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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熹王妃。
“表姐?她不是该在兖州吗?”孟温良看着城墙下的女人,一脸的意外。
“去瞧瞧。”孟老将军转身下了城楼。
走石台阶的时候,孟老将军又咳嗽了一下。
“爹,你的身体……”
“都说了,不碍事。”
熹王妃跋涉多日,一进凉州城就昏迷了过去。
与此同时,孟老将军也病倒了。
这凉州城内,就数城主府的条件最为优渥,熹王妃便直接住进了城主府。
“不碍事不碍事。”大夫从熹王妃临时的卧房走出来,“就是太虚弱了,养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孟温良舒了口气出来,他扭头看向自己坐在一旁的父亲,“那我爹的病……”
“孟老将军咳血也不是一两日了,他急需静养……”那大夫叹了口气,“还是尽快让孟老将军回兖州吧。”
“回什么兖州?!”孟老将军站起身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我这是以前毛病了,休息休息就能好。”
“就因为是陈年旧疾,才更得注意,您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下次就不止咳血这么简单了!”大夫的眼睛也瞪了起来,“老将军,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孟老将军一甩袖子:“都说了,我没事,我要回营了。”
孟温良脸色黑沉黑沉的:“爹,你就听听大夫的……”
“你闭嘴!”孟老将军说完这话,转身就往门外走。
他迈步出了门,头顶的阳光一晃,脑子里一阵眩晕,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爹?!”孟温良吓了一跳,赶紧跑了过去。
是夜,月朗星稀。
云千城正在书房里翻那些鸽子送来的信笺,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杏儿匆忙的脚步声:“大小姐,熹王妃醒了!”
云千城连忙站起身来,迈步向外走去:“走,去看看。”
熹王妃刚刚清醒过来,喝过了药,便靠着床头坐着。孟温良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不停的跟熹王妃打听兖州的事。
熹王妃眼神飘忽,半天也不说一个字。
直到她看到云千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才缓缓长开了嘴:“你来了。”
云千城打量着熹王妃。
熹王妃的态度有些奇怪,她对她自己的表弟孟温良不咸不淡的,却好像一直在等着云千城。
“白家……出事了。”熹王妃咳嗽了一声,视线落在了云千城已经挺起来的肚子上。
“白家出什么事了?”云千城快步走到近前,看着熹王妃的眼睛。
熹王妃脸色苍白,她缓缓的抬起胳膊,纤长的手指指向云千城的肚子:“他的父亲,快要不行了……”
“白季?他怎么了?”
“白老太君……熹王爷……”熹王妃咳嗽了两声。
“杏儿,给熹王妃倒杯水。”云千城扭头看向杏儿。
杏儿应下,扭头去给熹王妃倒水。
熹王妃缓缓喝了一杯水,才再次开口说话,话语已经流畅了不少。
“白季离开了京城,要夺白家的权,白老太君就跟我夫君熹王爷联合在一起,给白季下了蛊。”
“白家除了白瑶,还有人会下蛊?”
“是王女琪琪格,她在熹王爷的帮助下,练出了王蛊……”熹王妃深吸一口气,眼底都是惊恐,“熹王爷,他隐藏的好深啊……”
“白季现在在哪儿?”云千城一点都不奇怪熹王爷搞小动作的事,早先在京城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深居简出的王爷诡异的很。
“我趁我夫君不注意,连同东北虎一起,带着白季逃了出来,白季让我来找你……说你能想办法救他。”熹王妃抬眼看向云千城,“他们就在据此两百里外的渗海沙。”
“在渗海沙?”云千城吃了一惊,“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我们原本想一路赶到凉州的,可白季……坚持不住了,我只好先来报信……”
“你说他中的是王蛊?”云千城眼底满是阴霾。她不知道王蛊是什么,可这蛊毒光听名字,就觉得不简单。
“快去救他,带着胭脂,胭脂不是会解蛊的吗?”熹王妃声音直哆嗦,“我昏迷了多久了……白季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挺住……”
云千城转身往外走,杏儿也连忙跟了上去。
“去叫胭脂,我们即可前往渗海沙。”
“好。”杏儿同样是一脸担心。
两人离开房间后,熹王妃将手里的茶盏递给了孟温良,脸上的惶恐消失了,声音也不抖了,“再给我倒杯水。”
“表姐,你没事吧?”孟温良接过水杯,想安慰熹王妃几句。
“熹王爷这个人,平日里就奇怪的很,他做出这种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熹王妃抬眼看向孟温良,嘴角竟然上扬勾出个渗人的笑容来:“你瞧不上你表姐夫?”
