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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温良眉头皱了起来,他冲着赵石行了个抱拳礼,转身去收整队伍。
京城内。
东北虎沿着主干道往皇宫走,没走出多远,忽然弯腰吐了口血出来。他看着地上殷红的血迹,一脸震惊,忍不住爆了句脏口:“他妈的……胭脂……”
与此同时,胭脂已经跟云千城进了京城。
云千城进了京城后,在巷子里拐来拐去,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去哪儿。跟在云千城身后的杏儿跟胭脂一脸的懵圈。
杏儿忍不住出口询问:“大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直接往皇宫里走,一定会被拦下来的。”云千城扭头看了眼胭脂跟杏儿,“我们去镇抚司衙门偷两套锦衣卫的衣服。”
“偷衣服?”杏儿眼睛一亮,随后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子骨,有点担心,“镇抚司有我能穿的尺码吗?”
“我跟胭脂穿就行了,你装成囚犯,跟着我们一起进去就行。”云千城好笑的看了杏儿一眼。
“囚犯……”杏儿翻了个白眼。
三人往镇抚司走,穿过一个巷子的时候,在巷子口,见到了阿紫。
阿紫正坐在个混沌摊儿上,面色苍白,黑眼圈却大的惊人。
她面前放着个混沌碗,碗里的混沌已经凉了,菜叶在清油上飘着,看着十分腻人。
混沌摊里头,汤锅咕嘟咕嘟开着,煮混沌的老板却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打着瞌睡。
仔细看那老板,同样是脸色苍白,眼圈乌黑。
“你这是怎么了……”云千城走上前去,跟阿紫打了声招呼,“阿紫,你还好吧?”
阿紫见到了云千城,眉头皱了起来,一脸的厌烦:“你怎么进城来了?”
“城门开了,我长着脚,当然能走进来。”云千城在阿紫身边坐下,嘴角上弯,露出个浅浅的笑容,“还没跟你好好说声谢谢。”
“跟我说谢谢?”阿紫冷笑了一声。
云千城丝毫不在意阿紫的冷笑,她看到阿紫浓重的黑眼圈,眼中也挂着红血丝,像是好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便又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阿紫明显不想多说。
可云千城依旧追问着:
“你多久没睡觉了?”
“是因为我的事连累你了吗?”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阿紫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眼神晦暗,好久之后才开口:“我在这里等人。”
“等了多久?”
“三天。”阿紫的手捏成了拳头,声音带着压不住的怒气,“他让我在这里等他,他自己却不来!三天了!”
云千城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谁能让你等三天?”
第304章 不必说()
阿紫满脸的恼怒:“要你管?”
云千城勾了勾嘴角:“我只是想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你。”
阿紫瞪了云千城一眼,没说话。
云千城见状,站起身来,冲着阿紫欠了下身:“既然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那我就先走了。”
云千城起身离开,胭脂跟杏儿也忙跟了上去,胭脂临走前还多打量了阿紫好几眼。
阿紫坐在桌子边儿上,她看着云千城渐行渐远的背影,好一会后,忽然站起身来,迈步朝着云千城跑了过来:“云千城!”
“怎么了?”云千城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阿紫。
“大人他原谅你了吗?”
“你说白季?”云千城脸色有些难看,“我为什么需要他的原谅?”
“你进城了。”
“没错。”
“他不开城门,你进不了城。”
“他开城门,可不是为了我。”云千城的眉头皱了起来,“阿紫,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事。”
“你也许不知道……”阿紫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笑:“那天,是白夫人自己想杀你,跟白季无关,白季后来来救你了。”
“怎么无关……”一旁的杏儿冷哼一声,“是白季把大小姐吊起来的。”
阿紫瞥了杏儿一眼,没搭理她。
云千城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云千城,我一直待在大人身边,我能看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
云千城点了点头,再开口,她问的已经是别的事了:“阿紫,你一直待在白季身边,那你知道不知道皇上怎么了?我今天看到皇上,觉得他有些奇怪。”
阿紫愣了一下,她瞪着眼睛看着云千城,好一会后忽然嗤笑一声:“你想从我的嘴里套消息?”
“他中蛊了?”云千城打量着阿紫的眼睛。
阿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有些阴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云千城盯着阿紫的眼睛,神情有丝疑惑:“不对啊,难道皇上没有中蛊?”
阿紫瞳孔缩了一下,一脸意外,她不懂云千城为何会猜对,可嘴里辩解着:“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
“阿紫,皇上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白季吧?”
“阿紫,皇上的确被白季控制了吧?”
“阿紫,控制皇上的,不是蛊毒吧?”
“阿紫,你知道控制皇上的是什么,对不对?”
云千城慢悠悠的,一句接着一句的问着。她也不听阿紫的回答,只用自己的一双眼睛观察着阿紫的眼睛、表情、身体反应。
“阿紫,你知道骨誓吗?”
