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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一地的凌乱,心慌慌的很是不安。
我敲门,门发出空洞沉闷的响声。
屋里没有动静,给我的感觉这栋房子都失去活力那样死气沉沉的,有掉头走的冲动。
门却无声的开了。
在门边,好像有一双脚,又好像没有。
我口里喊二奶奶,人随意的走了进去,屋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是发霉的气息,还是别的什么。我看见饭桌上,放了三副碗筷,其中一个碗里有黑糊糊的什么东西,我凑近去看,唔——好臭,碗里貌似是荷包蛋,面上一层绿色的什么东西,臭味是碗里的。
再看筷子上缠绕着细长跟蚯蚓似的虫子,我想吐——
我猜想,不久前二奶奶是煮了荷包蛋,只是我很久没有来,荷包蛋变臭生蛆了。惊魂未定中,我蹑手蹑脚靠近她的禁屋,骇然看见在逍遥椅上坐在的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了的二奶奶。
二奶奶死了!我头皮一炸,思维凌乱,急忙退后想跑出屋子。
跑几步,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想法刚刚冒出,果不其然,吱呀一声响,死了的二奶奶从逍遥椅上站起来,机械的步伐,枯树皮似的面孔扯出一抹阴测测的诡笑。
我跑到那,二奶奶都能找到。我想起上次去灵度空间救二叔,就是用二奶奶的灵符,如此一想又转身去禁屋找灵符。
跑进去,屋里阴森森的,暗黑中我摸索到一方相框,接着相框里发出恐怖的笑声:“呵呵终于抓住你了。”
呼地一下我挣脱噩梦的束博,浑身是汗,一屁股坐起来。老妈在门口喊:“罗川,鸡蛋在篮子里你给二奶奶送去。”
刚才的梦,真把我吓坏了。
老妈喊送鸡蛋去二奶奶家,我自然拒绝。
“川儿,去吧!二奶奶很可怜的。”
老妈就像得了魔怔,总是二奶奶二奶奶的不离口。
“她死了。”我也不知道哪根筋短路,把梦跟现实搞混淆,冲口而出说二奶奶死了。
老妈一改往日的慈爱,对我凶暴暴的吼道:“瞎说,昨天还听人讲她孤苦伶仃一个人,门都没有出过,就站在窗口看外面。”
“谁讲的?”我翻爬起来,看天,太阳还挂着。只是没有夏日那么炙热,有鸡鸣狗叫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
“狗娃。”
狗娃好久没有来我们家了。
最近田里也没有什么农活,二叔好了后,带着二蛋出去打工,在离开的时候,因为救了二叔,二蛋告诉说狗娃记恨上了我。
我特么的招谁惹谁了?再说我也不是神仙,想要谁活就活。那不是有闫妮的帮忙,我又怎么知道二叔可以回来的!
“把头低下,戴上这个。”
老妈也不知道从那拿来一根黑丝线编制的坠子,让我戴上。
我拿住坠子在手仔细的看,这颗坠子里的东西殷红欲滴,酷似血液。
老妈把篮子塞进我手里,指了指门口,让我赶紧去。我怎么觉得老妈今天古里古怪的,老是喊我去二奶奶家?她究竟是几个意思!
