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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宁公主虽然纯善,却并不傻,细细将当年之事在心里想过后,瞬间想到当时尚为白浩清侍妾的杨氏身上去了。
当年,只有她与杨氏两人陪着白浩清一起去了西漠,所以,若当年之事真是人为,只会是她下的手!
想到这里,武宁公主再也坐不住,立刻出宫回白府寻找真相,一刻都等不及了。
武宁公主走后果,陈皇后疲累的抚着额头,对红袖道:“派人去侯府好好替本宫看着此时,万万不能再出意外了!”
三皇子李宥刚好从殿外进来,听到陈皇后的尾话,不明所意道:“母后,什么意外?”
陈皇后看着自己俊逸如美玉般儿子,越看越喜欢,嗔道:“还不都是为了你。”
李宥已听太监说了母后动怒一事,笑道:“儿臣刚刚在宫门口见到姨母了——既然姨母都来过了,母后对儿臣的误会应该不解自清了吧。”
陈皇后无奈的叹息一声,缓缓道:“宥儿,此事,你做得对,又做得不对。”
李宥一脸迷惑:“母后此话怎解?”
陈皇后眸光微睇,眉头不展:“当初你发现侯府那个表小姐,极有可能是你那‘早夭’表妹时,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跟母后说?”
李宥不疑有他,笑道:“儿臣知道了,母后是听说了今日姨母心疾发作之事了,担心儿臣做事太过草率,担心姨母的身体扛不住。母后放心,儿臣在之前,已同姨母提起过,让她有了心里的准备,所幸最后没有出事”
“是啊,所幸你最后及时拦住你姨母认亲,让所有事情尚有挽救的余地,这也是你做得对的地方。”
陈皇后眸光沉下去半分,面容深凝,心里更是沉重。
陈皇后的话,纵是李宥如此聪明之人,一时间都明白不过来了,怔愣的看着陈皇后凝重的面容,迟疑道:“母后的意思,竟是我帮姨母找到失散表妹一事做错了?为什么?”
陈皇后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他沉声道:“宥儿,你父皇年岁渐老,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太子一位才是你目前的重中之中。其他事情,你不要再去理会,你姨母的事同样如此,母后会安排妥当”
李宥原以为自己替姨母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母后会高兴,毕竟,当年姨母面容被毁,却是为了
可如今,听到母后的话,李宥的心里却是敏感的涌起了不好的异样感来。
他正要开口追问,陈皇后拉过他的手,疼爱道:“母后知道你做这一切也是对姨母、对母后的孝心。这些年,你对姨母照拂有加,母后很高兴。但你该做的都做的。而你姨母也决定先查清当年你表妹之事的真相,暂时不与她相认。所以,此事你不要再插手了,更不能与她走得太近,以免让人误会。”
听到这里,李宥终于明白过来,俊面一沉,冷冷道:“母后竟是想反悔了么?”
李宥此言一出,陈皇后面色大变,第一时间就怒目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红袖,红袖吓得‘扑嗵’一声跪下,颤声道:“娘娘明鉴,奴婢一句话也没说过,不关奴婢的事”
陈皇后抑住心中的慌乱,对阿宥厉声道:“当年之事,你是听谁胡说的”
李宥道:“母后不用知道儿臣是如何知道的。母后只需要知道,当年是你亲口对姨母许下的承诺,你如何能反悔!”
陈皇后脸色一片煞白,眸光却无比的坚定,“不是母后有意反悔,而是根本没有预料你姨母的女儿没有死而且,母后已同太后定下你与琳柔郡主的婚事——箭已离弦,收不回来了。”
琳柔郡主是太后的哥哥抚恩公的嫡孙女,陈皇后为李宥定下这门亲事,有意拉拢太后一族的势力,为李宥夺嫡增添筹码。
李宥全身一震,不敢置信道:“母后竟是背着儿臣,已将婚事定了?!”
