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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豫只是凝神看着,但像往常一样,没有回复。
。。。。。。。。
最后,谢豫站起身,去洗了个冷水脸。
这是他年少养成的习惯,少年时深夜看书犯困,就用冷水浇自己,年长以后,这个习惯养成,每逢他疲惫怠倦、或是心神不宁迷惘不安时,他就去洗手间。
冰冷的水拍在脸颊上,仿佛能让神智一瞬清明,谢豫看向镜中的自己,水濛濛的镜面映出他的脸,面容冷峻,五官依旧英挺,可那浓眉深目,依稀带着逼人的锋芒,仿佛运筹帷幄,成竹在胸。
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而不是那个每个夜半,对着某一个人,变成另一幅模样。
——无法否认,他到现在,闭上眼,脑海里都仍是那一晚她的样子。
她乖觉的躺在那,他低头想吻她。
他将她半扶着,小心翼翼喂她鸡汤。
还有,两人行走在楼道间,他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揽在胸前,生怕她磕到碰到受了伤。
他从不曾这样对一个人。
还是这样一份莫名奇妙、完全不踏实的情愫从梦境蔓延到现实,越发不可掌控。
再继续,他真不知道凭他的性格,会做出什么事。
明明她只该是个普通下属,普通同事。
她甚至对他难以启齿的肖想,半点不知。
时间如白驹过隙,盛春五月,就在工作的忙忙碌碌中度过。
五月的销售业绩做得不错,销售部得到了公司上下一致的表彰,作为销售部的头儿,顾冉脸上甚是光彩。
不过高兴归高兴,但有件事一直悬在顾冉心上——死魔头竟然出差一个月都没有回来,就连微信都没有一个!
顾冉原本有些生气,可越到后面便越担心倒不是怕他失踪或者被人拐卖,而是一个深处高位、又从来效率高速的老总久久不归,那一定表明手中的要务要么非比寻常,要么就发展不顺。
虽然说谢豫的事她没有资格操心,但她还是忍不住在某个加班的夜里,问向了沈嘉文。谢豫是顶级高层,问其她人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只能问沈嘉文。
“小沈董,谢总这一个月都没回是遇到了什么事啊,不顺利吗?”
沈嘉文原本和煦含笑的脸色微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很关心他?还是我这个小沈董在公司里做的不够好,所以你们没有安全感?”
顾冉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就只是问问,好歹谢总也是同事嘛,这么久没回,问问情况人之常情。”
沈嘉文忖度着她的脸色,慢慢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话,须臾道:“没什么事,只是他在跟进一个大单如果谈成,这可能是我们公司成立以来,遇到的最大单子。高层很重视,所以谢豫这阵子任务很重。”
“哦。”顾冉点头,见沈嘉文还要忙碌,便先行下去。
。。。。。。。。。
顾冉离开以后,沈嘉文靠在座椅上,明朗灯光下,他微闭着眼,表情再不是往日风流公子的言笑晏晏,而是凝神不语。似乎他对顾冉刚才提到的话题,也思索良久。
须臾,他的秘书进来,端了一杯茶。
秘书应该是在隔间听到了沈嘉文跟顾冉的对话,道:“小沈董喝喝茶,别往心里去这笔单子,董事长不让你去,明着虽然没给你在董事会上立威望的机会,但实际上也是为你好。”
上好的西湖龙井雨后新茶,掀开满室盈香,沈嘉文端杯喝了一口,凝重的神色放缓,道:“我有什么好往心里去的,起先虽然也不痛快过,但后来想明白了,我家那老头子说的对,我历练还少,那就让谢豫去”
丁秘书默了会,提醒道:“话是这么说,但小沈董也不能放松警惕,毕竟谢豫已经持有久泰股份,算是久泰股东。”
说到这丁秘书忍不住感叹:“啧啧,这谢豫啊,本来是一穷二白的穷小子,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年轻轻就成了久泰股东也是厉害。”
沈嘉文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没有答话,隔着那袅袅茶香,目光却有些冷意。
两人沉默了会。
丁秘书又想起来一件事,道:“对了,有件事还没问您,谢总那边进行到最重要的一步,说是几天后威尔斯先生就会抵达香檀山庄公司筹谋这么久,谢总肯定要去,现在董事长那边的意思是,派一个人过去配合谢总,最好是女人,一男一女搭配成对,更能减少威尔斯一行人的戒备原本谢总提议总部的张倩,但倩姐这阵子被调往新加坡公干,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董事长让您想想,您这里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合适的人选?”集团的利益最大,沈嘉文抛去了方才的不屑,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合适的?当然要年轻的,跟谢豫年纪相近好伪装的,最好还要跟他共事过,有默契的,另外性格有勇有谋的,随机应变能力强,不能坏事”
