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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近了……
呼吸相闻。
相思脸上突然失血的厉害，一手抵住他肩膀试图将他推远，另一只手用力按住胸口，突然间那里疼的竟是喘不上气来。
那阵疼痛来得迅猛，眨眼间的功夫便蔓延至全身。
太熟悉的感觉……
四年前监狱大火中逃出生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这个状态，这种疼与其说是来自身理，倒不如说是来自心理，大抵是曾经经历的绝望太深太重，很多事情枷锁一样沉沉锁在肩膀，摆脱不了，化解不开。
“相思？”席慕沉很快注意到她不大对劲，“怎么了？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我恨你……”她脸上疼出一层厚厚冷汗，嗓音里那几个字实在虚弱无力，可恨意不假，对他的剧烈抗拒更是早已浸透骨髓那般，很用力才能呼一口气，“你离我远一点……席慕沉，只要你离我远一点！”
也不过是短短几个字，却像是用光了她浑身所有力气，抵在他肩膀那只手力道渐渐抽离，而后同她手臂一同瘫软下去的是她支撑不住歪倒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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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5 这样也好，至少没有继承他老子那个阴晴不定的坏脾气（）
在去医院的路上相思就醒过来了，她虚弱的睁眼时恐怖车速才算有所减缓，这一路疾驰，闯过N个红灯，直往医院方向。
席慕沉已经联系好医院那边，见她醒来略微松一口气，“马上就到医院了，有没有好一些？”
车速即便稍稍放缓，但仍旧是快的。
相思看一眼窗外急速倒退的建筑，禁不住的一阵头昏，“用不着去医院。”
即便醒了，她模样也是虚弱到不行，席慕沉自是没听她的话，车子继续往医院方向开，只是轻声细语的安慰她，“乖一些，医院那边医生已经在等着了，就只是例行的身体检查，如果真的没事，咱们再回家也不迟。”
“我说了不用！”相思心底无端一阵烦躁，语气强硬几分，“席慕沉，有的病再高超的医术也根本治不好！”
闻言，席慕沉捏在方向盘上的力道微微加重，总算是妥协，但仍有些不放心的确认一遍，“真的不用去医院？”
相思后脑勺靠在车椅，疲惫的闭上眼睛，“真的不用。”
之后一路无言，相思保持那个姿势不动，倒像是真的睡着了似的，只是等到目的地，车子才停，即便席慕沉已经将刹车的动作放到最轻，她也是立时睁开了眼，垂着眸解了身上的安全带而后不发一言的跨步下车。
车子停在主楼外头，副驾驶上相思下来之后步子却径直往偏楼方向。
席慕沉下车跟上，却是在进门的时候，大门半开，相思一手捏着门把，侧身看他，“席慕沉，我想要足够的空间自己静静。”
她脸上有一层拒人于千里的淡淡冷漠，意思很明显了，不想他跟着一道进门。
一步的距离，席慕沉静静站着，闻言果真是没再跨步，再也不曾离开，就只是静静站着，一双不见底的深邃黑眸静静盯着她看，似有一些受伤，但薄唇却紧紧抿着，没半点要说话的意思。
随他。
爱站着就站着吧。
相思觉得站一会他就会自己走，于是回身径直进门，然后头也不回的将门关上。
一门之隔，相思重重松一口气，身子疲乏的厉害，甚至连上楼的力气也没有，走几步爬上沙发，甩了甩乱糟糟的脑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
‘扣扣！’
‘扣扣！’
这一觉相思睡得很沉，只是再沉也扛不住外头熊孩子接二连三的拍门声，“小顾，小顾你在里面吗，小顾开门呀！”
孩童独有的稚嫩嗓音钻进耳朵，相思这才悠悠转醒，而后按了按微微有些刺疼的太阳穴。
四下一片黑，一时难辨时间，她记得自己睡过去的时候分明才是上午不到十点钟的时候，一觉竟是睡到了现在。
“小顾，小顾~”
外头席念叫门的声音锲而不舍，相思这才起身摸着黑过去给他开门。
门打开，入眼便是小家伙仰着脑袋的兴奋小脸，“小顾，明天就是除夕后天就过年啦，爹地说带我去买年货，可是两个男人在超市乱逛也是有够奇怪，所以你和我一起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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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6 好，听你的（）
《盛宠3千亿：甜妻，粉嫩嫩》来源：
买年货……
逛超市……
相思一阵阵的头疼，下意识就要拒绝，只是才刚张嘴，小家伙已经自发抱住她的大腿，直接使了杀手锏，和她撒娇，“小顾~你就和我一起嘛，想想我们好像没有一起逛过超市是不是？听说这个时候超市很忙的，别人都是一家三口，如果你不去，别人会觉得我是个没有妈妈的调皮鬼~”
“……”
大抵是他最后‘没妈妈’那几个字，刺痛了她心底对他消散不开的那些歉疚，鬼使神差般的点头应了，“你等我穿件外套。”
“我懂的，你们女生出门向来比较麻烦，没关系，我可是很有耐心的，等你哟~”
