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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也没回地就出了医院。我坐在马路牙子上,望着过往的行人,我心里特别的堵,我想哭。
我从小一直是个人见人夸的好孩子,我不惹大人生气听老师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有理想有抱负,肯于刻苦攻读文化知识,我从农村考学来到龙城,在全县的考生中排第三名不容易;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循规蹈矩本本分分,我对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我从来不去娱乐场所,不赌博不大吃大喝,我会过日子不舍得花钱;
我对人忠厚从来不耍滑藏奸,我顾家爱老婆疼孩子爱干家务
可现在的我,头上戴着一顶绿帽子,身上染着脏病,昏天暗地垂头丧气,要多窝囊有多窝囊,绝望得想一头扎进马路上行驶的汽车轱辘底下去。
老天啊,这狗日的生活还如何往下过啊!
就在我万分沮丧时,我口袋里的手机不依不饶响了起来。
是刘艳打来的。刘艳刚下夜班,问我在哪里,问我这两天有没有想他,问我今天有没有时间去看她
我哼哼哈哈地应付着,最后我就有些不耐烦,把手机拿开放到脸前方,冲着屏幕大声地嚷道:
“我想你我爱你我他母亲的都快想死你啦!”
我的声音很大样子也肯定异常凶恶,若不然不会引得行人都冲我张望。
我刚收起手机,那手机又吱哇地叫了起来,还是刘艳打来的。
刘艳不紧不慢地说:
“邱明你干嘛要那么大的声呀,嘻嘻,嘴上说想我,不落实到行动中有什么用呢?要是想我的话,你现在就过来看我呀我在家等你”
没等刘艳把话说完我就收了线。此时的我,就像是一只笼子里暴怒的狮子,团团转却不知道哪里是出路。
“好吧,”我恶狠狠地说,“好吧,我去,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你等着我这就去!”
我真有些迫不及待了,坐到出租车上,我还一再地催促着司机快些再快些。
见了刘艳我一句话没说,抱过她就往床上摁,倒让刘艳欣喜不已。
已经有好多天我俩没在一起了,刘艳或许会傻傻地认为,看来我是真的爱她呢,只这么几天没见就跟什么似的。
刘艳越想越幸福,极力迎合着我一次次的没完没了
一直到我在刘艳那里吃过中午饭后离开,刘艳都没舍得把那一口龅牙用嘴唇遮拢住。
离开了刘艳,我就想去找那位凤姐,我想当面责问她,可责问什么呢?
我真想不出来该拿什么话去责问,人家可从来没强迫自己,一切不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嘛。
况且人家凤姐还给了那么多钱,自己还真不见得在口舌上是那女人的对手呢!
所以想着想着,我并没有敢敲邻居家的门,只是冲着那门吐了口唾沫后,就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家。
我就那么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一下午。
刘琳那天回家很早,她最近经常很早回家。见我愁眉苦脸躺在床上,就过来摸我的额头看是否发烧,我没好气地一把将刘琳的手拨开。
本来我想说“少他母亲的假情假义”,但是我什么也没说,现在我连句话都懒得和刘琳说了。
刘琳很是搞不懂我,我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刘琳在心底就想是不是我已经知道了她和王老板的事儿了呢?
不可能的,刘琳已经差不多有近一个月没有过“加班”了,每天按部就班我怎么会多心呢,肯定是我在工作中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刘琳觉得自己在我的面前还是有短处的,所以对我的恶劣态度也能迁就,并没有说什么。
刘琳转身去幼儿园接孩子,回来路过菜市场时,还没忘记为我买回我爱吃的酱猪手。
晚饭是刘琳一手操办的,刘琳现在说话都有些悄声细语。
晚饭时我大口地喝着啤酒,我一共喝了三瓶,比平时多喝了两瓶。
喝过后我就不怎么痛苦了。
我已经想好,明天就再去那家医院做彻底的治疗,治疗过后日子还得照样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喝过酒的我不会再把任何问题当成事了。
晚间我也没有再拒绝刘琳亲热的要求。
我自己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像和刘艳一样,办那事时我一点欢愉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想着要快些完成任务。
后来我心里还想着,看来这一阵子还真没白进补呢,白天都那什么好多次了,晚间竟还能接着那什么,效果确实不错。
第二天我就又去了那家医院,忍辱蒙羞地耐心接受检查治疗。其实那羞辱主要还是来自我的内心,别人并没有谁关心我怎样。
大夫后来说我这病好治,一般来得快去的也就快。大夫还说不过这病可不容易去根儿,以后如果再有不洁的那什么关系时,还会说犯就犯的。
我红着脸直点头,嘴上说不会的我再也不会犯了的。
我嘴上那么说,心里也确实是那么想的,我就差没将自己当场阉掉,以显示自己的决心!
