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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这才长吁一口气:“是她,就是她……”
“你信我么?”云合小心翼翼的看着牡丹。
“我当然相信你。”牡丹满脸的理解,“大小姐野心太重了,干出弑君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的。”云合猛地摇头,“我姐姐差点便贵为皇后,她不是因为自己的野心才那么做的……”
“小小姐?”牡丹疑惑的看着云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云合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半晌才幽幽地开口:“我总觉得,姐姐之所以往元宵里投毒,可能是丞相授意的……”
“风丞相……”牡丹一个激灵,从头凉到了脚,紧接着眼底便涌现出了火一般的兴奋,“是了,是了,这样才说的通……”
第97章 铁面人再现()
云合垂下眸子,眼底闪过一抹冷笑,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又是那种弱不禁风的胆小和怯懦:“牡丹,我以后还能经常跟你见面么?”
“当然可以了。”
“你还在姐姐身边么?我想见见姐姐。”
牡丹一脸苦涩的看着云合,好一会后,才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如今已经不在大小姐身边伺候了。”
“为何啊?”
“我……”牡丹咬了咬牙,脸色又青又白,似乎十分难以开口,“大小姐对我有恩,我原本打算着,这一辈子就报她的恩情好了,可是……”
牡丹说着说着,竟然也哽咽了起来:“可是,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没办法抹杀自己的心意,去一直配合着她,我厌倦了整日在花楼里迎来送往,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云合眼底闪过一抹轻蔑,这抹轻蔑转眼间就被她敛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痛惜:“你跟姐姐闹掰了啊……”
“是我背叛了她。”牡丹底下了头,眼中是坚定和狠历,“可我不后悔。”
“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生活,是姐姐过分了。”云合一脸担忧的看向牡丹:“你还是去跟姐姐认个错吧,若是你一直跟姐姐僵着,我怕姐姐她不会放过你……”
“我不怕她。”牡丹脸上闪过一抹冷笑,“她现在一定巴不得杀了我,可我不怕。”
“牡丹……”云合安抚地拍了拍牡丹的手背:“你想明白就好。”
“我想得很明白,现在的我,虽日夜提心吊胆,可活的也是真的开心。”牡丹眼神洋璀璨,“守在喜欢的人身边,才算是真的活着。”
“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云合低下头,嘴角挂上一抹冷笑。
云合和牡丹又说了几句话,眼瞧着时辰不早了,方才依依惜别。
牡丹提着药包回丞相府邸了。
云合手里拿着方才在西市上买的两串儿耳环,从茶馆后门出来。
茶馆后门处停着辆马车,马车上带着皇宫的标志,云合抬脚便钻进了马车中。
“回宫。”
驾车的小太监挥舞了下马鞭,马车缓缓朝着皇城驶去。
云合坐在马车里头,手里还拿着那两个耳坠子,看着手心中廉价的耳坠,一脸的嘲讽:“这个牡丹真是有趣,当初又没人逼她报恩,是她自己一心想巴着云家这颗大树,如今大树倒了,她倒是又想离了云家,去活出自己来了……”
伸手将两个耳坠子顺着窗户瞥了出去,云合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不过这样,正合我意。”
马车驶入了朱墙琉璃顶的皇城之中,进了宫门后,云合下了马车,换上了软轿,直奔皇后寝宫行去。
她倒是没直接进皇后的寝殿,而是去了偏殿。
孟兰江正在偏殿里头喝茶,见到云合来了,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喝茶。
“大姐。”云合上前一步,直接坐到了孟兰江对面,连半份觐见皇后的礼节都没有。
孟兰江皱了皱眉头:“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必唤我大姐了,你又不是真的孟家人。”
“是大姐说,让我无时无刻不记得自己是孟家的七小姐……”云合展颜一笑,“我这是按您的吩咐做的。”
“行了,说说吧,让你出宫办的事,可办妥了?”
“妥了。”云合伸手从茶盘上拿起一盏茶,像喝酒那样仰头喝尽,又将茶盏放回到茶盘上,一双眸子亮的璀璨,“现在可以把牡丹送进白府了,让她去给云千城添添堵也好。”
“添堵?”孟兰江冷笑一声,“我可没有心情给人添堵,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必要她无地翻身。”
说完这话,孟兰江扭头对着内室的方向说了一句:“你盯着点白府,配合着些牡丹,万万不能再给云千城翻身的机会了。”
内室转出个人影来。
看到此人的脸,云合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这人虽然穿着皇宫侍卫的衣服,可一张脸,半张都被铁铸的面具挡着。
皇宫中,是不允许蒙面遮脸的。
“这是?”云合问孟兰江。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孟兰江眼底闪过一抹烦躁,“一个风月白,你到现在都搞不定。他在那里玩火,万一皇上真被他玩死了,你我还有什么筹码?!”