阿紫一脸惊恐的看着云千城,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云千城停下了追问,她转身看向胭脂:“是骨誓,皇上竟然会被骨誓束缚……”
胭脂同样一脸惊讶的看着云千城:“你怎么确定是骨誓?”
“她告诉我的。”云千城扭头看了眼阿紫。
“可她什么也没说。”
“不必说,若是用嘴说出来,反而不可信。”云千城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胭脂歪了一下头,笑了一声:“有意思。”
“胭脂,骨誓到底有没有解?”
胭脂点了点头:“有。”
“怎么解?”
“我告诉你,你会给我解吗?”
“……”
云千城迟疑了一下:“不会。”
胭脂垂首,眼睛眨啊眨,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在一旁的杏儿一把拉住胭脂的手,脸色纠结。
胭脂摸了摸杏儿的头,这才再次抬头对着云千城说道:“发过骨誓的人,被其所效忠的主人用誓骨控制,只要取回那块誓骨,人自然就没事了。”
云千城思索了一下,耐不住好奇,又问了一句:“那你可知道白家人的骨链,跟这个是一回事吗?”
“当然不是,白家的骨链,那是王族的骨。”
“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胭脂伸手点了下自己的胸口:“王族的骨链,是从小就取出来的。王族成亲的时候,骨链会当做信物互相赠送,同生共死。不过……”
顿了顿,胭脂又说:“王族的骨链,赠予过后,是可以自己拿回来的。”
“那这种誓骨,不能自己拿回来?”
“你说偷回来吗?”胭脂脸上闪过一丝迷惑:“我不知道。古来至今,没有人自己去偷回来的,只有主人返还的。”
“为何没人自己偷?”
“那是荣誉。许了骨誓的,都是自愿的。”胭脂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嘲讽。“有几个是像我这样,被逼迫的。”“……”云千城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过了一会之后,她再次开口:“就是说,没有什么实际的束缚力,也是可以自己偷的……”
胭脂的眉头皱了一下,再次重复了一遍:“没人偷过。”
云千城却好像根本没听到胭脂的话,自顾自的说道:“那我们去把皇上的誓骨偷回来。”
“云千城……”胭脂一脸无语的看着云千城。
云千城又扭头看向阿紫:“阿紫,你知道皇上的誓骨藏在哪里吗?”
阿紫一脸的没好气:“你当我是白季肚子里的虫吗?”
云千城打量着阿紫的脸色:“看来是真不知道。”
“云千城,你别太嚣张!”阿紫伸手握住了腰间的鞭子把儿,唰的一下将鞭子抽了出来,“在我面前,明目张胆的说要偷我家大人的东西,云千城,你是不是或腻歪了?”
云千城往后退了一步,那眼睛瞥胭脂:“偷到誓骨前,消息不能泄露出去,让阿紫先睡个两天。”
胭脂叹了口气,一脸不情愿的向前迈了一步。
她脚下步伐诡异,阿紫的视线竟然随着胭脂的步伐动,一步一步,一下一下,等阿紫反应过来的时候,胭脂已经走到了阿紫的面前。
只一下,阿紫便歪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云千城冲着胭脂比出了赞的手势,紧接着她弯下腰,拉住阿紫的两条腿,往那混沌铺子里头拖去。
将阿紫藏好,云千城已经不想去镇抚司了。
“进宫没什么用,还是得先去见白季。”
“你要去丞相府?”杏儿一脸担心,“你不是说你不会去吗?”
“计划没有变化快。”
“那他若是欺负你怎么办?”