第13章 摊牌()
我的病说好还就真好了,打过针吃过药,第二天就感觉所有的症状都已消除。
但事情还远没有结束,没几天刘艳就劈头盖脸地来质问我了。
刘艳在医院,身体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有条件知道原委。
见了我刘艳已经快哭了,刘艳说:“邱明你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会染上那种病?你是不是有点太对不起我了?”
我那时内心已经有些后悔了,不管咋说,刘艳都是无辜的,爱一个人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自己不该将她也卷进这场是非中来,而且还被伤得如此的深。
但后悔归后悔,现在我可不能把一切都向刘艳挑明了,我还得把这出戏接着唱好。
我万分委屈地看着刘艳,说:
“刘艳啊刘艳我的好刘艳,真是对不起,我也是才知道呀,这怎么能怪我呢?还不都是因为那位风流成性的王老板吗?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位同父同母的姐姐吗?我们,我们可都是受害者呀!”
刘艳听了我这一番声泪俱下的表白,心一下子就软了,她想都没多想一下,马上就把满腔的愤怒转移到了刘琳的身上。
刘艳气得嘴唇直哆嗦,上下两排大龅牙也不停地打战。
“太不要脸了,”刘艳说,“我姐姐她太不要脸了,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家老祖宗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不行,这样可不行,我非得找她说道说道不可!”
刘琳自然也是在劫难逃。我清楚地看到过,刘琳从卫生间出来时呲牙咧嘴的痛苦样。
我一点也不心疼刘琳,只是装作没看到。
刘琳可不敢像刘艳一样来质问我,刘琳现在还坚信着,她老公我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是个绝不会越轨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之所以染病,那百分之百都是王老板造的孽,想那家伙在泰国时,有自己在身边还出去疯,在泰国什么病染不上呢?
更为可气的,是那该死的王老板,他还不承认自己干下的好事,由此看来,他真是个不可信的人呢!
这回可好,这回真的遭报应了。刘琳不敢和我说起这事,那样一来只会更加糟糕。
她只能自己忍着,并且担心着,我是否也被她传染上了这害人的脏病。
没几天刘琳就憔悴了许多,小脸瘦成了一窄条条。
刘琳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惶惶不可终日。
看她那样,我心里也有些隐隐作痛。后来我没有忍住,悠悠地对她说:“要是感觉哪儿不舒服,就去医院瞧瞧吧,有病别耽误喽”
刘琳感激地瞥了我一眼,啥都没说,红着眼圈转过身去。
那一刻,我开始后悔了,强烈的自责让我恨不能扇自己两个耳光。我的报复或者是阴谋得逞了,可我并没有享受到快乐。
现在的我不仅窝囊,而且下作!
凤姐发来微信:大兄弟,有空来我家一趟呗,我有事儿找你。
满腔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凤姐她还自己找上门来!
我气冲冲进入凤姐家,“咣当”一声重重关上门,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凤姐。
她好像知道我为啥生气,也不敢跟我对视,只是慢吞吞地说:“邱明,大兄弟,我我知道非常对不起你,你你还是先坐下吧,有啥事儿我们慢慢谈。”
“你自己知道都做下啥好事儿啦?”
“我知道,你肯定被我传染上那个病了,都怪我不好,不过邱明,请你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联想到上次见面时,凤姐一副咄咄逼人的做派,而今却低眉顺目地主动承认错误,一时间我还不好发作了。
我坐到沙发上,喘了几口粗气后说:“你可真是害人呢,我老婆也被传染上了。”
凤姐哭丧着脸说:
“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自己有那病我也不会跟你前几天就是觉得有些不得劲儿,后来我一个姐妹跟我说她查出病来了,我们共用过一个男人邱明你去医院了吗?”
“去过,现在已经没事儿了。那个男人是谁呀,这么缺德!”我愤愤地说。
“一个鸭子,不值一提。邱明,今天找你来,就想跟你说这事儿,我愿意赔偿你。”
“赔偿?”提到钱我就想起那四千多块钱,心里不禁气闷,脸上也有些火辣。
真后悔没在兜里揣上些现金,若有,现在就掏出来甩她脸上,该有多解气!
“少来这套吧!”我说,“你以为有钱就啥都能摆平?那种屈辱的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邱明,我也恨钱呢。我说的赔偿,并不单指钱,其他方式也可以。”
还能有啥?我在心里想着,并用疑惑的眼神望向凤姐。
“你不是说你的婚姻不幸福吗,你打算咋处理?如果你肯,我愿意给你当情人,虽然我们交往时间短,我还是挺喜欢你这个人的。我也想过,以后可不能再去找那些烂男人瞎胡闹了,就对你好”
说着凤姐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乖巧地说:“邱明,你放心,我现在是干净的。上次匆忙,也没好好伺候你”
实话讲,跟凤姐办那事儿后,我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所以听她那么说,我没多想便“呼”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也想不出该用啥话拒绝。
“我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说完我近乎落荒一般,逃出了凤姐家门。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到楼下稳稳神。不得不承认,我这个伪流氓距离真流氓还真是差了好大一截。
这个凤姐,咋会是这样的人!
