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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定若斯的话,让云蝶衣和前来搭讪的女子都诧异满容。
“咳”云蝶衣轻轻的敲了一下君非墨的头,“不准乱说话。”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哪有很多良配,不就她一个正妃吗?
一般男子外出不是应该秉持着拈花惹草的本性,掩盖自己娶了妻室的事实,怎么他倒好,自己捏造事实,让人觉得他感情泛滥,有些不可靠。
这孩子,真是不懂得为自己增加魅力指数。
那位女子脸上有一瞬间的苍白,尔后故作淡然的接着开口,“奴家不会私自干涉公子府中的众位女眷事宜,不知道这样的话,有没有机会侍奉左右?”
这位公子眉如墨画,优雅中带着一种倾绝天下的风情。
没有丝毫的阴柔女气,如同一块天然去雕饰的璞玉,光华倾世。
而且是那种不需雕琢,就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的那种。
这样的男子,若是家中真的如花美眷众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是若能真的伴在他左右,想必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
虽然与他素未相识,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眼前的公子,值得托付终生,他若能应下她的心意,她定能百转千回而不悔。
“不用了”君非墨随意的摆摆手,更显谦谦公子风度。
虽然眼前的女子说的有些拗口,但是他还是听懂了。
她是想要呆在他身边侍奉他,可是,这怎么能行呢?他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照顾的,根本不需要别人侍奉。要是带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回去,母后还不得又对他耳提面命啊。
第167章 pk哮天犬1()
母后说了,以后除了云姐姐,他身侧最近的位置,不能出现任何女子。
这个要求很得他的心意,所以他不能答应眼前的女子。
听见君非墨没有迟疑的拒绝,那珠玉环身的女子,轻轻的拭了一下眼角,把锁在眼眶中的泪水释放在指尖,贝齿咬着下唇,半晌不语。
云蝶衣似乎听见了眼前女子心碎的声音,但是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只能看着她含泪退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然后看着君非墨,“你有很多良配?”
此时此刻,她对这个问题最感兴趣。
“良配,不就是质量良好的玉佩么非墨有很多玉佩啊,质地都很上乘。”君非墨的声音中是满满的无辜,和此刻纤尘不染的气质浑然一体。
云蝶衣初闻这种关于良配的解释微微咂舌,笑意从心底蔓延,浮于眼角,“非墨真聪明,这么难的词语都能够自悟透彻。”
她敢保证,这话绝对不是夸君非墨的。
可是君非墨童鞋一听被表扬了,那张风华尽显的容颜上笑意一下子浮现。
云蝶衣看着君非墨的笑颜,原本想接着开玩笑的,却乍然发现行人都自觉的退避街侧,似乎在为不知来路大人物让道一样。
她和君非墨也随着人潮退避,值得她让道的人不多,只是此时没有必要生事而已。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马蹄踏过街上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慢慢的,三个男子骑着马并肩行来,最左侧的男子戴着一张面具,看不出原貌。
透过那冷冷的嘴角,似乎可以猜到他必定是不苟言笑的那种。
中间的那个男子,一身书卷气,可能是读书太久的缘故,眼神有些不够清澈。
而最右边的男子,正是那个人品烂到被马踢的驸马柳轩。
听到身后有女子在赞赏今科探花柳轩的风采,云蝶衣实在不敢苟同她的品味,尤其是在那女子叹息柳轩公子已有妻室的时候,她直接拉着君非墨离开。
人都面临着被同化的危险,进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
身处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她可不想靠近这种品味的人太久了,把她的品味也同化的如此不堪。
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其余骑马的那两人都是此次天下大考中脱颖而出的士子。
她早就听闻今年的状元是个带着精致面具的少年,据说是个奇才,文武全能,可是如今怎么看,都觉得他身上那种特质,有点像墨非君。
只是以墨非君的骄傲,是绝不会去应考什么状元。
而他也不可能在白日出现。
再看看柳轩,那种如丧考妣的神情,云蝶衣就心情大好。
古代有‘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说法,极尽形象的描述了士子鱼跃龙门、金榜题名后的欢喜,可是柳轩却不见丝毫喜色,脸如沉炭。
他心情不好,她心情就相应的好。
街侧的人大多都恭敬站立,现场的气氛有些安静,所以突然在人群在拉着君非墨前行的云蝶衣,就格外的显眼,柳轩又身处马上,自然一下子就看见她了。
第168章 pk哮天犬2()
“清遥王妃,这是急着去哪?”
云蝶衣闻言止住了步子,回眸看着柳轩,“关你什么事?”
真是的,她善心大发,不打算和他有什么冲突,免得他太难看,他竟然不自量力的找上她,有时候她真的怀疑,他是不是神经出问题,企图借被虐来寻找存在感。
柳轩原本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会是状元之选,如今才得了一个探花,心中忿闷不平,看见屡次为难他的云蝶衣,更是心情郁闷,
“的确不关我是事,只是想劝你一句,言行举止都谨慎些,免得不小心弄丢了清遥王,为皇室增加一桩丑闻,毕竟清遥王神智有点异于常人。”
云蝶衣此时突然一点都不急着离开了,慢悠悠的转过身子,和君非墨走到柳轩的马前,“既然你都说不关你的事了,那还狗吠什么?”
