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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冷面具下,男人的嘴唇勾起嘲讽的冷笑,冷冷道:“我自是来救你——那怕只是一枚棋子,在物尽所用之前,我还是要护你周全。”
面具刺客的话让水卿卿心里一滞,而他的那句‘护你周全’,更是让她不可抑止的想起了梅子衿,就在不久前,他也这般对她说过
按下心头的慌乱,她冷静下来,拧眉疑惑道:“你救我?此话怎说?”
面具刺客冷冷一笑,眸光越过她看向街巷对面隐在槐树下的金大娘院子,冷冷道:“白府人的在那院子里等你一早上了,若是你此时踏进去,正是自揭身份——自寻死路。”
闻言,水卿卿全身一颤,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面具刺客,一颗心‘咯噔’着往下沉,全身的寒毛都坚了起来。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已对她产生怀疑的金嬷嬷,岂会如此容易的放过她?!
她能想到来这里找事关的关键人物金大娘,精明如金嬷嬷,更会想到这点,所以,会提前在金大娘的院子里等她,等她自投罗网
所以,面具刺客没有骗她,也没必要骗她。
冷汗一点点的浸湿衣背,水卿卿艰难开口,白着脸颤声道:“就算今日不被她们发现,等她们将金大娘带到侯府众人面前,也能揭穿我的身份。到时我也是死路一条,还会搭上昀儿和盛家”
说罢,她眸光带着乞求看着面前的冷冽男人,声音哆嗦的求道:“既然你要护我周全,那么你能再帮帮我么?”
因着今日回盛家拜年,水卿卿的衣着较之平时要鲜艳两分,不再是朴素的素净之色,而是挑了一件绣着点点红梅的玉色披风,披风的帽檐上更是点缀着片片轻柔的白狐毛。
寒风吹过,帽檐上的白狐毛如片片轻羽在她白净如瓷的小脸上拂动,衬得她如皎月般的小脸格外的明媚娇弱,一双黑白分明的澹清眸子更是莹亮的像两汪清泉,偏偏带着乞求可怜看着他,让面具下的冷峻面容微微失神。
心口一颤,面具刺客双手不自觉的收拢,右手大拇指不经意轻轻抚上左手小拇指处,双手微微一哆嗦,失神的眸子瞬间恢复清明,变是越发的寒厉慑人。
下一刻,他勾唇冷冷笑道:“做个交易吧。两日之内,我帮你解决金大娘,让她再也无法在你面前出现,保住你身上的秘密。而你——”
面具刺客的声音冰冷的犹胜刮在脸上的寒风,冰冷的寒意入骨三分。
“我要你帮我杀了那个进京为梅子衿治寒痹之毒的巫医——上次毒发时他设计诱捕我,却让他自己错过了解毒的良机。而再过两三日,又到了他毒发之期”
“据我所知,那巫医已被他安排进府,只等他毒发时为他解毒。所以,我要你在两日之内、在他毒发之前杀了那巫医,让他受尽寒痹之毒的折磨而死!”
寒痹之毒不同于其他毒药,解毒的时侯必须是在毒发之时才有效果。而梅子衿之前为了赶在老夫人为水卿卿定亲之前,查清她是否与刺客有关,将诱捕计划提前,从而错过了解毒的良机,更是让辛苦寻来的巫医也丧命。
但他却将巫医丧命的消息瞒下,更是借装巫医还活着,引诱刺客再次上门。
可梅子衿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刺客却是让水卿卿出手去对付他了
闻言,水卿卿彻底震住了,眸光惊恐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面具刺客,惨白着脸色失声道:“你说什么梅子衿中了寒痹之毒?”
