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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雾的手掌放在小黑炭的头顶,揉了揉:“小柏,以后你就真的是我的弟弟了。”
……
正如常雾所料,给小黑炭取了名字后,他仿佛连心中最后的不安都消失了。
不比最开始的乖巧,现在的常柏……有些皮。
常雾看着再一次爬树掏鸟蛋的常柏,怒得抓起了一根擀面杖就冲到了树下,怒吼道:“你给我滚下来!”
常柏对着常雾“嘘——”了一声,轻声道:“哥哥你别说话,等我偷了鸟蛋,晚上给你加餐。”
常雾那叫一个气——他能不知道这是在掏鸟蛋?但问题就是你一个十多来岁的少年,爬那么高去掏鸟蛋就不怕摔吗?!
常雾吼道:“你再不下来,以后都没糖葫芦吃了!”
常柏嫌弃地抿了抿唇:“哥你还当我小孩子呐?糖葫芦不吃就不吃。”
常雾顿了顿,又换了个方式吼:“你再不下来,以后就都没哥了!”
常柏瞬间变了脸色,讨好地笑道:“哥,别呀,我这就下来。”
正说着,常柏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一下倾斜,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
常雾慌张地上前,张开怀抱,试图接住人……
然而,常柏的身体擦着他的指尖而过,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常雾呆了一会儿,看人没事,这才平静地收回手,冷冷地评价了一个字:“该!”
常柏:……
*
春去秋来,在常柏极力怂恿之下,常雾终于关了他的那个烧饼摊,转而做起了南北往来的生意。
常雾价格公道,做事守信,为人勤快,因此慢慢地,也逐渐在商人里混出了名堂。
众人皆知,常氏有一个大掌柜和一个二掌柜,其实就是兄弟俩。
其中,大掌柜看起来凶,人也冷,但实际上却是个实在人,而二掌柜虽然看起来良善可欺,实际上坏主意却一个比一个多……
比如x门镖局,谈判时误以为二掌柜人如其脸,比较好欺负,所以放低了戒心,结果……
被二掌柜宰得爹娘不认。
要不是二掌柜还算是个良善人,没把合作商人宰得太狠,不然的话,x门镖局都能直接一次被坑到关门。
此时,常柏正穿着一身白袍,风度翩翩地走在石桥上,引得佳人回头无数。
然而,看到迎面走来的常雾时,常柏却瞬间从温文的笑脸变成了委屈脸,向自家哥哥吐槽道:“他们太坏了,居然都不跟我谈生意,一定要指名你来。”
常雾无奈地弹了弹他的额头,劝道:“早说了让你不要坑人。”
常柏笑眯眯地捂住了额头,也不生气,抱着常雾的胳膊就要往街边走:“走,我们吃糖葫芦去。”
常雾眼角一抽,忍不住吐槽:“这么大人了,还老吃这些零嘴。”
常柏舔了舔嘴角,笑道:“回忆儿时嘛。”
常雾常柏找了一圈,才在城中找到了卖糖葫芦的。
常柏正兴致勃勃地和卖糖葫芦的讨价还价,结果,突然街边传来了一声恐慌地呼喊:“水,洪水!”
常柏顺着声音下意识地望去,目光所见,整个世界尽是滔天的洪水,朝着他俩扑来。
常雾也同时看到了洪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牢牢地牵住了常柏的手,死死相扣。
下一刻,洪水没过两人头顶,常柏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常雾对他扬起了一个笑容,并用口型说了一句:抓牢。
……
不止过了多久,常柏和常雾终于睁开了眼。
他们坐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漆黑之中,前方唯有一条不知名的黑色长河,河水两岸开满了显鲜艳的花朵。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两人齐齐回头,却见一人身姿挺拔,风姿绰约,一张脸更是长得举世无双。
那人走到两人跟前,方才站定,淡淡道:“吾乃阎王。”
常雾和常柏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那人冷淡地看着他们,手中却划出了两封文书:“地府官位有缺,吾欲任两位为黑白无常,汝等可愿意?”
常雾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常柏。
常柏想了想,问道:“做黑白无常有什么坏处吗?”
那人面上表情纹丝不动:“汝等不再入轮回道,此后须得永世留在地府,直到下一任黑白无常上任为止。”
常柏动了动手,看向两人十指相扣之处。
——永世呐。
对于他们二人而言,这又何尝是缺点了?
常柏突然抬头,笑道:“地府有糖葫芦吗?”
顾清挑眉,看了他许久,才点头承诺道:“汝所愿,吾将满足。”
常柏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留在这儿吧!”