事到如今,陈皇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只得苦口婆心的劝道:“太后的势力不可小觑,而你父皇平日里也很听太后的话,所以,能将太后拉拢,你的太子之位才能确保无虞。”
“而母后若不早早与太后定下这门亲事,只怕就被其他皇子抢去了,所以”
“所以,母亲是要对当年承诺反悔了么?”
当年,陈皇后与武宁公主双双被困火场,武宁公主为救陈皇后,原本可以逃生的她,在返身将陈皇后推去火场时,自己却被大火烧伤
姨母与母后之间的事,李宥是知道的,他想到姨母因容貌被毁而可怜悲惨的一生,想到水卿卿当日在侯府被乐宜欺凌的样子,心里莫名的心酸起来,更是生出了想保护她们欲望。
所以,今日散宴后,他从怜姑姑那里听说当年母后为了补偿姨母的相救之恩,将他与表妹指腹为婚时,他心里除了有片刻的惊愕,却无多少反感,更没想过要反悔。
因为,当年是母后亏欠姨母了,母债子还也是天经地义之事,所以李宥这些年,对姨母也像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般,照拂有加。
只是,万万让他没想到的却是,反悔之人竟是母后
而对李宥的声声质问,陈皇后咬牙反问道:“难道,你愿意娶一个嫁过人、还是给人做冲喜娘子的卑贱之人做你的王妃么?母后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娶她之日,就代表你彻底放弃太子一位了——因为大晋的天下,不会让一个寡妇做皇后!”
“所以,不是母后忘恩义反悔不承认这门亲事,而是母亲不想因为一个女人,一桩婚姻,毁了你大好的前程,让大晋失去一个好皇帝!”
李宥俊美的面容一片苍白,喉咙艰难滚动,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而另一边,离宫的路上,怜姑姑看着绷紧着脸色一脸愤恨的武宁公主,迟疑许久终是淡淡开口道:“公主可否还记得,当年陈皇后许你之事?”
从愤恨中回过神来的武宁公主乍然听到怜姑姑的话,微微一愣,片刻后才苦涩又无奈的笑道:“我如何会不记得。每每看到越发出众孝顺的三殿下,我都会想,若是卿儿还在,该多好”
“公主,小郡主还在啊,还好好活着啊,为何刚才公主不与皇后提起此事呢?”
夕阳渐下,点点残阳透在车窗落在怜姑姑晦暗不明的脸上,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而且,皇后娘娘如此精明之人,先前每每见到公主,都会提起此事,这一次,却突然不提了”
怜姑姑的话让武宁公主心中巨震,笼在袖下的双手不禁颤抖起来,许久才黯然道:“如今宥儿身份尊贵,又有意夺嫡,只怕就算认回卿儿,此事也作不得数了姐姐不提,就是这个意思,我如何能强人所难,就当就当那样的话,姐姐从没说过”
闻言,怜姑姑一向慈祥的面容突然破裂开来,露出愤恨的样子,不甘道:“可是公主,当年本就是皇后欠着你的,若不是她,你如何会成如今的样子?说不定那皇后之位”
武宁公主伸手拦下怜姑姑下面的话,声音难得严厉道:“姑姑,这样的话,不许你再说第二遍了!”
怜姑姑一脸心疼的看着武宁公主,终是哭道:“公主,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郡主着想。郡主已错失太多,公主难道不应该将这些年来对她的遗憾愧疚都补偿给她吗?”
武宁公主神情一震,怔怔的看着怜姑姑,半晌后终是咬牙道:“对,我要拿这天下最好的东西补偿给我的女儿。”
听此,怜姑姑终是展颜笑了,“公主想通就好了。”
然而,就在武宁公主决定让皇后履行当年承诺,让三皇子李宥娶水卿卿为王妃时,定国侯府里却是因为水卿卿闹翻了天
而不止定国侯府,盛家因为某人的突然出现,也震惊沸腾了!
