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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该轮到我哈哈大笑了。
还没等出龙城,莉莉在微信里哇哇大叫起来:唉呀妈呀,坏蛋哥哥,可不好啦,出大事儿啦,你快回来呀
我回复了几个问号。莉莉回复说:一觉醒来你没啦,我胸前的印戳也没啦,你要不回来我就找别人重新盖戳呀。
我不禁笑了,这丫头,真能疯。我回复:我出来办事,别闹。
凤姐瞥了我一眼,问:“谁呀,把你美成那样。”
赶紧撒谎:“儿子,他终于肯叫我爹了。”
接着我详细跟凤姐说了昨天去学校接虎头的经过。凤姐叹了口气说:“唉,作孽啊!我要有孩子,就寸步不离。臭宝贝你可别只想着在外面疯,麻溜地给我个孩子要紧”
本来导航说三个小时左右的路程,走了将近五个小时,到下午一点多才到。付家坡是一个很偏远的山村,估计有百十户人家的样子。
我早晨就没有吃东西,早已饥肠辘辘,幸亏凤姐带了几个面包,可是水都喝没了,干噎怎么行。
我们在一个门前挂有食杂店牌子的房前停了下来,我下车买水,借机打听一下老安头家的情况。
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见我进来主动跟我搭讪:“老板这是从哪儿来呀,豪车美女,我们这个小村子可从来没见过这排场啊。”
其实在路上我就有点后悔开宝马过来了,这么个交通都不便利的小山村,开辆宝马过来是有些不合时宜。
我要了两瓶矿泉水,又一想,既然想跟人家打听事情,咋也得多消费些。店里最贵的烟是红塔山,那就来上一条。
掏钱时我问店老板:“跟您打听个人,你们村有个叫安大壮的吗?”
店老板倒是快人快语:“安大壮?没有这个人,你说的该不会是付大壮吧。”
我快速思谋着。此地名曰付家坡,肯定姓付的人不会少。老安头是外来户,会不会那孩子后来随了母姓呢?
“你们村总共有几个叫大壮的。”
“就一个,随他妈姓付。”
“大姐,您能说说这个付大壮的情况吗?”
“喏,那不是现成摆在那儿嘛,”店老板手指马路对过,“从早晨吵到现在,烦都烦死了!”
回身望过去,就见马路对过一间院舍门前,有一个胖墩墩的年轻男子,长相跟小兵张嘎里的嘎子特别像,身体可真叫壮实,气囊囊地握着一把铁锨,门神一般杵在那儿。
在他的前方,零星围拢着十多个男人,有蹲着的有站着的,不时有人上前跟那个大壮理论几句,说的啥也听不清。
“他们在干嘛呀这是?”我问店老板。
“还能干嘛,债主逼门呗。那个熊孩子啥啥都输了个精光,就剩下身后那栋房子了,今天要是不还钱,估计房子都得让人家拆了。”
“他家大人呢?”
“自打我嫁到这个村,就没见过孩子他爸,他妈领着他过活。”
“那他妈呢?咋不见出面管一下。”
“死了有三个多月了吧。翠花姐可是个好人,这不是邻居嘛,她咽气时我也在场,我还记得她最后一句话是跟大壮说的,说‘你爸让我过去陪他’”
我心里不由一紧,想老安头也是在三个月前去世的,难道这真的会是冥冥中的巧合?
“平时他们娘俩靠什么生活?”
“翠花姐说她男人在外面打工,每月都寄钱回来。大壮打小就不亏嘴,她家算是村上的富裕户了。可后来,就有些难了。”
“听没听说过这大壮的父亲是个啥样的人?”
“村里人都说他好呢,不喝酒不赌博,爱老婆疼孩子,就是不知因为啥,总也不回家。”
看来老安头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啊,不在村里赌博。全对上了,那个孩子就是大壮,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到车上,跟凤姐说了情况。她看了一会儿那边的对峙场面,然后问我:“咋办?过去帮帮他?”
“先别急着帮,过去看看再说。”
我跟凤姐下了车,过了马路,缓缓向大壮家走来。离老远,就听到大壮身前不远处的那个男人正在跟他交涉。
“大壮咱得讲理对不对?这钱要是牌桌上你输给我们的,那我们可以全赦掉不要了,你这场外借的好钱,不能说赖账就赖账吧,乡里乡亲住着,我们不要利息了总可以了吧?”
听那个叫大壮的瓮声瓮气说:“我没说不还钱,过几天我爸就会寄钱回来,到时一准一分不差还你们。反正我现在没钱!”
“别蒙人了,咱村上都两年多没见你爸的汇款单了。总这么拖着可不成,今天你必须给个痛快的答复”
众人见我跟凤姐过来,纷纷打量着我俩,那边的交涉也停了。
我径直走到大壮跟前,想把他手里的铁锨拿下来。他警惕地瞪着我,手里的家伙纹丝不让。
这家伙,还有股子蛮力。我笑着对他说:“你叫大壮是不?我是你爸的好朋友,今天特意过来看看你。”
听了我的话,大壮的眼睛都亮了,冲那些人嚷道:“听到没有?我爸派人来了,我爸在外面赚大钱,还能差了你们那几个小子?嘁!”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眉头,但也没说什么,转过身,对那些眼巴巴看着我的人说:“大壮欠你们钱对吧?”
