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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的！”
如果有，她会尽她所能帮他实现……
“有啊！”小家伙瞬间雀跃起来，“我还希望……”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亲生母亲能够陪在身边。”小家伙话没说完，便被另一道嗓音强势截断。
男人修长手指把玩着锋利的刀子，灯光下，刀锋处凝起一抹细碎寒光，一如此刻气氛，僵硬而叫人心生窒息。
一句话成功叫客厅陷入死寂当中。
隔了会，他嗓音才又继续，“不过DNA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顾小姐似乎注定难以帮小念实现他的愿望了，既如此，便不要轻易许诺，毕竟小孩子都是玻璃心，脆弱得很。”
一餐饭，他说的所有话加起来怕是都没有这一句话的字多。
相思心口狠狠一窒，那边，席慕沉已经起身，他视线总算从相思身上离开，却不知怎么的，在她身后停留片刻，一双黑眸微微眯了下，漫不经心的模样，唇角勾起抹略带嘲讽的浅浅弧度，最后才在席念脸上扫过，淡淡一个字，“走。”
话音落下，他已经率先跨步。
相思注意到他脸上飞速闪过的表情变化，神色微微一愣，等回神，小家伙已经一步三回头念念不舍的跟着席慕沉离开了。
746 为什么我感觉事情不会像你说的那般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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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餐饭……
这人来的出其不意，走的也半点不拖泥带水。
回到房间，好一会相思都是很不在状态的模样。
秦初想和她说一说明天的具体计划，但是见她这个模样，知道说再多她恐怕也听不下去，最终化繁为简，晃了晃她肩膀，交代她，“明晚，窗外汽车鸣笛为信号，若是听到连着的三声响，就是我在外头等你。”
一切都已经安培妥当，包括她暗中雇来C城的一队精锐雇佣兵，到时候解决这大宅中的监视相思的人员将不费吹灰之力……
这些本来是要细说，但她这个状态，怕是说给她听了她也根本记不住。
事实上，就只是那简单的一句，像是也是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意思，好一会才迟钝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
秦初也是没脾气了，不过也还算是能够理解她是什么心情，想着眼下她操碎的这份心日后再找她算账不迟。
“总之你一定记住，明晚千万别掉链子才……”
相思这个状态实在是叫人担心，秦初知道和自己交手的是谁，本来就举步维艰了，尤其明晚，可是半点纰漏都出不得，这当口，千叮咛万嘱咐，那句囊括了重点信息的话又要重复一遍，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口袋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秦初飞快扫一眼手机屏幕上没存姓名的手机号码，知道那头是谁，脸上神情霎时冰冷开去，毫不犹豫的按了挂断键。
只是挂断不过两三秒，那头电话又来……
那人连着打她两个电话算是吸气，她也晓得任性不接那人电话的后果是什么，咬咬牙，捏着手机背过身走到窗户边，这才按了接听键。
嗓音小小的，却不乏咬牙切齿的味道，“慕宴西，你最好是……”
“一个雇佣兵团，秦初，你预备和谁干仗？”
“……”秦初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瞬间煞白一片，“慕宴西，你监视我？！”
“监视倒谈不上。”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里是一层漫不经心的味道，“只是派了几个人暗中保护你而已。”
只是派了几个人……
秦初后背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爬上一阵冰冷，他连她雇了雇佣兵的事情都知道了，可她却半点不曾察觉有人在监视她！
“慕宴西，我亲爱的……哥哥！”她冷笑，尽可能的让自己声音听上去自然一些，“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么，一早我就说过的，我的事情你少管！”
后半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头突然沉默开去，就在她以为那头不会再说话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那人嗓音却又响起，半点没变，漫不经心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等我睡够你的那一天，你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再管。”
“……”秦初心里忍不住骂一句脏话，怒极，不知怎的却突然笑出声来，“那我该夸你长情么？从我十六岁睡到现在都不腻，别告诉我慕少你这是乱出感情来了，打算和我这个身份低贱的私生女白头偕老？”
747 原本坚定的决心又……动摇了！（）
即便是感觉没了他心跳都不会再继续的那段时间，她也从不敢妄想白头偕老这几个词。
如今……更加不会！
许久不曾疼过的胸口此刻烈烈犹如火灼，她抬手按住胸口那块，仰了仰头总算眼下眼底一层灼烫。
“我很忙，如果你没……”