第389章 渗海沙遇伏()
熹王妃这一笑,倒是把孟温良笑愣了。
他一脸懵的站起身,转身去给熹王妃倒了杯水。
“你心情不好?”熹王妃接过水,打量起自己这个表弟。
孟温良脸色有些难看:“父亲病倒了,他又拧着劲不肯回兖州休息,凉州这地方物资匮乏,他再这样硬撑下去,我真是怕……我这心情怎么好的起来。”
“不回兖州也好,兖州那地方……”熹王妃瞥了孟温良一眼,语气淡淡的,“兖州,已经被熹王爷控制了。”
“什么?”孟温良瞪圆了眼睛,“我跟太子回兖州的时候,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你们去的时候,熹王爷才刚刚开始要动手。”熹王妃叹了口气,“你爹的病耽搁不得,还是直接送他回京城吧。”
“那……兖州的族人们怎么样了?”
“熹王爷只是软禁了他们,并没做别的过分的事,你且放心。”熹王妃低头喝了口水,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
“表姐你这次背着熹王爷逃出来,他会不会迁怒族人……”
熹王妃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希望他能看在与我夫妻的情分上,善待孟家族人,也不枉我跟随他多年……”
听到熹王妃这话,孟温良脸色有些奇怪。
熹王妃跟熹王爷的情分,在整个天晨人眼中就是个笑话。
世人都知道熹王爷痴恋熹王妃,可熹王妃却总给熹王爷带绿帽子。
孟温良皱了皱眉头,好歹这也说明,熹王爷是真心喜欢表姐的吧?
只盼熹王爷能像这么多年以来一样,一如既往的,再抹过去一次……
第二日清晨。
熹王妃已经能从床上起身了,她问了两句城主府内的侍女,知道云千城昨夜就已经离开了,随后她又问起孟温良。
“小将军这会儿应该在城门楼吧?”那侍女眨着圆圆的眼睛看着熹王妃,“要奴婢去将小将军唤回来吗?”
“不必了,我去找他。”
熹王妃出了城主府,一路往城门去,上了城门楼,就看到自己的表弟在那儿看着城外的木桩皱眉头。
“既然不喜欢,让人拔掉就好了。”熹王妃站在孟温良身侧,视线同样落在城外的木桩上,“这样示众,还真是残忍。”
“云千城跟父亲……都不同意拔除这些木桩,说是震慑鞑靼人。”
“鞑靼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骨子里头血性的很,看到这些木桩只会愤怒,不会恐惧。”熹王妃扭头看向孟温良,“天晨是个充满包容的民族,我们要打败鞑靼,要从更高层次去击败他们,而不是用这种方式……”
“表姐也是这么觉得的吗?”孟温良扭头看向熹王妃。
熹王妃点了点头。
孟温良苦笑一声:“可只有你河我这么觉得,并没有什么用啊……”
“怎么没用?”熹王妃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难不成,你手里的军权,被架空了?”
这话音一落,孟温良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熹王妃打量着孟温良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先皇后继无人,太子在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太过残暴,他现在死了,那个云千城……竟比她的哥哥还要残暴数倍。”
“云千城不是你说的这个样子……”
“那城外这些木桩,又说明了什么?”
孟温良眉头皱的紧紧的,好久没说话。
“云千城毕竟是个女人,女人若是疯狂起来,比男人可怕多了……”熹王妃拍了拍孟温良的肩膀,“你的身后,是整个孟家,你得为孟家想想。”
“表姐想说什么?”
熹王妃摇了摇头:“我没想说什么,我只是在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孟家会变成众矢之的,担心孟家族人再没有退路……”
“只要这场仗赢了……”
“不管这场仗是输是赢,这场仗结束之后,孟家若是没了军权,就会变成没有牙齿的老虎,昔日的仇敌会一一找上门来,孟家的族人,一个个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表姐,你这话太严重了吧?”