听到这话,云合的脸色方才起了些变化,缩在袖筒子里的手捏成了拳头:“你放心,皇上不会死的。”
“你这么确定?”孟兰江冷笑一声,“那风月白就是个疯子,皇上现在一天不吃他开的药,就要吐好几口的血。”
“风月白,他没杀过人。”
“我刚生出来的时候,还没杀过人呢,谁不都有第一次。”孟兰江一甩袖子,脸上烦躁之色更重,“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喝会茶。”
三日后,皇宫里的太监直接带了道皇上口谕,到风丞相府邸,跟风月白讨要了牡丹。
随后,又一顶轿子,准备直接将牡丹送进白府去。
“公子,我不想去白府,我想留在丞相府……”牡丹手扒着轿子门,看着风月白,“您去跟皇上求求情,让我留在这里伺候您吧……”
风月白看着牡丹那张艳若桃李的脸,说出来的话却让牡丹心都凉透了:“师妹在白府,你去了也好,可以好好照顾她。”
“白府不缺我一个丫鬟……”牡丹睚眦欲裂,几乎是吼出来,“这定然是大小姐的诡计,她让白季将我讨过去,就是想要折辱我……”
“折辱你?为什么?”风月白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你在说什么?”
“公子……”
牡丹还想再说点什么,风月白已经一甩袖子,转身走掉了。
牡丹跌坐在轿子中,一脸的绝望。
“起轿吧。”传旨的小太监瞥了牡丹一眼,嘴角一翘,莲花指翻了起来,他一边催促着轿子快走,一边跟轿子里的牡丹搭话,“还真让牡丹姑娘猜着了,这旨意还真跟那云千城有点关系。”
牡丹的牙齿咬都嘎吱嘎吱响。
“不过你这一去,好歹是个妾室了。”那小太监透过挽着的轿帘子,一脸揶揄的看着牡丹,“咱家倒是听说,云千城跟白指挥使的感情不太好,你要是能得到白指挥使的宠爱……”
牡丹瞥了那小太监一眼,眼神冷冰冰的。
“得,咱家是为了你好,你还不爱听,你是生是死,与咱家何干。”小太监翻了个白眼,又催促轿子快些走。
第98章 娉婷父母()
白府。
云千城坐在屏风后头,她身边站在轻纱覆面的娉婷。
屏风之外,是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得体的男人正趴在长凳子上,长凳子两侧,两个力士正拿着板子抽着男人的屁股。
每一板子下去,那男人便嚎叫一声,十个板子下去,男人的裤子上已经满是渗出的血迹。
男人身边的地上,跌坐着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妇人一张脸白白青青的,那男人每嚎叫一声,她就抖一下,一双眸子通红通红的,胖脸悲愤中带着恐惧。
阿紫站在长条凳子前面,低头睥睨着二人。
离阿紫不远的地方,白季正坐在桌子后头,手里端着一碗面,不紧不慢地低头喝着面汤。
一碗面吃完,白季放下了碗筷:“行了,让他说吧。”
阿紫这才挥手止住打板子的两个力士,视线落在那男人的后脑勺上,语气冰冷:“说吧。”
“说什么啊……”那男人强撑着抬起头,一张发面饼似的胖脸上满是委屈和泪痕,“你什么都没问,上来就是一顿打,咳咳咳……”
“云家的胧月,认得吧?”阿紫脸上依旧毫无表情,机械式的问着话。
“胧月……”那男人眼珠子一转,一脸的欲言又止,似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继续打。”阿紫皱起了眉头。
板子再次丁丁当当的落了下来,任那男人如何哭嚎,阿紫丝毫不为所动。
“直接打死吧,反正边儿上还有一个。”白季抬眼看了眼惨叫不停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浪费时间。”
那男子一激灵,从板凳上滚落下来,鼻涕带着眼泪,磕头不断。
力士打板子的动作停了,阿紫蹲下身子,平视着那名男子。
还不待阿紫开口,那男人砰地一声,又是一个叩头,嘴里叭叭叭说开了。
“胧月是我的女儿……”
“那时候家里穷,一生一对双胞胎,又都是女孩……”
“四岁的时候,家里又添了个男丁,双胞胎便一起都卖给了人牙子……”
“去年腊月,我家小儿子要成亲了,短了几十两银子,后来银子是胧月给垫上的……”
“怎么跟胧月相认的?卖她们的牙行,是京城最大的牙行,那账簿里头一笔一笔都记着呢,我们将孩子卖出去后,她们就直接让云府的人给买走了……”
“云府的主子心善,经常放胧月回来看我们老两口……”
“胧月在大户人家做事,手里富裕,可她却是个小心眼的,每次跟她要钱,都费劲的很……”
“我跟胧月说,让我见见另一个女儿,胧月还不答应,说我是吸血虫,真是不孝!”
