认错他。
但是,若那人不是梅子衿,却又会是谁?为什么会长着一张与梅子衿一模一样的面容,还躺在水卿卿院子里的下人房里?
越想,白凌薇心里越是迷惑,同时,心里也有亮光闪过,已是猜想到了什么。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白凌薇顾不得心中对水卿卿的畏惧,再次去正院找她,却被告知,水卿卿被侯老夫人请去侯府了。
提到侯府,白凌薇心里又爱又恨,更是忍不住在心里猜度着老夫人唤水卿卿见面,是为了什么?
冥冥之中,她感觉,老夫人约见水卿卿,十之八九与她所见的那个与梅子衿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有关
所以,白凌薇一见到水卿卿,已是隐忍不住的开口问出心中的疑问。
其实,在早上白凌薇从她的正院慌乱逃走后,水卿卿原本想回府后去找她的,没想到,白凌薇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按住住头脑间的晕眩,水卿卿冷冷睥着她,冷然道:“除了侯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