一伙人好一通诉说,有说是大壮半抢半借的,有说那是他娶媳妇用的彩礼钱
等他们说够了,我才发话:“这样吧,一会儿我跟大壮拢一下,另外我身上也没带多少现金,明天早上,你们来这里拿钱,好吧?”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不知该不该信我。这时后面的一个小伙子发话了:“这样也成,看他刚才从那辆车上下来,那车也值几十万吧,应该是个有钱的主,我们信你。”
他这一嗓子很好使,众人议论纷纷一通,然后散去。
大壮前头带路,进屋。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屋里的陈设再恰当不过,唯一像点样的地方是屋子正中有个方桌,上面摆着一个女人的遗像,像前还有两个果盘和一个香炉。
进屋后大壮首先去上香,冲镜框里的女人鞠了三个躬,然后说:“妈呀,你看到了吗,我爸没忘记咱们,派人来看我了。”
也没地儿可坐,靠墙边有一张大床,上面凌乱的被褥也分不清啥颜色。我坐到床沿上,冷眼看着大壮,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难得他还是个孝顺孩子啊,有救!
第73章 跟我走吧()
上完香,大壮转身来到我跟前:“这位大哥,你真是我爸叫你来的?”
我点了点头。
“那,我爸他捎给我多少钱?”
“一分钱都没有啊,你爸只是让我过来看看你。”
大壮的脸一下子红了:“可是你刚才,刚才你不是答应还那些人钱了吗?”
“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拆你的房子吧。”
“哎呀,这,这可咋办”大壮赌气般地不再吭声。
凤姐拿过挎包要有所行动,被我用目光制止了。
“大壮,你欠他们多少钱,还都记得不?”
“有小五万呢。”
“那你准备拿啥还人家?”
“哪儿跌倒了在哪儿爬起来,等我爸寄钱回来,我就再去赌场拼一把,肯定都能赢回来。”
“呵呵,有志气!要不这样吧,咱俩赌一把咋样,你赢了,我给你五万,你输了,这房子归我,你立马从这里搬出去,方式随你选。”
“真的假的?”
“君子一言!”
“那,那你先亮亮货。”
我看向凤姐,她一时还没明白大壮的话是啥意思。
“拿五万块出来,给大壮看看。”我说。
凤姐恍然大悟,从包里拿出五沓钱放到床上。
“我们咋个赌法?”我问。
“店大不欺客,你来定。”大壮一本正经地说。
我强忍着笑,问他:“你有扑克牌吗?”
“咱家啥都可能没有,就是不能缺扑克。”说着大壮从被子底下掏出一副牌。
我接过那副半新不旧的扑克,捻开,看了一遍,然后交给大壮:“咱俩就赌‘耍两张’吧,一把定输赢。”
“可以。”说着大壮开始洗牌,“唰唰”的花架子还很有味道。洗好后将牌在床上摊开。
我上去抽出两张,黑桃a和红桃a,顶天大了。
大壮有些发傻,继而他脸红脖子粗地说:“这把不算,我还没有说开始呢。”
我笑呵呵地说:“好吧,你再洗牌。”
大壮又“哗哗”洗了两遍,然后小心地把牌摊好。
“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开始了。”大壮忐忑地说。
我随手抽出两张,还是黑桃a和红桃a。都不用大壮抽牌了。
“看看这房子里边有啥是你需要带走的?现在这房子归我了。”我面无表情地说。
大壮愣在那儿,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回过神儿来的大壮“扑通”给我跪下了:“大哥,你就是昨晚到我梦里来的赌神吧,专门过来帮我的对不?我要拜你为师,你就教教我吧”
“我不是什么赌神,我就是看中了你家这房子了。”我依旧不看大壮,冷漠地说。
“大哥,你要啥都成,就是不能给你房子啊。我妈说了,让我一直守在这儿,哪天我爸回来了,好能找到家要不,要不房子给你,我也住这儿行不?呜呜”
大壮急得哭了起来。
我再也装不下去了,伸手扶起大壮。
“大壮啊,耍钱鬼耍钱鬼,这里面有很多鬼道,你靠啥跟人家赌的,单凭运气吗?”
“我会很多的大哥,不信我做给你看。”大壮说完将牌扣好,然后装模作样随便拿出一颗,嘴里喊着牌点,摔牌。
“你看到了吗,我都能说对。”大壮不无得意地说。
我早就注意到这副牌每张都被“烙”上了,边边角角上都有指甲划过的痕迹,所以我才会先抽牌。
“大壮,谁教你的这些?”
“我妈呀,我妈活着时我俩总玩牌,我总赢不过我妈”大壮又没心没肺地滔滔不绝起来。
这个老安头啊,估计当初就是用一手出神入化的牌技征服了大壮妈,可在家门口他不能赌博,所以只好远走他乡。
“大壮,你今年多大了,念过几年书?”通过大壮的言语,我发现他脑子里好像缺根弦。
“我二十一岁,小学毕业,认识好几百个字呢”大壮又开始显摆起来。
我看看凤姐,她冲我微笑着耸耸肩。
“大壮,你们村有赌场?”