看着水卿卿震惊的形容,面具刺客先是微微一愣,下一刻却是得意的笑了。
“呵,看样子,他竟是将他中毒之事瞒着众人,不敢让人知道——不然你以为他会这么早立下一个庶子做世子?!他不过是知道自己中了巨毒,才早早的安排好一切的后事。”
水卿卿的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许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却在这一瞬间通明起来。
按着面具刺客所说,他在立世子之前就中了麻痹之毒。也就是说,他是在坟山遇刺那被受的伤中的毒。
所以,当时他那么突然的推自己滚下山,并不是他冷血无情的不管她,却恰恰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中了毒,身体僵麻,怕逃不出刺客的追杀,走投无路之下才将她推下山梁,救下她一命
心口某个地方不可抑止的揪痛起来,水卿卿哆嗦道:“既是救他性命的巫医,岂会让人随便杀害?!你上次闯府行刺已让他们怀疑我。我平时连梅子衿的院子都进不去,更逞论去他的眼皮底下杀人”
“此事我办不到”
她眸子里的慌乱与逃避没能逃过面具人的眼睛。
心里腾起怒火,他冷冷嘲讽道:“梅子衿一日不除,你一日抢不回你的孩子。所以,你还在犹豫害怕什么?还是——你心里舍不得?!”
话音落下,两人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水卿卿有种心事被人窥探到的窘迫难堪,更是不想听到‘舍不得’这样的话。
她只是不敢动手杀人,怎么会是舍不得梅子衿呢
心里凌乱如麻,然而不等她反驳,面具刺客冷冷又道:“你没有拒绝的余地——不论是金大娘还是我,都可以轻易让你万劫不复。你好好想清楚罢!”
水卿卿全身冰凉,脑子一片空白,心思百转千回,许久后,终是艰难的点头应下。
见此,面具刺客满意一笑,再不作停留,转眼间已是离开,寻不到半点踪迹
脑子里一片浑噩,水卿卿靠在墙上半天回不过神来,脑子里全是方才面具刺客同她说的话,犹其梅子衿身中寒痹之毒一事,一直在她脑子里来回的回旋,让她心乱如麻。
恰在此时,耳边却是传来金嬷嬷的声音,让她猛然一怔,恍过神来。
她循声小心看去,果然看到金嬷嬷从金大娘的院子里出来了。
心口一紧,水卿卿后怕的想,果然如面具刺客所说,金嬷嬷带人守在了院子里等她自投罗网。
若是方才不是面具刺客及时拦下她,只怕此时她已经被金嬷嬷当场抓住,暴露了身分了
冷汗潸潸而下,她将身子小心的藏在巷子里,耳边听到金嬷嬷在街口同摆摊大娘说话。
金嬷嬷问摆摊大娘,最近可有人来这里找她的妹妹金大娘,特别是年轻的外乡女子?
摆摊大娘操着大嗓门道:“没有呐,没见人来找你家妹子。只有几家租客想租院子,我告诉他们,大娘回老家去了,还没回来呢。”
金嬷嬷笑着与摆摊大娘告辞,折身又回去院子里去了。
看样子,金嬷嬷是彻底将她怀疑上了
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水卿卿裹紧披风,遮住头脸,抄小路悄悄的离开了朱雀巷
心事重重的水卿卿,吃过中饭后,向盛太医借了药庐制作薄荷膏,整整一下午都没出药庐的门
而另一边,在朱雀巷守了一整天的金嬷嬷,见一直没有等到水卿卿的身影,终是回白府向白凌薇的母亲、杨氏汇报情况。
最近白家当家人,白凌薇的父亲白浩清官拜左相,白家一门鸡犬升天,各路官员也是趁着年节来白府巴结讨好。
再加上白凌薇的儿子世袭定国侯世子,远亲近邻也趁着白凌薇今日回娘家,前来拉拢讨好。所以,白府今年的新年比往昔都热闹,府前车水马龙,好不风光热闹。
按理,这个时候,做为白浩清的平妻、白家的当家主母杨氏,最是忙碌的时候,可她却将来府上做客的女眷交与几位姨娘与白凌薇作陪,自己在卧房里关上门,一面对着镜子添妆,一面静静的听着金嬷嬷的禀告。
越听到后面,杨氏的眉毛蹙得越紧,与白凌薇有着相似眉眼的明艳面庞上积满郁色,上挑的丹凤眼里更是染上冷色。
“太大意了!”
