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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都怪我,让你们也跟着我内疚。我对田哥发过誓了,以后做牌商让Nangya姐姐多赚钱!”费大宝不好意思地说。
我有些落寞地说:“要是Nangya离开香港,在披集修了庙,当上女鲁士,说不定对钱都没什么兴趣了,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是否还愿意交我们这几个朋友。”
方刚说:“人都要有朋友,就算庙里的和尚道士也有俗家人士的好友。你放心吧,只要Nangya还愿意跟你说话,就说明她没有恨你入骨。”我没说话,只是觉得自从当上牌商之后,这几年的心态一直不太对劲,始终在贪财后悔贪财中反复。对Nangya这个事虽然不为钱,或者也是为了救朋友,但却是舍弃老朋友而去救新朋友。现在想起来,心理上难以接受。
晚上吃饭的时候,费大宝对方刚说了泰王佛牌法事店把搞不定的客户推到陈大师佛牌店,又找记者刊登新闻踩我们的事。方刚很生气:“谁说过来着?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这句话真他妈的是真理!让陈大师想想办法吧,毕竟香港是他的地盘,比我们人头熟。被黑不能忍,要不然今后还会继续被搞小动作。”
我说已经通知过陈大师,但目前似乎还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其实,我已经很厌倦这种斗来斗去的事,这让我想起蒋姐和熊导游,就想安安稳稳地卖佛牌、接生意赚钱,有谁愿意成天在这种事情上耗费精力?心情也不好。
“情降大师阿赞翁……似乎听过这个名字,那是在几年前了,老狐狸应该也认识。”方刚抽着烟。
费大宝说:“田哥说谢哥知道阿赞翁,情降好像是很厉害,有好几个老婆呢!”方刚哼了声,说上过床就叫老婆,那我方刚的老婆起码有半个师。我笑着说人家的老婆是死心塌地跟着的那种,可不是你说的那种马杀鸡按摩女技师。
方刚说:“他的情降再厉害。难道还有Nangya厉害吗?”提到Nangya的名字,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知道想起了什么。
“你对Nangya说实话的时候,她真的没把你赶出去?”方刚问。我苦笑着说那倒没有,但不知道心里怎么恨我。
等方刚的那位客户从珠海到了香港,我们直接驱车前往Nangya的住所。在她家里,当客户看到Nangya的时候,显得特别高兴,说她有一种特殊气质。Nangya只微笑,也不回答,估计也是听惯了这种夸奖。而我和方刚的表情都不太自然,还是因为情降的事。
Nangya把几十块佛牌都摆在地板上,让客户自己挑选。方刚给他讲解这些佛牌的功效和入料。可能是客户心情好,原本他要两块佛牌,而现在临时决定要四块,给自己和老婆还有两个儿子各一块。Nangya让客户用双手捧着托盘。里面放着那四块咩冷粒女神,Nangya开始念诵经咒加持。客户闭着眼睛,手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很紧张也很激动。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我经常请牌,在阿赞师父们念加持经咒的时候,我也会很享受,不知道为什么。而Nangya不光长得漂亮,气质好,念诵经咒的声音也清脆动听,但有的人却没什么感觉,可能这就是不同的人身体磁场对咒语的接受程度也不同吧。
加持结束后,客户非要和Nangya合影留念,她也没拒绝,客户付了钱,将佛牌收进皮包,对Nangya连连谢礼握手,说以后有机会还要来拜访,非常客气地走了。方刚送他出去叫出租车去机场,我坐在地板上,看着Nangya慢慢收拾佛牌,我总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
Nangya把佛牌收回卧室,出来的时候。她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那几个防潮玉米纸包,打开后取出几块云南糕点,摆在小盘中放在我面前的地板上。她坐在旁边。慢慢喝着果汁,看着手里的两份当地报纸,也不和我说话。
我默默地拿起糕点,咬了一口。味道仍然那么好吃,但我却有点儿咽不下去。看到我的样子,Nangya问:“怎么,不好吃吗?”
