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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抡起酒瓶砸在那猥琐男头上,自己的手倒是没受伤,上面只是沾了一些颜色触目惊心的红酒渍而已。
秦深眉目低垂,手中动作不由自主地放慢放轻,沈尽欢这才有空去细细打量他。
浓密的短发,发丝如墨,无可挑剔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即便靠得如此之近,她也找不到一处瑕疵来。
他垂眉顺眼,总算收敛了那股强大迫人的气场,难得见他沉默认真地去做一件事情,沈尽欢竟不知不觉看得失神。
她想起当年初见面,他白衣黑裤身姿挺拔,他摸着她的头,温润如玉。
心口抽疼!
沈尽欢冷不丁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就见他已经清理好了她手臂上的污渍。
“谢谢。”她淡淡启唇,秦深眉心拧成了川字,脸色更冷了。
他看了她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发动车子直奔医院而去。
送到医院急诊,秦深也不知动用了何种手段,竟然不用排队直接进了医生的诊室特殊照顾。
“治好她。”
秦深盯着医生,以绝对命令的口吻。
医生一脸尴尬无奈摊手:“我得先给这位小姐做个检查,才能确定……”
“慢性胃炎,老毛病了,开点药就行。”沈尽欢直接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
秦深眉心微拧,黑眸扫过来时带着一股无声的压迫。
“我记得你五年前没有胃病。”
瞧瞧,这话说得云淡风轻。
他也知道是五年前?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足够让许多事情许多人发生变化,他当初一走了之,可曾想过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
五年了,她一直饱受梦魇的折磨,起先被人救出时,她不吃不喝不睡,整个人精神恍惚,光鬼门关就走了好几次。后来生下火儿,她忍受邻里间的冷嘲热讽,加上继父卷走了家中财产,家道中落,她常常饿肚子,久而久之就落下了胃炎的毛病。再之后来了S市打拼,她为了多赚点钱供火儿生活,时常画图纸到深更半夜,吃饭也是随便应付,胃病便加重了。
到如今,是三天两头就犯胃病,疼起来要命。
但这些,秦深没必要知道。
沈尽欢淡笑一声,未置一词。
秦深眉心拧得更深,他目光如炬般盯着她那张俏丽清秀的脸,方才那个恶心的男人一巴掌打得太狠,到现在脸颊还高肿着,男人心思微恙,他二话不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手中便多了一个冰袋。
沈尽欢本以为他走了,谁知他却去而复返,望着他手里的冰袋,心里闪过一丝不该有的悸动,她慌忙掐了下自己的手掌心,压下那股情绪。
“谢谢。”
她伸手,秦深却没将冰袋递过来,而是亲自敷上她的脸!
沈尽欢受宠若惊!
她身子往后一退,不偏不倚撞到秦深的腿,他的腿跟钢铁一样坚硬,顿时疼得她吸气眯眼。
秦深隽眸轻眯,语调轻扬:“你就这么排斥我?”
“……”
沈尽欢默不作声,她从凳子上起来,避开他,从医生那里拿走自己的病例,抬脚便走。
秦深追了上来,手中还紧握着那个冰袋。
沈尽欢步子更快,她不敢和秦深待得太久,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他,到时候再次换来一场囚禁。
要不是他刚才那句“你就这么排斥我”,她兴许还沉浸在重逢的震惊之中不可自拔,险些就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毁掉她的人生,是她此生都痛恨无法原谅的仇人!
他害了她,她也瞒着他生了一个孩子,他们各自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注定不能相处太久。
“你站住!”
秦深出了诊室,低声吼住她。
沈尽欢充耳不闻。
傻子才站住。
她这一刻如梦初醒,自己岂是和秦深一个世界的人?不是,他们之间隔着好几座山!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病,不管会不会遗传给火儿,她都不该以这样的方式和他面对面碰上!
纤细的身影从走变成跑,迫不及待地逃离,秦深的心一下就慌了。
她又要走!
从他与她重逢的那天开始,每一次,她都仓促离去,留下他一个人愣在原地!
“沈尽欢,是你招惹我的!”
【026】记住,我的名字叫秦时()
他疾步上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而后一个转身,将她压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
四目相对间,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沈尽欢错愕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赫然闯入眼帘的这张略带薄怒的俊脸。
他扣着她的手腕,双目发狠地盯着她。
“你放开我!”她回过神来,不悦训斥。
“我不……呃……”
秦深话未说完,太阳穴猛地一阵刺痛,那股熟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吓得他慌忙甩开她的胳膊,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
秦深双手紧紧按住太阳穴,努力去控制自己的人格,然而第二重人格太过强势霸道,尤其现在沈尽欢还在场,他就完全失了控,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据他的身体。
“咚!”