第54章 赶出侯府()
水卿卿在府门口收到了武宁公主让怜姑姑给她送的紫檀礼盒,等她捧着盒子回到听笙院打开看时,整个都惊得呆住了。
紫檀木盒居中整齐摆放着一个赤金镶嵌圆润东珠,以及各色翡翠玛瑙等美玉集成了的莲花形状的璎珞。
这只璎络,却是武宁公主出生之时,武靖王命巧工能匠,集结天下各色美玉珠宝特意打造给她的。璎珞设莲花形状,寓意深远,武靖王是希望自己最疼爱的嫡女能得到佛祖庇护
虽然水卿卿不擅长辨认玉石饰物一类,但眼前静静躺在紫檀木盒里的这只璎珞,却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更是自带华彩,那怕放在屋内昏暗的地方,都自身流转着淡淡的光芒,精美夺目。
水卿卿与小喜,主仆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武宁公主送来的这份大礼,都怔住了。
好半天,小喜才惊叹道:“小姐,这位武宁公主看似平常无奇,出手却好大的手笔——这般好看华丽的璎珞,奴婢还从未见过。瞧着,竟是比老夫人脖子上戴过的那只还好看华贵几分”
水卿卿也是惊诧不已,为难道:“小喜,你说,我与这武宁公主不过一面之缘,怎么能收她这样贵重的礼物?”
小喜笑道:“小姐别操心了,这般珍贵的好东西,看在咱们眼里是稀罕物,说不定在武宁公主她们眼里,就只是赏着玩的玩物呢。小姐就好好收下罢。”
听了小喜的话,水卿卿心里的惶然才放下许多,命小喜将这璎珞连同盒子都好好收起来。
水卿卿刚换下身上的衣服准备歇息一下,世安院来人了,说是老夫人吩咐,让她去世安院用晚膳。
水卿卿心里一滞,不想也知道,用膳是借口,只怕打听她与三皇子关系进展才是主要。
一想到呆会或许会在老夫人那里见到梅子衿,水卿卿心绪很复杂,有着期待,又有着害怕担心。
说白了,她的心里,想见他,又不敢见他
换上一身常服的水卿卿,小心的取下双手上老夫人亲手给她戴上的翡翠手镯,打算会面之时,还给老夫人。
她领着小喜进了世安院,刚到院门口就听到正屋里传出的欢笑声。
等她走近门口,隔着门帘,更是清楚的听到里面大家谈论的声音,说的正是先前开宴前,三皇子李宥在府门口亲自相迎、并当着众人的面公然拉她的手的事。
当即,水卿卿就红了脸,心里却是生出一丝心酸与害怕担心来。
人人都盼着她跟三皇子好,可老夫人她们并不知道,梅子衿对她执着如斯,任是她如何说如何劝,都不肯对她放手。
万一,老夫人她们知道了梅子衿对她做过的事,只怕这侯府都会要翻天了
掀帘进去时,水卿卿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看在老夫人等人的眼里,无疑是水卿卿今日在三皇子府与三皇子越发的交好,娇羞了
众人皆是一脸亲热又暧昧的看着水卿卿,不等她坐定,已开始对她各种盘问起来。
水卿卿昨晚就一宿没睡,今日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心里一直惶恐着梅子衿与自己的事被大家发现,越发的神经紧绷,身心疲累。
面上,她却不得不带着笑意,将自己赴宴的事,细细的讲给老夫人和众人听,只是略去了开宴前发生在府门口的事,只说自己进府后,在暖阁里遇到了武宁公主。
可是开宴前的事,老夫人她们早已知道,只当她是害羞不好意思说。
而老夫人在听到她竟是被安排与武宁公主同席,面上露出惊讶来,道:“武宁公主倒是很长时间不曾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了,你能得以相识这位公主,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水卿卿正在犹豫,要不要将武宁公主送自己璎珞同老夫人说,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白凌薇突然冷笑出声,冷冷道:“听说表小姐宴席不到一半就离席走了,怎么到方才才回来?”