他也不嫌浪费唾沫,他丫的文盲,不知道唾液淀粉酶也是很珍贵的吗?
信他安了好心劝她照顾好君非墨,才是见鬼了呢。
她怎么看,都觉得这柳轩像个斯文败类。
柳轩显然被气得不轻,紧紧的抓紧缰绳,手握成拳,“你没教养。”
君非墨睁着一双无邪的眸子,瞳光中尽是纯善,看着云蝶衣,“姐姐,你前几天给非墨讲的那个封神演义的故事,非墨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恩?”不明白君非墨想表达什么的云蝶衣只能应他一句。
“非墨觉得那个哮天犬,很好玩呢,比驸马聪明多了。”君非墨说的煞是无辜,水眸中没有任何褒贬的意味,让别人觉得他只是由衷的赞赏了一下哮天犬,并无其他意思。
他绝不承认,他一看见柳轩,就忍不住想起哮天犬。
然后用心的把驸马和它比较了一番。
敢说他的云姐姐没教养,哼,他就偏要把驸马和狗狗比。
“噗”云蝶衣忍俊不禁,她第一次发现君非墨很有含蓄骂人的天分,说驸马不及哮天犬,这不明摆着说他连狗都不如吗?
人群中很多人虽然不知道哮天犬是什么东西,但是大抵知道是狗。
如今再结合前后语境,就明白了君非墨所说的话,一个个都忍不住低笑起来。
驸马气结,原本沉炭一样的脸色,现在变成了猪肝色,“清遥王你别欺人太甚”
这次连云蝶衣都忍不住想给君非墨鼓掌了,哪一次不是他被旁人欺负,柳轩这个脸皮不比城墙薄的这次竟然说他欺人太甚。
在她看来,这就等价于夸他变聪明了,懂得反击了。
这是个好现象,唔,值得鼓励。
君非墨对于柳轩的怒斥不以为意,似乎丁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眨着眸子,接着开口,如同一个误落人间游玩的精灵,“驸马可是觉得非墨的判断有失公允?
书上说了,与人相交,以善为先,驸马若是不满意非墨说的话,非墨就稍微违心一下,说哮天犬不及驸马,这样好不好?”
“哈哈”人群中更大的笑声浪潮铺卷而来。
第169章 pk哮天犬3()
世人皆说清遥王愚不可及,如今看到,才知传言误人,这份通彻的聪明,这份敏捷的反应度,真的是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啊。
天下人骂人,要么引据经典着作,指出别人的错处。
要么直接粗口相向,抑或指桑骂槐。
可是这位清遥王骂人,功力早已超脱这些人,把人和狗比的这么经典的,可比直接骂人家猪狗不如来的更为精彩,那效果,称得上立竿见影了。
柳轩额上青筋暴起,在云蝶衣看来原本还能勉强入目的容颜,变得如同恶鬼,难看之极,缺乏美感,他的声音突然加大,有些刺透耳膜,
“清遥王,你”
“咦?”君非墨的声音如同一缕清风,滑进每个人的心间,“驸马怎么还是不高兴的样子呢?要不非墨说你和哮天犬一样聪明。”
说他不及哮天犬,他不满意自己说真话。
好不容易违心的说哮天犬不及他,他又不领情,反而一脸不悦。
那么,他就只能说他和哮天犬一样了。
“砰”人群中有人因为笑的不可抑止,而身子前俯后仰,结果撞到了周围的其他人,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笑声开始如同巨浪般席卷而来。
就连那个面具少年嘴角也微微弯出弧度。
柳轩成了在场唯一一个心情不好的人,云蝶衣笑颜绽放,看着他,“老莱子彩衣娱亲,被列为二十四孝之一,你这点娱乐观众的贡献值太小,想要被列为第二十五孝,多加努力。”
依她看来,他彩衣娱乐众人,也没什么新意。
哪天与狗同眠,然后狗再不小心有了身孕,才配称为迷国第一头条。
最好那只狗再稍微有点灵性,挺着身孕游走在驸马府门前,和公主上门争夫婿,讨论安胎事宜,那才叫真正的奇葩,亘古之罕见。
柳轩一下子怒气充盈于脸上,脑袋中回响的都是君非墨和云蝶衣的笑脸,恨不得把他们都从自己的眼前抹去痕迹,头脑有一瞬间的发热。
他勒紧缰绳,直直的向着云蝶衣和君非墨而去。
看这意思,竟然打算让马去踩他们,众人在纷纷躲避的同时都忍不住为他们捏一把冷汗。
云蝶衣手已经环上柳轩的腰上,轻轻一转,便避开了那气势如虹的马蹄攻击,眼看见柳轩那马和人一样,都精神病复发,她直接抱着君非墨立于空中。
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柳轩,“驸马这是打算当街杀人?你可知根据本朝律法,杀人未遂,也是重罪,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
众人这才发现天下第一富商的云蝶衣,竟然是个武学高手。
而同一时刻,柳轩坐下的马突然摔倒在地上,膝盖处有血流出,伴随着“咚咙”声,他整个人也随之摔在地上,紧接着叫痛不迭。
其他的人没有看清楚,云蝶衣却没有错过丝毫。
柳轩的马根本不是离奇摔倒,是那位面具少年的掌风所致,和君非墨稳稳落地之后,她看着那身份成谜的状元,“为什么?”
