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这话,白季又回头看向管事的:“明天一早,带上白鱼儿,赶紧离开京城,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管事的皮笑肉不笑的冲着白季点了点头:“好说好说。”
白鱼儿正在后花园里纳凉,她实在是不想回自己的院子,院子里那具尸体扛不住夏日的燥热,已经腐烂了大半。
老管事找到白鱼儿的时候,就看到白鱼儿正站在草地上的毯子上,来回的踱步。
“哎呦大小姐,你这是你在干什么呢?!”管事看着白鱼儿脚下的毯子,脸上的肉抖了一下,“你这毯子也太脏了啊。”
白鱼儿也知道这毯子不干净了,可白府压根就没准备下人给她还洗毯子。
见到老管事来了,白鱼儿眼睛一红,哭出了声儿:“秦叔叔,你怎么才来……”
“一听说你这边的事,我快马加鞭就赶来了,路途有些远,花费了些时间。”老管事叹了口气,“你放心,你秦叔叔既然来了,那小子就再不敢欺负你了。”
白鱼儿垂着头一个劲儿的抹眼泪:“我爹呢,他来了么?”
“老爷去凉州了,那边出了点事……”老管事眉头一立,“怎么,你不相信你秦叔叔?”
“秦叔叔,你去看看我那院子吧……”白鱼儿哭声更大了。
秦管事跟着白鱼儿回到院子的时候,气的胡须直哆嗦。
死的这个杀手就是他派来的,他原本想给云千城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这下马威反倒扔在自家大小姐身上。
“收走收走。”秦管事气得直抖手。
“白季不让人搬。”白鱼儿一脸委屈。
“搬走。”秦管事回头盯着自己带来的两个属下。
那两个属下立刻上前,刚想去搬尸体,秦管事忽然又出了声。
“别动,就放在这儿吧。”
“秦叔叔?”
“既然是白季放在这儿的,就该让他自己搬走。”秦管事眼神冷冷的,随后他伸手拍了拍白鱼儿的肩膀,“大小姐,你放心,这口气,秦叔叔一定给你出。”
白鱼儿哽咽了一下:“就仰仗秦叔叔了。”
地毯绕过尸体铺着,白鱼儿顺着地毯往屋内走去。
秦管事跟在白鱼儿身后,进屋之前还扭头看了眼院子中的尸体。
炎炎烈日下,恶臭熏天。
书房里。
白季手里拿着封没拆封的信,来回摆弄着,可也不拆封,不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柳鹤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两个明黄色的折子。
“什么事儿?”白季抬头看柳鹤。
“给你看看这个。”柳鹤将折子放到白季面前,“这是咱们控制的那两个小王爷要递交的请辞折子,他们要回封地去。”
“他们不是在京城待的挺开心么?上次皇上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他们还说不着急来着?”白季伸手打开折子,看了起来。
折子上写的无非就是些场面客套话,折子的最后,要求回自己的封地。
“陈聂给闹的吧……”柳鹤在白季对面坐下了,“也不知道陈聂是怎么回事……按说空降来的丞相,还一门心思要改革,那得处处维艰吧?可他顺风顺水的,朝廷上那些大臣可着劲儿的拍陈聂的马屁,就算是损害那些大臣的利益了,也不见他们撕破脸。”
白季冷笑了一声。
柳鹤一脸唏嘘:“你说,咱们白家想从朝廷上捞点好处,每次都得处心积虑步步算计,那些大臣还不退不让呢,可这个陈聂,昨儿还把个油水溜溜多的京官给贬到地方去了,那京官一点反对的意见都没有,夹着尾巴就跑了。”
“是挺反常的。”白季将那两个折子又扔回给柳鹤,“让他们回去吧,在京城待着也没什么用了。”
柳鹤点了点头,将折子收回来又揣到怀里了:“那我给他们送回去。”
“去吧。”
柳鹤站起身要往外走,临走的时候瞄了一眼白季,见白季又拿起那没拆封的信摆弄了起来。
柳鹤一脸疑惑:“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你要寄出的信,可信封上明明写着白季收,你怎么不拆开?”
白季动作顿了一下,好一会才开口:“云千城临走前给我留了一封信,我一直没看。”
“就是它?”
“嗯。”
“为什么不看?”
白季没说话。
柳鹤眉头皱了起来,好一会后,他叹了口气,迈步往屋外走去。
白季跟云千城之间的事,他是一点儿都不想掺和了。
出白府的路上,柳鹤遇到了秦管事。
秦管事伸出宽大的袖子挡住了柳鹤的路,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柳鹤。
柳鹤知道早上白府门口来了送嫁妆的车队,他也知道眼前的人是白大爷的人。
柳鹤不想得罪那边的人,便露出个不咸不淡的笑:“有事?”
“我听说,你有三座矿山都在边界?”
柳鹤不明白秦管事说这话的意思:“谁让边境容易出矿呢。”
“你的矿,都是铁矿、铜矿?”