“呵……”熹王妃眼神冷了下来,“你就当我说的太严重了吧,这样,你就能心安理得的继续逃避下去了。”
孟温良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眼底满是不虞:“表姐,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熹王妃看着孟温良的背影,轻笑出声。
笑了两声,她又转回头继续看向城外,脸色冰冷。
渗海沙。
渗海沙是一座空城,十数年来,这里只是给过往的行脚商暂歇的地方,城中破败的房子只能遮风避雨,因为水源受了污染,这里连一家像样的店铺都开不起来。
云千城进城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对。
她想找到白季跟东北虎,却半点锦衣卫留下的记号都看不到。
而那些纵横穿插在渗海沙城内的土墙后面,却若有若无传来许多轻弱的呼吸声。
这里埋伏了不少高手。
胭脂翻身要下马,被云千城制止住了。
“别下马,转身冲出去。”云千城回头看了眼胭脂,“这里是陷阱,我们被熹王妃骗了。”
胭脂愣了一下,就瞧见云千城飞速的调转了马头,她也连忙跟着调转马头,两人纵马飞驰,冲着渗海沙破败的城门洞口冲了出去。
渗海沙的城门就是个黄土垒成的洞,并没有大门,马匹疾驰,很快便出了城门。
刚跨出城门,一根绊马索突兀的升起,云千城扥了一下马的缰绳,马匹吃痛,撩了个蹶子,竟然躲过了绊马索。
云千城继续向前跑,可跑了两步,她便停了下来。
身后传来一声嘶鸣,胭脂的马摔倒了。
“起来,到我这来!”云千城冲着胭脂喊到。
胭脂飞速的爬起身来,冲着云千城飞奔而去,可她的身后忽然涌出十多个人,这些人手里拿着套马的绳子,冲着胭脂的身子便套了过去。
“小心!”云千城呼喊出声。
声音刚落,刚爬起来的胭脂便被马绳套住,再次摔倒在地上。
趁着胭脂爬倒的功夫,云千城抬起手臂,一声机簧声响起。
咔哒一声,无数闪着银光的银针从云千城的手腕射出。
那些一拥而上,拿着套马索的十多个人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胭脂已经翻身坐起,从小腿上抽出匕首,割断了套在自己身上的绳子。
云千城打马行到胭脂身边,伸手将胭脂拽上了马背,两个人骑着一匹马,向着远处跑去。
渗海沙的城门楼上,姜离看着两人的背影,伸手对一旁的侍卫冷冷的说道:“给我弓箭。”
第390章 戈壁逃亡()
一张雕着盘龙的硬弓出现在姜离手中,他伸手摸索了下弓身上的盘龙,又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箭。
挽弓搭箭,一枚利箭裹着风声冲着那飞驰的骏马射了过去。
云千城听到身后的破空声,赶紧弯腰,又伸手将胭脂的身体也往下拉,那利箭从头顶擦过,削掉了胭脂一缕头发。
胭脂的脸已经白了。
胭脂能换骨,能用蛊,就算是正面碰到高手,她也丝毫不惧,只要这人近了她两丈的身,她就有本事放倒对方。可这种裹着风的远程的硬弓箭,却让她打心眼里觉得发寒。
“再来一支箭。”姜离冲着侍卫伸出了手。
接过弓箭,他再次挽弓搭箭。
“我到你后面去,你拉住缰绳,身子往前挪。”云千城说完这话,身子向下一倾斜,在马的侧面翻了个身,坐到了胭脂的身后。
胭脂赶紧往前挪动身体,紧紧握住了缰绳。
云千城在胭脂身后坐稳,又侧身从靴子里拿出了把匕首。
她想用匕首挡掉姜离的箭。
可刚刚那番马上换位,动作幅度太大,她忽然觉得小腹传来一阵剧痛,痛的她几乎直不起腰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利箭破空之声。
云千城咬紧牙冠,拿着匕首扭头看着那利箭。
可动作毕竟慢了一拍,刚抬起匕首,那箭就已经扎入了她的后肩。
云千城闷哼了一声,吐出了口血。
“你怎么样?”胭脂担忧的回头看向云千城。
“快跑,咱们马上就能出他的射程了……”云千城咬着牙,催促着胭脂。
胭脂闻言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再次加了速。
城墙上的姜离也再次搭上了箭。
箭尖儿对准云千城,却好一会没射。
“大人,再不射箭,她们就要出射程了。”身边的侍卫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姜离缓过神来,箭尖儿下移,对准了马匹。
利箭飞出,云千城手里的匕首却忽然冲着马屁股划了一下。
马儿吃痛,不要命般的疯驰起来。
那箭,便落在了身后,深深扎入了泥土之中。
“云千城受了伤,跑不远的,派人出去追。”姜离吩咐了一句身边的侍卫。
侍卫闻言赶忙冲着城下喊出了命令,不多时的功夫,十来匹马便驶出了渗海沙。
姜离的身后站着个容貌跟胭脂十分相似的女子,正是胭脂的妹妹红药。
红药看着城外绝尘而去的马,一脸的疑惑。
好一会后,她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姜离:“大人刚刚为何迟迟不射那最后一箭?大人若是射了,云千城必然已经落马了。”
姜离瞥了眼红药,冷笑一声。
姜离一笑,红药从脚跟凉到头顶,惴惴的低下了头:“是我多言了。”
姜离却问起了别的:“云千城的孩子,何时能生出来?”
“算算时日,得到冬天才能分娩吧。”
“还要这么久啊……”姜离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红药,这女人若是不小心流了产,也许会怀不了第二胎吧?”
“大人的意思是?”红药一脸奇怪的看着姜离。
“我问你话,你就答。”姜离的声音阴沉了下来。
红药瑟缩了一下身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是,有这种可能。”
就在姜离跟红药在城墙上说话的时候,云千城已经坚持不住,伸手拉着胭脂的腰带:“别骑了,我……我得休息一下。”
胭脂赶紧停住了马,她翻身下马,又将云千城扶了下来。
云千城的后背已经满是血渍了,那根箭还直挺挺的插在那儿。可这箭伤并不是云千城不能忍的,催促她下马的,是自她腹部传来的剧痛。
“你在这儿坐坐。”胭脂扶着云千城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
云千城额头上满是汗珠:“你去帮我找几味止血的草药……”
“好。”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