“好吃,很好吃,和在泰国的味道一样。”我回复。Nangya笑了,说味道还是有变化的,因为水和原料都不同。泰国的水质要优于香港,所以现在的糕点应该不如在泰国时好吃。我大口大口地吃着,说没感觉出来,就知道很香。这时手机响起。是费大宝打来的,先是问我在什么地方,又让我和方刚快回到佛牌店,看今天的报纸。有重大新闻。
给方刚打电话,他说那就不上来了,让我替他跟Nangya道别,让我下楼去。和Nangya告了辞,我找个塑料袋,把这几块糕点全部装进去要带走。Nangya失笑:“你想吃就可以来,不用带走吧?”我也不回答,只笑着装好糕点出了门。
和方刚在出租车上,他说:“这个费大宝,又在搞什么鬼,能有什么重大新闻?不会又出什么乱子了吧?”
我说:“应该不是,如果有乱子,他不会说是重大新闻,而是出大事了。”回到佛牌店,我俩刚进屋,就看到费大宝和伟铭、淑华三人在休息区激烈地聊着什么,茶几上有两份报纸。看到我们回来,费大宝连忙将报纸递给方刚,我看到上面有醒目的新闻标题:“中环泰王佛牌法事店法师阿赞翁酒店召妓,讲好价钱又反悔,情降大师被曝人品有问题。”
下面还配有几张彩色照片,是阿赞翁在某酒店的客房门口,和一个年轻而穿着暴露的女孩争执,旁边站着两名貌似酒店保安的男人,好像正在劝阻。
第954章:丑闻()
“还有这种事?”我哭笑不得,又觉得很新奇。
方刚看着报纸发笑:“嘿嘿,情降大师看来真是用情太多,又准备在香港发展第七、八个老婆了。”
伟铭摇头:“情降大师,原来就是个色狼而已。”淑华也说这人真恶心,在泰国有五六个老婆,还到香港来召妓。
方刚撇着嘴:“什么五六个老婆,我早就说过他那几个老婆都是花钱找的,你们还不相信!”费大宝说现在我信了,我在酒吧泡过不少妹妹,那以后我也可以说有几十个老婆呢。方刚拍着他的肩膀,说完全可以。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淑华低声说。
仔细看了好几遍新闻内容。我心想难道阿赞翁也和方刚一样,都是那种离了女人不能活的家伙?这新闻来得真是时候,前阵子被记者发表的章老师事件刚过,正在发愁怎么挽回名声。现在阿赞翁就出了这档子事,还真是老天帮忙。
费大宝很得意:“这回看那个泰王佛牌店怎么收场,哪个客户还敢去找阿赞翁施法做情降!”我也说这就是心术不正的报应,但记者怎么会刚好在场,还拍了不少照片。
方刚很佩服:“不愧是娱乐之地,香港记者就是厉害,无孔不入!”伟铭和淑华都笑着说那是。
这几天,方刚都在教费大宝如何当好一个能赚钱的片商,他把我当成典型来分析,说千万不能像我这样卖佛牌,四处帮顾客擦屁股,还说最适合我的职业是看管卫生间。在店里坐着的时候。淑华走过来,低声对我说:“外面有个人,好像在偷偷对着店里拍照……”
我假装站起来伸懒腰,透过玻璃窗,果然看到有个年轻男人背着黑色的挎包,站在马路对面,脖子上挂着相机,看似在漫无目的地溜达,时不时举起相机四处取取景,但在对着佛牌店方面的时候,就会停留大概一两秒钟,显然是在按快门。
淑华说:“昨天好像也看到有人在拍,但不是他,而是一个年轻女孩。我以为游客在随手拍照,也就没当回事,可今天又看到了。”
费大宝很紧张地站起来:“要不要我出去问问?”