秦深一脚踢翻垃圾桶,痛意未减,他“噗通”一下单膝跪地。
沈尽欢看到他这个反应,心里大约也猜到,他是又发病了。
他脸色渐渐涨红,嘴唇也变得乌紫,一双黑眸骤然变红,却还在竭力隐忍压制着。
彼时的沈尽欢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可脚底如扎根,她拼尽全力也挪不开一步,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痛苦不堪。
半分钟后,跪在地上的秦深一手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来。
“你、你是不是有病?”沈尽欢的声音在发抖。
男人黑眸乍然眯起,随之迅速窜至她跟前,以手肘抵着她的脖子,冷目攫住她的眼。
“你叫我什么?”他问,声音邪肆,嘴角噙着一抹邪笑,如同换了一个人。
“秦深,你怎么了?”
沈尽欢紧捏着手掌心,那个梦困扰了她五年,五年前的事情也一直在她心中挥不去,这一次,她一定要借机问个清楚明白!
“尽欢,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记性都没长啊~”他火热的掌心突然贴上她高肿的脸颊,目光霍地阴鸷可怖,“这脸,是谁打的?”
“你忘了吗?刚才在阅江楼的时候,是孙纯杰打的,你亲眼看着我被打,见死不救。”
沈尽欢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冷静地和他对话,甚至心中隐隐有一丝不该有的悸动。
这才是五年前高考期间的那个男人,疯狂,邪肆,残忍,暴戾,无情,几乎集结了这世上一切贬义的词汇!
“是么?我想你应该搞错了,如果真是我,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他嘴角的弧度愈发深刻起来,明明还是那张脸,可整个人的气场却在一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尽欢,只有我能欺负你,你是我的。”他状似温柔,实则冷酷。
沈尽欢的手贴上了背后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逃,她鼓起勇气看向他:“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这话你五年前就问过我,看来,那时候给你的惩罚不够,所以你不长记性。”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而后不由分说,以吻封缄。
沈尽欢猝然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这张俊逸非凡的脸。
他……
黑暗的记忆纷至沓来,孤独的地下室,男人野性的低吼如魔咒般久久回荡在耳畔。
男人吻得霸道狂狷,火舌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攻城掠地,仿佛要占领她口中的每一寸地方。
一吻毕,沈尽欢气喘吁吁险些窒息。
男人颇为满意地看着她红肿的嘴唇,似笑非笑:“这下记得了么?”
“……”
记得了,是五年前那个变态!果然是他!
沈尽欢愣了几秒,尔后猛地推开他,抬手狠狠擦拭嘴唇,好似那上面沾染了多么恶心的脏东西。
恶心的男人,恶心的吻,恶心的回忆!
男人不悦拧眉,再次上来将她抵在墙上。
人来人往的医院,不少人驻足观望,沈尽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这男人却丝毫不觉得丢人,一言不发地压着她。
“这里是公共场合,麻烦你注意一点!”沈尽欢气急败坏道。
“那你记起我的名字了么?”
他挑眉,笑容蛊惑人心。
不得不说,这样的秦深比起之前的秦深更具吸引力,此刻的他就好像是致命的罂粟花,剧毒,却令无数人趋之若鹜心驰神往。
不发病的秦深很冷漠,对待什么都不上心,和她碰上只会一味讽刺挖苦毒舌奚落,而这个病态的秦深目光桀骜不可一世,仿佛谁都入不了他的眼,可他对她,却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如同她是他的专属品,只有他一人能欺负。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沈尽欢委实吓了一跳,天,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尽欢,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有多想你?嗯?”男人撩起她耳边凌乱的碎发,动作轻缓极尽柔情。这分明是恋爱中男女才会有的动作,可他却演绎得如此自然,就好像、好像她是他的女朋友一样!
“我不知道!但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如果现在给我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地捅死你!”沈尽欢杏目圆瞪,情绪激动,一想到自己的人生就是毁在这个禽兽手里,她便怨恨不已。
男人的唇贴了上来,咬住她的唇,逐字逐句,字字暧昧入骨:“可惜了,五年前那三天,一直都是我在捅你~”
“你!”
沈尽欢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他却哈哈一笑,全然不似之前的暴戾阴狠,他掐了下她的脸颊,心情愉悦到了极点:“真好,我又遇见你了,尽欢。”
沈尽欢看着如此爽朗的笑,一下便愣住了。
何时,她见过秦深那般笑过?
哪怕是五年前,他的笑都是内敛含蓄的,始终藏着一副心思,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
“秦深,你……”
男人嘴角的笑一下僵住,他拧眉,骤然绷脸,面容阴鸷:“尽欢,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是秦深!你又叫错了我的名字!”
他的手扼住她的脖子,一如五年前,回忆与现实重叠,沈尽欢脑海一片空白,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
“该死!你为什么记不住我?为什么所有人只记得秦深?!”
