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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冷冷斥骂道:“到了如今,你竟是没看出来,老爷已完全放弃薇儿,眼里只有那个贱人和三皇妃之位,怎么会站在我们这边?你信不信,若是让他知道我们手是有那贱人的证据,他不但不会帮我们,反而会杀了我们,为那个贱人保守秘密。”
采绢全身一颤,吓得脸都白了,嗫嚅道:“那夫人为何还要留下王家人?”
杨氏咬牙冷笑道:“他舍弃我们母女不管不顾,自会有人愿意帮我们的,且看着吧!”
采绢终是反应过来了,惊讶道:“夫人说的是陈皇后?对啊,夫人将王家人带到皇后面前,如此,大小姐与三皇子的婚事就泡汤了。而夫人可以以此,让皇后救小姐,如此,小姐马上就可以从大牢里出来了。”
杨氏眸光一寒,得意笑道:“你说得对,相比我,陈皇后只怕比我更是着急,更不愿意看到这个贱人成为三皇子妃。所以——这一次,我要让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杨氏立刻修书一封,让采绢找人悄悄送进宫里,递到陈皇后的手中。
杨氏之前不但愁心女儿,心里还担心自己办砸陈皇后的事,陈皇后不会放过她。
可如今,杨氏却胜券在握,非但不怕陈皇后,反而盼着她来找自己了
而正如杨氏所料那般,自从水卿卿‘出尔反尔’当场答应赐婚后,陈皇后感觉自己被深深愚弄了,又恨又恼。
储秀宫里,陈皇后躺在美人榻上,蹙眉头痛不已。
自从李宥与琳柔郡主的婚事泡汤后,连着三日请安,太后冷落着陈皇后,各种借口将她挡在慈宁宫外,不愿意见她。
另一面,太后却是与四皇子之母贤妃开始亲络走近。
而四皇子李宣,却是诸子夺嫡之中,李宥最大的劲敌。
若是太后一族的势力站到四子这一边,两边的势力就到了势均力敌的地步。
这却是陈皇后最不想看到的地方。
红袖跪在陈皇后身边,低头惶然道:“奴婢将莞卿郡主之前冲喜嫁进定国侯府,还与定国侯之间的纠缠,都让人传进皇上的耳中去了,没想到皇上最后还是执意给她赐了婚”
陈皇后心里一片冰凉,脑子里闪过那日晋明帝在白府灵堂里见到水卿卿时,神情间的怜色,冷冷道:“皇上不过爱屋及乌罢了。他错失了武宁,就硬要成全她的女儿与宥儿,好似这般,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让他心里得到慰藉了。却不想这样做,有多委屈我的宥儿。”
红袖沉声道:“最可恨的却是那个莞卿郡主,明明先前与娘娘说好,要解除婚约的。而那日在宫辇上,奴婢按着娘娘的吩咐,明示暗示都给她说过了,没想到她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后竟是又背叛娘娘,答应成亲了”
若说之前,陈皇后只是单纯的不认可水卿卿做自己的儿媳,觉得她声名狼藉配不上自己尊贵的儿子,而经过赐婚一事后,陈皇后感觉到了欺骗,对水卿卿不由生出恨意来。
杏眸淬满冰霜,陈皇后愤恨道:“她以为有了皇上的赐婚,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做她的三皇妃了么?哼,不到最后一刻,本宫是不会让她如愿以偿的!”
红袖小声道:“娘娘准备怎么做?”
陈皇后拧眉沉吟道:“如今她回到白府,白相老奸巨滑,更是野心勃勃,已是公然与本宫为敌,自是不会帮我们而去对付他女儿。”
“而那个杨氏,本宫还是太高估了她。虽然她心肠够狠,除掉了武宁与怜姑姑,可最后却没能阻止白浩清认女,所以此事却不知道能不能交与她?!”