第15章 寡妇()
山村一片寂静,萧瑟冷清。
昨前天听人说,在寸头石拱桥通往县城的那条路左边,新修了一家茶店子。茶店子店主好像是一对夫妻,听说店老板娘是蛮漂亮的一个女人,村子里多的是单身汉,去茶店子就是冲那个漂亮的女人去的。
我独自行走在通往二奶奶家的路上。脚踩在枯败的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光秃秃的枝桠上蜷缩着一只不知名麻色羽毛的鸟儿,看我走来扑棱棱的飞走了。
胸口挂的坠子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扑打在胸部。我低头看,太好奇这玩意是怎么来我家里的,是老妈的传家宝还是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儿?此物像玉又不像是玉,坠子中那红得鲜艳的东西,真的像是血。
出门前头顶暖洋洋的太阳,这会不知道躲到那去了,瞬间变得阴沉还有冷飒飒的风吹来,卷起一地的落叶,旋转中活脱脱就像一个妖娆的人形体在舞蹈,我陡然打了一个激灵,浑身莫名的竟有些发寒。
神经质的站住在原地,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害怕起来。前后左右的看,这条路上在往日是有人走的,这会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再联想到之前做的那噩梦,我有一种冲动感,不想去二奶奶家了。
不去二奶奶家,那这篮子鸡蛋怎么交代?我站在原地踟蹰了许久,蓦然想到二蛋说狗娃记恨我的事——
我折身去狗娃家,其目的就是喊上他一起去二奶奶家。虽然不知道他去不去,不过也的确想跟他解释关于二叔的事。
狗娃家在一年前就搬离开我们院子,新修的小青瓦房子在他们家的坡地上。他们家搬出来的原因,好像跟我出生那件事有关系,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大爷醉酒无意间添油加醋把百鬼围家宅的事说漏嘴了,还是因为我老妈跟二婶吵架时骂出来的话,让他们起了心搬离开罗家院子的。
总之狗娃家搬走后,我们彼此的关系也生疏了,来往也不似以前那么密切。
走了一会,我看见李老伯在修建果树,冲他喊一声“李伯伯好。”
“哟呵,川娃子,大学生了,也懂礼貌了哈。”李老伯是黄泉镇种植能手,他家的果树可谓是果实累累,能把枝桠压弯腰。
“嗨嗨。”我干巴的笑笑,换了一只手提鸡蛋,眼瞅着要到狗娃家了,寻思着把鸡蛋藏在什么地方的好。可别被三婶误会,还以为我是给她送鸡蛋来的。
我看狗娃家门前有菜园地,就势把鸡蛋藏在菜叶下,再走过去到门口喊:“狗娃在家吗?”
或许我的声音小,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院坝门是虚掩的,就信步走了进去。
走进去我听见从里间屋里传来细碎的声音,貌似人的呻吟声。难道是三婶生病了?狗娃不在家,要是这样就糟糕了。
我急忙带跑的朝传来声音的地方走去,走到一扇窗下,声音就是从这窗口传来的。我不用踮脚,一把推开窗户,朝里面喊:“三婶。”其实不用我喊,在我推开窗口时,我看见屋里那床上有动静。
我傻乎乎的站在窗口下等答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了好一会,没有动静,我再定睛看屋里,在床前脚踏凳上,摆放了三只鞋子。不是三只鞋子,确切的说应该是两双。一只落在脚踏凳下边,另一只跟完整的一双摆放在一起。
奇怪的是,一双是女鞋,另一双是男人穿的皮鞋。
屋里有一个女人有一个男人。
但绝对不是三叔。三叔早就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快两个月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小心撞到了不好的事,在等不来答复的情况下,急忙小心翼翼撤。
就在我郁闷的要撤走时,从蚊帐边伸出来一双脚,接着传来三婶娇滴滴的喊声:“是川娃子吗?”
“是我。”我答应着,忍不住好奇,床上的男人是谁,偷偷看屋里,看三婶匆匆忙忙中,穿衣穿裤,露出雪白丰盈的部位。霎时,我顿觉热血喷张,脸更是烧呼呼的滚烫。
我急忙离开窗口,低头看沾满泥土的旅游鞋,心里说:尼玛,这算什么事?
话说这三婶,虽然是我婶娘,可真是黄泉镇不可多得的漂亮女人。特别是年轻的时候,没那个男人看一眼就不动心的,也不知道三叔是怎么把她从外面带回来的。
总之三婶嫁给三叔,村里有很多人都表示说一颗好白菜给猪供了。
三婶是那种身在山村,举止言行比较开放的女人,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河边洗澡,就我也亲眼目睹她光着身子在水里游。那次我躲在大石头下看了足足有十分钟,后来害怕偷偷跑了的。
胡思乱想间隙,三婶面色从容镇定从屋里出来,我究竟还是没有看见屋里男人是谁。
“川儿,你找狗娃?”