“见招拆招吧。”
日暮十分,云千城来到了丞相府。
“大人让你自己进去。”阿青伸手拦住了胭脂跟杏儿。
云千城冲着两人点了下头,独自迈步往府内走。
原本熟悉至极的府邸,此刻看上去却十分陌生。
满府没有一个仆从,一派萧条景色,那些到了季节便疯长的野草,已经将丞相府占领了大半。
第305章 借你的眼睛()
云千城脚步轻缓,支着耳朵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耳边只有鸟叫、虫语,和风划过树叶草地的声音。她顺着脚下的路慢慢的走,几乎要绕了丞相府走了一圈了,也不见白季的身影。
就当她以为自己被放了鸽子的时候,她听到了女孩子说话的笑声。
软软儒儒,带着几分俏皮。
云千城迈步朝着那笑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距离书房不远的一个院落里,树影葱茏,白季跟流玉正坐在树底下下着棋。
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
“大人,我在这里落子可好?”流玉一脸紧张的看着白季。
“好。”
听了这话,流玉伸出白皙的手指,在老木棋盒里拈起了黝黑的棋子,缓缓落下一子。
白季嘴角一弯,轻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他也跟着落下了白子,手指在棋盘下角一晃:“这一片是我的了,我要提子了。”
“大人!”流玉眼中满是嗔怪,“你怎么骗我?我问你在这里落子好不好,你明明说好……”
“我说好,因为你若是输了,对我的确是好。”白季嘴角笑意更大了,“我赢了,你也该兑现承诺了。”
流玉听了这话,俏脸一红,纤细白净的手指缓缓抚上腰间的系带,面色闪过一抹犹豫:“大人,我……”
“脱吧。”
白季的话音一落,流玉咬了咬嘴唇,缓缓解开腰间的系带。
可到底是害羞,解开带子后,她就不动了,只用蒙着水汽的眼睛看着白季。
白季一边收拢棋盘上的棋子,一边对着流玉继续说道:“继续脱。”
流玉的声音打着颤,脸红的像是要滴血:“大人,真要在这里……”
“我喜欢这里。”白季扭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院墙。
这个院子,有他的回忆。
一半珍贵,一半厌恶的回忆。
厌恶,是因为他像个傻子一样被云千城利用,珍贵,是因为他一想起来云千城被压在那墙上的样子,心里竟然隐隐觉得此生无憾。
绣着蔷薇花的锦缎外披落在了草地上,流玉光洁的肩膀和藕一般的胳膊暴露在了空气中。
白季伸手挑起地上的锦缎外披,扔在了桌子上。他的视线瞄到院子门口,就看到云千城正一脸好奇的迈步走了进来。
白季脸色一沉,只觉得云千城那一脸好奇的样子,十分惹人讨厌。凭云千城的耳力,不该早就听到这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吗?她好奇个什么?
“你过来。”白季不理会云千城,只冲着流玉伸出了手。
流玉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搭在了白季的掌心。
就在这时,院门方向传来一声清脆的咳嗽声。
咳嗽声哪里有清脆的,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云千城揉了揉脖子,又咳嗽了一声。
流玉被突然出现的云千城吓了一跳,她羞愤难当,赶忙去拿桌子上的外披。
那外披却被白季一把抓走了,紧接着他抖开外披,轻柔的盖在了流玉的肩膀上:“怎么,冷了?”
流玉摇了摇头:“大人,容奴告退。”
“你就坐在这吧,我处理些事物,很快就好。”白季将流玉按在棋盘边的椅子上,随后扭头看向了云千城,一张脸从春风十里瞬间变成了冰封万里。
云千城一看流玉那胆颤心惊的模样,就晓得白季这是在自己面前装样子。
可看着白季按在流玉肩膀上那只手,她心里却仍旧忍不住的窝火。
窝火到,云千城盯着那只手看了好久。
白季的手很好看,手指很长,让人想到无暇的寒玉。
云千城知道,今天她迈步进了这个院子,不是来谈情说爱的,也不是来醋海翻波的。她要保持绝对的冷静,看清楚白季的每一个表情动作,从而揣度他这个人。
可云千城的心,却有点不受控制,上来一波情绪,马上又被另一波盖住。
尤其是她看到白季的手顺着流玉的肩膀,往下滑的时候。
云千城讨厌不受掌握的人,讨厌不受掌握的事。
可如今,她发现她连她自己都无法掌握。
云千城别过了头,语气冰冷:“白大人这是来请我看戏?”
流玉的嘤咛声传来,低低弱弱的:“大人,你别……”
云千城心里的火一个劲儿的向上翻,可她不想被人看出来,就将双手背在身后,狠狠的掐自己的手。
疼可以让她冷静下来。
心里的疼,可以被身体上的疼盖住。
“我为何请你看戏?”白季打量着云千城的脸色。
云千城掩盖的很好,白季丝毫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那白大人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白季终于撒开了搭在流玉身上的手,他从袖筒子掏出封书信,扔在了云千城身前的草地上:“有件东西忘了给你。”
云千城低头瞧去,脸上瞬间蒙上了层霜:“就这事?我都要忘了。”
雪笺纸的信封上,写着“休书”两个字。
云千城弯腰,将信封捡了起来:“这样也好,你我之间也算干干净净了,从今以后,我他嫁,你她娶,井水不犯河水吧。”
云千城说完这话,眼泪忽然间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泪水来的突然,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本以为一切掩藏都很好。
心里的疼你不去看它,就可以假装不存在。
云千城抬眼去看白季,正瞧见白季低着头,在流玉耳边伸手拨弄着流玉的耳坠子。
流玉一脸惶恐,瞪着眼睛看着云千城。
云千城深吸了口气,转过了身子,用袖子将泪珠子擦去,迈步向着院子外头走去。
云千城离开良久之后,白季才开口对流玉说话。
“你看到她的表情了吗?”白季声音有点颤抖。
流玉抬头看向白季,缓缓点了点头:“大人让我看,我从不曾移开眼。”
“她难过吗?”
流玉回忆起云千城那突然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