常雾紧了紧相握的手,看着常柏得意自信的侧脸,也跟着笑了。
……
那会儿,常柏以为他坑了阎王一辈子的糖葫芦。
结果,十日后,当孟婆前来拜访他俩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才是被坑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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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顾清(上)()
顾清觉得他这辈子真的是操碎了心。
很多年前,顾清还不叫顾清; 而是叫承旻。不过一般也没人叫他名字; 而是尊称他为大皇子。
顾承旻是楚朝的嫡长子; 但; 并不受宠。
不过皇帝的冷淡也并非只针对大皇子,楚朝的六个皇子,基本都被年轻力壮的皇帝嫌弃得妥妥的。
——只有新出生的老七; 正好遇到皇帝渐渐年迈、开始想做慈父的节骨眼,因而一人获得了皇帝全部的宠爱。
小七刚会爬的时候,顾承旻曾隔着一扇窗; 看着御花园里的父皇和小七嬉笑打闹,尽享天伦之乐。
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酸涩?或许。
羡慕?也有。
身旁的小周子伺候着他,看到此景; 不由替他抱怨了一句:“皇上这也太偏心了。”
顾承旻微微抬起唇角,没有说话。
小周子还在嘀咕个不停:“七皇子也真是命好,能被皇上这般捧在手心,母妃早逝,居然也还能得一个‘德’的谥号……”
顾承旻脸上笑意更浓了,轻声反问:“命好?呵。”
小周子没听清大皇子的话语,只是看出了对方脸上的自嘲; 垂下头; 抿嘴不敢多言了。
半晌,还是顾承旻自己又开了口,似笑非笑道:“被父皇保护得那么好; 看着似乎很好骗呐。”
小周子愣了愣。
顾承旻笑意微敛,认真道:“夺嫡之事已不可避免,你说,我若是拉他下水,不知会是怎样的下场?”
小周子猛地一哆嗦,在春日的温暖日光中,愣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
那一年的雪日,顾承旻在御花园里碰上了独自一人的七皇子。
七皇子穿着一身雪白的厚袄子,脸颊旁裹了一圈银狐毛,整个人看着像是个毛茸茸的雪团子。
此时,雪团子正努力地踮起脚,费力往梅花树杈上挂红绸带。
顾承旻捂着手中暖炉,冷漠地站在半里远的地方。
雪团子废了半天劲都没能把带子挂上去,急得要哭,一回头,正好就看见了袖手旁观的顾承旻。
雪团子的双眼一下子亮了。
顾承旻揣着袖子,冷漠地想——
看他有什么用呢?他又不是父皇,才不会由着这蠢弟弟的性子来。
然而,正腹诽着,雪团子就乐颠颠地扑过来抱住了他的小腿,双眼亮晶晶地抬头:“大兄兄!”
顾承旻:……
一炷香后。
顾承旻冷着脸,抱着雪团子,任劳任怨地托着他往树上爬。
“这边这边。”
“那边那边。”
七皇子开心地指挥着大皇兄。
这雪团子不仅胖,事儿还多!
顾承旻面无表情地腹诽道。
“最后一根啦!这根给大兄兄,愿大兄兄下一年能够万事顺遂,平安喜乐。”七皇子短短胖胖的两只手合起掌来,诚恳地对着那根红绸拜了拜。
顾承旻愣住了。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挑眉道:“你系红绳子是为了许愿?”
雪团子开开心心道:“是啊!总共三根,父皇皇一根,我一根,大兄兄一根,正好呐!”
顾承旻微微眯眼,反问道:“但你刚把对我的愿望说出来了,不会失灵么?”
雪团子一愣,一想,突然开始惶恐:“好、好像是,怎么办……”
顾承旻冷眼看着他哭丧着要回屋重拿一根来系上,心中默默嘲讽——居然还信这些小玩意儿?果然是蠢。
雪团子慌慌张张地跑到一半,脚下磕了一下,“噗唧”,脸埋在了雪里。
顾承旻的脚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
小团子没等人来扶,而是自个儿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匆忙地离去。
顾承旻遥遥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神情晦暗不明。
“果然是好蠢。”半晌,顾承旻轻声嘀咕道,“明明大家都在这脏污的淤泥里身不由己,凭什么唯有他一人就可以清清白白?”
小周子没忍住,眼神隐晦而又谴责地看了他一眼——那样子仿佛在看一只欺负小绵羊的恶狼。
顾承旻似有所感地回头,余光觑着小周子,反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小周子打了个寒噤,陪着笑脸道:“奴才不敢。”
顾承旻弯起唇角,颇为不屑地哼笑了一声。
雪日一遇,让那小家伙彻底缠上了他。尤其是七皇子也入了学堂后,更是一口一个“大兄兄”地黏在他身后。
顾承旻对这个弟弟说不上有多热切,但也没故意赶走他——既然喜欢跟,那便让他跟着好了。
只是苦了身后的小周子,时不时看向小七的目光,充满担忧和痛心疾首。
顾承旻:……
“我又没欺负他,你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干什么?”顾承旻很不爽。
小周子垂着脑袋讪笑:“着实是七皇子太讨人喜欢了,让人忍不住替他操心一二。”
顾承旻沉默片刻,咬牙切齿道:“我怎的记得之前你还说他独占父皇宠爱,替我不平来着?”