“嗯。”我在答应间,偷偷瞥看了一下屋里,刚才放在踏脚凳上的男鞋不见了。只是那床上好像还有人,三婶看我神色不对,老是往她屋里看,就满脸堆笑,几步走过来,随之一股香味扑来,我脆生生打了一个喷嚏。
“川儿,来婶子有好东西给你吃。”她拉住我的手臂,就往厨房带。
我急摆手:“不去了,狗娃没在家,那我回去算了。”
三婶笑眯眯的看我,那眼神妖娆充满电力,看得我心里发虚,手掌心都出汗了。
“三婶,我真有事得走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她能留我下来,我很想看那屋里究竟藏的是谁。
“狗娃去新开的店子了,你去那找找看。”三婶放开我的手,笑容依旧,眼神犀利盯着我说道。
“哦,好、好这就去。”
从三婶家跑出来,我好一头冷汗。心也砰砰狂跳,回头看,三婶站在院坝门口,意味深长的眼神凝视着我。
我咕嘟一口吞下唾沫,大步流星的走,也不敢再回头看。
满满的替死鬼三叔不值,三婶跟谁在一起,虽然不关我事,但是她给咱三叔戴绿帽子就是不行。如此我假吧意思跑一阵,感觉三婶没有在看我了,急忙一个回马枪,蹲在菜园地中那一大片万年青围子旁边看,想看那人是谁。
第16章 狗娃()
我蹲在那万年青下,蹲得双腿酸麻才听见院坝门口传来动静。
首先是三婶开门,探出半拉脑袋,左右看看,看没有人,缩回去说了一句什么。然后,门口出来一个人,此人身穿西装打领带,米色裤子,皮鞋正是摆放在脚踏凳上的皮鞋。
听见脚步声走过来,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此人的面孔,我急忙抓起篮子,先他一步跑到路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
顺原路走,没有看到李老伯,沿途也没有别人。也就是说,这条路上,就我跟他。
他就是从三婶家出来的那个男人,我走到拐弯处,躲避在岩石下边,看他是不是跟我走同一条路线。岂料到,看的时候,没有看见人,正在纳闷,从来路上匆匆忙忙走来的正是那个人。
这次看见了他的样子,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那看见过。
狗娃在茶店子,我必须去找到,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茶店子不算远,我本来就是山里娃,走起路来也不是盖的。不多一会,经过大槐树就来到三岔路口。
这三岔路口,通向三个不同的方向,过了桥就不是咱罗家村的地界。
一条路是回转家里的,一条路穿过石拱桥就是通往县城的路,也就是茶店子的方向,还有一条就是去二奶奶家的那条路。
我毅然选择穿过石拱桥去茶店子。
茶店子新开张,茶水免费,还白送糕点。
那水灵灵的老板娘穿梭在茶客间,什么酸的、麻的、一水儿的混账话,把坐在茶店里的男人们魂儿都勾走了,眼鼓鼓的瞅着那浑圆饱满的(屁)股跟凹凸部位看得直流口水。
狗娃果然也在其中,他手捧下巴,眼珠子定在老板娘胸前那对蹦跳的物件上,看得走火入魔般专注,我来他身边也没有察觉。“狗娃。”喊着带伸手拍,狗娃才惊了一下转身看是我。
狗娃嗨嗨一笑,顺手抹了一把嘴角,冲老板娘努努嘴说:“川哥,她比我娘还俊。”
“你给我起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我朝他吼一句,眼角余光瞥看到又一个人进店子里来,注意看,才看清楚他就是从三婶家出来的那个男人。
该男人进得茶店来,所有对店老板娘不怀好意男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老板娘也冲他嫣然一笑道:“老公,你去那了这么久才回来,看把我忙得。”
“怠慢了各位,在这给你们赔礼道歉了。”听他的声音,看他的容貌,我蓦然想起一个人来。他不就是前几日在石拱桥边遇到的那位大叔吗?现在他是茶店子老板,我站在人堆里他自然不会认出我,或许已经忘记了我,可他的样子我还记住的。
狗娃悄悄拉我衣袖说:“走了,人家男人都回来了。”
我跟狗娃出来,随后又有几个人从茶店子出来。
狗娃相貌随三婶,比我稍小,个子却跟我差不多高。白白净净,斯斯文文,耐看。只可惜有了这么一个烂名字,白白糟蹋了这一副好模样。
“你提的这个准备去那?”狗娃终于注意到我手里提的篮子,他好奇的问,回头看了一下几个散去的人又悄声道:“你说那娘们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也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我看见他那风骚的妈,跟店老板的事。
“够味吧?”