必须得面对现实了。想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作得也够可以,荒唐事儿做下了那么多,结果呢?
日子过成了一团糟,越来越糟
不能再这样下去,合该咋样何去何从,该有个了断。
既然王八已经当上了,既然不想过这忍气吞声的日子,那就将一切都挑明,真实地面对吧!
这么想着,我就给刘艳打电话。她那小暴脾气我了解,既然想把一切虚伪的东西拨开,那么首先就要处理好与她的关系。
我不爱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电话打过去,我直接说:“刘艳,我们结束吧,虽然对你有些不公,但真的不能再维持下去了,这有悖人伦,这不合常理”
刘艳在电话那头说:“姐夫,不,邱明,你是不是喝多了?”
“刘艳你听好,我一滴酒都没喝!如果能获得你的原谅,我真诚的跟你说声对不起!”
“你你不爱我了?你告诉我真话。”
“刘艳,我不能再骗你了,我不爱你,压根就没有爱过你。”说完这话,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电话那头传来刘艳嘤嘤的哭声。
我罪孽深重罪无可赦,千不该万不该将无辜的刘艳拉进这场纷扰之中。
隔了一会儿我说:“刘艳,你别哭啊,要怪要骂你就冲我来吧,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为你补偿”
说到这儿我愣住了,不经意间我将凤姐的话重复了一遍。
刘艳在那头抽抽搭搭地说:“邱明,不,姐夫,我不要你任何补偿,这几天我也仔细想过了,我是万万配不上你的,就当是一场梦吧,我自己做了一场黄粱美梦。你要对我姐好。”
说完刘艳就挂断了电话。我愣怔了片刻,又给她拨了过去,我还有重要的事儿没说。
“刘艳,你姐她现在很痛苦,整天在家躺着,你你能不能从医院拿来药物,给她治一下。”
“姐夫,你还爱我姐吗?”
我想了一下说:“爱,或者不爱,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们夫妻一场,我真不忍心看到她受病痛的折磨。你就帮帮她吧,姐夫从来没求过你什么,算我求你了。”
“姐夫,如果你跟我姐真的过不下去了,我还有机会吗?”
“刘艳,你到底想过没有,即使我跟你姐不过了,真要是咱俩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世俗会如何想”
没等我说完,刘艳那边又把电话挂了。我拿不准她是咋想的,更不好断定她那一根筋的性格会不会再惹出事端。
接下来,我该面对刘琳了,那个跟我相识相爱七年的小女人。
我是爱她的,看到她痛苦时我还会心疼。
但我现在更多的是恨,她太不知道珍惜,把我不当回事不放在眼里也成,她想过可爱的儿子虎头吗?想过这七年的感情吗?想过双方的父母吗?
我不想再做窝囊的男人了!
想着想着我就心潮起伏。在家门口,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开门进屋。
先寻儿子,见他在自己小床上已经熟睡了,正好。
来到卧室,刘琳还背朝外躺在床上,几乎跟我离家时没啥变化。
我坐到床沿上,伸手拍拍刘琳的腿,轻声说:“刘琳,我们可以谈谈吗?”
刘琳显然并没有睡着,听我那么说,她转过头来,满眼凄惶地看着我。她的两只眼睛肿得像对核桃。
我装作没有看到这些,一字一句地说:“我等你已经很久了,有些事儿,你不想跟我好好谈谈吗?”
刘琳坐起身,垂下眼帘,嘴里发出蚊子般的动静:“我清楚,很多事你都是心知肚明早就知道了的,我”
我胸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起。她竟然清楚,她竟然早就知道,合着这些天就是憋着不肯跟我说!
我用颤抖的声音对刘琳说:“刘琳你听好,我今天郑重其事地向你宣布:我要跟你离婚!”
第14章 雪上加霜()
听了我的话,刘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她扑过来搂紧我的胳膊,边摇晃边说:
“老公啊,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你跟孩子的事儿,都是我不好,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不会了,真的,明天明天我就去辞职,我再不会见他了”
刘琳声泪俱下。若搁以往,看到刘琳的眼泪我会非常痛心,就是回到发现她刚出轨那阵子,如果她如此跟我表白,我也会毫不犹豫原谅她,并将她拥进怀里,尽心安抚她。
但现在我不会,我现在心如死水,她说的任何话已经打动不了我了!
我的无动于衷,令刘琳愈发的紧张,都不用我追问,便开始主动坦白:她跟王老板是啥时开始的,共约会了几次,黄金周没有去杭州而是去了新马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