第170章 公子,姓墨1()
这人和他素来没有什么交集,又不曾受过她半分恩惠。
何以竟然会出手帮她,要知道敢轻易暗算柳轩的人,其实也不是很多。
“公子吩咐过了,伤害姑娘的人,轻则伤,重则死”有声音传入云蝶衣的耳中,用的竟然是秘音之术,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公子?那是什么人?
轻则伤,重则死,她何时结交过如此霸道的人?
霸道?当这个词从云蝶衣脑海浮现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面具少年似乎是为了肯定她心中的猜想,再度秘音,“公子,姓墨。”
他冥家势力遍及天下,翻云覆雨,无所不能,数年之中却无一人入仕途,不是不能,是不屑,可是家主此番安排,却只是为了让他保护眼前的女子。
他纵然心有疑虑,却只能执行。
云蝶衣还来不及缕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的时候,负责京都安危的九门提督已经赶来,在向君非墨和云蝶衣行完礼后,准备安排下属给柳轩治伤。
“大人该不会是忘了迷国律法中,蓄意杀人是重罪。”
虽然她不懂墨非君为什么会这般护她,但是她从来都不是躲在别人身后求庇佑的稚鸟。
她方才其实也可以出手的,那般避开,只是为了让柳轩尝试一次进监狱的滋味。
伤了他,他顶多是躺在舒服的锦塌上治伤,身边还有公主的精心呵护,可是一旦入了牢狱,那待遇大抵应该不是一个级别的。
九门提督张炎,脸上闪过一丝的犹豫,显得有些难处理,“王妃,方才之事下臣也有所耳闻,驸马当是不小心马受惊了,并非刻意伤人。”
在云蝶衣和柳轩的身后,一边是清遥王,一边是公主。
这两人都是皇族贵胄,双方他都得罪不起啊。
“受惊?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梦话呢?我记得张大人你是御林军出身,精通马术,你见过谁家的马受惊了是那个状态?诚心欺负我无知吗?”
云蝶衣的声音加了些厉气,这种混迹官场的人她见得多了。
不施加威慑,他还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捏呢?
既想讨好公主,又不想得罪她做梦。
今日柳轩不入一次牢狱,她绝对不会罢休。
九门提督张炎抬头望了望天色,已经快接近正午了,他额上汗水直流,“是有点不像受惊的症状,下臣判断失误,还请王妃见谅。
驸马当街伤人,是他的不是,如今他已受重伤,下臣代他向王妃赔罪。”
云蝶衣看着眼前这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九门提督,脸上染上了冷气,“当街伤人?我知你来晚了,不明真相,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驸马他意欲当街杀人。”
企图和她玩文字游戏,当她好糊弄吗?
这当街伤人和当街杀人,怎么可能是一回事。
听见云蝶衣的责问,九门提督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站在金殿上承受皇上的怒火一样,他从未想到名声早已人尽皆知的云蝶衣会是这么精明的女子。
第171章 公子,姓墨2()
轻轻的拭了一下汗水之后,期期艾艾的开口,“王妃何以见得驸马是当街杀人?”
眼前的云蝶衣,毫发无伤,竟然紧咬着驸马当街杀人的罪责不放,在他看来,实属有些刻意为难,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她贵为王妃呢。
“我略习武艺,姑且可以认为驸马是刻意伤人,可是我家夫君手无缚鸡之力,如何经得起那马蹄一踏之力,这岂非是刻意要他的命?
不是当街杀人是什么?难道非得等他有什么闪失,你再提着人头去向皇后请罪吗?”
到了最后,云蝶衣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色厉内荏的感觉。
对于眼前这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九门提督,更多了些冷视。
他先说柳轩是马受惊,其实无意伤人,后说是刻意伤人,一字一句无不是在为柳轩开脱罪责,她今日若不能让柳轩多一次牢狱之灾,定然不会罢手。
这九门提督想护柳轩,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护住。
她最讨厌这种没有那金刚钻,还偏偏喜欢大揽瓷器活的人。
云蝶衣的话字字珠玑,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咄咄逼人中让人没有后退的余地,九门提督到最后已经放弃替柳轩减轻罪过了,改为求情,
“王爷和王妃皆毫发无伤,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就此揭过?”
“张大人这是什么话?我和我家夫君平安无事,就得宽宏大量吗?难不成你觉得等我们二人魂归地府了,才可以和别人计较这过失吗?”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