“……”
简直是个活宝。
但是相思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至少没有继承他老子那个阴晴不定的坏脾气，冲着这一点，她也该万分庆幸的。
————
相思穿了外套出来时，小家伙已经率先上了车。
黑色宾利静静停在偏楼外头，驾驶座车窗半降露出里头男人轮廓深邃又矜贵的侧脸，月色凉白，相思脚下步子微微一顿，而后径自跨步往后座方向。
伸手开门。
却不想……
“小顾，不好意思啊可能要委屈你坐前排了。”后座席念的儿童座椅占了一半的位置，另一半坐着笑眯眯的张妈，“顾小姐，我这正要回家呢，先生说顺路载我一程，所以就……如果您觉得不方便的话，我还是自己打车好了……”
“张妈你坐着。”相思拦住里头要下车的人，“车主都说了顺路，我当然也没意见。”
不就是坐个副驾驶？
昨夜一张床都睡过了，这点事情算什么？
相思关上后座车门，走几步绕到副驾驶，开门坐进去。
等她坐稳安全带系上，席慕沉才发动车子。
路上，因为最近在追同一部剧的缘故，席念和张妈一老一少很有共同语言，两人一路热火朝天的聊着，因此，张妈到了目的地下车时，席念还念念不舍的追问，“张妈，您年后几号过来上班？回头我叫我祁肆叔叔问电视台那边要个全集，我们可以一起提前看大结局呢！”
“这样啊……”张妈心动后又有些遗憾，“先生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期，到那时候电视上应该已经结局了。”
“啊……”
夜色下，一老一少聊得投机，念念不舍。
“既然这么不舍。”还是席慕沉看不下去了，冷不防插话进来，“张妈，不如我给你将假期缩短到十天？”
“不、不了、不了！”闻言，张妈连着的一阵摇头，开玩笑，带薪休假唉，电视剧再吸引人也抵不过三五好友搓个三天三夜的麻将来的过瘾。
张妈一溜烟消失的没瘾，车子重新启动，后座小家伙失望的摇了摇头，叹气，“爹地，你果然是个不解风情的！”
说着，两只小腿荡在半空晃了晃，紧接着小手撩了撩头发做了个自我陶醉的表情，看向副驾驶座上的相思，“小顾，要是哪天你厌倦了他的坏脾气，欢迎投入我的怀抱~”
767 在我面前逞什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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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氛围左右是有些僵硬和尴尬。
相思没什么精神的撑着脑袋透过后视镜看他，“哦，我现在就挺厌倦他的，干脆我们跳车私奔？”
“……”小家伙没料到会有后话，同一时间又接收到后视镜里一道冷寒威胁的目光，小肩膀缩了下，干咳一声，“小顾，我现在还小，你要是和我私奔的话，警察叔叔会当是你拐卖儿童，所以怎么也得等我成年。”
相思自是知道他这前后态度大转变是怎么回事，但也是存心要逗他，“哦，那你……”
“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相思没说话的话断在喉咙里，恰好红灯，停车时，席慕沉侧头问她一句。
晚上七点多，又是年关，路上其实有些忙。
相思瞧着红路灯前排成长龙的车辆，没什么胃口的摸了摸肚子，还没来得及将老的应付过去，后头小的已经兴致勃勃插话进来，“爹地，我也没吃晚饭，来一个肯德基全家桶，应时又应景，你觉得怎么样？”
饮食方面席慕沉管他有些严，一日三餐外，家里那些小零食也都是特制的，因此吃一顿肯德基对席念小盆友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你觉得呢？”席慕沉丢来一个反问，言外之意可想而知。
闻言，小家伙哎哎叹一口气瞬间蔫了下去。
“就吃肯德基吧。”在教育孩子这方面相思的原则就是没原则，女儿已经被她惯得不成样子，至于这个四年没见的儿子，不过是一顿肯德基，最关键这是一次可以和席慕沉唱反调的机会，她当然是乐得纵容。
待遇果然不同，相思提议后，席慕沉一下就同意了，“好，听你的。”
等着和他吵架的相思：“……”
后座才被拒绝的席念小盆友：“……”
————
一家三口吃肯德基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不平常的是，相思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空荡荡只有他们这一桌的肯德基餐厅，这变态竟然……包了场！
和以往排长队点餐的模式不太一样，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到餐桌前，恭敬候着，“三位，需要些什么？”
席念小盆友自是最积极的，“要一个全家桶！”
“好的，还需要别的什么么？”
相思摇摇头。
服务员又红着脸望向坐着一只没有说过话的男人，“席先生呢？”
招蜂引蝶！
相思腹诽的骂一句，没所谓的和儿子开始商量等下去超市需要购置哪些年货。
热火朝天的一通讨论，席慕沉和服务员说了什么，服务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些相思半点没有察觉。
很快，餐点上桌。
小家伙挑了最大的鸡块给相思，“对了小顾，红豆的狗粮快吃光了，等下我们别忘了给它买一些。”