杨氏扔掉手中的螺子黛,眸光冷冷的从铜镜里看着低头拢手站在身后的金嬷嬷,蹙眉道:“薇儿一时得意轻狂看不清人,你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能如此大意,让人随意接近薇儿和孩子——孩子的身世如此敏感,如今还成了侯府世子,万一被人发现他不是后果不堪设想!”
金嬷嬷脸上一白,低头轻声道:“老奴一回府就发现不对劲,也马上对那个表小姐进行了试探,可她吃下芝麻糕后并没有过敏,而老奴今日在朱雀巷守了一天,也并没有见她前往,所以,老奴想,是不是我们怀疑错了”
闻言,杨氏不以为然的凉凉笑了。
回身,杨氏定晴的看着自己的忠仆,一字一句冷声道:“据你们所说,那个异乡女与盛家幺女同一天落入同一个湖,尔后这个盛瑜救上岸后性情大变,不但愿意做大公子的冲喜娘子,更是披麻戴孝也要进府。”
“可她进府的目的,又似乎不是冲侯爷而去,却几次三番的救小世子,另一边却与薇儿交恶,更是毫不留情的烙伤白家人——”
“如此种种,你还能觉得是自己怀疑错了吗?!”
其实,金嬷嬷先前也与杨氏一样,从种种迹象中都怀疑水卿卿就是当日被她们杀害沉湖的异乡女,但有一点却让她想不明白。
她皱眉沉声道:“按着常理,若是那个异乡女侥幸活了下来,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应该是回朱雀街找二妹寻仇要回孩子——可我问过街坊,在那以后,从没有女子去找过二妹。这点实在让老奴难解!”
“她没回朱雀街,并不能以此洗脱她身上的嫌疑——只恰恰说明我们的敌人厉害狡猾的很,不能掉以轻心!”
杨氏看着金嬷嬷脸上的难色,转而又无事人般的轻笑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没弄明白她的身份前,不敢对她下手——很简单,立刻让你妹妹回来,让她当面看一眼不就什么都清楚明白了!”
金嬷嬷道:“早在见到她第一面起,老奴就派人去乡下接二妹回来了,左不过这几日该到了。”
杨氏眉眼微微一挑,得意冷笑道:“如此,就没什么好为难的了——一切,静等你家二妹从乡下回来再说。”
金嬷嬷想了想,又请示道:“此事要一直瞒着大小姐吗?”
杨氏叹息一声,无奈道:“薇儿虽然精明聪慧,但年轻沉不住气。若是让她知道侯府这个新进的表小姐,很有可能是昀儿的生母,依她的性子,只怕她会慌乱出错,露出马脚,岂不是功亏一篑?”
“所以,此事你一人悄悄做下就好,不要让她知道”
金嬷嬷点头应下,“夫人思虑得是,此事老奴也觉得不用小姐插手最好,所以先前并没有将这些事同小姐说起。”
杨氏亲昵的拉过金嬷嬷的手笑道:“做得好,我就知道有你在,一定能保薇儿无虞。”
“不过,我还有一个重任交给你——你一定要想办法让薇儿尽快怀上真正的侯府孩子。如此,才是确保薇儿与白家立于不败之地的重中之中。”
是啊,只要白凌薇生下了梅子衿真正的骨肉,那怕最后世子一事东窗事发,有真正孩子傍身,也是不怕的了
自从在朱雀巷见过面具刺客后,水卿卿一直心神不宁,不知道要如何依刺客的要求,在侯府里‘杀’了巫医。
而更让她心里难安的,却是梅子衿身上所中的寒痹之毒
第二日,也就是大年初三,水卿卿一大早就去了世安院。
这一次,她却不是为了昀儿,而是为了梅子衿。
可今日早上,却不见梅子衿来世安院给老夫人请安。而因着平日他公务繁忙,有时候在军营数月不归府都是有的,所以,他的缺席,不单老夫人不意外,连着几位姨娘都习惯了。
水卿卿坐在门口的位置,一直频频的往外看着,直到大家请安结束都没见到梅子衿,心里不免涌上难言的失落感。
第三日一大早,水卿卿去世安院请安还是没见到梅子衿。
心里越来越慌乱,水卿卿终是让小喜去打听一下梅子衿这些天去了哪里?