狗娃跟我年龄差不多,对男女的事,也是朦朦胧胧有着强大的好奇心跟尝试的心理。我说:“老板娘貌似比你大吧!再说人家有男人,就你这样,还能把她怎么了?”
一路走着,狗娃摸着下巴,一脸坏笑道:“你听说没有?这娘们”他看见有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急忙打住话题,再次重复刚才的问话道:“你这是送那去?”
看狗娃这眼神,八成以为我是送他家去的。在平日里,咱家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分给他家一份,拿我老妈说的话,那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狗娃那个风骚的娘,就是一吃货,只晓得吃别人的,从没有想到要还人情什么的。
我老妈跟二婶吵架,二婶诅咒老妈,说总有一天我老爸会被骚狐狸给勾走魂,说的就是狗娃的妈。我老爸在县城打工,屡屡回来总是要带那么点稀罕东西回来,首先想到的就是三叔家,有次他亲自送去,被二婶撞见两个人在那说话,吵架就给骂出来了。
“送二奶奶家去,我来找你,就是想喊你一起去看看。”
狗娃也是二奶奶的干儿子之一,只是他没有我去得勤。
“去二奶奶家?”狗娃站住,为难的表情,伸手抓了一把后脑勺皱眉头想了一下说:“我听二蛋说你有本事看见鬼,还是女鬼,二叔是被女鬼带回来的,你怎么就没有把我老爸带回来?”
听狗娃这话,我宁可继续谈论店老板娘的话题。这让我怎么回答的好,要是我说是,是女鬼带回来的,无疑就是承认我能看见女鬼,还能跟鬼沟通。
那样的话就忒麻烦了。
要不了两天,整个黄泉镇就知道我罗川有这本事,说不定还会有人谣传这是二大爷传授给我的本事。
可要是我否认的话,人二叔是真回来了。
是医院都认定死亡无药可救的情况下苏醒过来的,事实胜于雄辩,现在我再怎么争辩也是无济于事。莫奈之下,我只好嗨嗨干笑两声说:“别听人胡说,那是巧合。我那天去看二叔,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然后就醒来了。”
我这话狗娃显然是不相信的。他站定在原地,满脸怒气道:“川哥,你不帮我,我该怎么办?人家的老爸都好好的,唯独我没有。老爸可是咱家的顶梁柱,顶梁柱没有了,你觉得咱家里还能好吗?”
我怎么觉得狗娃好像知道什么?看他的表情,跟眼神里的哀苦。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川哥能帮你的尽量帮你,但是要我帮你老爸,那是真不能做到的。”
听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狗娃满脸失望的表情,看我一眼,低声道:“真要我陪你去二奶奶家?”
现在搞得这样,我也不好勉强他,看看天已经不早了,就苦笑一下道:“随你。”
第17章 神秘的密室()
狗娃、二蛋,咱三一起读书的时候,我没少帮助他们俩。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