“这么苛刻的人选”丁秘书摇了摇头,露出为难。
旋即他目光往外扫了扫,在看到销售部那道忙碌的人影时,两眼一亮,“有了!那不就是吗!样样都符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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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er68 搭档()
顾冉是在三日后抵达隔壁y市的香檀山庄的。
想着这次来的任务;顾冉心下微妙。
上头说;法国一家大企业想在中国寻求合作商;该企业规模庞大;堪称日化巨头;国内公司如果能与其合作;日后发展必定如虎添翼。
而久泰作为中国的日化集团大公司;自然是想与法国公司强强联手。原本这是件好事,但难就难在,法国的公司行事怪异——在法国方散出寻求合作对象的消息时;久泰就与国内其他几个日化大佬与对方商谈过,每一家都抱着最大的诚意,可谁知几个月下来;法国公司迟迟举棋不定;也没有选择最后的合作方。
末了,有消息传来;说并非是对方举棋不定;而是该企业的作风有点怪;先前与各公司出面商谈的都只是几位高管;而不是终极掌权人;而该集团真正的掌权人叫威尔斯;传说为人非常低调,不爱在公众场合露面,每次公司业务拓展;他都委派下属前去;他本人则秘而不出,只负责幕后坐镇指挥。而除了低调外,威尔斯还有个在圈里出名的特点,那就是做事极其谨慎,每次与人合作,都需权衡各方、考虑再三而这次,因为涉及的合作规模太大,威尔斯综合大陆几家有意向合作的公司条件后,又让自家公司收集各公司资料进行验证,末了还不放心,竟然决定亲自去中国实体考察,打算真正的零距离贴近市场,对比几家意向公司的产品、质量,甚至服务口碑,做出最全方位的判断,选择最终合作伙伴。
当然,为了杜绝不必要的麻烦,威尔斯此行没有对外公开。
好在,久泰的情报部门并非白吃饭的,内部消息称,威尔斯先生已经抵达中国y市,下榻酒店就是香檀山庄。
所以,现在久泰派人来香檀山庄的目的,是希望能找机会与来华秘访的威尔斯先生碰面,毕竟从前的商谈都是跟法国公司的高管接触,而背后掌权者威尔斯真正的想法与底线,尚无人知晓,如果这次能跟终极掌权人直接沟通,效果将事半功倍。
故而此次顾冉的目的,就是配合谢豫,促成其与威尔斯面谈的机会。不仅要面谈,还要非常自然的“面谈”,而不是刻意接近——据说,威尔斯生怕最厌恶旁人带着目的性接近他,两人最好能装作自然而然地认识威尔斯,降低他的戒备心,再慢慢刷好感度。
。
理清了头绪,顾冉便在门口搜寻这次搭档对象的身影。
很快,她看到了谢豫的人,他就站在香檀山庄门口,似乎是等她,初夏的晨光中他长身玉立,侧颜英挺,格外好看。
说起来,自从他出差后,两人时隔一个多月都没见面,眼下顾冉不禁有些雀跃,一路小跑过去,生怕对方看不到她,轻轻挥着手臂,“我在这我在这!”
但与她的雀跃相反,谢豫表情有些淡漠,见了她,只淡淡扫了一眼,就将目光转过去,如一个普通上司询问下属般公事公办的问:“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吗?”
顾冉点头,“知道。”
“那走吧。”谢豫没再多话,转身就往香檀山庄里走去。
顾冉被谢豫引着往前走,一面打量周围的情况一面暗暗咂舌。
香檀山庄说是一个酒店,但更是一个占地面积庞大的度假村,除了基础的客房外,还拥有车库、球场、spa馆、温泉中心等一系列配套措施,堪称国内最高档的度假村,规模大到光客房就有两百多间。而其在建筑格局上,便如西欧的城堡一般,除开庞大如宫殿般的欧式建筑物,还有音乐喷泉、空中花园、诗画长廊等建筑美景,将城堡各部隔开,客房围绕着景点星罗密布,要想在这庞大的度假村找到威尔斯,绝非一件易事。
顾冉一面走一面对谢豫咂舌:“这么大,咱怎么找啊?”
“用脑子找。”谢豫与她保持着一步远,头也不回。
顾冉过去被他堵话头堵惯了,不以为意,很快她又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贼兮兮地凑到谢豫身边,问:“上头说,要我做你的女伴,给你打掩护,这个女伴啥意思啊?”
一直身姿笔挺,目不斜视头往前走的谢豫,倏然脚步一顿,不知道是不是顾冉的错觉,她感觉谢豫高冷的脸闪过一丝局促,半晌后他丢下三个字:“自己想。”
顾冉:“”
在硕大的酒店里兜兜转转二十分钟后,顾冉站在酒店房门口,终于顿悟‘女伴’这个词的意思。
“我们两个人,只开一间房?”
谢豫不语,拿着房卡,推门进去。
顾冉跟着进去,室内装修档次能与五星级酒店媲美,只是顾冉指着房间中央唯一的一张床道:“就一张床?”
没错,屋内装修高档奢华,象牙色精致法式家具,厚团花毛呢地毯,高档智控家电,精致的奥地利水晶灯然而,却只有一张床。
软软的,洁白的,铺着厚厚鸭绒被的双人床。看上去舒适至极,却又暗示着某些暧昧的情愫。
顾冉愣在那,倒是谢豫凉凉地掠她一眼,“不然你以为什么是女伴?”
不就是女朋友或情人,不开一间房难道还两间?岂不是容易露陷?
