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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京城各门紧锁,外头还有大军围城……”承平的话说了一半,猛地瞪圆眼睛,盯着花锦绣,“你想给大人报仇?”
“当然。”花锦绣走近了一步,“你难道不想给大人报仇么?”
承平脸色复杂,他不知道自己以前对风回林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可自从他失忆了之后,那些感情也都跟着没影了,要说为风回林报仇,他现在还真没这个想法。
更何况,他知道这个想法有多危险。
“承平,你可是老师一手拉扯大的,你从小就跟着老师,就算你脑子不记得了,可心里的感情难道也消失了?”
承平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若真想给大人报仇,我倒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
承平回忆起自己帮着风回林熏骨头链子的事:“是白家的人杀了大人,而大人有一个东西,似乎能威胁到白家。”
“威胁到白家?”花锦绣眼睛亮了一下,青肿的脸上泛着光。
承平压低了声音,在花锦绣耳边将自己熏骨链子时,风回林的只言片语一说。
花锦绣眉头皱了起来,他想了好一会,又抬头看向承平:“听着这事……怪得很。”
“白家的事,一直都怪的很。”
花锦绣又问了一句:“链子呢?”
“还在大人的书房。”
“若是重要的东西,不会被白家的人收走么?”
“藏的很严实,轻易发现不了的。”
承平又附耳将骨链的藏身位置告知了花锦绣,随后他后退一步,冲着花锦绣鞠了躬:“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我是个下人,能力有限。”
“放在火上熏么……”花锦绣眼底闪过一抹疑问。
“是。”
“我去取骨链,若是我没回来,你记得将那孩子藏好,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承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第二天凌晨。
太阳还挣扎在地平线上,鸟儿首先醒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开始叫唤。
白季在街道上游荡了一宿,凌晨才回了白府。
柳鹤就一直在他身后跟着,跟了一宿,他这会儿累的几乎要瘫倒,一脸的菜色。
“我不陪你了,我回去睡了。”一进白府的门,柳鹤就朝着自己的客居院子走。
白季没理会柳鹤,而是打了个唿哨,藏在府内的锦衣卫便露出了头来。
“将城南八虎都叫来,我有事安排。”
白季的声音淡淡的,那锦衣卫听完后,一闪身离开了。
柳鹤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他窜到白季身边:“叫城南八虎?你要做什么?”
白季回头看了眼柳鹤:“我要干什么?我要做你一直希望我做的事。”
柳鹤的眼睛一亮:“你要把那两个铜矿给我?”
“做梦吧你。”
白季没好气的瞪了柳鹤一眼,迈步冲着白瑶住的屋子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城南八虎聚齐了,还连带着十多个其他的锦衣卫。
阿青跟阿紫也来了。
“大人。”阿青一看到白季,就一脸欲言又止。
阿紫在阿青伸手直捅阿青的后背。
白季没注意到阿紫的小动作,他看向阿青吩咐道:“封锁白府,看紧了白三爷,别让他碍我的事。”
这命令有些奇怪。
阿青愣了一下,随后赶紧点头:“是。”
白季又冲着南城八虎招了招手:“你们守着我娘住的院落,将屋内所有不必要的东西都撤出来,只留一张床便可以。”
“是。”
“封锁住院落,让一只鸟也飞不进去,一直虫也爬不出来。”
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白瑶被软禁了。
软禁来的突然,又出乎意料。
白瑶甚至都不敢相信。
她站在屋内,看着禁闭的门,伸手拍打着门扉:“让我见白季!”
东北虎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甚至一个字都没有回答白瑶。
白瑶呼喊了半天也没人个回音,她怒极,一掌冲着门拍了过去。
大门应声而裂,白瑶迈步要往外走,一道冷光划过,刀剑儿就在她身前划了个半圆,她连忙后退了一步。
东北虎站在门口,把玩着手里的绣春刀:“大人说了,若是你硬闯,就只能废了你的功夫了。”
“他敢?我是他娘?”
“你是谁娘,给我无关,我听命令办事。”东北虎的眼神灼灼的。
白瑶后退了一步,心里咯噔一下:“我要见我弟弟。”
东北虎回头冲着站在不远处的白管家吩咐了一句:“门坏了,来换扇门。”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应下之后,转身飞速的离开了。他在别的空置的屋子拆下了两扇门板儿,马不停蹄的又派人搬了过来。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后,新的门扇安装上了。
东北虎一边给门上锁,一边对里头的白瑶说道:“这扇门,要是再被你打坏了,那我就真得废了你的功夫了。”
站在门内的白瑶久久没有出声。
东北虎以为白瑶老实了,门内却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
这喊声吓了东北虎一跳,他起先以为白瑶是装的,可越听那声音越不多,嘶声裂肺,像是内脏都在颤抖。
第295章 骨碎()
若是装能装成这样,也太历害了。
东北虎匆忙开了锁。
推开门,就看到白瑶瘫倒在地上,整个人汗滋滋的。
“你怎么了?”