“还用问。肯定是报社的人。”方刚说,“就算你让他删了照片,以后还会有人悄悄地照,拦不住。”我说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又想发什么不实报导。方刚说那只有上报了才知道。现在Nangya也没给人施法,佛牌店又没发生大事,能有什么事情可报导。
第二天的中午,我正和方刚、费大宝在休息区交谈。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很年轻,戴着眼镜,穿很普通的便装。伟铭上去招呼。两人问了一些关于佛牌店的问题,又问有没有比较专业的顾问。伟铭连忙把两位介绍到休息区,说这两位都是泰国佛牌专家,有时候会来店里坐镇。
那男人问费大宝:“您这么年轻,看起来应该只有二十几岁吧,也是佛牌专家吗?”费大宝刚要说话,被方刚打断,说他只是店长的朋友,来佛牌店坐坐而已,有什么要求就跟我们俩讲。
费大宝不太高兴地对方刚说:“大哥,我是你的助理,不是说要让我多学习吗,现在正是好机会。”又转头对那男人介绍:“我叫费大宝,有什么事也可以向我咨询。”那女人惊讶地说真的吗,看不出来耶,费大宝得意地说当然。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觉得不太对劲,就拉着费大宝说你不要开玩笑了,这是顾客,不要误导他们。
随后我对这两位说:“我这个朋友喜欢开玩笑,你们别在意。”那男人笑着点点头,向门外招了招手,这时我们才看到有两个人站在店外,好像是一男一女,其中女的染着头发,背对着店门,穿着到腰的性感露背装。而那男的看到店里的男人招手,连忙碰了碰染发女。她似乎不太情愿,转身走进佛牌店。
这年轻女孩不但染着头发,还打了鼻钉,眼圈画得像刚挨过几记老拳。唇膏是黑色的,嘴里嚼着口香糖,站的姿势也不直,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看到她,我觉得似乎眼熟,马上认出她就是几天前在报纸上看到的、于酒店中跟阿赞翁争执的暴露妹。费大宝的嘴张得很大,好像非常惊讶。年轻女孩慢吞吞地走过来,这对男女跟她说:“不要害怕。你就说是这里的哪个人找的你,说吧。”
方刚立刻走上来:“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顾客?还是来故意搅乱的?我们要报警了!”
男的笑着掏出一个证件:“我是本港XX日报的记者,这位女士是我的同事,专门受中环泰王佛牌法事店的委托,来调查该店坐镇法师阿赞翁师父召妓丑闻真相的。这位阿May小姐呢,是中环‘性感之夜’酒吧的售酒小姐,她说曾经受一位叫费大宝的内地男子雇佣,以港币八千元的价格替他做事。到某酒店的XXX号房间找阿赞翁师父,谎称是他电话召来的妓女,并故意纠缠,然后再叫记者来拍照。用来诬陷阿赞翁。”
“胡扯,”方刚沉着脸,“你们可不要乱讲话,我会告诽谤!”
女记者说:“所以我们要来调查的嘛。请你放心,我们是记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主。那么这位先生应该就是费大宝了吧,你是否和阿May小姐做过这种事情呢?”
费大宝连连摆手:“怎么可能,我、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阿May撇了撇嘴,低声嘟囔着:“现在就说不认识,那天晚上你来酒吧,可是好多人都看到你呢。”费大宝急了,指着她说那又怎么样,去酒吧都不行吗?
“去酒吧当然行,那里有监控,你跟我谈那件事和付钱的时候,都能拍到……”阿May边说边谨慎地看着费大宝,似乎怕他发怒。
我说:“就算拍到他们俩有什么交流,那又有谁能证明就是雇佣她去假扮妓女找阿赞翁闹事?难道监控头也能录音?”
男记者说:“监控头当然不能录音,但费大宝先生在酒吧的时候只给了阿May四千块钱港币,说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
“那又怎么样?”方刚把眼睛瞪起来,“谁能证明?”