不一会儿,小喜从外面回来,说是梅子衿方才派三石去世安院回话了,禀告老夫人,侯爷昨晚在陆大夫府上喝醉了,留在了陆府歇息,要晚点回府。
闻言,水卿卿不由的想到了刺客同她说的话。这几日就是梅子衿的毒发之期,他这个时候留在陆府不回来,是不是寒痹之毒发作了?!
那么,那个帮他解毒的巫医,是不是也在陆霖的府上?
魂不守舍的水卿卿,在屋子里呆坐了半晌,心里凌乱如麻,终是坐不住出门去了。
今儿初四,翡翠庄已开市营业,水卿卿借口要去翡翠庄还欠银,让小喜留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带上东西从侯府侧门出府去了
她先去钱庄将十锭沉甸甸的金子,换成了方便携带的银票。
换好后,她并没有去翡翠庄还钱,而是转道去了陆霖的家里。
陆府之前她来过,所以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府门口,敲门让门房帮自己向陆霖通传。
彼时,梅子衿刚刚从药浴里出来,陆霖用银针帮他打开穴道试着排毒,陡然听到下人来报,说是侯府表小姐在外求见时,惊得手一哆嗦,手中的银针都差点扎偏了。
“表小姐!?她怎么来了?”
陆霖嘴里不解的问梅子衿,手下动作却不停,出手如风,一口气将手中的银针扎进了梅子衿的十指尖,瞬间就冒出黑紫色的血珠。
所谓十指连心,最是疼痛难忍,可梅子衿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淡然道:“她来找你,自有她的事,我如何知道。”
话虽这样说,可他心里却疑云四起,暗忖,一大清早,又是年节间,她来找陆霖做什么?
陆霖忙碌完,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对他道:“你试着运功排毒,将体内的寒痹毒往十指间牵扯,由指尖排出——我去见见她就回来。”
梅子衿闭上眼眸不置可否,陆霖退出内室去外间见水卿卿。
一进陆霖的屋子,水卿卿鼻间就闻到了浓郁的药草味道。
她眸光不动声色的在房间里扫过,除了陆霖一个,却不见其他人影。
下一刻,她的眸光被桌子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住。
从她进门起,陆霖却被她手中的酒壶吸引住了,欢喜的搓手笑道:“盛姑娘一大早来,是给我送美酒来了么——真是太客气了!”
说罢,高兴的要去接水卿卿手中的酒壶,水卿卿却不易察觉的避开,几步上前将酒壶提到桌上放好,眸光更是看清了桌上的东西,心口猛然一跳。
回身,她向陆霖浅笑道:“陆大夫救过我两回性命了,我送点薄酒以示感谢,也是来给陆大夫拜个年。”
按理,水卿卿上门做客,陆霖要寒暄招待,可他想着内室里的梅子衿,却不好开口久留水卿卿。
见他眸光不自觉的往内窒里面扫,水卿卿心里一片了然,面上却是淡然笑道:“我此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陆大夫。”
陆霖哂然笑道:“盛姑娘请说。”
水卿卿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看着内室门,耳边也时刻倾听着里面的动静,笑道:“我坐不得马车与轿子,一进到里面就头晕胸闷。平时这般倒没什么,可以步行或是骑马,但明日我要去三皇子府赴宴,若是步行去的话,实在有失体面,所以想问陆大夫可有良药可治我这晕车之症?!”
听闻水卿卿为了赴明日三皇子的年宴,特别向自己讨药,陆霖一怔,不由想到了之前关于三皇子李宥与水卿卿之间的传言,又想到了梅子衿之前拜托他做的事,心里一紧,忍不住试探问道:“冒昧问一句,盛姑娘与三皇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