“骨……链……”
白瑶抬起头,眼眶在往外流血。
东北虎见状,回头吩咐不远处的一个锦衣卫:“事情不对头,去叫大人来。”
锦衣卫去叫白季,白季没来。
白瑶在地上疼的直打滚儿,东北虎看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行,便又派出另一个锦衣卫去找白季。
白季正坐在椅子上,头拄着桌子打瞌睡。
东北虎连着派了好几波锦衣卫来,让他心里莫名的烦躁。
南城八虎一向最听命令,自己说了不去,他还反复派人来找,这不是东北虎的作风。想到这儿,白季眼神沉了一下,困意不见了。
也许,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他心里还恼着白瑶,可白瑶毕竟是她的母亲,他又做不到真的不闻不问。
深吸了口气,白季铁青着脸,往白瑶的院落行去。
他刚走了两步,就看到同样脸色难看的白三爷。
白瑶出事了,却没人告诉白三爷。阿青还带着几个锦衣卫将白三爷团团围住了,吃饭上厕所,做什么都跟着。
要不是白瑶的惨叫声太大了,白三爷这会儿都不会发现。
“快跟我走。”白三爷一把拉住了白季的胳膊。
两个人飞速的往白瑶的院落走去,进了院子,走到房屋门口,白季便惊住了。
白瑶倒在地上,身子诡异的扭着。
“二姐!”白三爷迈步就要往里走,却猛地被东北虎拦住了。
白三爷瞪了一眼东北虎,伸手去推东北虎的胳膊,推了两下,东北虎忽然反手攥住了白三爷的肩膀。
那手像是铁钳子一般。
白三爷气急,可这会儿又不是跟东北虎置气的时候,无奈之下,白三爷回头去看白季。
白季正盯着白瑶的背影看,见白三爷看向自己,他给了东北虎一眼神。
东北虎放开了白三爷,白三爷便飞速的跑进了屋内,一把将白瑶抱了起来:“二姐,你怎么样了?”
“骨……链。”白瑶的脸上有两道血痕,那是鲜血从眼眶里流出来之后形成的痕迹,“风回林……”
“风回林已经死了啊……”
“骨链……”白瑶一张嘴开开合合,鲜血顺着她的牙缝往外冒。
白季见状,赶紧扭头吩咐一旁的锦衣卫:“全城搜捕,注意哪处房子有巨大的蜂鸣声传出来。”
那些锦衣卫领了命令便离开了。
阿紫却依旧站在原地,她刚刚看白季跟白三爷的步伐急促,就一并跟了过来,没想到却看到这样的画面。
“走了。”阿青伸手拍了下阿紫的肩膀。
阿紫点了下头,缓缓后退,临走了又再次回头望了白瑶一眼。
白瑶的样子太惨了,比那些在阿紫手下走过刑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怎么会突然这样的?骨链是什么东西?”阿紫跟在阿青后头,不停的追问着。
阿紫跟阿青不同,阿青是跟着白季从白家出来的,阿紫则是直接进的锦衣卫,她对白家的了解少之又少。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跟骨誓有关吧。”阿青领着阿紫,沿着街道一家家的搜索着。
“骨誓是什么?”
阿青扭头看了阿紫一眼:“你想知道?”
“怎么了?”
“你可以去问大人,也许骨誓,是让你免罪的方法。”
阿紫的眼睛瞬间亮了:“它可以免掉我通敌的罪过么?”
“应该可以。”阿青看向阿紫。若是下了骨誓,就终身不得背叛,有了骨誓,就像是有个绝对的效忠誓言。阿紫以往的背叛,应该可以被抵消吧?
“你想什么呢?怎么皱着眉头?”阿紫扯了阿青的袖子一把,“那骨誓,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阿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也不见得是坏东西,只要你不背叛,就没事。”
“……”阿紫脸色难看了起来。
这怎么……怎么听怎么恐怖。
再联想起刚刚白瑶的样子,阿紫打了个哆嗦,暗自摇了摇头。
阿青跟阿紫穿街过巷,又觉得这么搜索太慢了,便跟巡城侍卫那借了两匹马,骑着马,听着街道两边屋舍的动静,努力分辨那蜂鸣声。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君子堂。
“你听。”阿紫伸手指向君子堂。
“是蜂鸣声?”阿青眼睛一亮,翻身下马,伸手去推君子堂的大门。
推了两下没推动,他刚想伸手敲门,就被阿紫拉住了手腕:“切忌打草惊蛇,咱们翻墙进去。”
两人轻巧的翻过墙头,顺着蜂鸣声寻去,便来到了后院。
随着距离后院越来越近,那蜂鸣声越发刺耳了。阿紫已经捂住了耳朵,阿青也被吵的直皱眉。
君子堂的后院,花锦绣架起了一堆篝火,篝火上横着个木棍子,棍子底下挂着个骨链。
刺耳的蜂鸣声就是从那骨链子上传来的。
烟熏火燎下,那骨链像是有生命一般,跳跃着。可跳跃的幅度又不大,看上去就像是垂危无力的病人。
阿紫迈步往骨链前走,斜里头忽然伸出一把锄头来。
花锦绣随手拿起黄瓜架子边儿的锄头,挥舞着挡在骨链前头,他眼底闪着兴奋的光:“果然,你们都来了,看来我做对了!”