女记者笑着回答:“阿May把这件事对她的一个姐妹说了,那姐妹让她在收余款的时候悄悄录音,好留做证据。以免日后有人找她的麻烦,所以……”
费大宝气急败坏地指着阿May:“说得好听,你就是想留着敲诈!”我气得眼前发黑,男记者连忙问那费先生就是承认了吗,费大宝连连摆手说没有。
我说:“阿May的这番话当然都是在胡扯,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她也就是想敲诈而已,所以不用说得这么动听。”男记者掏出一支录音笔说这就是证据。
方刚大怒:“从哪里弄来的录音都敢说是费大宝?我看你们这伙人就是想要钱,也不看看这是谁开的佛牌店,陈大师连特首都要给几分面子,你们居然敲诈到这里来了!伟铭,快打电话报警,就说有记者来公然敲诈。”
“淑华,快把店门锁上,别让骗子给跑掉啦!”我也跟着帮腔,淑华连忙跑去关店门,两名记者和阿May等人都慌了神,记者连连解释说不是敲诈,每个人的声音频率都不相同,录音也是可以鉴定的,不信可以拿到警局去鉴定。
第955章:嘴上无毛()
方刚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快用手机拍照,把这两个记者的脸拍下来,到时候让陈大师拿去《明报》刊出来,让全香港的人都知道敲诈者的嘴脸!”两名记者急得脸都涨红了,大家吵成一团,后来这些人看到淑华真的拿锁头要去锁店门,只好退了出去。
伟铭拿着手机,站在门口目送着四个人走远,问:“还要不要报警?”
“报个屁,人都走了还报!”方刚没好气地说,他瞪着费大宝,问有没有这回事。费大宝说:“哪、哪有?”但看他的表情,我和方刚都立刻知道,九成是真的。伟铭和淑华站在门口把风,坐在休息区。在方刚的追问下,费大宝招供了。
这事确实是他干的,那天晚上他闲着无事,就去中环的泰王佛牌店打探消息,顺便在附近的酒吧喝酒解闷。那个叫阿May的吧妹主动来搭讪。想让他消费一瓶洋酒。费大宝久泡酒吧,当然不会吃这套,阿May也看出他是内地人,就想从他身上多赚点儿钱,使出全身的媚劲,甚至暗示他可以来点儿暧昧的节目。
看到阿May这股骚劲,费大宝忽然有了想法,他把阿May叫到酒吧角落的桌中,说了自己的想法,并开出五千港币的价格。起初阿May不同意,嫌钱少,商量之后定为八千港币,开始行事的时候先付一半,事后付另外四千。
费大宝先在报摊打听了香港两份发行量比较大、内容偏娱乐八卦的报纸,并按电话打过去。和某记者保持联系。次日傍晚,他守在泰王佛牌店对面的服装店中,看到阿赞翁从店中出来,走到路口去叫出租车,他就在后面也叫了车跟到某酒店,再进去确认了阿赞翁的房间号码。给记者打电话,让他晚上九点钟到XX酒店的XX层,有关于著名情降大师阿赞翁的色情新闻。
晚上八点多钟,他再和阿May来到酒店,先付给她四千港币,让她开始行动。计划其实还是挺顺利的,阿May敲开阿赞翁的房门后,就称你叫的服务来了,但要先给钱。阿赞翁不懂中国话,阿May就故意大吵大闹,惹得走廊好几家房客都出来看热闹,那名记者闻声而来,躲在房客的身后悄悄拍下照片。第二天晚上,费大宝到酒吧把余款给阿May送去,后来消息顺利登报。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搞定。但费大宝做梦也没想到,阿May居然把他送余款的经过录了音。阿May事后给费大宝打电话,说当时因为害怕有人找她麻烦,就录了音,还问费大宝,自己会不会有危险。当然她不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安危,而只是想让费大宝知道她有录音而已。费大宝很生气,问你是不是想敲诈,阿May说当然不是,但她这么做也很危险。想躲一阵子,需要生活费,想让费大宝赞助些钱。
费大宝臭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