“嗯，这倒是个挺不错的提议。”秦初预备挂电话的结束语再一次被他打断，那人嗓音里忽而泛起一层淡淡笑意，若不是若觉，那么秦初已经能够想象到他嘴角勾起的一抹慵懒弧度，曾几何时，她爱极他那个模样……
想起过往，有些出神，耳朵里那人嗓音却是继续，“从小到大没叛逆过，如今而立，为你疯狂一回，如何？初初。”
秦初感觉自己心跳漏跳一拍，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话末喊她……初初。
“疯子！”咬牙切齿的两个字，不只是骂他还是骂的自己，话音落下，秦初手指发抖的按了挂断键。
这次直接将手机关机收进口袋，转过身便对上相思一脸关切的模样，“秦初，你还好吧？”
相思其实隐约知道一些秦初的和她哥哥慕宴西的过往。
是她喝醉的时候……
“没什么。”秦初并不打算再提不久前那通电话，看了下时间，“再有十五分钟，就会有保镖来接我的班，明晚的事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相思摇头又点头，记得她说的那个鸣笛的暗号，不知怎么的，想起不久前席慕沉临走时的那个眼神，“秦初，你确定……为什么我感觉事情不会像你说的那般顺利进行？”
“放心好了。”秦初递给她一记安心的眼神，“医院里那个‘顾相思’你是没有见过，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连身形也没半点出入，送去检验的DNA我更是掉包过……基本上她现在才是真正的‘顾相思’，如果你见了她，必定会对我的行动信心十足。”
一模一样……
某种程度上来说，相思半点不会怀疑秦初的能力，毕竟如今她能顶着这么张‘纯天然’却又完全陌生的脸，完全是要归功于秦初。
只是……
“秦初，你的药水能够改变人容貌的时间毕竟有限，等到三个月后……”
“安啦，你想的这点我自然早已想到，所以并没用我的药水。”秦初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却又想起什么悲伤的叹一口气，“其实医院里躺的是个曾受尽虐待的死囚犯，因为身形和你相似所以被挑中，相思，当初给你用那管改变容貌的药水时我是不是和你说过的，我研究出来的都只是我偶像玩剩的皮毛而已？”
相思点点头，又皱眉，“所以呢？”
“有一种永久改变人容貌的方法，三天即可，并且表面不会留有半点伤痕。”
“这……怎么可能？”
“嗯，在这个领域研究这么多年，我也还是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可事情的确如此。”秦初又叹一口气，神色颇为惋惜，“我那位偶像，一手神乎其神的医术说华佗在世也还是贬低了他，几年前，他妻子因故去世，而他因为思念亡妻，没日没夜的研究，只为叫他妻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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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8 所以，你那边DNA检测结果是什么？（）
重生……
可人死又哪能复生？
“研究来去，终于叫她的妻子以另一种方式复活，便是将一个不相干的人彻底洗去记忆，然后变成他亡妻的模样，他甚至能够将他亡妻的记忆植入那人的脑袋中去……男人便是如此，失去的，若还想要，倾尽全力也要重新拥有。”说到这秦初眉心有抹淡淡嘲弄。
相思一阵哑然，却又忍不住的发问，“所以他和那个一模一样的人在一起了？”
“当然没有。”秦初摇摇头，“一模一样终究不是原来那个，那男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冷情很多，他对自己也一样残忍，连最后一点自欺欺人也不愿意保留，等他醒悟便一把火烧了所有的研究成果，孤独至今，也因此，知道他研究成果的人只有寥寥几个。”
“……”
“我和他的亡妻早年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求他卖了个人情给我。”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了医院那个‘顾相思’。
说是说来话长。
也许疼得是回忆晦涩，其实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听完那个故事，相思胸口有些发闷，“秦初，谢谢你……”
“苏小乔真的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秦初深吸口气，眼底有些酸胀发疼，“相思，四年前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们太像了，也许存了私心，所以愿意和你亲近，我总觉得，你就是另一个她。”
相思沉默一阵，竟不知其中还有这层原因。
“你们太相似，她爱顾白爱的人尽皆知，就如同你爱席慕沉那般，相思，其实你一直爱他，无论四年前还是四年后。”
有时候真相就是这样。
不承认和逃避不代表就能因此将其消磨，如今包裹的那层气球被人戳破，纵然残忍，但还是鲜血淋漓的被摊开在眼前，逼的她不得不去正视。
“我知道你有委屈难平，四年前是他一手将你逼上绝路，可是相思，倘若你真的放下，如今这话我便不会说了，人生漫漫，前路不尽冗长，一念之差，在一起或者就此分离，前者也许是场豪赌，可若是后者……相思，这个人已经耗光了你所有的爱，你没有力气去爱别人了，即使有女儿相陪，你也不会再有圆满。”
她的话落入耳中，相思脸上一阵茫然，“哪能个个的人生都强求圆满呢？”
“嗯，你这么想也成。”秦初点点头，留了足够空间给她好好思考，“到明晚我这边有行动之前如果不想走了，发个消息给我就成。”
‘扣扣！’
十五分钟转眼就过，秦初话音刚落外头有人敲门。
是保镖换班，那人敲门以作提醒之后，直接开门进来。
秦初点头算是和那人打过招呼，而后跨步径直离开房间。