这男人不停的说着,离他不远处的屏风后头,娉婷一脸震惊地听着。
屏风布料厚重,又是双面刺绣,根本看不到外间的样子,可娉婷依旧瞪着眼睛,想努力透过屏风,瞧那两个人的样子。
云千城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自己交叠在膝盖上的双手。粉嫩的指甲闪着莹润的光,指甲尖儿修剪的整整齐齐。
“大小姐,我能去跟他们说句话么?”娉婷扭头看向云千城。
云千城抬眼看向娉婷,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胧月既然不想让你知道他们的存在,便是他们不值得你去相认。”
“大小姐……”娉婷眼底闪过一抹讶异,“那可是我的亲生父母啊,生身之恩……”
“呵,生身之恩?”云千城脸上闪过一抹嘲讽,“只不过是生身,没养你,没教你,养到四岁卖了人,跟养头猪等出栏也没什么区别吧,有什么恩?”
“大小姐!”娉婷即便被白纱遮住了脸,一双眼睛中依旧能看出又惊又怒来,“你怎么能这么说……”
云千城转回头,没有再理会娉婷,而是清了清嗓子,直接隔着屏风开口说道:“阿紫,问问他糖碎的事儿。”
声音清澈透亮,兀然打断那男人的哭诉。
阿紫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屏风,眼底闪过一抹不爽。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女人命令自己了?
“问问糖碎的事。”白季开了口。
“遵命。”阿紫暗暗翻了个白眼,又低头看向那男人,“你见没见过一包牛皮纸包着的糖碎?”
难男人疑惑地摇了摇头,又扭头去看自己的妻子。
那妇人早就吓丢了魂儿,张着嘴一言不发。
“继续打。”
阿紫的话音刚落,那男人又开始磕起头来。
阿紫止住了力士拉起那男人的动作,伸手指向了一旁跪着的女人:“打这个不说话的,折腾了这么久,一句话不说,她当自己是来看戏的?”
那妇人猛然回过神来,拧着身子在两个力士手中挣扎着,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我记得那糖碎,我记得!”
阿紫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见过那包糖碎?”
“元宵节那天,一大早,胧月来给我送银子,我看她手里抱着包糖碎,我想要来着,这小蹄子没给我……”
阿紫眼睛一亮:“说具体点。”
“胧月说,那糖碎是云家的小小姐订的,是从城南的老字号买的,晚上包元宵要用的,贵的很……”
“云合订的?”
“嗯。”那妇女点了点头。
“哪家老字号?”
妇女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一脸的思索,半晌之后眼睛一亮:“我看那袋子上,用绿色的笔墨写了个糖字,糖字边儿上,好像还画了朵兰草。”
阿紫点了点头,这个信息足够她查到是哪家老字号了。
屏风后头,云千城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眼底波涛暗涌。
娉婷已经忍不住挪到了屏风边儿上,探头往外瞧去。
审问到这儿就差不多了,阿紫正让那两个力士把这对夫妻拉下去关押起来。
娉婷一脸担忧的看着那男人的背影,男人的裤子上的血迹刺伤了她的眼睛。
“父亲,不会有事吧?”娉婷踟蹰了一下,再次扭头看向云千城,“大小姐,我有些气闷,出去转转。”
云千城这会儿心里乱的很,她一直在想云合在这中间做了什么,也没察觉到娉婷的情绪变化,只当她真是见到父母被刑讯,所以气闷,便对着娉婷点了点头,让她出去了。
娉婷刚一离开,白管家便迈步走了进来,语气焦急:“大人,宫里来人了,还抬着个轿子……”
白季一脸疑惑地看着管家,等着管家的下文。
宫里来人,还抬着个轿子。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可并不是哪个宫中的贵人,坐着轿子来……
第99章 牡丹入府()
白管家跺了跺脚,他的心情被那轿子闹的十分不爽:“那领路的太监说了,皇上赐给大人您一个侍妾,侍妾就在轿子里装着,今天就要进门。这般仓促,我怎么来得及给大人布置洞房啊……”
白管家的双手还抖了抖,一脸的焦躁:“大人您看……”
白季轻笑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轿子里头装的是谁?”
“听说这姑娘是从丞相府抬出来的,叫牡丹……”
管家说完这话,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阿紫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白季的视线望向了屏风。
屏风后面,云千城猛然抬起了头。
“大人?”管家还等着白季表态呢。
“既然是皇上赏的,哪能不收。”白季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吧,去看看。”
白季出了门,阿紫迈步跟了上去,云千城则仍旧坐在屏风后头,好像根本不想凑这个热闹。
百府大门外头,牡丹正坐在轿子里头。轿子帘子被铜质的挂钩挂在了一旁,这让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白府的大门。
红漆的大门上布满金色的铆钉,门扉紧紧闭合着,倒是在大门边上,开了一扇小侧门。
光看这大门,白府倒是比丞相府还要气派。
牡丹在轿子里坐了小半个时辰,白府一直没有动静,她侧头看身边站立着的小太监。
小太监一脸的云淡风轻,正低头摆弄着他自己的指甲,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牡丹伸出脚迈出了轿子。
她仰头看着白府的大门,门下面,是多达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