心里一慌,水卿卿低下头敛下眸光中的慌乱,道:“我带着小喜去长街上逛了一逛,所以回来晚了。”
“哦,是吗?”
白凌薇拉着长长的尾音,冷冷嘲讽道:“大过年的,也不知道长街上有什么好逛的。表小姐可有逛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或是——见到什么人?”
白凌薇意有所指的话,让水卿卿心里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来,淡淡道:“我们只是在长街上随处走走,倒是没有太在意街边的铺子”
听了她的话,白凌薇勾唇冷冷一笑,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水卿卿暗自舒了一口气时,下人来报,饭桌已准备好了,请老夫人与各位主子去饭厅用膳。
水卿卿随大家起身,见这个时辰梅子衿也没有出现,猜到他是有事不会回府了,心里不觉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自在了一些。
可是,下一刻,等她看到满桌的菜肴,特别是居中的那四道熟悉的菜品,脸色一下子白了。
白凌薇的眸光无时无刻不在冷冷盯着她,见此,心里不免又想起回味楼她与梅子衿私会一事来,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烂水卿卿的脸。
但面上,她却是亲热的将老夫人扶到上座,难得对唐氏等人和善笑道:“听闻回味楼出了新菜品,我特意买回来给大家也尝尝——表小姐,你看看这些菜可有你中意的?”
到了此时,水卿卿终是察觉到不对劲来。
事情不会那么巧,自己今日在回味楼约梅子衿见面,白凌薇也恰好去了回味楼,难道,自己与梅子衿在回味楼见面的事,被白凌薇发现了?!
想到这个可能,水卿卿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里轰然一声炸开了——
自从白凌薇伙同她堂哥白俊峰,陷害自己一事被揭穿罚禁足后,白凌薇已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针,不除不快,所以,若是被她发现了今日回味楼一事,她一定会不放过自己,肯定会将事情当众捅出来,到时,只怕整个侯府真的要翻天了!
越想,水卿卿越是胆寒,身子也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她咬牙抑住心中的害怕,淡然一笑道:“白姨娘能干贤慧,点的菜自然也是好的。只是,我今日着实有些累了,没什么胃口,想先行回去休息——姨娘们陪老夫人好好用膳吧!”
老夫人见她眉眼间尽是疲色,脸色也不太好看,正要开口准了,那白凌薇心里冷冷一笑,抢先开口道:“表小姐真是不给我面子,菜都上桌了,就如好戏开场了一般,表小姐怎么能中途而退呢?!”
白凌薇此言一出,明显话里有话,终是让大家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汤婉晴看着水卿卿被白凌薇步步逼紧,不由出言道:“看表小姐的形容,肯定是因为担心今日赴宴之事昨晚没有歇息好。人没休息好自然就没了胃口,白姐姐不要想太多”
“是没胃口,还是做了见不得人的腌脏事,或是怕撒的谎让人揭穿,表小姐最是心知肚明!”
厉声打断汤婉晴的话,白凌薇压抑许久的怒火与恨意顷刻间曝发,凌厉的眸光狠狠的盯着一脸煞白的水卿卿,咬牙恨声道:“贱人,你离开三皇子府后,根本不是在长街上随便走走,而是约了侯爷在回味楼私会——你竟是以赴宴为借口,在外面勾引侯爷,真是比不要脸的猖妇还不如!”
此言一事,整个屋子都哄然惊动了!
大家无一不是眸光震惊的看着面无血色的水卿卿,连上一刻帮她说话的汤婉晴,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她,神情间全是震惊与不敢相信!
全身如浸在寒冰里,水卿卿身子僵硬住,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眸光惊惶的看着神色大变的老夫人,嘴唇哆嗦着,想开口辩解,却是喉咙卡住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