“尽欢,我要你记住我,永永远远记住我!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将会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说罢,他一口咬在她颈子上,沈尽欢吃痛惊呼,而他却紧紧扣着她不让她动弹。
他用了狠力,在她脖子上咬下一排深深的牙齿印,而后松开她,目光与她相对,邪魅残佞地舔了舔满口的血,神情轻狂倨傲,一字一顿自我介绍:“记住,我的名字叫秦时。”
【027】尽欢,你是渴望我的()
“记住,我的名字叫秦时。”
这一句话,如白日惊雷,一下在沈尽欢的头顶炸开!
秦时是谁?
眼前这张脸,分明是秦深!
“你别开玩笑了,你……”
“我没跟你开玩笑!沈尽欢,我请你记清楚了,”他舔去她脖子上的鲜血,眼眸猩红妖娆,“我叫秦时,你的第一个男人,从今天开始,也是你的正式男朋友。”
他说完,圈住她的手,强行撑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
沈尽欢震惊不已,她以为,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从秦深口中听到他要当她男朋友的疯话?
不可能,哪怕是放在五年前他没有发病的时候,他也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们是名义上的舅甥关系,若说在一起,那便是乱/伦,秦深何等的矜贵?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的人生沾上这样的污点?
沈尽欢用力咬了下牙关,咝,真疼……
她的小动作尽数落在男人眼中,他勾唇,戏谑一笑,拇指擦拭她红肿的唇,说:“怎么,不敢相信我这么优秀的男人纾尊降贵当你男友?”
“当然不是!”尽欢回神,脱口而出。
他又笑,嘴角弧度更加深刻:“你不必羞涩,我都明白。”
“……”面对他的无耻自恋,她竟无言以对。男人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眸光渐渐阴沉下来,他道:“你不乐意,是不是因为上次在百乐门被我揍的那个男人?我记得你说过,他是你男朋友,嗯?”
这声音,俨然有了威胁的意味,目光慑人,仿佛只要沈尽欢敢承认叶朗是她男朋友,他立刻会掐死她!
这种精神极度崩溃不稳定的状态下,沈尽欢不会傻到主动送死,她拧了拧眉,摇头:“他不是。”
“那就好。”
男人闻言脸色稍缓,深沉的目光盯得她头皮发麻,她不安地别过视线,心里却在打鼓。
他自称秦时,并非秦深,性格与秦深迥异,举止怪异,情绪易怒冲动,这莫非就是医学上所说的人格分裂症?
秦深沉默寡言,许多时候连他亲近之人他都不屑搭理,而眼前这个自称秦时的男人却明显性子张扬奔放得多。
“尽欢,这五年,你有没有想我?”秦时的目光柔情似水,偏偏又天生一股邪气,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反面的秦深,扮演着无恶不作的坏人角色,又或者说,他是秦深的黑暗面,人前的谦谦君子,人后的衣冠禽兽。
沈尽欢冷声道:“想你是怎么残忍毁掉我的么?呵,我沈尽欢没那么低贱!现在我不管你是谁,秦深也好秦时也罢,请你让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她算是明白了,哪怕他有人格分裂症,哪怕当年对她做出那种事情的人是秦时不是秦深,她心中对他的怨恨也不会减少分毫!
她用尽全力抽出手指,他却再次缠住她,将她紧紧压在墙上。这里是医院,他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影响?可转念想到他在五年前将她囚禁折磨时的残酷血腥,沈尽欢到嘴边的痛骂生生咽了下去。
她害怕这个男人,即便他表现得再和颜悦色,她都觉得恐惧,这样的男人她根本惹不起。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秦时靠她极尽,呼吸相缠间他身上那股冷香窜入她的鼻息,“尽欢,你的性子为何就这么倔呢?要是能稍稍服一些软,当初也不至于会吃那么多苦。”
沈尽欢:“你有什么立场这么说?你再不让开我要叫人了!”
“叫吧,五年前叫破喉咙都没人应,现在这社会,你以为你叫了别人会帮你?真是天真。”他置之一笑,她却愈发痛恨,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恨不得从他脸上剜出个洞来。
“你究竟想要怎样?”沈尽欢挫败地问出口。他每一句话都在刺她的伤心往事,仿佛五年前那场酷刑,于他而言只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已。
“我不是说了么?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男朋友,我照顾你,宠你,呵护你,你只需乖乖当我的女人,顺从我,取悦我,满足我。”
“凭!什!么!”沈尽欢怒斥。
“就凭我看上你了,”他笑,手指轻拍她脸颊几下,而后从她身上退开一些,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尽欢,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么?何不在一起?”
他当她是什么?他的发泄工具?当年毁了她,如今却云淡风轻地说要当她男朋友?真是可笑至极!
沈尽欢气血上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