顾冉一言难尽地看了三秒钟,终于接受了这个尴尬地消息,旋即她冲过去压在床上,双手双脚伸展开来,摆出一个大字型,将唯一的床占住,“好男不跟女争,床是我的!你睡沙发!”
原以为谢豫这种眼里只有自己、刻薄毒舌、从不以绅士风度自居的人,一定会来跟她抢床,结果谢豫没有,他面无表情地坐到了房里沙发上,掏出笔记本收发邮件,似乎是在看内部新发来的情报,并不理会她在床上的捣腾。
顾冉坐在床上看了他半晌,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两人一个月没见面,即便这次来是执行任务,她见了他亦是兴高采烈,从酒店门口到房间的一路,不断跟他说话,结果他全程高冷脸,对她爱理不理。
她是个憋不住话的,当下就问了,“谢豫你怎么回事,咱这一个月都没见,我还挺挂念你的,可你怎么看都懒得看我?还有,我给你发微信也不回!”
谢豫看着电脑头也不抬,只丢了一个字,“忙。”
“忙?”顾冉从床上爬起来,几步跳到了沙发上,“我才不信,过去你忙也不会这样啊!”她想起这一个月的事,翻旧账似地碎碎念,“还有,你干嘛招呼都不打的就把我调走啊?你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不好想的”
她嘀嘀咕咕没完没了,可谢豫压根没回她,他只是看着她不断凑过来的身子,抱着电脑往后挪了一步,做了个戒备的表情:“离我远点。”
顾冉愣了,在她的印象中,他即便高冷面瘫,但过去两人的交往,他从不会与她保持距离,她问:“你这什么表情?怎么突然那么嫌弃我?”
不待他回答,她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
一直低头看笔记本的谢豫瞳仁一紧,抬头看向顾冉,似乎真怕她看穿什么。
结果就听顾冉坏坏地笑:“你是气我坏了你的好事对不对!听说你最开始跟总部想调张倩来配合你,那张倩我虽然没见过,但听说是集团里的大美人,超冰山,超高冷,超美艳,简直就是女人里的你如果今天来的是她,啧啧,你们两个冰山美人在一起,在这么美的庄园,一起完成任务一起谈生意赚钱还一起惺惺相惜,啧啧,想想我都替你美可惜啊,这种好事被我半路掺和一脚,没了,所以你现在怪我对不对”
“闭嘴!”一个文件夹砸了过来,谢豫道:“别八卦,有这个闲心思,还不如想想你这次来的任务。”
顾冉:“”
被谢豫“禁言”的顾冉在房间坐了会后,当真出门执行任务了。
只是出门时心情有点落差,原本来这之初她还有些兴奋,先前一直在平凡的销售岗位工作,每天日复一日难免感觉枯燥,这几天冷不丁接到这种稀罕事,对于她这种凡是喜欢挑战的汉子来说,感觉跟电视剧里的潜伏卧底般,两人互相掩护,接近目标,想想就够劲可结果来了之后,不仅没找到想象中的潜伏感,还莫名其妙被搭档对象嫌弃数落
不过好在顾冉是个天生的乐天派,虽然被谢豫气了一会,但想着此次来的确是为了完成任务,她又打起了精神办正事。
既然是来接近威尔斯的,那这么大的酒店,他会在哪呢?
按照她原本的想法,这事好办,怎么多房间,一层楼一个个房间找绝对不可能,最快的方法就是去前台调看入住登记表或者调看监控可想是这么想的,但人家香檀山庄保护客人的隐私,这些绝不会给她的,所以这条路走不通。
那还能怎么办,顾冉在山庄里转悠着,一面走一面想办法。
这边,顾冉思索着如何摸清威尔斯的行踪,而房里谢豫,合上了笔记本电脑,顺着窗户往楼下看。初夏晌午明朗的日光中,顾冉就站在楼下的喷泉旁边,托着小脑袋,似乎在想办法。
酒店楼上的谢豫久久看着她,眸里有复杂的情绪浮起,末了又被他压了下去。
数百公里的h市久泰大厦,也有人靠着窗前,若有所思。
沈嘉文倚在办公室窗前,从十三楼的高层居高临下往外看,不知道想些什么,手里的红茶已经冷了,还没有喝上三分之一。
丁秘书进来,给他换了杯红茶,道:“小沈董想什么呢?打今天早上您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是担心香檀山庄那边吗?”
沈嘉文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全是。”
“怎么说?”
丁秘书是沈氏用惯的老人,沈嘉文没必要瞒着他,默了默,他说:“总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或许这个计划不该让顾冉去。”
“为什么?怕顾经理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出岔子?”
沈嘉文摇头,“不知道,只是有种奇怪的预感,总感觉也许以后我会为这个决定后悔。”
丁秘书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但见他拧着眉,仍是劝道:“您别太多心,人现在既然已经派去,想也没用。”
“也是。”沈嘉文颔首,接过秘书换的热茶,说:“那就希望她凯旋而归吧。”
喝完茶,沈嘉文又投入工作之中,而窗外天边,晌午的太阳如一轮橘红色巨轮,随着时间缓缓滑下,渐渐的,时钟走向了下午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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