“顾小姐，从现在开始到明早八点将会由我在房间陪着您。”女保镖面无表情的打过招呼后走两步站在一边，然后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相思。
相思坐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不久前秦初和她说的那些话。
不否认，原本坚定的决心，因为那些话，此刻又……动摇了
749 相思，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成了你的囚徒？（）
秦初说，明天就能离开。
明天……
已经是晚上，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
心念一旦动摇，任何因素都能变换成风雨，千万般的阻挠，于是小家伙的模样冲进脑海，天真的小脸，清澈见底的漆黑双眸，偶尔一两句少年老成的话……
以及夜深人静时，那人将她拥在怀中喃喃尚还带着温度的句子……
心情渐渐复杂，五味杂陈的感觉。
翻了个身背对看守她的那个保镖，眼眶泛红发烫，眼泪掉下来时，她紧紧咬住牙关，在哭，但也只是掉眼泪的那种哭，没有发出半点身影，就连侧躺着的背影也是平静的和熟睡毫无二样。
昏天暗地的一阵哭，隐忍太多，这些天也绷太紧，终于到了承受不住的时候，一旦决堤，便是一场灾难，她本就千疮百孔的一颗心，不知不觉中再次血肉模糊起来。
很疼，几乎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眼泪中放肆叫嚣着疼痛……
————
夜深，医院。
vip病房中，醒来不久的女人拖着虚弱的身子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墙角，她太瘦，已经是最小号的病号服她穿在身上也还是空荡荡的。
她拒绝旁人靠近，此刻病房中十多号人，无论是谁，只要上前一步，她便会啊啊啊的惊恐哑声大叫……
时间一分一秒往后，一众专家眉头紧锁，距离那人过来的时间越来越近，可眼前这幅模样，他们如何交差？
正想着，病房门被人打开。
有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步伐沉稳。
席慕沉四下扫一眼，眉头紧锁，“谁和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席、席先生……”为首的那位专家硬着头皮上前，额上细密一层冷汗，“这位小姐情况实在是不好，我们……”
明显是副说不出所以然的模样，席慕沉没耐心听他多说，侧头看向边上站着的人，“阿谦，麻烦你了。”
闻言，时谦点点头，上前。
————
一小时后，细密的检查结果出炉。
vip病房外的小客厅内，时谦翻看一遍检查结果，眉头紧紧锁起，“慕沉，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一小时前，还是一阵镇定剂下去，他才得以顺利做完一番检查。
他说棘手就不难解释不久前病房里那一帮专家的手足无措，在席慕沉意料之中，因此他脸上没半点表情变化，“你说。”
“事实上，光看这堆检查报告，的确毫无端倪可循。”说话时，时谦将手里厚厚一叠纸摆在桌上，“我这么说，造成她失忆的主要原因绝非偶然，而是人为。”
起初，所有人都当她是情绪不稳定，可并非如此。
她对这里的一切陌生的很，恐惧任何人的接近，其中又以席慕沉尤其……
“人为。”对面沙发上，席慕沉嘴里将这两个字淡淡重复一遍，忽而眼底略过一抹细碎嘲弄，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是沉默一阵，一双黑眸忽而危险眯起，隔了会才听他问一句，“所以，你那边DNA检测结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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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0 打算去什么地方，我送你一程？（）
前一夜是什么时候睡去的相思半点未觉，只是隔天睡到中午醒来时，双眼红肿着几乎睁不开。
醒来后也是浑浑噩噩的状态，混着吃完午饭，突然就觉得时间漫长，明明很快就能过完的半天时间，终于等到暮色低垂却像是过去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别墅里一切似乎都无改变，都还是井然有序的模样。
中午明明没吃什么，但相思还是感觉胃里梗着，晚餐时，一小碗饭生生叫她吃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能解决，索性直接放下碗筷，起身上楼。
身后保镖依旧跟着，秦初昨晚离开后便没消息了，不过看看时间，她们应该很快就能见面……
但其实，秦初只说晚上，并没和她说具体是什么时间。
相思坐在床边，想收拾点什么，可分明又没有什么是她能够带走的，何况身边还有保镖看守，收拾这个事情，注定难以大张旗鼓。
其实，也没有什么是她需要带走的。
除了……
她伸手摸到枕头下细碎的一点冰凉，手指捏住。
银色链子在灯光下泛起浅浅一层冷碎光芒，那底端垂挂着小小的镂空六面体，中间是一颗色泽饱满的相思豆。
再是熟悉不过的这根链子，从前在她脖子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重逢后他重新将它戴回她脖子里。
好一会她都保持着那个手臂半举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出神望着那颗豆子。
这一刻的感觉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