就在陈皇后思索,要不要再让杨氏去帮自己除掉水卿卿,就在此时,却有宫人进来禀告,杨氏托人送信进来了。
红袖一面接过信展开递到陈皇后面前,一面道:“娘娘,听闻杨氏的女儿,被侯府休出,还以谋害侯府子嗣为由,关进了京兆尹的大牢。白浩清却不管不问,想必杨氏是来求娘娘救她女儿来了。”
陈皇后就着红袖的手,眸光凉凉往信笺上扫过,下一刻却是豁然坐起身子,自红袖手中将信笺拿到自己手中,细细看了起来。
越看,陈皇后神情越是欢喜,眉目舒展,得意笑道:“被你说中了,杨氏确实是来向本宫求救,让本宫出面求她女儿。可她到底聪明,知道拿东西来换——还是拿本宫最想要的东西换,本宫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杨氏了。”
收起信,陈皇后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对红袖吩咐道:“你拿本宫手谕,亲自去京兆尹放白凌薇出来。若是侯府问责起,就说,本宫看在莞卿郡主的情份上,网开一面救她庶妹出狱,相信侯老夫人不会连本宫的面子都不给的。”
红袖好奇道:“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陈皇后得意笑道:“既然杨氏能帮本宫解决了莞卿这个大麻烦,那么,宥儿与琳柔的亲事就可以继续了——本宫当然是去慈宁宫见太后,让太后消消气,再好好商议宥儿与琳柔大婚之事。”
如此,有陈皇后出面,白凌薇主仆三人,终是从京兆尹的大牢里出来,于傍晚时分,被杨氏从后门灰溜溜的接回了白府。
消息传到侯府时,老夫人虽然心里愤恨白凌薇这么快被皇后保出狱,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梅子衿心里却不觉生出疑惑来。
陈皇后为了替武宁公主打抱不平,素来不喜杨氏,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如今怎么会突然出手相助杨氏母女?!
他却不相信,会是水卿卿出面求的皇后。
而且,陈皇后深居后宫,为何白凌薇刚出事她就知道了?
越想,梅子衿心里越是疑惑,手中的软剑舞得越发的密不透风,卷起来的剑气里挟着阵阵寒意。
刚巧三石从外面回来,脸色沉沉。
梅子衿收剑回身,冷冷问道:“可有查到是谁从侯府带走的昀儿?”
三石沉声道:“回爷,查清了,是白相!”
闻言,梅子衿眸光一沉,却并无多少意外,因为与他猜测到的一样。
原来,虽然那日宫门口,水卿卿亲口告诉他,昀儿是她带走的,但梅子衿并不相信。
他更愿意相信,是有人拿着昀儿在威胁她。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一心盼着水卿卿嫁进三皇子府的白浩清。
深邃的眸光闪过寒芒,梅子衿冷冷道:“可有查到白浩清将昀儿藏在什么地方?”
三石惭愧道:“属下无能,尚未查到。”
梅子衿握长剑的手一紧,冷冷道:“继续查,一定要找到昀儿。”
三石沉声应下,又道:“爷,武宁公主一案有发现了——先前在京兆尹的大牢里,之前因围堵郡主与公主、被爷下令关进牢房里的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夏蝉,说是当日她也在场,还是她伸手推倒了郡主。”
“果然是她们!”
梅子衿心里阵阵发寒,更是开始为水卿卿担心起来。
她回到白府,看似风光无限,可实则越发的凶险。
白浩清为了攀上皇家,拿昀儿逼她就范。
而杨氏与白凌薇母女,也视她为眼中钉,一定不会放过她
所以,他却是要尽快查清武宁公主一案,将背后真凶缉拿归案,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想到这里,梅子衿吩咐三石先不要打草惊蛇,暗下从夏蝉与那日街上民众围堵之事查起,尽快查出害死武宁公主的真凶
三石应下后,又沉声禀告道:“爷,去西漠的人也回来了。”
梅子衿神情一凛,心口更是蓦然的揪紧起来,闷声道:“可有查到当晚的女子是谁?”
“查到了!”
三石嗫嚅道:“当晚那个女子,却是离落月庵二十里王家镇上,一户小乡绅家的新媳妇,那日正好陪婆婆上庵堂烧香,歇在后院的厢房,不巧竟是”
闻言,梅子衿心里一怔——
竟是已嫁人的媳妇么?!