“嗯，可以。”
两人旁若无人的边吃边聊，非常有默契的将边上男人忽略的彻底，不知不觉两人吃的只剩一个鸡腿，席念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打一个饱嗝，满脸好奇，“诶？爹地你为什么都不吃呢？怪不得我都吃撑了！”
768 这是强迫症发作，不做完满汉全席不准备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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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席慕沉本就不大好看的脸色，瞬间黑的可媲美落地窗外的黑沉夜空。
相思也吃的挺饱，这会单手撑着脑袋，没所谓的偶尔和两口可乐，比之晚上才出门的时候精神明显好了不少。
“饱了？”席慕沉脸色虽不好看，但还是主动和相思说话，间隙，捏一张纸巾在手里，伸手过去到她嘴边轻轻擦拭粘着的些许碎屑。
相思下意识往后让了让，试图避开他的动作。
但身后就是沙发，整个后背贴上去，还是没能避开席慕沉手里的动作，隔着薄薄纸巾能感觉到他指腹间微凉的温度，擦好后他倒也没多停留，收了手，没见她回答，喉咙里一声音节浅浅溢出，“嗯？”
“饱、饱了。”相思下意识的答话，竟然有些结巴。
“嗯。”闻言，席慕沉点点头，再是自然不过的动作，替她披了此前被她脱了摆在一边的外套，而后顺势牵她的手，起身，“走吧。”
十指紧扣……
相思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下意识的皱眉，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人已经看向对面小家伙那里，“自己把衣服穿好。”
完全不同的待遇，席念小盆友体念等了四年才等来春天的自家爹地，乖乖穿好衣服，然后去牵相思另一边的手。
————
过了马路就是超市。
超市有些忙，以防小家伙乱跑的没影，席慕沉索性将他丢进购物车里，然后他一手推车，牵着相思的那只手也始终没有松开过。
相思靠着购物架那边，多是小家伙要什么她就给拿什么。
“小顾，那个巧克力特别好吃，你帮我拿一盒。”小家伙坐在一堆零食中间，肉嘟嘟的小手指指了指货架上方。
相思应一声，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时却犯了难。
好高……
但还是踮着脚伸长了手臂去拿。
一个小跳，差一点就要够到……
结果还是差一点点。
又不忍心叫小家伙失望，又是一个小跳，这下脚下站的不稳，不仅巧克力没有拿到，重心不稳的身子一歪，就要跌倒。
自然不会真的摔倒。
席慕沉就在边上，伸手揽着她腰将她扶住，另一只手抬起，轻易便拿到了高处那盒巧克力，“在我面前逞什么能？”
“……”
于是牵手的动作变作搂腰，无缝转换，自然不过。
他那句话几乎是贴着相思耳朵说的，以致超市逛完回到车上，相思都感觉耳朵上那抹温度仍旧残留，小脸更是一整晚都有些不受控的轻微发烫。
————
大概是真的累了，回去的路上，小家伙就歪倒在儿童座椅里睡着了，车子缓缓开进席家大宅，缓缓在主楼前停下，席慕沉绕到后头将小家伙从车里抱出来，而后长腿跨开迈上高高台阶，一整个过程倒是没再管相思的意思。
夜风一吹，相思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温度散去几分，她原本是想回去偏楼，但又突然想起什么，眉头紧紧皱了下，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抬脚跨上高高台阶……
769 对她，他何曾舍得真的为难过呢？（）
席慕沉将小家伙送回房间出来时，意料外厨房里竟是有动静。
过年的缘故，家里佣人全都放假，因此，厨房里是……
他心里有了猜测，长腿跨几步拐向厨房方向。
意料中却也意料外……
才到是她，却没想她在厨房中正埋头认真做着什么。
原以为，车上下来后她会头也不回的直接去偏楼，所以将小家伙送回房间之后，他便片刻不曾停留的下楼预备去她那里。
进厨房时他下意识放缓脚下步子，心口满足，却又升腾起一种名为紧张的情绪，很淡，但的确存在，在想，等下两人的第一句对话该是什么。
倒是阴沟里翻了船，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毛头小子的一面……
回过神，席慕沉脸上一阵自嘲的笑，许是最后那一步重了，叫那边背对着他的人有了察觉，相思将洗好的青菜从水池中捞起来，听见声音时回头看他一眼，然后手里动作继续，“刚买的东西还在车里，你去取一下，我要用鸡蛋。”
淡淡语气，日常不过的对话，席慕沉有几秒钟的晃神，隔了会才反应过来，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大包小包七八袋东西，他一口气全都拎了进来。
他拎着东西进门时，相思恰好往锅里加了水，要等水开。
见他进来，便迎上前。
她不太记得鸡蛋放在哪个袋子里了，只能蹲下身挨个的找，顺带将东西分好类，刚放冰箱的东西规整在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