“我倒想有座金矿。”
“金矿我是给不了你。”秦管事一脸笑眯眯的,“不知道,玉石矿你有没有兴趣?”
“玉石矿?”柳鹤眉头一皱,“你打什么主意?”
秦管事从袖筒子里抽出一本礼单来:“你也知道云千城什么样儿,她不是少主子的良配。”
柳鹤反感秦管事指手画脚的模样,语气忍不住冲了起来:“是不是良配,不是你说的算。”
“我也不妨实话跟你说了,我们家老爷,那是白季的亲生父亲。亲生父亲能害自己的儿子吗?”
“……”
柳鹤眼中闪过一抹暗光,没说话。
秦管事继续说道:“在我家老爷眼里,白季远远比白鱼儿重要的多,你以为我是站在白鱼儿这边的,那你就想错了……”
“你不站白鱼儿,你难道站云千城?”
第356章 听说你素来胆子大()
“我们都是为了白季好。”秦管事将手里的礼单递给柳鹤,“你瞧瞧这个。”
“这是什么?”柳鹤接过来,展开一看,视线在礼单上一排排扫过,眼珠子越瞪越圆,“我的天……”
“若是白季能娶了白鱼儿,生下一个合格的白家继承人,那这些东西,就都是白季的了。”
秦管事顿了顿,又说道:“虽然边境在打仗,可我们老爷跟姜离的交情还算不错,你若是能帮我从中促成此事,别说保你那三座矿场无虞,我再送你一座玉石矿。”
柳鹤听了这话,又将礼单还给了秦管事,脸色有点难看:“你让我背叛白季?”
“这怎么能算背叛?”秦管事一脸痛心疾首,“白季是白家未来的家主,你跟我都是白家的奴才……”
“你是奴才,我不是!”柳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柳家也是赫赫有名的世家。”
“是是,你说的是。”秦管事手掌向下虚压了一下,“我们得帮白季看清楚,什么是对他好,什么是对他不好!就算盛世君王,有时候也会迷茫,所以才需要底下的臣子谏言,陈述利弊,对吧?”
柳鹤眉头微微皱,仿佛觉得秦管事说的很有道理。
他又把礼单从秦管事手里接回来了。
秦管事离开柳鹤,又径直去找流玉。
流玉正坐在廊下绣香囊,天青色的香囊,上头绣的是合欢花,针脚细密,触手温润柔滑。
见到秦管事来了,流玉赶紧站了起来:“是姐姐的娘家人吗?恕奴礼数不周,没去拜见您……”
“谈不上拜见不拜见。”秦管事在廊下坐下,又招手让流玉也坐下。
流玉战战兢兢的坐在秦管事对面,秦管事的视线落在了流玉手里的香囊上。
“给白季绣的?”
“……”
流玉咬了下嘴唇没说话。
“这颜色,一看就是男子佩戴的。”秦管事身子往栏杆上一靠,“白季的心思都在云千城那里,若是他跟云千城和好,你连个妾都当不上。”
流玉眼眸低垂不说话。
秦管事嘬了下牙花子,站起身来,继续说道:“白鱼儿是个大度的,你得知道何去何从。”
说完这话,他低头看向流玉,目光诡异,透着危险。
流玉打了个哆嗦,随后叹了口气,声音幽幽的:“我知道又能怎么样?谁能左右的了白季的想法。”
“我听说,白季最近食欲不振,单单喜欢喝你煲的汤?”
流玉眉头皱起来,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秦管事:“你要干什么?”
秦管事从怀里掏出个陶瓷瓶子来,放到流玉的针线笸箩里:“这里头,是你的未来,若是成功了,你也不必做妾,白家可以抬起做侧夫人……”
流玉看着那药瓶,眼中闪过一抹抗拒。
给白季下药?她是疯了吗?这药下去,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管事又说道:“若是失败了,你也就不要活了。”
这话音一落,流玉又打了个冷颤。
秦管事明明笑着,可寒气自他体内溢出,廊下瞬间冷了好几度。
流玉甚至看到自己衣摆上已经泛起了寒霜。
这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秦管事的内功。
这种内功,流玉在白瑶身上也见过。
“我知道了。”流玉低头垂手,应了下来。
皇城。
陈聂将挑拣整理好的奏折规规矩矩的放在龙案上,一叠高一点的,一叠矮一点的。
赵机正站着屏风前头,看着屏风上的字,眉头紧紧皱着。
屏风上头写着密密麻麻十多排字,笔锋锐利,顿笔刚劲,是不可多得的书法作品。
可赵机看的,却不是这章法字体,他看的是其上的内容。
这上头,是陈聂书写的改革提要。
“皇上有什么忧心事儿吗?”陈聂迈步走到屏风前头,看向赵机的侧脸。
“朕在想,如何才能让士兵卸甲归田……”赵机手背在身后,视线牢牢盯着屏风上头的字儿,“如今西北还在打仗,就算这场仗结束了,鞑靼还是会在边境虎视眈眈。这种情况,如何让兵士卸甲?”