“有啊,每天晚上七点多开始,到第二天天亮,就在村主任家一楼大厅。”
“他们玩的什么?”
“推牌九,大哥你会不?”
在狱中老安头教过我用扑克牌推牌九,32张牌,天地人鹅王爷对皇上啥的,我没咋用心记。
“大壮,你教教大哥可好?”
一听这话大壮来了精神,舞舞扎扎白话起来眉飞色舞,我只是记下如何配牌知道谁大谁小就够用了。
去镇上找家饭店,饭桌上凤姐偷偷问我:“臭宝贝你啥时候学会赌博的?”
“呵呵,在狱中消磨时间的把戏。”
“看这架势你还想去赌?赶紧替大壮把赌债还上算了,赌桌上哪有好人,我不想让你去涉险。”
“这不是钱的事儿。大壮憨厚耿直,不能让人家这么欺负!”
饭菜上来,大壮吃得那叫个目不斜视狼吞虎咽。
我问大壮:“瞧你家里都不起火,平时你是怎样填饱肚皮的?”
“东家一口西家一顿,好对付。我给他们做零工,有啥累活都找我”大壮说这话时,神情很是骄傲。
我心里真有些犯愁,想不好怎样安置大壮的以后生活。
吃过饭时间还早,要了壶茶水跟大壮聊聊天。
“大壮,还能想起来你那些钱都是咋输的吗?”
“他们出老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洗牌时做了手脚。”
“洗牌时做手脚你切牌时可以扭转过来呀。”
“要是切牌不好,发牌时他们就从底下扣三张,桌面上钱少时才放水,钱多就通吃。”
“知道了人家出老千你为啥还要去玩呢?”
“我就是没抓着他们确凿的把柄,等哪天我琢磨透了,砸了他们的局,让他们把骗我的钱都吐出来!”
我不由想起下午时大壮一人应对十多个男人的场面。“看来打架你还很有两下子。”
“那是,”大壮脸上又布满傲娇表情,“全村顶数我厉害,没有一个人摔跤能摔赢我的。”
时候差不多了,结账回村。在路上大壮问我:“大哥,你跟我说说,我爸他长啥样?”
我眼前浮现出老安头那瘦骨嶙峋的小老头样,但嘴上却说:“你爸膀大腰圆,仪表堂堂,盖世无双。”
来到村主任家。临进门时凤姐嘱咐道:“别玩得太久,我们还要回龙城呢。”
我心里有数。进入客厅,那里已经有六七个人在玩牌。见有生人来,纷纷将目光投向我。
大壮大刺刺跟他们介绍:“这位是我爸的朋友,开着宝马过来看我”
庄家是个很帅气的小伙,连忙冲我打招呼:“这位老板,您是远方来的贵客,请坐请坐。”
有人给我腾出了一个座位,正是天门(跟庄家正对着)的位置。我坐下来,大壮和凤姐分立左右。
凤姐递给我一沓钱,开始玩。我认准了天门,第一把押上两百,输了。第二把押四百,又输了,第三把押上一千二
这是一种几何级数押牌法,很老套,按照1、2、6、18、54的比例下注,即下注的额度是前面下注累计的两倍,盯死一门,只要你的资金足够雄厚,赢一把就能将先前输的钱都赢回来。
第三把还是输了,我又数出来三千六,等庄家发牌。那小伙显然明白我的套路,笑眯眯撇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成竹在胸。
第四把我又输了。不过通过这几把牌,那32张牌点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扭头看了一眼凤姐,她赶紧从包里又拿出一万,我冲她笑了一下:“多拿点,这个牌局有点意思。”
大壮在我身边急得直搓手:“大哥这把押过门吧,肯定赢”
凤姐接着掏钱,一沓一沓往外拿,到六万时我摆摆手示意够了。按惯列,第五把牌我该押一万零八百。我点出那个数,笑着看庄家洗牌。
他洗牌很规矩,猫腻都在最后一下:看似很随意的将牌的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从底部抽出,拍在牌面上,实则已经定好了四门的大小。
“押大赔大,押好离手——”他嘴里吆喝着,然后伸出手,桌上下注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切牌。
我双手捧起跟前的六万多块钱,一下子押在底门上!然后笑眯眯盯着庄家,等他发牌。
桌上有四门,从庄家算起,按顺时针方向,分别是庄家、过门、天门和底门。
桌上的人都有些愣住了,特别是庄家,他们都没想到我会下这么大的注,更没想到我会突然间变门。
“发牌呀,押大赔大嘛。”我催促道。
庄家那位小伙还算镇静,搬了一下牌点,是6,从过门开始发牌,四张四张发,然后拿着自己的四张牌,装作万分小心一样,凑近了看。
我知道他这是想换牌了,只是他的技法还不够纯青有些磨叽。
不能给他机会。“哎我说庄家,咱能