可为什么她还是处子之身?!
手不自觉的抚上肩膀上的咬痕,梅子衿很清楚的记得,正是因为她的不经人事,才会因为初次的疼痛难忍,在他肩头重重咬下一口的
而且,她既然是跟着婆婆一起去庵堂上香,为什么所居的厢房里会有催情香,而她身体的反应,更是异样反常
这也正是事后,梅子衿没有回去寻那女子的原因之一。他那时有怀疑,厢房的女子是否与刺杀他的刺客有关
心里涌起疑云,更是有莫名的情绪翻涌着。梅子衿沉默片刻,喉咙滚动,终是艰难问道:“她是谁?现在在哪里?”
三石默默叹息一声,道:“那晚后,她被沉塘了只知道她姓‘水’,人唤水氏,是一个走艺郎之女”
沉塘两个字,让梅子衿的心‘咯噔’一声往下沉,心里更是涌起了愧疚与自责。
说到底,还是他害了她!
他一直以为那晚是个阴谋,没想到,她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子,却因为与自己的一夜荒唐,被悲惨沉塘
转念他想到,既然那晚的女子被沉塘了,那么,她就不可能是她了
梅子衿心中的她,当然是指水卿卿,而当初也正是怀疑水卿卿是那晚厢房的那个女子,梅子衿才派人去的西漠。
而如今,在得知那女子并不是水卿卿时,他心里五味杂陈
看着他神情间难掩的黯然,三石心里也很不好受,面上却故做欢喜道:“爷,再过几日就是二月二了,那日可是爷的生辰,爷想怎么过?”
梅子衿心里一怔,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他竟是都忘记快到自己的生辰了。
最在乎的人都不在身边,今年的生辰,注定又是寡淡寂寞。
他语气微凉,淡然道:“往年怎样,今年照旧。”
三石道:“往年都有陆大夫陪爷喝酒,陆大夫前几日出京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侯爷的生辰”
三石话音未落,正在此时,有下人过来禀告,说是陆大夫请侯爷去他的府上一趟。
梅子衿看看外面渐晚的天色,以为是陆霖刚回来找他喝酒,正好心时烦闷,换过一身衣裳出门去了。
陆府门口,陆霖却是翘首以盼等了梅子衿许久,不等他的马车停稳,已是急忙上前拉了他往府里走,一边埋怨道:“你今日来得怎么这么晚?”
看着陆霖的稍显异样的神色,梅子衿心里微微一凛,道:“你刚刚回来,何事这么着急?”
陆霖拉着他闷头往前走,“带你见一个人。”
梅子衿心里好奇,还要再问,陆霖已是抬手掀起了内室的门帘,朝躺在床榻上的人呶嘴:“你看看她是谁?”
从门口看去,床上躺着是一个全身缠满纱布的中年妇人,面容看不太真实,等梅子衿走近一看,才发现那妇人,竟是武宁公主身边的近侍,那个从山崖上摔下去的怜姑姑。
怜姑姑全身包缠着厚厚的纱布,面色苍白如纸,眸光浑浊,直直的看着梅子衿,形容痛苦又带着几分警惕。
见到怜姑姑的那一刻,梅子衿全身一颤,不敢相信的看着怜姑姑,再回头震惊的看向一脸严肃的陆霖。
陆霖沉声道:“我出京的路上,有一户樵夫人家向我求救,说是家里有一位重病之人,等我去看诊时,她告诉我,她是武宁公主身边的姑姑,被人所害掉下山崖,求我带她回京城见莞卿郡主,可莞卿郡主如今呆在白府,外人根本见不着,我只有寻了你来了”
原来,那日怜姑姑为了救武宁公主,从车辕上摔下山崖后,掉落在了半山上的树枝上,被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遇到,救了下来,虽然身受重伤,但却保下一条命来。
陆霖之前抢救过武宁公主的,所以相信了她的话,将怜姑姑带回京城,想给水卿卿带信,可白府之人,一听说是找莞卿郡主,连通报都不让,只说郡主忙着筹备婚礼,不见外人
听了陆霖的话,梅子衿神情无比的凝重,来到榻前问怜姑姑:“姑姑可知道当日是谁陷害你们?”