“路要一脚一脚走,皇上莫要急。”
“一脚一脚走,那……要等多久?”
“问这句话,皇上就已经急了。”陈聂叹了口气,转身走回龙案旁,“皇上,来看折子吧。”
赵机也叹了口气,回到龙案旁,顺手拿起了本折子。
这些折子有些是被陈聂批过的,有些是等着赵机做决定的。
“这个户部侍郎,贪的那么多银子!你怎么就罚点钱了事?”赵机将折子扔回给陈聂,“给朕将这侍郎斩了。”
“……”陈聂听了这话,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赵机眉头微皱。
“这人还是有些才华的,他很会敛财。”
“废话,贪官能不会敛财吗?!”
“户部,就需要这种会敛财的。”
“……”
赵机气笑了。
“皇上,贪官是杀不完的,你越杀,他越贪。”
“有几个贪官,朕就杀几个。”
“那怕是要杀光朝堂上下了……”
“你什么意思?!”赵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等找到更好的户部侍郎,再杀。”陈聂语气平淡无波,他将折子还给赵机,“先用着,他敛多少,咱们就罚他多少,您放心,这些钱,都是国库的。”
“……”
赵机奇怪的瞥了陈聂一眼,收回了折子,缓缓坐下。
横关。
胭脂昏昏沉沉睡了好些天,云千城托孟温良弄了点人参之类的补药,让胭脂将养着。
城里的事也基本安排妥当了,只是赵石还没有动静,随着赵石一起进入草原的风月白同样也是音讯全无。
殷红素虽然一心想进草原,可云千城跟殷红素说,黄金宫的地点,要问了胭脂才知道。
殷红素便跟琪琪格一起,等着胭脂康复。
夜朗星稀,云千城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裙,依着窗户,手里的轻罗小扇一下一下扇着。
风从窗口吹过,头顶新挂上去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响。
云千城听着风铃声,好一会后,她突然伸出手,止住了随风摇晃的风铃。
风铃声停下,藏在风中那点奇怪的声音,便更显眼了。
“是……姜离吗?”云千城前探,支出窗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听说你素来胆子大。”
第357章 姜离夜遇()
姜离站在树上,躲在枝桠间的阴影中,他觉得那个穿的跟花瓶一样的女人根本发现不了自己。
可那女人就那样淡淡的开口,甚至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姜离笑了,笑着笑着,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喜欢这种意外的刺激,可又讨厌事情不在掌握。
拨开树枝,姜离从树上跳下来。
他五官如刀削,鼻子高挺,嘴唇略薄,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袖口衣摆宽大,行走见露出里面朱红色的内衬。
可云千城最在意的,还是姜离腰间的腰带。
黑色长衫上扎着一条朱红色的腰带,腰带中间,镶嵌着一块黝黑的宝石。
“那宝石是黑的?还是因为夜色让我看不清?”云千城伸出扇子指向姜离的腰间。
姜离停下了脚步,他也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这宝石,你觉得眼熟?”
“眼熟的很呢。”云千城轻笑了一声,“他是殷墨佩剑上的那颗吗?”
“这宝石黑如浓墨,父亲得到后来很是喜欢,又觉得这宝石很衬殷墨的名字,就送给了殷墨,让殷墨镶嵌与佩剑之上。”
“你跟殷墨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姜离点了点头:“是啊,我母亲就是这宝石原来的主人。她将宝石当做定情信物送给了情郎,情郎却转手送给了他自己的儿子。”
云千城盯着姜离的眼睛看着,好一会后,她笑出声来:“原来,你是恨殷墨的。”
“我恨他?”姜离摇了摇头,“我崇拜他,从小到大,只有他保护我,没有他,我活不下来。”
“你崇拜他的话,又怎么会拆他的剑,那剑是他至爱之物。”云千城身子退回到窗子内,依着窗框,手里的小扇子继续摇了起来,“当年殷墨陷落黄金宫,可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落到黄金宫手里的,该不会……就是因为你从中作梗吧?”
云千城这话说完,姜离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他几乎是瞬间便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
云千城的脑袋歪了一下,细细打量着姜离的神色,好一会后,她展颜一笑。
云千城本就长的极美,这又是在夜朗星稀的夜。
她依着窗户,纤白如玉的手中拿着个轻罗小扇,笑起来,不自觉就带了无限的妩媚。
姜离愣了一下,随后他的脸色更家阴沉起来。这个云千城,美是美,可给他的感觉却很不好。
姜离脚步向前一探,几乎是瞬间,便到了云千城的眼前。
两人一个窗内一个窗外,鼻子却几乎要贴在一起。
“要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吗?”云千城的声音冷冷的,她手里的簪子抵着姜离的胸口。
“一个簪子就想杀我?”
“要杀你,当然不会用簪子。”云千城嘴角向上一勾,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
姜离下意识的后退,一退就出去好远。
“吓唬你一下,你就跑了?”云千城收回簪子,脸色冰冷。
“你用了什么?”姜离双手背在身后,脸色云淡风轻,“蛊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