阿青伸手去夺锄头,花锦绣却猛的往前一冲,带着锄头就朝着阿青冲了过来。
阿青一挥手,花锦绣跟着锄头,就一起被掀翻了。他不再理会花锦绣,而是看着那恍若活物的骨链,冲着阿紫吩咐道:“发信号。”
阿紫从怀里掏出信号弹,冲着天空发射出去。
白日焰火,京城中四散搜索的锦衣卫瞬间都朝着君子堂聚集。
“得把这东西拿下来吧?”
“可能吧。”阿青伸手去拿那木棍子。
随着木棍子远离火焰,那蜂鸣声渐渐不见了。
“这上头全是裂缝。”阿紫打量着骨链子。
她的话音刚落,一声清脆又绵长的碎裂声从骨链上传来。
那蚕豆大小的骨头裂成了两半,从链子上跌落,碎在了地上。
阿青的脸色瞬间变了:“这……”
阿紫的脸色也变了:“白夫人,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
阿青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这是骨誓么?”阿紫后退了一步,短短一瞬间,眼中闪过了好几种情绪。
忽然,阿紫的眼睛瞥到不远处,有个人影在垂花门处一闪而过。
阿紫愣了一下,又扭头看了眼花锦绣。
花锦绣正一脸兴奋的看着那碎裂的骨头粒,嘴里哑声笑着。
“你看着他,我去追人。”阿紫冲着垂花门就跑了过去。
第296章 女萝运星()
陈聂猫着腰在墙根底下走着,到了门边儿,轻手轻脚开了门。
可年久失修的门却发出了吱嘎一声刺耳的声音。
陈聂脸色沉了下来,脚步加快,飞速的进了屋子。
书案后头有一排书架,他用力推开书架,露出了书架后头幽深的洞门。
这是那条隐藏在君子堂中的密道,皇上在城外躲藏的时候,曾经通过这条密道进城跟云千城相见。
现在陈聂要从这里逃跑。
他已经听到院子内响起了脚步声,陈聂一猫腰,钻进了洞门中,来不及合上书架,他快步朝着里头走去。
地道幽暗,陈聂手中又没有火把,他一脚深一脚浅,踉跄的奔跑着。
是夜,月光暗淡,星光璀璨。
无境和尚站在营地中临时搭造的瞭望台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星象乱的很,无境和尚看的头晕眼花,好一会后,他转身下了瞭望台,朝着云千城的营帐跑去。
云千城正倒在帐子中的床榻上沉沉的睡着,杏儿坐在床边儿上。
距离云千城不远的地方,赵石跟胭脂坐在那,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自从赵石将云千城从京城城墙下接回来,白家私军就突然偃旗息鼓,再也没有发起过突袭。
这场战斗迎来了短暂的休憩。
无境和尚掀开帐子帘子走了进来,他看了眼赵石跟胭脂,没有说话,直接迈步冲着云千城走了过去。
“云千城……”无境和尚站在床榻边儿轻声的召唤着。
“她需要休息。”赵石皱着眉头看着无境和尚,脸色不太好。
无境和尚冷冷的瞥了赵石一眼,自从他被赵石跟杏儿联手暗算,中了蛊毒,被迫让两千横关兵带着火器一起加入战斗后,他就顶恨这个赵石。
虽然云千城回来之后,让杏儿将他体内的蛊毒解开了,可这个仇是结下了。
当然,他也烦那个坐在云千城床边的杏儿,可杏儿整天一脸愧疚的看着他,他着实有点恨不起来了。
“云千城!”无境和尚又呼唤了云千城一声。
杏儿想阻止无境和尚,又有点张不开嘴。
坐在远处的赵石见无境和尚不听话,哐当一声站起身,一身盔甲发出哗啦哗啦金属相击的声音,他迈步朝着无境和尚走去。
无境和尚吓了一跳,转身就想逃。
就在这个时候,云千城醒了过来。
“有什么事么?”云千城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哑着嗓子问无境和尚。
“你现在不能说话,嗓子还没好利落。”杏儿嗔怪的瞪了云千城一眼。
“无妨。”云千城坐起身子,看向无境和尚,“怎么了?”
“天相乱了,我……看不太懂。”
云千城眉头皱了起来,她站起身往外走去。
无境和尚也连忙跟了上去,杏儿,还有赵石跟胭脂见状,也跟了上去。
几个人一起上了瞭望台,云千城抬头看着夜空,好一会后,她扭过头来看向无境和尚:“我也看不懂。”
“……”
无境和尚脸上带着尴尬。
“看不懂还来看什么,快回去休息,你身子还虚着呢。”赵石弯腰抱起云千城,带着她往瞭望台下走。
“若是陈聂,他一定能看懂。”云千城歪在赵石怀里,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