怜姑姑眸光迟疑警惕的看着梅子衿,迟迟没有开口,陆霖在一旁见了,急得语无伦次道:“姑姑,你先前一直说有人要害郡主,侯爷是最爱郡主的人,让他将命给你们郡主,他都是十万个愿意,他一定不会害你们的如今郡主在白府我们见不着,你有什么话,放心跟侯爷说,他绝对值得信任”
陆霖心直口快的话,让梅子衿脸上一红,但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上前对怜姑姑郑重道:“姑姑莫怕,我已查到当日害你和公主之人,有可能是白府的杨夫人。如果姑姑还有其他证据,可以放心跟我说。”
怜姑姑想到之前就是梅子衿告诉她们,郡主在无尘庵的事,不由相信了他。
想到武宁公主已死,怜姑姑眼泪断线般的往下滴,哽咽开口道:“侯爷或许不止是杨夫人一人,还有其他人要置公主于死地如今公主已死,只怕她们不会放过郡主求侯爷想办法带公主来见老奴一面”
正如之前陈皇后与红袖猜测的一般,怜姑姑对当年陈皇后设计陷害武宁公主,放火烧毁武宁公主容貌一事,当年就有所察觉,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一直没敢同武宁公主说。
但怜姑姑私下对陈皇后一直有防备,正是因为这些防备,让她在仔细的观察中,识透了她对武宁公主虚伪的姐妹情谊。
只是武宁公主心思单纯善良,对怜姑姑平时一些隐晦的提醒,竟是从未放在心上,或者说,武宁公主她从来没有去怀疑过陈皇后,所以从不将怜姑姑的话放在心里。
而自从别苑这次突发大火后,怜姑姑不由再次对陈皇后产生了怀疑。
因为上次在宫里会面,当武宁公主告诉陈皇后,莞卿郡主没有死,还在人世时,陈皇后脸上的喜悦根本不达眼底,眼眸里更多的是算计和不安,更是不曾提起过当年她许诺的婚约一事,还找各种借口,让武宁公主不要太早认回郡主
当别苑火灾发生的那一刻,怜姑姑看着可怜的武宁公主在火场里痛苦害怕,犹如当年之事重现!
她艰难的抬起手抓住梅子衿,急切道:“侯爷,告诉郡主,让她小心皇后”
第71章 抢夺昀儿()
水卿卿大病初愈,宫里就派了教习嬷嬷进白府教她宫廷规矩,司制局也派了宫人来为她量制嫁衣,整个白府为了她的大婚,忙碌成一团。
可水卿卿却不搭理这些,专心的酿着新酒。
她一直记得曾经答应母亲的,要亲手酿酒给她喝,所以顾不得身子还虚弱着,开始忙碌起来。
她想,等以后嫁进皇家,规矩越发的多,再想自己酿酒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小喜一边帮着她打下手,一边愤愤不平道:“听说是皇后娘娘让人放二小姐出来的,还说是看在小姐你的情面上,可是,娘娘却不知道,这个二小姐却是害小姐最惨的人。”
水卿卿眸光一沉,凉凉道:“娘娘并不知道白凌薇与我之间的恩怨。只当她是我的庶妹,才会一片好心的放她出来。”
小喜想到汤婉晴灌白凌薇红花的事,解恨道:“不过,白凌薇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被汤姨娘灌了红花,还被侯府休弃,此生也算是彻底毁了。如今回来,白府也没人再看得起她,真是罪有应得。”
想到母亲与怜姑姑之死,水卿卿心里一片冰寒,冷冷道:“她回来也好——我与她们母子之间的仇还没有了结呢!”
说曹操,曹操到!
水卿卿话音刚落,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水卿卿抬头看去,却见白凌薇领着夏蝉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