小周子缩了缩脖子,不敢搭话了。
*
小七对他的黏糊劲一直持续到了五岁那年。
顾承旻对于小七在宫外“认了个哥哥”的事也有所耳闻,但他当时听到只是付之一笑,万万没想到过了一阵子,那盛家大郎居然就转身成了小七的伴读。
小周子似乎有些担心:“七皇子似乎和盛公子玩得不错。”
顾承旻挑了挑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嗯。”
小周子更担忧了:“有了伴读,七皇子以后会不会就不来找殿下了?”
顾承旻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然后立刻又变成了嫌弃:“那不是最好?也省得他老是缠着我。”
——毕竟这个奶团子又蠢又爱惹事,忒难管教。
小周子看着明显口不对心的某人,抽了抽嘴角。
一语成谶。
自从盛子裴当了小七的伴读后,顾承旻见到小七的次数就明显少了。
盛子裴那人也着实浪荡,天天勾着小七讲宫外的趣事,要不然就是带着各式民间花样来逗他,把小七迷得七荤八素。
顾承旻坐在两人的书桌后面,眯着眼看盛子裴——那眼神,像在看一个狐狸精。
盛子裴跟七皇子说了一通闲话,突然抬头,搓着后颈前后瞅了瞅,自言自语道:“怎么老是觉得背后毛毛的?”
小七伸出手,勾了勾盛子裴的衣袖,好奇道:“子裴哥哥,你还没说完,荷花姐姐后来怎么样了?”
盛子裴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兴致勃勃地转过头去,又开始讲故事了。
顾承旻手指点着案桌,越看盛子裴越不爽。
小周子艰难忍笑,劝道:“殿下,这不是您自个儿说的吗?七皇子不来缠着殿下,是好事。”
顾承旻冷着脸,反问道:“可你听听,盛子裴说的都是些什么?决不能放任民间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带坏小七。”
小周子还要再劝:“七皇子年少,正是爱玩闹的时候,再说了,民间那些也不全是怀的……”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顾承旻狠狠瞪了一眼。
“就盛子裴那个酒囊饭袋,他懂什么好坏?”顾承旻谴责道。
小周子:“……可您去岁还夸盛大公子天资聪颖,文武双全。”
顾承旻怒了,责问:“你到底是谁那边的?”
小周子怂了,十分有眼力见地递台阶道:“当然是殿下这边的。若殿下真不放心,不妨在学后把七皇子带到咱宫中来,好坏都由您挑了算……”
果然,顾承旻充满欣赏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大善。”
小周子:……
*
春去秋来,七皇子年岁渐长,宫中夺嫡的局势也越来越被摆到了明面上。
那日,顾承旻坐在书房里,沉静地练着字。
小周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跪倒在他跟前,轻声道:“早朝下了,圣上判户部尚书胡大人罢官,户部侍郎钱方、徐英流放。”
顾承旻稳稳当当地落下最后一笔,毫不意外道:“看来父皇要对六部动手了。”
小周子似有些担忧:“殿下,咱放在朝中的棋子已经不多了,若是六部再……”
顾承旻放下狼毫笔,对他摆了摆手:“父皇存心下手,躲不过的。”
“不谈这个了,小七近日如何了?”顾承旻背着手,慢慢踱步到了窗边,看着窗外花红柳绿,一派生机勃勃。
说起这个,小周子也有些无奈:“七皇子还是那样,昨儿个还跟着盛大公子溜出宫去斗蛐蛐了。”
顾承旻轻笑一声,笑意直达眼底:“他倒是快活。”
小周子也颇觉好笑:“七皇子还没出宫门就被侍卫发现了,得亏殿下先派人和圣上打了招呼,侍卫们这才睁只眼闭只眼地放了人。结果七皇子和盛公子不知此事,还直得意呢。”
顾承旻也摇了摇头,失笑。
小周子说着说着,声音便忍不住放轻了些:“说起来,圣上对七皇子的宠爱,还真是十年如一日,殿下何不如?”
话只说了半句,但顾承旻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周子脑袋磕地,小声道:“殿下若能夺得七皇子助力,夺嫡之事当也能多一二可能。”
顾承旻摇了摇头,不赞同地看着他,谴责道:“你怎么能那么想呢?小七天性淳朴,如何能让他牵扯其中?”
小周子噎了噎,不敢置信地抬头——接近七皇子,然后让七皇子帮您夺嫡,这都是您之前说的吗?!
顾承旻摆正了脸,严肃道:“总之,你以后都不要有这个想法了。”
小周子闷闷地闭了嘴,背锅道:“是,奴才知错。”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半。
【小剧场】
顾清:撒娇是没有用的,我是不会抱他上树的。
一刻钟后,啪啪打脸。
顾清:有个伴读也好,省得总是来烦我。
几天后,啪啪打脸。
顾清:我接近小七,就是为了让他帮我夺皇位。
几年后,啪啪打脸。
顾·口是心非·脸肿·傲娇清:总之,宠弟弟是不可能的,这辈子我都不会宠弟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